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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要她怎么说呢？晚晚挠头。
“刚才檀耀，就是那个和黑衣人长得一模一样的编剧，差点晕倒了。我扶他的时候，脑中突然闪现出一些奇怪的片段，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姐姐是说这个吗？”
小凤嘴一张，一个透明的泡泡从它口里跑了出来，飘到晚晚眼前。
“对，是这个，就是这个！”
看到泡泡里的图像，晚晚忙点头。
“这是檀耀的意识残片，刚才不知道怎么回事跑到秘境中来了，被我一口给吞了。”
“意识残片？”
“对，所谓意识残片，就是一个人的所思所想所忆，也就是他心中世界的一部分。”
“是这样吗？”晚晚有些不解，“可为什么在他的意识残片里，我看到的是黑衣人？！自己的意识里，不应该自己才是主角吗？他们明明不是同一个人，为什么黑衣人会跑到檀耀的意识里？”
“这个”
小凤被晚晚给问住了。
当时它也是无意识吞入那残片的，匆匆一瞥中，也没发现其中的诡异。
“有什么办法可以查出是怎么回事吗？”
第319章 千年之怨4（）
“有倒是有，只是”小凤看上去有些犹疑。
“只是什么？”
晚晚忙追问道。
这可能是查明黑衣人身份的重要线索，她实在不想放过。
“我可以通过这块意识残片，将你送回到意识生成的那段时空。那时，你就可以成为一个旁观者，看到当时所发生的一切。”
“真的吗？”
想不到小凤还有这样的神力，真是太棒了！
说不定她就能将黑衣人是谁，他到底为什么要害那么多人，是想做什么查的一清二楚了！
“不过姐姐你别高兴的太早！”小凤给晚晚打起了预防针，“有件事你一定要谨记。”
“好，你说！”晚晚拍胸保证道。
“我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当这羽绳消失的时候，你一定要立马默念我教给你的口诀，回到秘境。”
小凤一边说，一边将头顶一撮五色的羽毛拨下，编织成绳，套到晚晚手上。
晚晚轻抚着手上的羽绳，还带着小凤的温度。
看着它本来就有些秃的脑袋，心中实在是有些歉疚，可她实在是没有办法。之前的所有调查都一无所获，现在只剩下这一条路
“好。”
晚晚揉了揉小凤的脑袋，答应道。
“记住，在那个时空你只是个旁观者！只能听、看，不要试图做什么，因为你什么都做不了。过去的已然过去，历史是无法改变的。”
“好。”
晚晚郑重地点了点头。
“对了，”她突然想起一件事，“那我回到过去，这边的时间会变吗？”
要是什么天上一日，地上一年的，那可就麻烦了。
“这点你不用担心，过去的一天等于现在的一秒，你的时间还算充裕。我会帮你盯着这边的世界，有什么问题会通知你的。”
“那就好。”晚晚松了口气，“事不宜迟，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因为她刚才换洗的时候发现，四叶草的叶子，不知什么时候又黄了一瓣。
“行。”
开始前，小凤不放心地再次叮嘱道：“姐姐，我说的话你一定不要忘了。违背的话你必将魂飞魄散！”
“放心，我知道了！好不容易捡回的一条命，我会看紧的。”
“这样就最好。”
小凤离开晚晚的怀抱，飞向空中，嘴中念念有词。
忽地对着那泡泡一吹！
“啵”地一声，泡泡破掉了！
晚晚眼前一花，人已消失在秘境中。
*
“哎呀”
完全没有丝毫准备，晚晚直接与大地亲密接触，摔了个狗啃泥。
她一边揉着屁股，一边从地上爬起来。
才刚站好，就看到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追着一个六七岁的孩冲了过来。
“你个小扫把星，竟还敢跑回来偷东西？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
看到汉子的模样，晚晚有一瞬间回到片场的错觉。
不对！这不是片场！这是小凤将她送到的另一个时空。
可檀耀明明是现代人啊，怎么会有如此遥远年代的意识？
瞧着周围人的着装，还有不远处黄土筑成的城墙，少说也是千年前了吧？
怎么会这样？
难道是小凤那边出了什么差错？
第320章 千年之怨5（）
晚晚还没来得及想明白，被追赶的小孩已朝着她的方向撞了过来。
她正要闪避，让人吃惊的一幕发生了！
那孩子竟完全没有阻碍的从她身上一穿而过！
晚晚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子，明明是实体呀！为什么会这样子？
回想起刚才的情形，那两人似乎根本看不到她，否则也不会直接朝这边冲来了。
