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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复道:“桃花乱落如红雨,美哉美哉。”
的确是美。想来皇兄那御花园百花齐放的场景,也不敌这桃花飘零。
“今年的桃花会之所以比往年还热闹,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那红桃花开。”沈复道。
红桃?杭瑜颇有疑惑。
沈复解释道:“这桃花不仅仅是粉色,还有白色,但红碧桃和绛桃开出的花为红色,其中绛桃最为美艳,却极难成活,我朝仅有两棵。”
如此稀有?杭瑜问:“那是哪两棵?”
沈复清了清嗓,“传闻苏府有一棵,再来就是这桃林里的一棵,今年是首次开花,所以很多人都是慕名而来。”
“可是苏珩的府里?”
“正是。”沈复答:“只是那苏珩不见客,所以人们才会来这云山寺。”
杭瑜点头,语气冰冷道:“他一惯孤芳自赏。”
沈复见杭瑜沉下脸色,感觉到不对劲,便扯开话题:“差不多到了时辰,我们往顶峰走,文人雅士都聚集在那里了。”
杭瑜点头,与沈复同行。
只听琴声起,不一会箫声和鸣悠远而来,听的人陶醉,杭瑜与沈复等人循着琴声而去。
一棵偌大的桃花树下,两名男子对立而坐,一人抚琴一人吹箫,二人样貌出众,兼有道骨仙风。
“不曾想那四大才子还真来了。”人群中有人小声嘀咕了一句,此后在无人出声。
一曲落,众人皆沉醉其中。
吹箫的男子放下手中的萧:“一年不见,周兄的琴弹得更好了。”
“非也非也。”弹琴的男子谦虚道:“是夏兄的萧更妙了。”
听他们二人的称呼,便是那周贤与夏邑了,让杭瑜意外的是这夏邑精通词曲竟能将这长萧吹的那般好。
两人相视而笑,众人均为其拍手叫好,唯有杭瑜冷着脸。这二人弹奏一先一后,亦是没有曲谱,却能配合的天衣无缝,弹奏出天籁之音。苏珩所说的知音便是如此吧,不需要沟通便能知道对方所想。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一个声音传入众人耳中,却不见人影。突然,人群中自觉空出一条路,只见一人款款而来,不同寻常人将头发高高束起,而是散落在背后。
肌白如雪,五官精巧别致,就如同玉雕师纂刻出来的一般,一双狭长的青黛眉宛如远处画中勾勒青山的线条,若不细看定会以为是女子。
“薛兄过奖。”二人异口同声的与那男子作揖行李。
想必这就是薛蛮子了,让众人大吃一惊。原以为薛蛮子是个蛮人,不曾想是个清秀的男子,与他的名字大相近庭。
薛蛮子开口:“子杰兄还未曾来?”语毕,举手投足间风雅之气尽显。
周贤与夏邑摇头。
几人似乎与他们不在一个世界,也不曾有人上前去与他们招呼,这让杭瑜疑惑不解:“为何没有人去同他们打招呼?”
