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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林梓茕不懂,所以即便用尽了全身解数也得不到他的心。
正说着话的时候,司南已经换好了白色衬衣从化妆间里走了出来,看到我在,淡淡地瞥了一眼,也没有打招呼,只是坐在了我挨着的椅子上,拿起剧本漫不经心的翻阅起来。
文茜打从那次看见我和这厮在桌上牵着的手后,只要碰上我俩在一起的场合都技巧地选择了回避。她说“苏姐,我去问问副导演杀青宴剧组这边总共多少人能到,准备的时候也好有个数。”
我心知她的尴尬,便点了点头让她去了。陈平那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自然没有那个时间和闲情雅致去抢功准备什么劳子杀青宴的事宜了,于是,文茜对于这等美差事兜兜转转又回到了我手里甚是欢喜,用她的话来讲,就是凡事都要能笑到最后,这所谓风水轮流转,山不转,水也转。
文茜一走,司南就将剧本一股脑地塞在了我的怀中,自个很是享受地向后靠去,闭上了眼睛淡淡道“第三页和第四页。”
“什么?”我一下没反应过来,倒是颇听话地翻了翻剧本,第三页倒还好找,一翻就到。
“读给我听,懒得看。”司南好整以暇地说,嘴角隐约还勾起了一抹笑来。
我气结,敢情他打的是这个主意!却无可奈何。那一日,是我放弃了一笔勾销的机会,缩回了想要取回别院钥匙的手,默许了他关于继续惩罚的任何方式
小声轻柔地读着剧本,看着安详闭眼好像沉睡的男人,我问自己,后悔么?后悔没有伸出手,后悔再次坠入他织好的陷阱里。
“怎么不念了?”他问,蹙眉似乎有些不悦。
“念完了,第四页最后一句话就是这个。”我无奈地说,司大少爷连睁眼都不愿意,质疑其别人来倒是一板一眼顺畅的紧。
“那就再把最后一句念一遍来听听。”司南气定神怡地说道。
“我不后悔爱过你。”
“连着前面一句,完整的。”
“虽然我们的遇见如此短暂,但,我不后悔爱过你。”
这一次,他不再吭声,好像已然入梦,眉角舒展开来,我拿着剧本看着他的脸,刻在岁月里的容貌哪怕闭上眼都可以轻而易举的描绘出来。
这一刻,我忽然知道了前面那个问自己的答案。
林梓茕是在前呼后拥大排场中闪亮登场的,光光随身助理就不下三个。她带着墨镜,身上穿着的是一件纯白的溜肩连衣裙,配上清淡的妆容,倒有几分出水芙蓉的意思,可我知道,濯清涟而不妖、出淤泥而不染这两句话和她注定无缘。
林梓茕看向我的时候,嘴角浮现一抹轻蔑,这一次,即便在人前,她都懒得再装出那一副无辜善良的模样,讨好地大老远就靠近亲昵地喊着苏姐了。
司南不知何时醒来,坐起恰好就在我身后,也随着我的目光看向了林大小姐。他显然不喜欢我将视线停留在她的身上,呲了一声满不在乎地说道“也就只有你会傻傻地每次陪着那个疯女人演戏。现在好了,反咬一口后还摆上谱来,苏莫染,被这样的女人欺负还真是给你们老苏家掉面子。”
我没吭声,司南虽然句句话总是带着刺,可唯独这句说的甚对。
也许当初我自个也是这么觉得了,才会一个劲的和陈平唱反调,打对台戏,才会对林梓茕带着深深的反感。
我喃喃地说“其实林梓茕很多年前不是这个样子的。也许,让她变成今天这个样子罪魁祸首还是我”
“苏莫染,你以为将全部的罪名揽在了身上,人家就能一直保持着二十岁的天真烂漫?!亏得你还在这个圈子里混了这么多年,连这点都没看透。”
这话委实耳熟,我曾语重心长地和当年的周沛沛说过。
“是啊都说娱乐圈是大染缸,我在大染缸里呆了七年,却还没有将一切看破。”我淡淡无奈笑起,口气中透着一丝悲凉。随后,我问司南“那你呢?你既然看的那么透彻,又为什么要涉足进来?”
许是我的问题问的太过突然,司南的抓着剧本页角的手缩了一下,就连眼神也有些闪烁起来。
他轻咳了一声,口气不佳地喝道“苏大经纪人,你管的未免太宽了!”
