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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翎拿着几本书,直愣愣的瞪着他,缓缓说道
“王爷来这儿有什么要紧事儿吗?没有就请回吧!”
裴翎被越来越大的雨水浇得有些受不了了,雨水顺着她光洁的皮肤往下滑,连长长的睫毛上都沾上了水渍。裴翎手上拿着的书又都是些善本书,实在是不舍得拿起来挡雨的,她便想往前走两步,在树底下挡挡雨。
哪知道刚踏出一步,就看见一直盯着自己的刘豫章大声喊道
“谁让你进来的?站好了!”
裴翎被他吼得有些愣住了,她不知道刘豫章为什么会发那么大脾气,刘豫章站了起来一步一步的向她走来,刘豫章看着她的身子在发抖,却仍旧冷眼看着她
“怎么?怕我?”
刘豫章的身上也渐渐被水淋湿了,他却仍旧不动,声音还是一如往常的沉稳
“裴翎,你来这是做什么的?忘了吗?是来守着温良攸的?还是来勾引温良攸的?看着我!”
刘豫章伸手掐住了裴翎的下巴,迫使着她抬头望着自己。刘豫章摇着头,眼里带着鄙夷,说道
“他温良攸可瞧不上你,人家有娇妻幼子在侧,你算什么?你裴翎算什么?叛臣余孽?”
裴翎望着他却笑了
“那又怎么样?我还是喜欢他,从来都没有变过。”
刘豫章听了这话,心里更是气的紧,早知道就不该让他来这个是非之地,看着她与温良攸说话,自己的心里到底还是过不去。他有些气急了,说道
“你别忘了,是本王花了银子将你从妓院里赎出来的,是本王将你送进这看翰林院的,可你又给本王些什么?你要记住,没有本王你现在还是个婊子”
裴翎听了这话挣脱了他的手,一巴掌就扇了上去,刘豫章偏着头,掐着她下巴的那只手还停在空中,刘豫章缓缓转过头看着她
“你倒是越发的有本事了?”
说罢双手掐着她的肩膀,直掐的裴翎生疼,连眼泪都不争气的流了下来,裴翎突然有些今日是下雨,被他看见自己流泪便又是一顿冷嘲热讽。
裴翎嘴上仍旧不肯服软,反倒笑着说道
“王爷可不就是爱往窑子里逛吗?睡哪个不是一样睡呢?”
刘豫章咬紧了下颌,将她拉的更近,裴翎整个人仿佛要被他提起来一般,刘豫章低着头看着他,笑着说道
“本王爱去哪是本王的自由,你不同!你要记住你是本王的女人,到死都是,你的命是我的,永远都是。”
裴翎看着他脸上的雨滴往下掉,有些出神的说道
“刘豫章,你还想要什么?我能给你的都给了!”
刘豫章听了这话手上有些松下劲儿来,他腾出一只手擦着裴翎脸上的雨水,缓缓说道
“裴翎,你的命很珍贵!你裴家一家老小就你这一条命了。你不愿意嫁给我,你也不愿意给我生孩子,我都知道!你喝的那些药我也都知道。你想走,我成全你,现在我放过你了,送你离开恭王府了,可你要知道你来的是什么地方!这里是天下的天下,这里有着至高无上的皇权,不是用来花前月下的地方。就你现在这副模样,想给裴家翻案?我怕你都活不到明天早上太阳升起来。”
刘豫章看着她,他知道她在哭,可是不能够去对她好。这么多年了,向来是这样,明着里他不敢也不能对她一点好,只有对她狠她才会比谁都想活下来。刘豫章知道她心里放不下,可这件事情谁也不能代替她去做,只有心硬了她才有机会,这些只有他这个恶人来教了。
刘豫章擦着她眼角的泪痕,嘴上却仍旧狠狠的说道
“我将你接进王府的第一日就说过,你要做的不是杀人,而是让这天下最有权的人去认错低头。圣上是什么人,我再清楚不过了。”
“我知道你恨我,灭门之恨、见死不救之恨,一桩桩、一件件算在了刘家的身上算在了我的身上,是不是?你是不是恨透了我?恨我救了你,要了你!”
