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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莞清摸着颜笑的头，淡淡笑道
“大魔王带着小魔王嘛！再说了孩子在身体不吃好了怎么长的漂亮呢？是不是？”
颜令殊也不接话茬，倒是她怀里的颜笑抬头望着温莞清
“吃的好就能长的漂亮吗？能和你一样漂亮嘛？”
温莞清亲了亲她的小脸蛋，笑着道
“当然了！可你爹说的也没错，糖要少吃甜食要少吃，吃多了牙就不好看了，牙不好看了就不漂亮了。”
颜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怀里的平安喵呜了一声仿佛在表示赞同。
颜笑嘟着嘴犹豫了？半天才道
“那阿笑不吃了，吃多了不漂亮。”
颜笑说话间，熙熙就已将东西端上了桌，听着这话稀里糊涂的
“这到底是吃还是不吃啊！”
颜笑望着精致的糕点舔了舔嘴唇，又道
“我就吃一块，行吗？”
温莞清点了点头，道
“一样吃一块，多了就不行了。”
颜笑听了直点头，向着温莞清脸上吧唧就是一口，道
“还是漂亮娘对我好！”
说罢就举起手想要拿，熙熙却道
“慢着点，先擦擦手。”
说罢接过了攘攘递了的手巾，给颜笑擦手，擦完手顺带着把平安也抱走了，颜笑看着平安说
“平安。”
温莞清笑了笑端过碟子道
“你先吃，吃完了再和平安一起玩。”
颜笑嗯了一声，小手抓过糕点就开始吃，温莞清看她吃的香自己也吃了起来。颜令殊喝着茶看着这两人，一大一小吃着糕点活像平安吃饭一样。
颜令殊放下手上的茶杯问
“近来，身体好的差不多了？我瞧着气色不错啊！”
温莞清咽下糕点才说
“才不好，这也不给吃那也不给吃，怎么长的好？你看看我瘦了多少？”
颜令殊看了眼一旁站着的晚生，晚生提着食盒走了过来，笑着道
“六小姐，特意给您带的，您看看。”
温莞清擦了擦手才掀起了食盒，里面上下几层分别是酱卤牛肉，椒盐猪蹄，辣炒羊排。
温莞清看了不禁哇了一声，颜笑听着声也抬起了头看上一眼也哇了一声
“阿爹偏心眼，我也要吃。”
温莞清笑着看着颜笑道
“你也想吃啊？”
颜笑看着她直点头，颜令殊也不说话，温莞清只道
“那晚上就留在这咱们一起吃，好不好？”
颜笑转过头看着颜令殊，眼巴巴的望着
“阿爹？”
颜令殊看着她眼巴巴的样子，笑了笑
“怎么？现在想起我了？”
颜笑嘟着嘴看着他，委屈劲儿的。
“爹。”
颜令殊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
“咱们，在这吃？”
颜笑听了直点头，温莞清看着他道
“要不要请二叔来陪你喝几杯，你独留在我这儿吃饭终究也不太好。”
颜令殊听了点了点头，也道
“好，我找你二叔也有些话要说。”
温莞清笑了笑抬头望着攘攘说道
“去请二叔，从他那在抱坛酒来。”
听攘攘应了声又转头看向熙熙道
“晚上让小厨房，做几个素菜再加一道清炖乳鸽，对了！再给颜笑蒸个肉沫鸡蛋羹。”
熙熙点了头便也向外走，坐在温莞清怀里的颜笑听了鼓着嘴放下了手中刚刚拿起的点心。
颜令殊看着她，摇了摇头
“这小丫头鬼精，怎么不吃了啊？”
“留着肚子吃肉肉！”
第49章 树大招风（）
温平晦撑着伞来的时候，温莞清正带着颜笑在屋里玩耍，颜令殊一人独站在门口等着他，看见了温平晦微微点了点头。
温平晦站在台阶下望着他，问道