算了，不管了，看不到正好，否则她现在这身打扮一定会被当成妖怪。
晚晚拍拍屁股正要往城墙方向走，突然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被她忽略了。
什么呢？是什么呢？
就在她冥思苦想之际，脑中突然电光一闪。
刚才那男孩，样子看起来似乎有些眼熟
如果她没看错的话，有只眼睛还是红色的。
！！！
莫非难道
——没错，就是他。
感应到小凤的提醒，晚晚拨腿就往那孩子的方向跑去。
壮汉不知被什么绊了一跤，摔倒在地。
那孩子趁着这机会一溜烟的跑远了，拐到一个黄土坡后藏了起来。
男孩看起来很瘦弱，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过了好一会儿，才喘过气来。
看着手里的窝头，他咽了下口水，一副饿极了的样子。
可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忙将窝头如珍宝般，小心翼翼地揣进了怀里。
就在这时，一只手突然搭在了他的右肩上。
男孩浑身一个激灵，就想跑。
“喂，你跑什么？我又不会抓你！”
一道银铃般的声音响起。
男孩回过头，只见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红衣女孩，正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那人为什么追你啊？”女孩眨巴着眼，一脸好奇。
男孩一声不吭，就要离开。女孩衣饰华贵，长得像仙女一样美，站在她面前实在是自惭形秽。
“诶，我问你话呢”
见他要走，女孩忙抓住他的肩。
只听“哧溜”一声，男孩肩上的布被撕开了个口子。
“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女孩忙开口道歉，“我赔你衣服。”
说着，就将荷包里的银钱往男孩手里塞去。
男孩猛地推开：“不不用了，这衣服本来就是烂的。”
“可是要不是我”
看到男孩抬腿就走，红衣女孩忙追了上去。
“不要跟着我！”
“除非你收下这钱！”
“”
男孩不再理她，东拐西绕了大半天，见实在甩不掉她，只好钻进了山里的一个崖洞。
晚晚跟在红衣女孩的身后也进了洞。
“娘亲，看我给你带什么回来了？”
听到男孩的声音，一个干瘦的妇人从里面偏偏倒倒地走了出来。
“窝头”看到他手里的东西，妇人一惊，“娃子，你这是哪儿来的？”
“这是我摘的山果跟过路的商队换的。”男孩将窝头塞到妇人手里，又用缺口的碗为她倒了些水：“娘你快吃吧！”
妇人将窝头分成两块，将大的一块递给他：“好孩子，一起吃。”
男孩推开她的手：“不了娘，我早吃过了，您慢慢吃。”
“真的？”妇人看向他，有些不相信。
第321章 千年之怨6（）
“当然是真的，我一口气吃了他们两个呢！”
男孩拍着肚子往洞外走去：“我再去采些果子找商队换些药材回来。娘你放心，吃了药，你的病很快就会好了。”
“娃子，小心些呀！”
“知道了！”
男孩大声应道，一点也不像饥肠辘辘的样子。
“你骗你娘的吧？今天城里哪有来什么商队”女孩跟在他身后走出了崖洞。
“”
“啊，我知道了！”女孩拍了拍脑袋，一脸恍然大悟，“你那窝头是偷的，所以刚才那汉子才追你，我猜的对吧？”
“”
“可是，偷个窝头就把你打成这样，这下手也忒狠了吧？”
见男孩极力遮掩身上的伤痕，女孩突然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
“当然不只是因为这个。”男孩小手紧紧握成了拳。
“那还因为什么？”
“因为它。”
男孩转过身，直直对上女孩的视线。
“看到我这只眼睛了吗？生下来就是这样，像血一样红！”
“那又怎么样？”
“你不害怕吗？我和你们不一样。”
“这有什么好怕的，不过眼珠是红的而已，你又不是吃人的妖怪！”
女孩的眼神里看不出来丝毫的畏惧和厌恶，让男孩不禁有些吃惊。
“可我出生后不久，村子里的人就接二连三的死去。再加这只不祥的血眼，他们都说我是灾星降世。只要有我在，就没有好事。”
看着男孩哀伤的眼神，女孩愤愤不平：“这根本就是胡扯嘛！一个婴儿怎么可能左右人的生死？”
“可是，也许他们说的是真的”男孩无力地低下了头：“我们一家被赶出村后，我爹也死了，现在我娘又”
“你怎么能这么想？生老病死是谁都无法避免的，跟你有什么关系？何况你娘的病还有的治！”
“真的？”
听到她的话，男孩猛地抬起头，眸子一亮。
“嗯，你等着，我明天就把药给你带来。天色不早了，我必须回去了。对了，我叫任渺渺，你叫什么名字？”
“我没名字，他们都叫我阿怪。”
阿怪？
渺渺皱起了眉，撇嘴道：“不好听！你以后就叫耀夜好不好？”