刘豫章低低的笑了出来,让裴翎有些不寒而栗,刘豫章伸过头在她耳侧低低笑道
“裴翎,我母妃就是不明不白的死在了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我希望下一个不要是你。”
刘豫章温热的嘴唇缓缓滑过裴翎的耳侧与脸颊,裴翎动都不敢动的站在原地只觉得心里跳的厉害,刘豫章直起了身子看着她,淡淡说道
“离温良攸远一点,记住了你是我的,别让我失望。”
说罢刘豫章才松开了她,他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裴翎看着他,淡淡的说道
“王爷费心了。”
刘豫章低了低头喃喃说了句
“不识好歹,小贱人。”
说罢便摸了摸她的脸,就转身往外走,裴翎站在他身后却喊住了他
“刘豫章。”
刘豫章回头的那一瞬间,裴翎看着他心里却不好受,这些年什么都是刘豫章亲自教自己,到现在连个王妃都没娶。
“刘豫章,我是将死之人。这么多年了,你和我的债就算扯平了,早些娶个好姑娘进门吧!”
刘豫章听了这话有一丝的迟疑,看着她漠然转身的背影,半天才说出了一句
“你好好活着,咱们就算两清了。”
刘豫章转身朝翰林院外走去,颜令殊撑着伞在外面等了许久,将手中的伞递了过去,有些不忍的说道
“何必说的这样难堪?”
刘豫章撑起了伞,看着他道
“你我都明白这宫城里面是什么样的地方,我不能对她好,对她好只会害了她,我想让她活着。哪怕活的再不好,哪怕活的像西城里终日乞怜的乞儿,那也是活着,是太多人求不来的活着。”
颜令殊转头看了远处的裴翎,她单薄的身影不知道还能撑多久,颜令殊叹了口气才道
“那王爷当初又为何要放她走?留她在府里,哪怕她活得再不开心,有王爷您的照拂也是安安稳稳的一辈子啊!”
刘豫章笑了笑道
“可见了她不开心,我心疼也就心软了。更何况,我还能留她多久呢!”
颜令殊皱了皱眉,有些疑惑,刘豫章才轻轻说道
“皇兄近来身体不是很好,还有多久谁也说不好。当年的事情你们想翻到明面上来,要趁早了!便筹备了这么多年,等来的是一场空。”
颜令殊看着他,眼神中全是不相信
“王爷为何要帮我们?帮我们这些孤臣孽子?”
刘豫章看了他一眼,心里自然明白他在想什么,却仍旧不在意的说道
“皇家门里没那么多亲情,我与皇兄就更没有了。我是个闲散王爷,手里没权,帮不了你们什么,我能为她做的也就这么多了。对就是对,错就是错,皇兄早该想到有这么一天了。”
颜令殊看着他良久,才缓缓说道
“多谢王爷,颜某同你许下的诺言,永远都不会变。裴翎我会将裴翎好好的护在身后的,万事有我。”
刘豫章望着他,犹豫了许久还是问出了口
“那你呢?考虑过你自己,你的家人吗?宣南可还住着你颜家本家呢!你过了年不是要娶媳妇儿了吗?这样做真的值吗?死人的名誉真就比活人的命还值钱吗?”
颜令殊淡淡的笑了笑,仿佛在说件事不关己的事情,半晌才道
“王爷,我也不知道值是不值,可我却一定要做的,我不做还有谁来?”
颜令殊望着这阴沉的雨天,连语气也阴来下来
“那裴家满门的冤魂,还不知道有没有过了那奈何桥。我能有什么资格不去做?至于我家里人,有温家、贺家与老师相保,想必不会出什么事情的。”
刘豫章却不看他,只是低低的说道
“那要看你犯得是什么罪了?”