“这天冷得很站在外面做什么？”
颜令殊笑了笑道
“等您来，说些事情。”
温平晦缓步走了上去，收了伞看着他
“进去说吧！这天寒地冻的。”
颜令殊却抬个手道
“得在这里说，里面不怎么方便。”
温平晦看了他一眼点点头，指示着后面的小厮把酒先送起进去，温平晦将伞靠在一旁，颜令殊朝着旁边的回廊道
“咱们去那边说吧！”
温平晦有些疑惑的看着他却也没问什么，便随着他走去了一旁的回廊，站定了才看向他问道
“什么要紧事？我看你好像紧张的很啊！”
颜令殊点了点头方道
“是十分要紧的事情，我知道您在派人查莞清的事情。”
温平晦点了点头，扫了扫身上的雪水，道
“自然是要查的，人不明不白的出了事好险连命都丢掉了，要是查不出个所以然来温家哪里有什么太平日子过。”
颜令殊却摇了摇头缓缓看向温平晦说道
“我想请您别再查下去了。”
温平晦望着他皱了皱眉头道
“什么？”
颜令殊只点了点头却没开口说话，温平晦紧锁眉头声音有些大
“你这是什么意思，不想查？还是不敢查？”
颜令殊也不看他，只望眼前的白雪缓缓吸了一口气，便是一阵白气。颜令殊看着雪花慢慢的飘落，语音有些轻怕是打搅了这一年一度的安宁。
“不是我不想查，也不是我不敢查，更不是我不能查，而是你温家不能查出来任何东西，任何人。”
温平晦转过头看着他问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温家的人出了事，还是在我温家自家的院里出了事，都不能查？”
颜令殊转过头望向他，点了点头，声音无比鉴定的说道
“是，不能查。”
“为什么，你倒是给我一个不能查的理由。”
颜令殊掀起衣服从袖子里抽出了一封信，递了过去，温平晦将信将疑的接过信函，徐徐打开。实在不是他慢，而是年纪大了冻的有些发僵，手也不怎么听自己使唤了。
温平晦看了信，却突然抬起了头望着他
“信息可确切？”
颜令殊挑了挑眉，道
“那断肠花草本就是瓦剌所有之物，你说这东西会跟瓦剌无关吗？”
温平晦听了此话直摇头，连舌头也也不怎么听使唤了
“我问的不是这个，我是想知道这东西真的跟我大哥有关吗？”
颜令殊指了指他手里拿着压在底下的纸，道
“白纸黑字，地契什么的都是白纸黑字盖了公章的，您看了这些也就知道柒兰坊确确实实是在衡国公的名下，再真不过的事情了。”
温平晦翻看了几张地契，拿着纸伸到了颜令殊面前一副质问的语气
“那是他亲生的女儿，是他最爱的女人唯一的女儿，他怎么会？会对自己的亲生骨肉下如此杀手？而且你也知道，他这个人向来没有主见胆小怕事是成不了气候的人，这样的事情他哪里做的来？”
颜令殊接过了手中的那些纸，缓缓叠着才道
“如今这消息也只是查到这儿，至于中间是否另有隐情是否牵涉其他的人，都不确定。故而，我也是希望温二爷能不要再查下去，以免打草惊蛇，惊了真正的主事之人。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温平晦叹了口气道
“是啊！这事不管是不是他做的，但凡是传出去一星半点的可就不指望能往好了说了，到时候不仅温家要倒霉，只怕整个朝局都有一定的变化。”
颜令殊点点头才道
“是啊！真是要逼着人家狗急跳墙，那我们也是自毁长城，得不偿失啊！”
温平晦低着头换换问道
“那也不能放任不管啊！这到底是关系着莞清的安全和温家上下性命的大事儿。”
颜令殊听了直点头回过头缓缓望着他道
