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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做到了!你做到了!”冰清和玉洁在一旁欢呼雀跃着。
“剩下的五个团子,隔一个时辰之后再用!”容颜说完这话,看向站在一旁的夜禛,舒心地笑了。
容颜这下心里是完全解脱了,点完这五个团子安儿的身体状况明显好转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不良症状的出现,也就意味着她开的这个方子对霍乱确实有效。
“夜禛!玉洁手中的那个方子,你可以叫人熬成汤药,分发给外面的百姓喝!”夜禛听了容颜的话点了点头。
夜禛正要起身,又传来容颜的叮嘱:“但是一定要叮嘱他们,不能为了省药材而改变药材的配比!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容颜的眸子凝的沉重,若是药材配比出问题了,那后果容颜不敢想象。正是因为如此,容颜在为安儿医治前神情才如此地凝重。
“可是!小姐住持说这个香仅此一支!”玉洁站在一旁,断断续续地说着。
众人听着玉洁的话心里都悬着一颗心。
“无妨!只是我给你的药方里的那些药材!那只香是为了退安儿身上的红疹而用的!我看外面的百姓并没有安儿的这个状况!”容颜细心地解释着。
容颜的解释让房间里人们悬着的心都放下了。
虽已半夜,但是寺庙里依旧灯火通明,寂静的寺庙渐渐变得嘈杂了起来。
寺庙后厨的烟火袅袅上升,围绕着药罐子的人们虽身处温暖的春季全身也都湿透了,来来往往的忙碌的人们脸上挂着笑容,丝毫没有怨言。
躺在寺庙院子里的百姓全都喝上了药入睡,迎来了崭新的夜晚的宁静。
那缕白烟,飘飘渺渺地在寺庙的上空盘旋着,从灯火阑珊的深夜一直到寺庙里早晨的第一声声音的响起,就像是寺庙的守护神一般从深夜一直守到了早晨。
寺庙的院子里还是那么多的人躺着,虽然人还是躺着,但是气氛明显就不一样了。昨天的哀嚎和哭声今日已经消逝了,取而代之的是已经是笑声和交谈声。
屋内的小皇孙也早早地醒来,夜禛正在逗着安儿,安儿的脸上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发出了清脆的银铃般的笑声。
一夜之间,所有的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容颜看着眼前的这番景象,心里松了一大口气。药方子试了这么多的人了,应该不用担心了。
昨晚容颜为安儿昨晚最后一次的治疗之后,一直在观察着服用了这药方子的百姓的情况,早晨确定并没有什么异样,也就才完全的放下心来,没日没夜没有休息的她在这一刻全身软了下来,整个人摊到在地。
“碰!”的一声倒地声惊动了寺庙里的所有人。
这一刻
“小姐”
“德良娣!”
“恩人!”
“容颜!”
众人的呼叫声收集到她的脑海里,她微弱地张开眼睛的一条小缝,看见了那双温柔熟悉的眸子,全身安心地昏睡了过去。
“并无大碍!德良娣只是太过操劳,昏睡过去了而已!”住持把完脉点了点头。
听到这句话,夜禛心中绷紧的弦才松了下来。
也是,容颜本来刚做完月子,身子还没有完全恢复,这又逃亡,没日没夜地照顾安儿,还得给百姓开方子,这一切的一切堆到一个女人身上的时候已经不简单。
容颜一睡就是一整天,等到醒来已是傍晚时分,容颜起身,听见门外吵吵嚷嚷地,好像冰清和玉洁在拦着什么似的。难道又发生什么事儿了?
容颜立即穿上衣裳就跑了出去。
“怎么了?”容颜眉头深锁,看着冰清和玉洁推脱着百姓们手里的吃的东西。
“多谢恩人救命之恩!多谢德良娣救命之恩!您就是华佗在世啊!”容颜一出来,百姓们皆纷纷跪下,磕着头表示感谢。
原来是前来表示感谢的,容颜的心脏舒缓了一些。看着大爷大妈手里拿着的干粮馒头,容颜的心窝子感到暖暖的。虽说不是什么山珍海味,倒是这对百姓们来说已经是最能拿得出手的了,还有最珍贵的是百姓们希望她吃饱的心!
“这是本女子该做的!我只是把我所学的发挥了作用而已,你们的心意我心领了,留给家里的孩子们饱腹吧!”容颜脸上带着浅浅地笑,端庄大方地对着百姓们说着,“还有!你们都快快起来,否则我得给你跪下了!”