第70章 情爱()
段世锦住在了温良故的院里,温良故整个人都呆呆木木的也不知道像谁,段世锦的学识好,温家的人都想着两人住在一块儿,好让段世锦提点提点他。段世锦闲来无事,也就读书习字,只是近来倒很是困扰。
温意清最近总往她三哥的院子跑,说是三哥学习辛苦,送些吃食。一日至少也是去一次,若是多了一天去个三四回也是有的。其实说来,段世锦总觉得教温良故是件很费心的事情,说他不认真也不是,只是每日里读书总是读着读着就跟小鸡啄米一般,让人看着都觉得他累。不过,按温莞清的话,这叫没什么天分!如果说温良攸叫资质平庸的话,温良故大概适合去东城卖煎饼。
段世锦每日起的早,他早上起的习惯便是要读书的,虽然天寒地冻的又临近过年了,却还是不肯放松的。
这一日也是同往常一样早起了之后刚准备去用膳,哪知道一出门就看见温意清站在院子中,院中的梅花开得正盛,只瞧见温意清站在一片梅花之中。
她穿着一身浅白的袄裙上面也绣着朵朵梅花,外面披着一身如雪色一般的斗篷,白色、红色、淡红色的梅花衬得整个人分外的冰清玉洁。温良故院中养得这些梅花也算是梅中的精品,叫做骨里梅花。
骨里梅花的树皮呈淡灰色和淡绿色,枝条细长,像级了长袖轻舞的美人,分外好看。单瓣、重瓣的花儿有白色、红色、淡红色,层次渐染的好似一幅水墨画,直让人觉得每一朵都是恰到好处的美。
温意清看到段世锦走出来,便屈了屈身子,方才抬起头低头一笑。
温意清接过丫头手中的食盒,缓缓走了过来看着段世锦缓缓喊道
“段郎君,今日起的还是一样早啊!”
段世锦看着她还是一如往常的紧张,他虽总是见着温意清在眼前转,但她拢共也没和自己说过几句话,只是见着了客套两句也就算了,可偏偏就是这三两句的客套让自己觉得紧张。
段世锦淡淡笑了笑,拱了拱手才道
“四姑娘是来看良故兄的吧!”
温意清微微一笑,看着他的眼睛缓缓说道
“是,哥哥读书辛苦,他的资质不算好,但爹爹对他抱了很大的期望,他那样认真、劳苦,我这个做妹妹的因是女流之辈,在这些事情上虽不能尽心,只能在这方面为哥哥,为爹爹尽心了。哥哥今日胃不好,我为他做了些小米粥,也未段郎君带了些,稍后同哥哥一起用吧!”
段世锦看着她望着自己的眼睛,只觉得心慌,便有些无措的歪过头去看梅花,淡淡说道
“多谢四姑娘了,四姑娘怎么不早些进去呢!外面这天寒地冻的。”
温意清掩面笑道
“也不知道你和哥哥起了没,你们每日里都辛苦的厉害,我怕吵到你们睡觉了。再说了,这院里的梅花开得正是时候,我觉得甚是好看,不自觉的也就停了脚步,那淡淡的香味只让我想起来林君复的那句诗。”
温意清微微转头看着身后的一片梅树说道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段世锦听了不禁点了点头,笑着道
“没想到四姑娘也知道这位梅妻鹤子,人生若得识一位痴绝之人也是一大幸了。”
温意清温柔的看着他,只让段世锦觉得眼中都是如水的波澜,温意清看着他道
“不知江南的梅花,是否同这北方的一样好看?”
段世锦缓缓走下了阶梯才道
“江南无所有,聊赠一枝春。在我看来,江南的梅花也十分好看,只是与北方的不那么相同罢了!很有一番别的韵味,姑娘他日若有机会来江南,段某定会带您去看看江南的梅花是何样的风景。”
温意清,笑着道
“意清记下了,段郎君可不许反悔啊!”