“所以你温家得先把自家给摘出来，剩下的我来办，至于衡国公那边似有很多不为人知的事情，看他愿不愿意同您说了。”
温平晦静了半天才道
“说什么我也不相信大哥会对莞莞下手的，况且这莫名其妙的事情来的没有一点缘由也没有一点征兆，绝对另有蹊跷。”
颜令殊笑了笑，淡淡道
“无非是杀鸡儆猴，只是不知道儆的是哪知猴了。温二爷，听我一句劝，记住了这件事谁都不要管，我来查。一则莞清是我未过门的媳妇儿，再合适不过。二则你们温家得置身事外以受害者的面孔而出现，或许将来有一天我顶不住了还能拉我一把。”
温平晦沉默的看着身旁的人，世人都说颜家的少阁老颜令殊那心上不知几窍几孔，着实让人猜不着一星半点。
温平晦看着远方的大雪缓缓道出
“怎么，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树大招风，莫让人做了靶子自己还不知道。”
“是啊！”
颜令殊听着他的感慨声缓缓转过头望着他
“只是有一件事，还请您同我说说。”
“什么事情？”
颜令殊眼角有些红，整个脸却冻的有些发愣，淡淡的问
“莞莞的娘，是不是有个贴身的丫鬟叫蝶梦？”
第50章 段世锦（）
温平晦同颜令殊坐在一边喝酒，另一边的温莞清和颜笑坐在桌旁吃东西，温莞清吃得慢偶尔会给颜笑夹些菜，她看着对面两人都低着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缓缓道
“是菜不合口味吗？”
温平晦抬起头笑了笑说
“入了冬，胃口不好。”
温莞清夹了一筷子茭白递了过去，笑嘻嘻的望着温平晦道
“二叔是嫌弃我这里的菜没有婶娘做的好吃吧！”
温平晦看了这小丫头一眼，笑着道
“你这丫头！”
一旁的颜令殊夹了块羊排，沾了佐料吃的缓慢，温莞清看他吃东西倒觉得十分有趣，吃的其实也没有多慢，可就是有吃了半天嘴上不沾一点酱渍的本事。
颜令殊吃着东西不抬头，可心里却不好受，心里像是一团乱麻一般。莞莞的娘一共就两个贴身侍女，如何一个给温平昭收了做姨娘，而另一个更是成了明面上要杀莞莞的替罪羊。颜令殊拎起一旁的手巾擦了擦嘴，才提起筷子准备继续吃东西，他一边夹着菜一边看了眼温莞清，问道
“你本家的表兄说是要来吧！”
温莞清怎么也没想到他会问出这句话，手上的筷子顿了顿手，道
“说是开了春才会来吧！”
温莞清刚说完，对面的温平晦连忙摆了摆手道
“说起这茬我才想起来，你舅舅上个月来了封信，说是段世锦准备年前过来，算算时间也差不多是要到了。”
温莞清一听这话十分惊讶的放下了手中的筷子，颜令殊眯了眯眼睛看了她一眼并未说话，温莞清倒是有些激动的问道
“我怎么不知道？”
温平晦喝了口酒才道
“你不是一直病着嘛！哪想的起来这事儿啊！你舅舅说是让他早些来看看你如何了，大抵是心疼你。再者说了，盐引一案，他能置身事外不收牵连托的虽是非同的本事，算起来承的也是你的情，是不是？”
温莞清听了点点头才平稳了心情，可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缓缓抬头看了眼颜令殊，发现他真不紧不慢的吃着牛肉，这才算是放了心。缓缓说道
“那表哥来是要和哥哥们一起住吗？总归他是来京里准备会试的，学业当是最重要的。”
温平晦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说道