我正欲开口说点什么,却被他的话堵个正着。
“怎么?今天不忙了,居然来片场探班?不需要时刻陪在你们那位肯定焦头烂耳的韩总身边为他分忧解难?文茜这段日子找着各种借口说你在忙,就差没把你塑造成某某领导了。”虽然是在转移话题,但司南的口气却委实有些酸,他一把拿过剧本,懒洋洋地伸了伸手臂,睨了我一眼后“还是和韩东阳商量好计策了,所以派了你来。”
我顿时沉默了下来。不可否认,心底是有过那一瞬想法。
韩东阳说的隐晦,可我却知道他是毫无对策了,只能将希望寄托在了司南身上。因为我和他都将林梓茕的小心思看的太过清楚,她从开始到现在,玩遍各种手段,为了只是得到司南,仅此而已。
然而这一次,韩东阳没有用老板的身份强制我,他说如果可以。你知道的,人总是有这样的硬骨头,当别人压迫着要你去做某件事的时候,你哪怕心底不是那么讨厌,却也会觉得反感,并打算抗拒到底。可一旦那个人忽然改了方式,放低了姿态,告诉你这件事你量力而行吧,不勉强的时候,你却会非常愿意帮他完成这件事,不抗拒,不抵触,甚至带了那么些许的心甘情愿。
至少,在看见司南走出来前,我想过让他去安抚下林梓茕,说三两句甜言蜜语,陪着林大小姐逛街看场电影,在微博上当着粉丝的面打情骂俏一番。或许这样,所有人都能得到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
“看来还真是!”司南的声音一下冷了下来,哼哼道“我就说你苏大小姐不当鸵鸟逃之夭夭,反倒自发送到枪口来,肯定是为了那个人。苏莫染,韩东阳对你来说究竟算什么?!为了他,你就可以肆无忌惮地一次又一次的将我推给别的女人?”
我百口莫辩,抿了抿唇,别过脸去。
我也许该告诉司南,那种想法真的只有一瞬,当我看到他出现在我视线里的那一刻起,我忽然反悔了,不想再将他推给其他人。就像之前的每一次一样,看着他和林梓茕故作亲密,其实最煎熬的那个是我,因为心会疼,很疼很疼。
“韩东阳”我说,在许久的沉默后用慎重认真的口吻对他说起“他对我来说,是这辈子最重要的人,是就算付出任何代价都不想背叛辜负的人。”
司南的脸色青黑,已然不能用难看二字来形容。他咬牙切齿地掐住了我的肩膀说“他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
“是!”我抬眸,勇敢迎向了那道愤怒的目光。
“那么我呢我对你来说又算什么?!”他问,情绪激动,眼睛部分因为特殊的妆容显得妖魅。
没有想过他会冲口而出这样的问题,答案明明早在心里,却一时间觉得遥不可及。
四周的群众演员和工作人员因为我们的争执纷纷侧目过来,司南却浑然不顾地加重了捏着我肩膀的力道,目光坚定。
我不语,终是别开了脸。
司南,对苏莫染来说是什么呢?是前夫,是初恋,是这辈子想忘却忘不掉的男人,是爱着了整整一个曾经,付出了全部情感却抓不住的梦。
这是我在心底曾经默默想过无数遍的答案,却在有一天,那个男人终于开口问我的那一刻,没有勇气说出。
第70章 司南救场()
司南说的对,这便是我,一个看上去可以撑起一片天地,可以将自己的骄傲挂在天际,以为自己可以解决所有问题,其实却总是在最关键的问题上选择了逃避,内心柔弱的女子。
我想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还有一次面对那个问题的机会,结果还是不会变。
当何言到办公室来找我的时候,已经是杀青宴的前一天了,也是林梓茕给韩东阳的最后期限。
近来因为自己杂事缠身,便无暇再去陪着罗珍妮去电视台录制节目。本以为那妮子自从和何言闹上这么一茬后便会毅然决然地退出节目,过她的大好逍遥时光去。不曾想,罗珍妮小姐愣是将相亲大业坚持到底,目前已经光荣地在电视屏幕上亮相三次了,据说还累积了不少人气。
何言来找我却不是为了罗珍妮,而是为那个病危的粉丝。
何言若不提起,我怕是早就将这件事抛在了九霄云外去了。我还承诺了那个小姑娘,一定要带着周齐去见她的,在她离开这个人世前,完成她最后的梦想。
“抱歉,苏小姐,我知道你肯定很忙,但那个小姑娘的状态近来很不好,前几天医院一度给她父母下了病危通知书了,后来总算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其实我们都知道,下一次能不能救得回就很难说了。”何言语气沉缓,声音中带着哀伤。
我本就对那个小粉丝有着莫名的好感,听他这么一说也觉得心里难过起来。
“那现在治疗什么的还有在进行么?”我问。
何言摇头“医药费用太昂贵,她家不过是普通工薪家庭,为了给她手术化疗已经把家里全部的积蓄花的差不多了。”
没有钱的困处我亲身尝过,尤为贴切。更何况是做一场这样的大手术,没个十万八万是远远不够的。你说贪钱、爱钱、一门心思钻进钱眼的人有多么的可恶和好笑,你说着的时候可能带着不可一世的鄙夷,可转过身,你不得不要承认,在这个物欲金钱横行的时代里,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钱这方面不是问题!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帮忙。”我急切地说,却在看见何言脸上的苦笑时泄气下来。
诚然,如果对于那个小粉丝而言,真的只是金钱钞票能解决的问题,以何言的能力,想来早就解决了。没有钱继续治病是原因之一,而他不忍说出口的是那句残忍的来不及了,就算有再多的钱,也来不及换回她的时间。
“小姑娘很想念你,她说你答应过她会再去看她,还会带周齐一起去。”何言说道,他微微笑起“苏小姐,对不起,我本来腹诽过你,以为你是故意忘记告诉周齐,不想浪费时间在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身上。原来,你自己已经去看过她了,你不知道小姑娘多宝贝你带去的那束红玫瑰,花枯了舍不得扔掉硬是要做成干花书签,特地让她母亲买了一本纪念册,将花瓣都夹了进去。”
我是笑着听何言说着的,心里酸涩却觉得满满的。
一束花换来一个生命进入倒计时的孩子一个笑容,这是一件多么值得的事情。那是一种付出了就会得到回报,一种被需要的感动。
“真是傻丫头,麻烦转告她,下一回我还会带着花去看她的。”我感慨地说“至于周齐那边,我会再和他说说,这两天我们抽空就过去。”
何言连连道谢,虽然那个小粉丝对他而言也不过是素昧平生的人。你说人心在渐行渐远,逐渐失去了温度,我却觉得,大多数的人其实心底还是渴望温暖,希望能分享爱和希望的。
这是人的本性,无关任何其他的东西,凭心罢了。
临走前,何言斟酌了半晌才略微有些局促对我说道“苏小姐,不知道罗珍妮小姐到底想要找什么类型的对象?”