众人们听见容颜的话,纷纷站了站了起来:“您真是活菩萨啊!”
就在众人七嘴八舌的一句话里,这场谢恩就过去了。
经过这场谢恩之后,容颜的医术被传得满城皆知,众人都知道容颜能够治好这不治之症,简直就是华佗转世!
“小姐!小姐!”还没等冰清喊住容颜,容颜就已经推开了安儿和夜禛所在的房间的房门,“太子爷说待会儿再进去!”
容颜没有听见冰清后面的这半句话,推门而进的容颜呆在了原地,没有任何的话语和行动,只是站着看着眼前的场面。
第191章 泰山祭灵()
“太子夜禛听旨!”太监的声音高亢而洪亮。
夜禛目光里露出了惊讶,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容颜继而跪在了圣旨前。
“太子夜禛!德行有亏,致使后宫乱象,使天地动怒,特派夜禛泰山祭灵!钦此!”太监宣布完了手上的圣旨,将圣旨放在了夜禛高举着的双手上。
之前朝上的参奏夜禛就已经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天,什么地龙翻身都是借口,这一切都是皇帝想要剥夺太子政权冠冕堂皇的理由吧。利用百姓的神佛论,借了地震这场东风将夜禛压制在他的手下。
夜禛此事也不能在这个时候有什么动作,只能够乖乖地接收圣旨。况且只不过失去泰山祭灵罢了,过几日就可以回来了,虽然不知道这一路会发生什么,但夜禛并不想站在门口的那个女人再有所担心了。
太监宣完了旨令,便转身神气地扬长而去了。
屋内只剩下夜禛和容颜,还有在床上咿呀学语的安儿。
容颜面容里露出了担心,只是一个劲地看着夜禛。
夜禛缓缓地走了过来,牵起了容颜略微有些冰冷的小手:“休息好了么?昨天你就这样在我的视线里倒下,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么!以后可不要再这么硬撑着了!”
“那你既然担心我?为何又要离开我!你怎么忍心抛下我和安儿!”容颜嘴里说着任性的话,眼泪刷啦啦地留了下来。尽管她知道他这是迫不得已,他在圣旨面前没有选择的权利,可她就是想要任性地让他知道她有多在乎他,她也会很担心他的安危。
夜禛看着梨花带雨的容颜,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一把将容颜搂紧怀里。
容颜赌气,挣扎着在他的捶打着。软绵绵的拳头落在夜禛的胸口,每一次对他来说都是对灵魂的叩击。
“好了!我很快就回来!到时候我们就可以一家团圆了!”
容颜听着夜禛令她安心的声音,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把头埋在了宽广温暖的胸怀里。
“对了!宫里也起了瘟疫,大概也是霍乱,我走了,你便和军队一起回到东宫,为宫里治一下霍乱!”夜禛把埋在他怀里的容颜立了起来,神情严肃地说。
人命关天!就算夜禛不说,容颜也会回到宫里为他们医治,就算是将自己再次送入虎口。
其实,夜禛心里盘算过,回到东宫让容颜接受自己人的保护才是最安全的。容颜等人若是在外逃难,难免会遇见一些不速之客,危险因素着实很多。至少在皇宫里,有些人会忌惮,不敢乱来。
若不是出于这个考虑,夜禛根本不会让自己的妻儿再次进到皇帝的地盘中。
“太子!”
门敞开着。门外的身配大剑的将士拱着手恭敬地低着头:“时候不早了!我们还得早些上路!”
将领的语气虽然恭敬,但这话里的意思也就是叫夜禛别再磨蹭了,耽误他手下这些兄弟的时间。
祭灵这一惩罚对于皇家来说算是严重的责罚了,基本上没有什么翻身的机会。皇上的路数基本上也都是先派去祭灵,然后然后找个理由将不顺心的人处理掉。
“我走了!你要照顾好安儿!我很快就回回来的!”
