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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如此,他却不显也不显得狼狈,身周是五千御林军,他也不曾有过半点胆怯。
笔直地站着,君白衣两手轻垂,一手持鞘,一手握刀,脸色深沉。
那样子,就如同他身上站着千军万马和敌人对阵时没有两样。
“君白衣!”
居高临下地坐在高头大马上,燕惊云一手持剑,一手抓缰,身上盘龙金袍在阳光耀眼而刺目。
“你以为,你真的能逃出朕的掌心吗?!”
“哼!”君白衣不羁冷哼,“燕惊云,你最好不要让我活着,否则我会让你懊悔终生!”
“活着?休想!”燕惊云抬起手中长剑,“像你这样的背叛者,朕绝不会再心慈手软!弓箭手,准备”
备字话音刚落,远处山坡上突然传来一阵急促地号角声,一片箭矢便如飞蝗一般向着谷中众御林军扑过来。
随着那箭雨,是一片如洪水般冲下来的精骑,向着山谷中的这五千御林军便杀了过来。
为首一位,跨下白马如雪,身上绿衣如松,一张精致面容,带着万分杀气。
正是,独孤月。
“保护皇上!”
林骄大喝一声,马向前一带,人便护在了燕惊云面前。
第293章 温雅皇上,突现杀机!()
温雅皇上,突现杀机!
听到那声号角,君白衣的唇边,慢慢便溢出了笑意。
不用回头,不用转脸,他也知道,是她。
她,来了!
她,没有逃走,带兵来救他了!
这一点,远比那赶来救援的三万精兵还要让他安心。
但是,他没有惊讶。
其实,早在心中,君白衣就知道她会来,他只是不敢太坚信,生怕事实结果与想象不符,反而会越受伤害。
可是现在,她来了,她真的回来了!
她说要和他共同面对,她没有骗他,没有撒谎!
垂脸看看手中短刃,君白衣恨不得立刻便仰天长笑三声。
如蝗的箭雨,瞬间便击坡了御林军的圆形军阵。
三万精骑仿佛一柄利剑,刺入了军阵之中,与五千御林军混战在一处。
挥剑将迎面一位御林军砍下马,独孤月身子一歪,便抓住了那匹马的马缰,冲到了君白前面前,松开马缰还不忘提醒他一句。
“接马!”
转脸,抓住马缰,敏捷地翻身上马,君白衣迅速侧脸看她一眼,直接带马冲向了燕惊云的方向。
燕惊云如此对他,他又何必再念及旧日情谊。
“皇上,您先退,臣来护驾!”
林骄挥手迎住一位鹰骑军刺过来的长枪,向着燕惊云大声喊道。
对方人数众多,己方不过只有五千御林军,这样的情况,林骄可不以为自己会在君白衣的鹰骑军面前讨到便宜。
“退?!这里是燕国的地方,朕是燕国的皇帝,朕为何要退!”燕惊云紧握着长剑,注视着向他冲过来的君白衣,“今日,朕一定要除掉这个心腹大患!”
提剑抖缰,燕惊云毫不犹豫地迎向了君白衣。
感觉着这位温润皇帝身上突然早出来的凌厉杀机,林骄片刻呆怔。
这位,真的是那位在朝堂上一向总是文质彬彬,语气平缓的自家皇上吗?!
第294章 答案,不言而喻!()
答案,不言而喻!
三万对五千。
训练有素的三万精兵对阵五千未上过战场的御林军。
答案,不言而喻!