段世锦连忙摆手说道
“姑娘哪里的花,陪家人赏花是我的荣幸。”
说罢又拱了拱手,温意清笑的十分浅淡,缓缓说道
“那我就不打扰段郎君了,您先去温书吧!待会儿记得来吃早餐,这小米粥最是养胃的,段郎君也尝尝我的手艺,只是若吃的不好,可不要怪罪了。”
段世锦又拱了拱手说道
“姑娘哪里的话,能吃到姑娘做的东西便就是我的福气了,好吃不好吃都是姑娘的心意,这心意才是最重要的。多谢了!”
说罢又点了点头,才向着书房走去,温意清站在原地望着走远了的段世锦缓缓收敛了笑容。
身后的丫头忙接过她手里的食盒说道
“小姐何必总来这儿,这呆书生呆头呆脑的,还与那温莞清沾亲带故的,何苦上赶着巴结他?谢世子无论怎样说也是未来的侯爷,如今虽不在京中,但怎么也比这没权没势的书生强啊!”
温意清眼神顿时凌厉的瞪着她道
“你懂什么?谢家是侯爷有什么用,舅舅保不住就不说了,连自家都保不住,还能靠得住什么?有颜令殊在的一日,便永不会有谢家的出头之日,谢修齐现在自顾不暇,我还能靠他什么?”
丫头缩了缩头,小声说道
“可这书生油盐不进的,到现在也不过如此,哪里知道他的科举能考成什么模样啊!”
温意清转过头淡淡道
“他的才智不在颜令殊之下,段家虽不如谢家但也是江南的重官,这个段世锦虽看起来呆愣的很,可却全然不是哥哥那般的资质。”
温意清眯了眯眼睛,笑着道
“他三甲里中个状元怕都不是难事,他现在一时虽不尽如人意,可将来说不准呢!”
丫头望着她有些怕,便不敢说话了,温意清看了她一眼才道
“跟了我这么多年了,不该说的话你也都知道。”
丫头连忙行礼说道
“是,小姐放心。”
温意清笑了笑又道
“你好好跟着我,我是不会亏待你的。你且瞧着,他日段世锦功成名就之时吧!到时候,我也一定会给你许个好人家的。”
丫头听了连忙笑道
“谢小姐照拂,文儿自小就跟着小姐,文儿的一切都是小姐给的,一定会好好报答小姐的。只是每日看着小姐如此这番的劳累,实在是觉得心疼,且这呆书生一点反应都没有”
温意清微微一笑,看着她道
“他们这些书生都是这副模样,看起来不咸不淡的内里都不知怎么翻江倒海了。谢修齐与他都是一类人,段世锦又是江南地方来的,我虽不是嫡女配他却是绰绰有余了,要知道温莞清这个嫡女可远比不上我在爹爹心里的地位,她是嫡女又怎样?哪怕祖母惯着她又怎样?要知道爹爹永远都是衡国公府的国公,明面上永远是他当家。”
丫头瞧着她的笑容,便也笑了出来,谄媚的说道
“是啊!她哪能跟小姐您比啊?老爷对小姐从来都是捧着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她算什么?”
温意清嘲讽的笑了笑道
“走着瞧,我就不信颜令殊永远都护着她,永远都能护住她。”
说罢便向着里间迈了进去。
温莞清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老大不情愿的看着段沫问道
“大清早的把我叫起来干什么?这都要过年了,就不能让我好好睡一睡,马上过年那鞭炮炸的轰天响,整夜整夜的都不停歇的,我还能不能睡个安稳觉了。”
段沫捧着下巴瞧着她道
“我就是好奇,那个颜令殊怎么就瞧上莞表姐你了呢?”
温莞清一听这立马睁开了眼睛一巴掌朝着她的头上招呼过去了,道
“你说什么话?你表姐我很差劲吗?我堂堂如花似玉、沉鱼落雁的美女子还配不上他这个鳏夫吗?”
段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