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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了，也不找人给您看看。”
“哎，娘没事的。这都是老毛病了，等春天到了就没事了。只是，娘就盼着你可以在天机院有所成长呢。下一次，就不要回来了。”
贺凌霖这哪里会答应，“陛下与师傅都会霖儿好，宫里不会有人为难霖儿的。娘，你就不用担心了。霖儿先去烧个热水，娘，你在这里等着啊”
贺凌霖来到厨房之后，问道：“小姑娘，你过来帮我烧一壶热水，然后拿到我们的院子去。”
这个小丫头看着是第一次见到贺凌霖，看到她的衣服，就知道她不是下人。她立刻答应着
可是，这种时候，总是有好事者在挑事。贺凌霖话才说话，小丫头就被厨房的管事李媞叫走了，“夫人还等着用午膳呢，你这个小蹄子动作还不快一些。”
“可是”
第1072章 琴玥篇 ：落叶散还聚，离人分复合（96）（）
李媞的嚣张，吓得小丫头缩了缩身子，她为难地看着贺凌霖，却见她对自己笑笑，“既然李大娘都这样说了，本小姐也不好不做啊。”
就在贺凌霖拿过水壶之前，李媞先一步将东西取走，“夫人要喝茶，记得快些烧水。”
在没有比此时的李媞过分的人，明明知道贺凌霖等着用水，但是却将壶拿走。可是，这厨房的人都只记得这贺凌霖是一个受气包。所以，也从来不会有人去为她出头，更没有人敢出头。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贺凌霖越过李媞，直接将她手里的水壶夺下，“李大娘，夫人若是知道你这样欺侮一个小姐，恐怕不会饶过你吧。都说这贺府家规森严，如今看来也不是这么回事。如果夫人不会教训你，那就让本小姐来吧。”
李媞还未反应，贺凌霖就以所谓的教训理由狠狠甩了她一巴掌，“这一巴掌，是提醒你不要得寸进尺。本小姐不与你计较，但是不代表心里不会记着。如今本小姐也是天机院的人，就算不是看在贺家二小姐的面子上，你也应该看在祭司入室弟子的份上，派人照顾本小姐的母亲才是。”
“你”
“啪！”
“这一巴掌，是警告你要有奴才该有的样子。记住自己的本分，本小姐是主，你是仆，还请你记住了。本小姐做事，还轮不到你在这里指手画脚。若是你再敢拿手指着本小姐，本小姐就用这刀将你的手剁了。本小姐说到做到！”
贺凌霖将手边的菜刀举起又落下，菜刀稳稳地落在砧板上。
李媞捂着自己的脸颊，有苦说不出。以她现在的身份，确实无法反驳贺凌霖。可是，她想起夫人的嘱咐，立刻又有了底气。
她将贺凌霖手里的壶夺了回来，“二小姐，若是真要遵从规矩，那你就应该将这壶交给老奴。夫人要喝茶，难道我们不应该先准备着。这府里除了老爷，最大的就是夫人了。”
贺凌霖憋着气，她已经很久没有与别人打架了。如果这一次她不动手，恐怕只会就找不到机会了。这一次，她也要任性一回。
将手边的面粉全数撒到李媞身上之后，她又拿着桌上的菜叶子打着她，“让你欺负本小姐，本小姐今日非要教训你不可。”
她虽然好些年没打架，可是招式却都还是记着的。她自然地使出某些招数，三两下就将李媞打倒在地。可是，她出招似乎又没有章法，最后只剩下女子打架最常见的抓头发、挠脸
贺家主母进入厨房的时候，就看到衣衫不整地贺凌霖正压着李媞打着，而周围的人脸上满是惊恐，没人敢上前帮忙。
“还不给本夫人住手。”
直到贺家主母身边的丫头将贺凌霖拉开，她才停手。可是，被她打的李媞已经不成样了。
“你们一个是贺家小姐，一个是管事，这是在做什么，不怕被人笑话吗？霖儿，你父亲好心让你回来看你娘，你怎么一回来就给本夫人找事。你是多有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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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3章 琴玥篇 ：落叶散还聚，离人分复合（97）（）