沈复轻声道:“四大才子位分颇高,我等不敢打扰,在他们面前,我们是学生。”
“连你也不敢?”杭瑜问。
沈复点头。这让杭瑜吃了一惊,沈复也算是有名的讼师,连他都不敢上前去打招呼。他竟不知天下的文人有如此高的声望,待遇如此好。
就在这时,杭瑜感到不对劲,隐约觉得有杀气,提高警惕环顾四周。
只见面前的桃树抖得厉害,桃花纷纷落地,一红衣男子灵巧一跃平稳落地,打着哈欠张开双臂伸了个懒腰。
众人被下了一跳,几位才子也不例外。
两道浓密的剑眉下,是一双柔情似水的桃花眼,位立在高挺的鼻梁两旁,在桃红色的嘴唇又为他填了几分妖媚,那满树的红桃花与他面容相比还要逊色几分。只见那人这邪魅一笑:“几位仁兄好久不见。”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视而笑。
杭瑜看着眼前的老熟人稷子杰,目光多了几分寒意。几年不见,这稷子杰的武功明显进步了,躲在树里连他都不曾发现。
以稷子杰为首,几人往山顶走。众人尾随其后,正所谓学无长幼达者为师,这一群文人墨客对四位才子极为尊敬,奉为老师。一路上只听见四位才子谈笑风生,而不曾听见他人窃窃私语。
“一年不见,子杰兄的武功进步了不少呀。”周贤打趣道。
稷子杰把玩着手上的红桃花,与他的衣服融为一色,嘴角噙着一抹笑:“承让承让。”举手投足间风流尽显。
入后山时,杭瑜便问道淡淡的酒香,越往山顶走,酒香越浓。
走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他们来到山顶。一个大亭子占据了山顶大半空间,周围每隔一丈便有一颗桃树,紧紧的将亭子围住。
“绝美。”望着半山漂浮的云朵,以及那袅袅青烟,和那仿佛伸手就能触碰的天,他不由得感叹。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就在众人沉迷眼前的景色时,亭子里传出吟诗的声音,杭瑜走进亭子。
眼前的人,着实让他吃了一惊。方才他们在寺外等候的时候还有说他不会来,如今他怎么会出现在此。愣了半晌才道:“你怎么来这桃花会了?”
苏珩不语。观言瞪了杭瑜一眼,“还不都是你。”要不是你来这桃花会,我家公子才不会来呢。这下半句还没说出口,苏珩便丢了一个凌厉的眼神,让他活生生的将话咽了回去。
“我?”杭瑜愣住。心想,关我什么事?
观言连忙解释:“还不都是你一大早纵马而过,扰了公子清静。”
良墨一脚踢飞地上的石子,正中观言额头。
石子落地,观言头上便红了一大块,捂着头哎呦哎呦的叫了起来。自家公子那眼神都快将他杀死,他也不敢还手。
第16章 桃花会3()
观言的叫声过大,惊了不少人前来。当他们看到苏珩坐在地上的时候,也是一惊,那神色不比的杭瑜刚刚吃惊的样子好看到哪里去。
“这不是苏珩吗?”人群中一阵议论。
立马便有人接话:“是了是了,他怎么出现在这里了?”
“是呀,我也不见他上山。”
“我也不曾见。”
一群书生开始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也不顾及苏珩的脸色。
观言最讨厌别人非议他们家公子,瞥了瞥眉道:“这云山寺对天下人开放,你等是人,我家公子也是人,兴你们来就不兴我家公子来了。再说了,我家公子来此是与那方丈对弈,又不曾碍了尔等的事,尔等何故于此非议我家公子,难不成尔等爬了这么高的山,行了这么远的路还没消食?若是没消食,这后山如此之大,尔等又何必聚集在此处?”
观言说完,人群中便响起了掌声,稷子杰从人群中走出来,用扇子将落下的碎发挑至耳后,语气极为不屑道:“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小厮。”然后将目光转向一直不曾多言的苏珩,“久闻苏公子德才兼备,聪慧过人,乃天下第一才子。有句话我想像天下第一才子讨教一下,都说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人,苏才子觉得此话是对?还是不对?”
众人吸了一口凉气,不敢出声。这稷子杰为人虽风流,但文武双全,为四大才子之首,其能力不容小觑。
苏珩依旧坐着不动:“都说上梁不正下梁歪,依稷才子之见,我说的有无道理呢?”
聪明的人皆听出话里有玄机,苏珩的意思是这稷子杰之所以风流成性,完全是遗传了他爹。但有一点只有稷子杰和苏珩明白,稷子杰之所以风流成性,是对女人的一种报复,她娘在辛苦怀他的时候,他爹终日留恋花柳之地,与别的女子承床笫之欢,后还将花柳病带给他母亲,致使他母亲早早的离世。
此语一出,稷子杰的脸色明显阴沉了不少。
就在这时方丈同极为年迈的老僧一起朝这边走过来:“今日比往年热闹了许多。”
众人纷纷低头行礼,苏珩见方丈来了这才起身,唤了声“方丈。”算是行了礼,转头对观言吩咐道:“摆棋盘。”
观言忍着头痛,麻溜的去给他们摆棋盘。众人见没他们什么事,该散的也散了。苏珩与方丈对弈与他们无关。
这桃花会到也像个样子,有猜字谜,作对子,即兴作诗,作画等等有趣的活动。杭瑜几人穿梭在人群中。
良墨道:“公子,你说那苏珩为何来这里?”