之五千御林军,基本上只有挨打的份儿,只是片刻,便归枪解甲地成了鹰骑军的刀下鬼。
大将林骄与马元过了十几招之后,也被独孤月偷袭了马腿,跌下马来,成了俘虏。
很快,圆形军阵再成。
不过,这一次,不再是君白衣孤立,而是燕惊云真正成了孤家寡人。
对这一切,燕惊云却跟本没有理会,他只是一门心思对阵面前的君白家,手中长剑划出一道道充满了杀意地剑痕。
二个人,你来我往,转眼前已经过了二十来招。
燕惊云这位看似书卷气的文雅帝王,事实上也是剑术高手。
所谓,一寸长一寸强,君白衣与燕惊云本是不相伯仲。
马上对弈,本就是长武器占优势些,君白衣以尺长短刃对阵燕惊云的长剑,在武器上便落了些下风。
几个回来下来,他身上便已经添了几道伤口。
虽然不至置信,却也是鲜血直流,染红了白衣,看上去很是触目惊心。
独孤月偷袭林骄,将对方挑到马下,转脸看向战圈之中,只见君白衣白衣染血,纤眉便是一皱。
提缰调马,举剑就向那对阵的二人冲了过去。
冲到二人近前,她滑身到马侧,侧身挑剑,剑尖立刻便剜起一片土尘,直取燕惊云脸面。
燕惊云眼角余光已经注意到独孤月冲过来,看她突然偷袭,忙着收剑回退。
“接剑!”
借着这个机会,独孤月的人亦已经冲到了君白衣身侧,将手中长剑抛向他。
燕惊云抹掉脸上的土尘和草沫,君白衣亦已经接过了独孤月抛过的长剑,将短刃丢回她的手中。
独孤月接刀住马,燕惊云和君白衣便再次斗在一处。
第295章 臭丫头,找死!()
臭丫头,找死!
提马退出十步外,注视着那一白一黄两道身影,独孤月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仍留着他手掌温度的刀柄。
按照她的计划,这个时候,应该是她离开的时候了。
可是君白衣如果继续与燕惊云这样纠结下去,只怕燕武援军一来,这三万鹰骑军便要陷入被动。
君白衣现在的样子,如果要他退兵,只怕很难。
怎么办?!
二人如此近身搏击,如果下令放箭,只恐伤了君白衣。
眼下的情况,这二人实力似乎相当,如果这般斗不下,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分出胜负。
抿了抿唇,独孤月握紧刀柄,突然就打马向着二人冲了过来。
什么以多胜少,什么奸计阴谋,这些她都不在乎,她在乎的只是结果。
“夫人!”
看独孤月突然冲过去,马元只是皱眉急唤出声。
他想要阻挡,无奈独孤月距离二人本不远,他跟本无法阻止。
一路急奔,眼看着马儿就要冲到二人附近,独孤月深吸口气,突然从马背上滑了下去。
看到她突然滑下马背,马元和一众观战的鹰骑军俱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直到看她安然挂在马腹在,提到嗓子眼的心,这才稍稍放松了些。
一手抓着马缰,两脚勾住马鞍,独孤月挂在马腹下,右臂却是迅速刺出。
此时,她的马刚好冲到燕惊云的马侧,匕首刺向对方马腹,闪烁着耀眼寒光。
“臭丫头,找死!”
燕惊云先是眼看着独孤月偷袭自己,借机向君白衣献剑,帮他补上武器之短。
现在,又见她冲过来想要破他身上之马,顿时目露凶光,低骂一句,抖剑刺向藏于马腹下的独孤月。
剑招诡异,在空中划出冰冷剑影,直取独孤月胸口。
独孤月竟然会突然冲出来,这是君白衣也没有想到的。
第296章 小公主,刀破皇上马!()
小公主,刀破皇上马!
刚才听到马元急唤夫人,君白衣便猜到她可能有所动作,却没成想,她竟然会选择这样凶险的方式来攻击燕惊云的马。
心中虽然惊讶,他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半点停泻,双足在马鞍上一点,人便斜飞而起。
剑若闪电,在燕惊云刺中独孤月之前,剑击击在燕惊云的剑腰上。
当!