贺家主母显然是在偏帮李媞，她完全是在批评贺凌霖。这话听得贺凌霖可不高兴了，她怎么说曾经也会一个受到众人尊敬的人。如今，被一个奴才欺负成这样，她哪里能忍！
“夫人，父亲让霖儿回来做什么，难道你会不知道？如果你们贺府还有第二个未出嫁的小姐，你们也不会让霖儿回来的吧。霖儿今日只是过来，给母亲烧个水，这难道也不行了。厨房这么多人，连个帮忙的人都没有。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贺府有多不堪呢，连个正经的奴才都没有。”
贺家主母听到反驳，有些恼怒，她厉声说道：“霖儿，放肆。本夫人虽说不是你的生母，但是也有教育你的责任。你虽不是嫡出，但也是贺家人，怎么可以说出这么没有身份的话？”
贺凌霖冷着脸看向她，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贺家人？你们真有当我是贺家人？若不是那时候陛下看重我这个丫头，这些年还指不定被你们欺负成什么样子呢？若是你们真有当我是贺家人，又怎么会在我娘生病的时候不为她请大夫？又怎么会让她一个人在屋子里难受，而没有一个人去过问？如果这就是你所谓的贺家人，我倒要去问问陛下，家人就是这样的？”
“霖儿，你大胆。”
贺凌霖的话句句带刺，让人无法反驳。即便是贺家主母，也无法回答这个事情。想起贺知章的交代，她又试着让自己冷静下来。
“吴管家，这是怎么回事？”
站在她身后的老人急忙低头回道：“夫人，是这样的。三夫人前些日子得了传染性的风寒，彼时老爷正忙着，奴才们怕三夫人的病传染给老爷，这才没有说。大夫也已经说了，三夫人这样的情形，最好是一个人生活。所以，奴才”
贺家主母说道：“霖儿，你也听清楚了。我们贺家最重要的就是你父亲。他若是身子垮了，那我们一家如何能够支撑下去。本夫人这就让管家去找大夫过来，如果你娘亲已经好了，本夫人这就安排人过去照顾她。她说到底也是我们贺家的人，难道我们还能亏待了她不成？”
贺凌霖没想到自己居然被摆了一道，她这样说了，如果她还反驳，那就是她不懂事了。
“好。夫人的话，霖儿记住了。只是，我娘现在要喝水，我能拿着水壶给她烧水吗？还是说，我得让李大娘先为您烧了喝茶的水，这才有壶可用呢？”
贺家主母瞪了李媞一眼，“这自然是三妹要紧。李媞，还不烧水去？如果有所怠慢，看本夫人到时候怎么责罚你。霖儿，你父亲对你期望很大，你还是少让他操心才是。”
贺凌霖翻了个白眼，这些人就知道说一些明面上的话，这谁不会啊。
她笑着说道：“是，霖儿知道了。霖儿不过是在天机院生活了几年，对规矩知道地更多了。看到府里有一些狗仗人势的奴才，看不过眼罢了。既然夫人都已经出来了，肯定会责罚这些人的吧。夫人这么恪守规矩的人，一定无法容忍有奴才以下犯上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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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4章 琴玥篇 ：落叶散还聚，离人分复合（98）（）
贺家主母不由多看了贺凌霖一眼，这些年的宫中生活果然没有白练，竟然学会顶嘴了。她笑着拉过贺凌霖的手，“是。霖儿这般为家里着想，本夫人甚是欣慰。李媞，你作为奴才，连本分都不记得了？”
李媞这次是真栽到沟里了，她急忙跪在地上：“夫人饶命，老奴再也不敢了。”