杭瑜随意答了句:“不是说来下棋。”
良墨点头。见自家公子没将观言的话放在心上,便也不多言。但他总觉得这苏珩来这云山寺与自家公子有关系,究竟是为了什么他一时间想不出来。
“盛公子,要不要试一试作诗?”沈复身边的人道。
杭瑜摆手:“不了,我乃习武之人,作诗是你们文人的事,你们随意,我独自转转。”
见杭瑜婉拒,那人便不在强求。
杭瑜领着楚宴良墨在人群中闲逛,稷子杰不知从哪里窜出来,挡住了杭瑜的去路。“一别八年,瑜儿可还记得我?”
杭瑜内心叹了一口气,没好气道:“如你所见。”
稷子杰微微带着怒气:“见了旧人连招呼都不打,瑜儿还是和当年一样目中无人。”若不是他看见了他身上的玉佩,还真是没认出他来。难道这一别八年,他就不曾想起他?
杭瑜面不改色:“稷公子不也和以前一样狂放不羁?”当年边关一别,没想到他还是这服模样。
“八年不见,不知瑜儿的武艺可曾进步?”稷子杰挑眉。杭瑜最感兴趣的,除了金钱就是切磋武艺。
杭瑜明了其意:“今日桃花会,此处又是寺庙后山,怕是不宜有血光之灾。”
“谁说比武就一定要兵刃相向,我们大可以比比其他的。”稷子杰道。
杭瑜黛眉轻挑:“比如?”
“轻功。”稷子杰指着飘落的桃花瓣:“这桃花瓣随风飘落,我们便立足于花瓣之上,只得借助这花瓣,不得借助其他外物,落地为输。”
良墨一听大惊,连忙规劝:“公子,这施展轻功不借助外物,单凭桃花瓣定是站不住脚,就算是轻于鸿毛也不可能一直在空中呀。”
有趣。只单单借助桃花瓣来施展轻功,他还从未试过。
稷子杰见他动容,嘴角噙着一抹笑。果真,他还是没变。
“既然是比赛,比赛就要有赌注,说吧,赌什么?”杭瑜问。
稷子杰邪魅一笑,还是老样子,输赢下赌注:“若是我赢了,你便把我的汗血宝马还给我。”
杭瑜冷嗤:“若是你输了呢?”
稷子杰眸子里闪过一丝阴谋得逞:“若是我输了,给你黄金千两。”
千两黄金!一听到钱杭瑜就两眼放光,警惕的问道:“当真?”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稷子杰十分爽快。
杭瑜也知道,稷子杰是抱着十足的信心,不然也不会如此这般下赌注。可他未必就会输,又或者说这黄金万两他势在必得,爽快答道:“来吧。”
顷刻间,二人从地面消失。再抬眼,两人已经在空中。只见二人连续在空中跳跃,踩着一瓣又一瓣桃花在空中起起伏伏。
良墨替杭瑜捏了一把汗,目光紧跟不离。
楚宴道:“公子真厉害。”
良墨点头同意:“这不是一般习武的人能做到的,若不是轻功极佳的人,是绝对做不到的。”
“那你呢?”楚宴问。
“我?”良墨摇头:“我没试过,我也不知道自己行不行。”相比杭瑜他的武功要弱一些,常年在军中的他们,轻工这一块儿相对薄弱。
稷子杰见杭瑜与他不相上下,勾了勾唇,称赞道:“不错,还有两下子,看来这几年你也没落下。”
杭瑜对于他的称赞不屑一顾,底气十足的说道:“势在必得。”
“拭目以待。”说完,稷子杰纵身一跃,比杭瑜高出不少。
第17章 桃花会4()
杭瑜微微瞥眉,若论剑法他的确比稷子杰好太多,但轻功是他的弱项。若不是稷子杰的给出的条件太过于诱人,他断然不会同他比试。
开弓没有回头箭,杭瑜纵身一跃,到达与稷子杰同等高度。
稷子杰丝毫不费力,挑了挑眉:“若是你此刻认输,我就不难为你了。”
认输?在他杭瑜的词汇里就没有认输这个词。冷嗤一声:“做你的春秋大梦去。”
稷子杰勾了勾唇:“你怎知我此刻在做春梦。”
杭瑜剜了他一眼,低声咒骂道:“下流。”
“打是情骂是爱。”稷子杰厚着脸咂了咂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杭瑜:“莫不是被本公子绝美的容颜征服了?”