两剑相击,尖锐刺耳。
这一剑,君白衣向乎是用上了十分力量。
如果重击之下,燕惊云的剑势便无可控制地偏离了原来的轨迹,剑尖一划,擦着独孤月的马身掠过。
锋利的剑尖,立时在马身上留下一道尺长的伤口,鲜血喷涌,马儿痛嘶出声。
眼看着燕惊云长剑刺来,独孤月的身形却并没有半点改变。
她相信,君白衣不会作势不管,他不是说过吗,她便是死也只能是死在他手里,之前他既然会在那铁栅门落下之前带她逃出来,现在也一样会替她挡住这一剑。
相信一个人为了亲手杀她而救她,这个逻辑似乎有些不合逻辑。
可是,独孤月偏偏就这样做了。
她并没有意识在,这种信任也是一种信任。
在不知不觉之间,她已经将自己的命交到了君白衣手里。
横刀,猛刺,转腕,下拉。
君白衣替她挡住燕惊云长剑的时候,独孤月手中短刃也毫不留情地刺入了燕惊云身下战马的马腹。
两匹战马,几乎是同时吃疼长嘶。
独孤月的战马斜扑向前,燕惊云的战马似乎是想要挺身立起,哪想牵动伤口,瞬间血肠滑出,那战马抽搐两下,直接便扑倒在地。
松缰,斜跳,就地连滚几圈,卸掉冲力,独孤月弹身而起,并没有受伤。
燕惊云虽然有些被动,到底是身手老练,左掌在马背上一拍,人也弹掠而起。
高手过招,不相伯仲时,看得就是时机。
第297章 冷将军,一剑杀皇上!(1)()
冷将军,一剑杀皇上!(1)
君白衣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燕惊云从伤马身上冲起来的时候,他的身影也如鬼魅一边如影随形地追了过来,手中长剑如闪电般急吐,直取燕惊云左心要害。
燕惊云人在空中,无法躲闪,只得格剑招架。
斜下里,一只银色手柄的短刃却在此时刺破了空气。
独孤月几乎是与君白衣同时出手,君白衣出剑,她就甩出了手中的短刃。
二人的攻击,几乎是同步而至。
燕惊云迎住君白衣的长剑,又见一只短刃飞刺而来,心中大骇。
轻啸一声,将长剑用力向前一别,借着君白衣剑上的力量抽身倒飞。
咝啦!
险而又险,短刃擦着他的胸口掠过,刺入右臂,将他的赤金龙袍割出一道尺长破口,鲜血溢出来,染红了雪白中衣。
君白衣哪会给他逃得机会,在空中虚踩一脚,剑气直逼燕惊云。
燕惊云右臂被刺,手掌上力道顿减,勉强抬剑招架,只被君白衣一剑震飞。
嗡!
垂着黄金丝绦的长剑嗡得轻响一声,斜斜刺入远处的草地上。
君白衣手腕微动,手中长剑的剑尖就抵上了燕惊云的咽喉。
微眯着眸子,居高临下地看着那倒在草地上,金冠歪斜,龙袍褴褛,面容狼狈的燕国天子,君白衣的脸上并没有得意和狂傲。
“燕惊云,你告诉我,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杀了我的父亲!”
他的声音,阴郁而低沉,胸口强烈地起伏着,似乎问出这个问题耗废了他全身的力气。
“哼!”
燕惊云从鼻中挤出一声冷哼,
“你们父子两个,都是一样的德性,君白衣,你知道你父亲为什么会死吗,不是因为他不够聪明,而是因为他不懂得为臣之道,你见过哪个人和自己的狗做朋友的吗?!”
他竟然把对他忠心不二的父亲当成一条狗?!
第298章 冷将军,一剑杀皇上!(2)()
冷将军,一剑杀皇上!(2)
燕惊云手指一紧,长剑立刻割破了燕惊云的皮肉,“果然,是你做的,是你做的对不对?!”
“哈”
颈上疼痛,燕惊云却是恍若不觉,狂笑许久才将目光移向君白衣的脸,
“你在犹豫什么,难道是担心燕阳知道是你杀了我,所以会与你为敌吗?!”
“燕惊云,你不用拿燕阳来当挡箭牌!”