“既然知错了，那就领罚吧。还有，扣一个月月银。若是你们日后还有谁敢对二小姐不敬，就同李媞这样处置，你们可听明白了？”
“是。奴才明白了。”
让厨房的一众奴才都给了保证的话之后，贺家主母便说：“霖儿，这厨房的事情交给奴才就是。你还是回去照顾你娘吧。等吴管家找来大夫，立刻过去看。”
贺凌霖刚才与李媞打的那一顿，其实已经心情好了很多。至于其他人，那就算了。反正，她也记不住这些人。
“好，那霖儿就先告退了。”
看着贺凌霖远去的背影，吴管家小声地说了句：“夫人，可还要去请大夫？”
“当然去。这丫头，还真是越来越懂得做人了，居然说话这般吴管家，近日好生伺候着他们，一切等她回宫再说。如果有什么问题，立刻过来与本夫人通报。”
却说贺凌霖回到屋里之后，就看到月娘不停地咳嗽，“娘，你还好吗？”
月娘的手里，带着一些血，看得贺凌霖心里直颤。她这个样子，像极了自己当初的样子，“娘”
月娘有些无奈地看着欲哭的贺凌霖，“娘没事。这真的是旧疾了。你也不必担心，娘还想看着你成为天机院的未来掌事呢。怎么可能就这样丢下你，就算要走，娘也会等到你安定之后”
“娘，你不要这样说。霖儿一定会给你找最好的大夫，霖儿就算成了祭司，也想让娘过上几年的好日子。娘，你可千万要给霖儿孝敬您的机会。”
月娘拍了拍她的肩膀，“好，娘答应你。一定尽力撑着，到时看着我们美丽的霖儿成为这天下最美丽的祭司。那时候，再也没有人可以欺负你。”
贺凌霖拿着自己的帕子，为月娘擦着手。月娘看着有些紧张的贺凌霖，反手捏着她柔软的小手，“都说，这手细软的人好福气。霖儿，日后你一定是一个有福气的人。”
贺凌霖所感觉的只是月娘僵硬的手，上面充满了老茧，咯得她有些疼。她每次听到煽情的话，就想落泪。
她低着头，但是泪珠却滴落在两人相握的手上：“娘，如果霖儿是有福气的，那霖儿就将自己的福气分给您，那样您就有福气了。”
这些年她为了生存，终究是将自己过程了一个卑微的人。贺凌霖知道，她早年很少让自己干活，什么都自己扛着。可是，如今看到憔悴成这样的人，她竟然不知所措
这世间，总是有人卑微，有人显贵。明明都是贺知章的人，她的母亲却过着不如奴才的生活，而那个贺家主母保养地那么好，恐怕一点粗活都不会做的。
只怕，连吃饭还要别人为她伺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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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5章 琴玥篇 ：落叶散还聚，离人分复合（99）（）
贺凌霖不知道，为什么贺知章这样知书达理的人也会看重所谓的皮相。可是，他既然将一个女子接入府里，就应该负起责任才是。
“嗯。娘，您一定要好好的，霖儿再过一段时间就要参加考试了。陛下答应霖儿，只要霖儿过了第一关，这祭司的位置就是霖儿的了。娘，到时候霖儿带着您入宫，让您看到最美的霖儿。”
月娘躺在床上，“好。娘等着那一日的到来。霖儿，你一定回成功的。娘知道霖儿是一个聪慧的女子，虽说你志不在成为一个贤妻良母，但是从娘亲这些年的经历来看，你可以自己过得好，那也是好的。很多时候，你的丈夫都不是什么牢固的依靠。特别是，在他看到比你更加美丽的人之后咳咳”
贺凌霖知道，她在说自己的故事。可以被认为是一个狐媚子的女子，当年一定是一个美人。可惜，美人终究是会迟暮的。一旦没了这美丽的皮囊，哪有哪个男人会多看一眼。
她担心地替月娘顺着气，“娘，您别说了。霖儿志在为陛下、为汉云做事。虽说霖儿是一个没什么本事的人，但是却想着为这天下做一些事情。至于嫁人，您也知道，霖儿不会嫁人的。”
月娘拍拍为她提被子的小手，安抚道：“嗯，这就很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价值，娘等着你实现大志的那一日。”