我微诧,一时弄不明白他问的用意。
“哦,我也就随口一问。你知道的,她对我似乎有些误解,我担心她每次来都只顾着和我赌气了,反而错过了可能适合的。你知道的,做这个节目久了,就有一种希望看到每个人都能成双入对的心态。就算她不待见我,如果能在我的节目里被一个优秀的男士牵走,我也会欣慰的。”何言说的极为诚恳,他的气质在我的眼中却这一番话有了全新的定位。
如果阳光大气是他的代名词,那么沉稳内敛却是他藏在心里的魅力。没有靠近,无法轻易的发现。
忽而想起某八卦杂志曾做过一篇何言的专访,我当时尚不认识他,不过抱着了解行内各类消息的心态看的,现在仍记得专访里他说自己仍是单身,但感情并非一片空白。
“素我冒昧”我没头没脑地冲口而出“您现在还是单身么?”
“嗯,什么?”
“不是,我只是忽然想起看过你的报道,里面好像是这么写的。看你的谈吐,好像经历过挺多的。”我解释道。
何言笑了,他说“苏小姐果然和传闻中的不一样,我想女魔头、女强人这样的称号也许并不适合你。另外,那篇报道里,我说的基本都是真的,我单身,但有过一次失败的婚姻。至于你说的谈吐,我想一旦男人过了三十这道坎,谈吐要想幼稚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我只能感慨岁月是把杀猪刀了!”
我亦笑起“三十岁的女人可不一样,比如罗珍妮小姐,她可能还活在了她最华丽的二十五里。”
他笑的更欢了,却说羡慕我和罗珍妮之间的感情。
送走了何言,我给周齐去了个电话。周齐最近因为刚拍完一部电视剧,目前空档,大多时间我让小k找了几个各方面的老师给他上课充电。
说起小k,听文茜说,这小子近来谈了恋爱,整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
周齐是在电话接通后三声接起的,他声音一如既往带着一抹淡淡忧伤。
“苏姐,找我?”
我敛下笑来,先是问了问他最近学习的情况如何,再问了他此刻正在哪里做些什么。
周齐一一回答了,中规中矩,没有半分玩笑,倒给我一种疏远的错觉来。
“怎么上了几天课,倒成了模范学生的范了?”我试图调侃他,心里却在酝酿着要如何说服他去医院。
“这不是一直都是苏姐你希望我成为的样子么?苏姐找我是有其他事情吧?”周齐忽然如是说着,口气老陈“其实你不必拐这么多弯子的。”
我沉吟了片刻,语气肃然了几分说道“是,既然你都听出来了,我也就不蹩脚地周旋绕圈了。周齐,对于去医院探病这件事,你的想法还是没有改变么?一点商量的空间都没有?”
电话那头半天没有声音,我却知道他仍在。
“刚才我得知,那个粉丝这几天的情况不好,可能没多少时间了。虽然我知道你有你的难言之隐,你有你的理由和坚持,可拒绝一个也许没有明天,却一直喜欢支持你的粉丝,你的良心会过得去么?”我苦口婆心地说服道,要知道,若是叫司南那厮看到,估摸着又要讽刺我太傻,总是拿着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
“对不起”周齐淡淡的说,声音坚定。
“为什么?!你这样扭着性子不去,不配合我这个经纪人的安排,总得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吧?!”我的声调明显高了起来,一时间怒火冲上了头顶,颇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懊恼。
“苏姐,你为什么不让我唱歌。”周齐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却忽然猝不及防地朝我抛出了一颗定时炸弹。
我曾经以为周齐一直都不会问的,毕竟他总是一味接受了我为他安排好的一切。
“你是不是又要告诉我,我的嗓子没特点,无法在歌坛异军突起,红不了的。”周齐幽幽地说,那是我用了好多年的借口,理直气壮。
“我说的是事实。”我轻声应道。
“是么?是事实还是借口?我母亲临终前只有一个遗愿,这辈子都不允许我在人前唱歌。苏姐,其实你是认识我母亲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