听他说完,令杭瑜十分恶心,嫌弃道:“滚,本公子可没那断袖之癖。”
见他的脸上终于有了不一样的情绪,他开心大笑,不理会他的怒气继续挑逗道:“瑜儿都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吗,你与我可算不上断袖,我们是鸳鸯比翼。”
“滚。”面对稷子杰,杭瑜并不想理会。身体急速下降,快的让人来不及反应。
眼看就要落地,稷子杰甩出一根长鞭缠住杭瑜的腰,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他拉到自己怀里,飞上树顶。两人贴的极为近,杭瑜用力挣脱,却挣不开。
稷子杰突然将头架在杭瑜的肩上,柔声到:“别动,会掉下去。”
“放开我。”杭瑜冰冷的语气传入稷子杰耳中,稷子杰勾了勾唇,道:“瑜儿一点未变,对我还是那么冷淡。八年了,我想你了。”
杭瑜依然冷漠无声。
稷子杰忽的松开,飞向地下,杭瑜紧随其后落地。
不等杭瑜开口,稷子杰便抢了话,耸了耸肩,摆出一脸欲哭无泪的模样道:“我输了。”
杭瑜一愣,不明白他这般是为了什么。难道他与我打赌不是为了他的马?杭瑜轻身一跃稳稳当当的落地,楚宴与良墨连忙跑上来将他围住。
良墨一脸担忧道:“公子你没受伤吧?”
杭瑜摇头。
稷子杰迎着风而来:“我输了,明日正午我派人将钱送到你落脚的地方。”
“好。”杭瑜答应。不管他是何目的,唾手可得的钱他不要白不要。
稷子杰嘴角的笑加深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看了杭瑜一眼离开。
杭瑜也看着稷子杰,二人擦肩而过,从稷子杰的眼里杭瑜看到了异样,但他不知道是什么。
“盛公子,我家公子请你到亭子里一叙。”观言满头大汗的赶过来对杭瑜说道。
杭瑜点头。若是苏珩不来找他,他此刻也要去找苏珩了。
几人穿过人群,进了亭子。方丈早已没了踪影,石桌上摆着棋盘,一子未落,徒留了两杯青茶。
“坐。”苏珩道,声音依旧冷的像冰渣。
杭瑜坐下,看着眼前这杯茶,愣了半晌。
“干净的。”苏珩看出他的想法,解释道:“这是新给你煮的,我刚让观言去采了些新鲜的桃花瓣放在水里,沾染了桃花的香味的水煮的茶与你平日里喝的茶是不一样的。”
虽然语气冰冷,观言却惊得合不拢嘴。他伺候公子十几年,头一次见公子说了这么多话。
“多谢。”杭瑜打消了芥蒂,试探道:“你请我过来就是为了喝茶?”
“不然呢?”苏珩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反问。
不然?杭瑜小声的嘀咕了一句,“亭子外面那么多文人雅士。”
“凡夫俗子。”苏珩面无表情道。
杭瑜不语。天下第一才子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