“耀夜？”
“对啊！你不觉得你那红色的眼睛很耀眼吗？耀夜，我们明天见！”
“明天见！”
看着已经跑远的女孩，阿怪眼里终于有了一丝温度。
第二天一大早，渺渺就带了一大包草药过来。
渺渺年纪虽小，医术却很是了得。
在她的治疗下，耀夜的娘亲恢复很快。
从那以后，两个孩子经常在山间一起嬉戏玩耍，耀夜的笑容多了许多。
这不是挺好的吗？
虽然他的童年挺悲惨的，但碰上了渺渺，也算不幸中的万幸，怎么后来就走上了变态的道路呢？
就在晚晚百思不解的时候，眼前的画面突然一转。
渺渺已是亭亭玉立，耀夜也不再是当年那个比她还矮半个头的小男孩了。
在渺渺的帮助下，此时的他已是医术精湛的游医，渐渐不再受到人们的排挤。
第322章 千年之怨7（）
有了立身之本，耀夜在城里买了一处小院子。虽然破旧，但比起娘俩之前住的崖洞已经好了太多。
他相信，只要努力，日子肯定会一天比一天更好。
十七八岁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终于有一天，耀夜和渺渺也捅破了那层窗户纸，从儿时的玩伴成为了一对情侣。
花前月下，好不甜蜜。
可是好景不长，突然有一天，他的家中闯进来一大群巫医族的人。
紧接着，那群人不由分说，就将他五花大绑，扔进了天牢。
直到被执行死刑前，他才知道，原来渺渺居然是巫医族圣女。
在那时，巫医族是仅次于皇族的第二大势力。
他们神乎其神的巫医术，有时甚至能左右生死，让世人甚是敬畏。
巫医族圣地圣女宫，由族里德高望重的长老所选圣女执掌。
被选中成为圣女的女孩子，皆是天资聪颖，万里挑一的。历代圣女，莫不如是。
成为圣女，享有无上的荣光和权力。
但唯有一条，不能爱上他人。
这是巫医族自诞生以来就存在的禁令，圣女应该是纯洁的。
他们相信，纯洁会让圣女拥有更强大的力量，来拯救这天下的苍生。
所以当族里发现了渺渺陷入爱河后，死就成了耀夜的唯一的归宿。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在临刑前最后一刻，刽子手的刀没有落下。
耀夜死里逃生。
夜里，遍体鳞伤的他被驱赶出了天牢。
原以为此生再也见不到渺渺了，却没想到她早已在家里等他！
他心中一颤，还没来得及张嘴，渺渺却已转过身，先他一步开了口。
“耀对不起。”
将定情信物匆匆还回他手中后，渺渺苍白着一张脸飞奔而去。
看着远去的背影，耀夜微微一晃，痛苦地闭上了眼。
依稀中，那神采飞扬的红衣少女再度出现在他眼前。
他轻轻摩挲着手里的玉环，低声呢喃道：你曾说我的眼睛像太阳一样耀眼可你知道吗？你才真正是我的太阳！是你把我从那生不如死的地狱里拉了上来
你知道我是有多期盼，看到你为我穿上红色嫁衣的那天吗？
可现在，你却要永远离我而去
好，既然这是你的选择耀夜缓缓睁开眼，原本哀恸的神色渐渐变得坚定起来。
你为苍生负我，我却决不负你！
耀夜慢慢转身，关上了院门。
就这样，一边照顾着年迈的娘亲，一边在城里继续当着他的游医。
他不会离开这里的。
就算永不相见，默默守在这儿也好
唉！
看到此情此景，晚晚重重地叹了口气。
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封建礼教真是害死人呀！
就在她正要狠狠抨击一番时，眼前的画面又是一转。
一场前所未有的大瘟疫突然爆发了。
不要说耀夜，就是巫医族上下也是束手无策。
瘟疫蔓延得很快，老人孩子接二连三的死去，只有身强力壮的成年人幸免于难，得以逃脱。
就在这瘟疫愈演愈烈之时，有谣言四起。
第323章 千年之怨8（）
谣言四起，圣女失贞，不再纯洁，因此才触怒了天神，降下瘟疫。
一时间，渺渺成了众矢之的！
失去至亲的民众纷纷涌向巫医族圣地，群情怨愤，要求巫医族将渺渺交出来，安抚神明。
所谓的安抚，当然就是把她作为祭品，献给神。
这些人为了自己活命，哪还管渺渺曾救治过自己或是家人
把圣女当作祭品，巫医族自然是不会同意的。
为了澄清谣言，也为了让一直滞留在圣地外的民众散去，族里的长老将渺渺带到了大家面前。
在那个时候，守宫砂是证明女子贞洁最有力的证据。
只要圣女的守宫砂还在，那谣言自然就不攻自破了！
然而令长老们大吃一惊的是，刚才还好端端待在渺渺手臂上的守宫砂，这会儿却消失不见了！
相比巫医族人的大惊失色，渺渺却是一脸平静，没有丝毫慌张。
见圣女果然已经失贞，众人的怨气顿时达到了顶点！
巫医族上下再也抵挡不住。
陷入疯狂的人们一拥而上，把渺渺死死绑住，接着野蛮地将她扔进了铜鼎。
铜鼎下面，是早已点燃的柴火。
看到眼前这可怖的一幕，晚晚不自觉握紧了双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