捡了落在草地上的短刃,独孤月大步走到燕惊云另一侧,蹲下身子,将手中短刃抵在他的胸口,
“我最恨的就是你这种表面道貌岸然,实际上心若蛇蝎的角色,今日,你休想活着离开!”
“不要!你们放开我白衣月儿你们不要杀我父王这是误会”
阵营外,突然响起尖利而急切地声音。
独孤月侧目看去,只见一个紫色少年疯子一样从骑兵的马中间挤出来,身后还追着几个想要抓住他的侍卫。
那少年不是别人,正是追过来的燕阳。
他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力气,竟然甩开那两个想要抓住他的骑兵,大步向燕惊云跑了过来,嘴里还不停地喊着,“不要,白衣,不要”
侧脸看着向他跑近的儿子,燕惊云的唇间竟然浮现出一抹阴险笑意。
“君白衣,是我,是我杀了你的父亲,宫里给他的药里,有一味,是慢性毒药!”
“你,该死!”
君白衣猛地握紧剑柄,用力一划。
刷!
锋利剑尖划过燕惊云的咽喉,顿时血雾喷溅。
“父王!”
看着那冲天而起的血雾,燕阳立时尖叫出声,一向温润的声音,因为过度高亢而劈音,听起来让人心头发闷。
推开站在没有,没有微型,任燕惊云的鲜血喷了满身的君白衣,燕阳疯子一样嘶喊着,抱住了燕惊云的身体。
收刃起身,独孤月的目光掠过燕惊云,掠过燕阳,停在君白衣溅满了血点的脸上,心突然一阵闷疼。
第299章 昔日兄弟,来日仇敌!(1)()
昔日兄弟,来日仇敌!(1)
一骑快马的蹄声,盖住了军阵内燕阳的哭声。
“将军!”君定山飞掠下马,停在君白衣身侧,“燕武大军正向这里赶过来,六万精兵俱是全副武装,末将以为,咱们不宜与之正面对敌!”
君白衣很淡地点了点头,目光深邃地看一眼趴在燕惊云身上,嚎哭不止的燕阳,猛地收剑回鞘,转身便要离开。
“君白衣,你不要走!”
似乎是听到了他的脚步声,燕阳突然直起身子,向他冲了过来。
顿步,转身,迎上燕阳的脸,君白衣的表情深沉阴郁。
啪!
燕阳猛地抬起手掌,照着他的脸就来了一巴掌。
沾了血的手掌,顿时在君白衣脸上印出一个轮廓分明的掌印。
“你不是说我们是敌人吗,为什么不连我也一起杀了!”抓住君白衣的衣领,燕阳脸上又是血又是泪,一向温润精致的少年,莫测若鬼,“君白衣,我告诉你,如果你今日不杀我,他日我一定会杀了你了!”
君白衣不为所动,只是任燕阳摇晃着他的身体,脸上的表情都不曾有半点波动。
君定山和马元作势要冲过来,独孤月却是横手挡住了二人。
“这是将军的私事,你们不要插手!”
见君白衣无动于衷,任他打骂,燕阳越发疯狂起来,猛地扬手抓了君白衣捏着剑柄的手,便将那把剑从剑鞘里拔了出来,横在自己的颈间。
“为什么不动手,君白衣,杀了我,杀了我啊”
燕阳颈间之前被独孤月割伤,刚刚止住血的伤口,被剑刃划到,立刻便有鲜血再次溢出,血顺着脖颈滑下,染红了他白皙的脖颈,很快就与他身上沾到的燕惊云的血渍连到一处。
深紫的衣袍,染成阴沉地紫红。
“夫人!”君定山向着西京城的方向看看,一脸地急切。
上前一步,独孤月只是垂着目光不去看燕阳的脸,“白衣,我们该走了!”
第300章 昔日兄弟,来日仇敌!(2)()
昔日兄弟,来日仇敌!(2)
抬左手,抓住燕阳的手移开去,君白衣默不作声地转身,收剑回鞘,大步走向了牵马过来的君定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