在月娘睡下之后，贺凌霖又为她端来水，为她擦着身子
她一直认为，即便是在最狼狈的时候，也要保持着最体面的样子。这样，才不会让一些看笑话的人得逞。
等吴管家领着大夫进入屋子的时候，贺凌霖已经为月娘挽好发髻，她看着精神了许多。
这一次，大夫没有敷衍，而是为月娘细心诊脉。他为月娘开药之后，将贺凌霖叫到外面，“夫人的时日恐怕不多了。二小姐，若是你有时间，就多陪陪她。也许，你可以让她保持愉悦的心情，那她就可以久一些。”
贺凌霖沉默着送走大夫，霖儿当初也知道这个事情吧。所以，才会让她暂且照顾着月娘。听说，那个世界没有痛苦，也许他们二人在那里重逢之后，会过得很好，至少比现在好。
揉了揉自己的脸，贺凌霖摆出一个满意的笑容，这才回到屋里。她为月娘端了水，“娘，大夫说您现在恢复地很好，日后可以陪着霖儿很久很久所以，娘您千万不要泄气。”
月娘摸摸贺凌霖的头，笑得有些虚，“好，娘知道了。霖儿，这段时间你好好准备着考试，娘会为你祈祷的。”
“一定哦。娘，霖儿也会为您祈祷”
也许是因为贺凌霖回来了，月娘开心。中午的时候，她难得多吃了一碗饭。看着贺凌霖为自己添饭，月娘笑着，只是笑着
从她的这个孩子出生之后，她的世界就只有她了。如今，她还想为她做最后一件事情，让她安心地去准备祭司的考试。
他们谁也没有再提生病的事情，也许是都知道这是一个禁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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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6章 琴玥篇 ：落叶散还聚，离人分复合（100）（）
下午，吴管家为贺凌霖送来一些衣服与首饰。看着琳琅满目的东西，贺凌霖笑得有些讽刺。他将她们母女留在这里这么多年，如今却为了利用她而送来这些东西。
这，未免太过可笑！
月娘皱着眉头，“霖儿”
“娘，没事的。父亲只是因为担心我在宫里被人比下去，到时候丢了贺家的面子。这几年，他也为霖儿送过一些衣物。”
贺凌霖没有看这些东西，只是让丫鬟放到她的屋里，看到这些东西，她觉得心烦。难道，这贺知章就只会利用自己的孩子！将贺初晴扔到宫里还不够！
下午的时候，多年未见的贺知章突然来到月娘的院子。只是，月娘再没有为他梳妆的心思。所以，他也只能看到卧在病榻上的月娘，脸上带着倦意与皱纹
没了保养，即便是最好的美人，也会过了保质期
他进屋之后，只是瞥了眼月娘，又立刻转头问贺凌霖，“霖儿，那些衣服可满意？若是不喜欢，这两日就让晴儿她娘陪着你去布庄，自己去选。”
“没什么不喜欢的。那些衣服，不知道比以前的好了多少。父亲，娘累着呢，不知道您这会过来是为了什么事情？”
贺知章只是站着，居高临下地看着月娘。因为贺凌霖的提醒，他又多看了这人一眼。
但是，这也只是一瞬的功夫，他的目光不再聚焦在月娘的脸上，“月娘，为夫已经从夫人那里听说了你的事情。大夫说，你已经好多了。这样挺好，霖儿难得回来陪你，你就多与她说说话。你就她这么一个孩子，一定希望她有一个好归宿。”
见月娘想要说些什么，贺凌霖握着她的手，无声地阻止。她转过头，“父亲，霖儿这些年也从师傅那里学到了很多，知道什么是对自己最好的。如今，霖儿只有一个愿望，希望娘好好的。父亲，您应该也是这样希望的吧？”
贺知章早已对月娘没了印象，若不是看到与她有几分相似的贺凌霖，他恐怕早已忘了这个人的存在。那日，他在未央宫打了贺凌霖一巴掌的时候，就觉得这个女儿有些不一样了。
如今看来，还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