“说起来世锦这孩子上一次见还是你这么大，我去无为接你回来的时候见过几面。那孩子瞧着斯斯文文的，也不怎么爱说话，如今看来是深藏不露，这次会试看样子是十拿九稳。”
颜令殊喝了口酒，淡淡道
“说起来你这位表兄是段大人膝下好像无子吧！”
温莞清还未反应过来，温平晦倒是笑着说
“你有所不知，段承的爹就他这么一个儿子可段承膝下还无子，段世锦是段承他二叔家的次嫡孙，自小就过继去了段承一房。”
温平晦抿了口酒继续说道
“莞莞，你那时候在段家待着就喜欢同他一起玩，只他护着你。世锦比你大不了三四岁，瘦瘦弱弱的看着不起眼，却为了你和他大哥打了一架。”
温莞清听了这话望着对面的颜令殊，一边夹菜一边挑了挑眉，莞清这一看知道他定是动了什么心思了，自己也只好若无其事的说道
“我那时候小，在家里总受欺负，表哥也是看我可怜罢了！”
温平晦还想说什么，颜笑却握着小勺直勾勾的看着他，糯糯的问道
“二爷爷，我也想喝。”
温平晦看着这瓷娃娃的小人笑得合不拢嘴，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道
“来，来爷爷这边。”
颜笑笑着爬了起来，一手握着小勺迈着短腿就跑了过来，温平晦抱着颜笑，笑嘻嘻的问
“想喝这个？这个辣，不好喝，回头去二爷爷那喝酸梅汁好不好？”
颜笑固执的握着小杯子，道
“香。”
温平晦见状更是笑出了声，只好拿起颜笑的小勺沾了沾酒，道
“舔一口，看爷爷说的对不对？”
颜笑握住温平晦的手舔了一口，辣的直伸着舌头道
“不好喝，不好喝，辣辣辣！”
温平晦端过了一旁的乳鸽汤道
“二爷爷同你说了你不信嘛！多喝些汤，就好了。”
颜笑委屈巴巴的点着头，乖乖坐在温平晦的腿上喝汤，温平晦转眼看着颜令殊说道
“你家这孩子真是可爱，我就喜欢女孩子，可莞莞她二姐偏偏嫁的远，生了孩子我也没听过那孩子叫我几声阿公。闺女就是当爹的心坎上的尖尖，这样软糯糯的多好玩，可比小子好多了。”
颜令殊笑了两声看着温平晦道
“您莫着急夸她，她皮起来的样子您是没见过。我府中上上下下，老老少少没人管的住她，说她两句那眼泪往下直掉的，倒好像是我的错一般。”
温平晦笑着摸着颜笑的小辫儿，淡淡道
“莞清小时候也是这样，受不得半点委屈，调皮的劲儿在温家除了良书怕是无出其右的。”
温莞清啃着羊排愣了愣，颜令殊看着她吃着个羊排连嘴都腾不出空儿，还非要用眼神来为自己辩解辩解，实在是好笑的很。
颜令殊摇了摇头拎起宽袖给她夹了两块牛肉放在碗里，笑意暖暖的道
“吃慢些，阿笑又不同你抢。”
哪知道话音刚落，脸都快埋在碗里的颜笑突然抬头道
“要抢的，多吃才能长漂亮。”
温平晦听了笑得十分开心，颜笑看他们不答话又把头低下去喝汤了！
颜令殊放下了筷子，缓缓转头望向窗外，门遮的严实还盖着布，可颜令殊还是能从能一旁的纸窗里窥得这茫茫世界里的皑皑白雪。
颜令殊淡淡笑了笑道了一声
“瑞雪兆丰年。”
第51章 段世锦（）
温莞清躺在榻上怎么也不愿起来，熙熙连番来了四五次她还是抱着枕头裹得严严实实的躺在床上发呆。
“小姐，表少爷说话间可就要到了，您可不能再睡下去了啊！”
“不起，就说我不舒服去不了。”
熙熙蹲在床前看着她问道
“二爷不说您小时候最喜欢表少爷了嘛！怎么这会却不想见，还躲着人家了？”
攘攘微微一笑将熙熙拉了起来，复又放下了帘子小声道
“不舒服就多睡会，我过去禀报老夫人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