说完这句话,夜禛扬起衣袖就起身离开,单单留给了容颜一个背影。
夜禛的泰山之行让容颜感到心痛,这一家人好不容易团聚了一会儿,这又已经分离,不知何时才能聚首。但容颜心里信着夜禛说过的每一句话,每一个承诺都深信不疑。
他承诺过她很快回来,她便等他。
容颜收拾收拾了行李,和夜禛的人手一并回到了宫中,为宫中的疫情带去草药方子。
宫中的疫情自从上次官员在早朝上突然死去之后,霍乱便在宫中传播开来。听说辛者库已经堆放了一大片宫女太监的尸体。也有一些品味低的嫔妃已经离开人世。
就连严加防范的皇帝和贵妃都起了征兆,可以说宫里基本上已经没有人走动。太医院已经忙得不成样子,正在熬制着各种抗痢疾,抗红疹,退烧的药汤子。
容颜一回到皇宫,便朝着太医院走去。皇帝先前就已经听说容颜开了个能治好草药方子,早就派人取走过,但因为药剂配比不对,导致这草药方子根本不起作用,还愈发地严重。
闻着煎药室混乱而又熟悉的问道,容颜皱起了眉头。一闻这药汤子的味道,就知道这些汤水尽是些指标不治本的汤水,只能应对一下症状,根本治不好内里。
“把所有的药汤都倒了,洗净药罐!根据我的这个方子抓药,每样药材一克不多,一克不少!”容颜对着太医院里忙着跑来跑去的小太监吩咐道。
小太监们停下了脚步,一头雾水,谁都不知道这眼前的女人是谁,但听容颜的口气和她胸有成竹的样子又想要听着她的吩咐去做。
“何人在太医院叫嚣!”内院子里传来一道厚实而又疲惫的声音。
随着一道声音,一个年迈的医者印入了容颜的视线。很明显这次的霍乱把这个老头折磨的不轻,看他的穿着和装束用邋遢形容不为过。
“在下容颜,此番是来送能治好霍乱的草药方子的!”容颜走近了太医,怕这都是烟气的屋子影响着看着没休息好的太医老头的听力。
老头子听着容颜的话,眉头稍稍地一皱,嘴皮轻轻地开合念叨着容颜的名字,继而眸子瞬间亮了起来,挥着手对着站着不知所措的小太监喊道:“快啊!听这位姑娘的!”
容颜见太医是这反应,就将手中的草药方子递给了他。
只见邋遢的老头子将容颜递过来额方子接了过去,拿着仔细端详着:“妙哉!妙哉!茵陈和甘草这两种药入味,剂量没有把控可得出大事儿的啊!”
“这房子已经见效,太医方可不必担心!”容颜从老头的话语里听出了喜悦也听出了担心,老头子所说的话,正是自己当初为安儿医治所担心的地方。
“行!”老头子拿着草药方子进了药堂,使唤着手下正在谨慎地抓方子。
第192章 回宫治病()
容颜到了一趟太医院之后,草药方子熬成的汤汤水水很快就被送到了各个宫殿,让宫里患病的人基本都喝下了。
但没有让人想到的是疫情还是没有控制住,虽然患病的人都渐渐好转,但是还是不断有新的人被感染上霍乱。若是这样长久下去,整个京城的药房都会缺这几味药材,到时候事情可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可这事情的根源在哪儿呢?难道这问题出在了那些尸体上么?
容颜静下心一想,或许这问题可能就是在这尸体上。
傍晚,容颜写了奏折上奏皇上应将辛者库的那些尸体焚烧,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
让容颜没有想到的是皇帝竟如此爽快地接纳了他的意见,第二天便吩咐禁卫军将辛者库的尸体全盘焚毁。本以为这次的上奏会十分的曲折,容颜心想可能是皇帝相信了她的医术,毕竟他身上的霍乱也是吃了她的药才治好。
庆幸的是,这一次容颜的推断并没有错。果然,尸体焚毁之后,宫内染上霍乱的人越来越少,到最后整个霍乱在宫内也算是消失的一干二净了。
宫里渐渐地恢复了往日的状况,容颜也得到了几日的安宁。
可容颜心里一直担心着夜禛,数着夜禛离开的日子的容颜心里隐隐的担心。想着这次她为宫中治好了霍乱,应该会减轻夜禛这些无需有的罪名吧。
让容颜万万没有想到的,竟然在她身上发生了这种事情。
等在宫中的容颜整日盼着夜禛,却没想到迎来了整队整队的禁卫军。
“容颜!出来!”一道浑厚粗壮的嗓音从寝宫外传来。
随之宫殿的门竟被一脚踹开,门吱吱呀呀地来回摇晃着,枝枝丫丫的声音清脆而不带拖沓,让屋内的人瞬间安静了下来。
容颜看着闯进来的一大批的禁卫军,来势汹汹的气势摆明了就是不把屋内的人放在眼里。她的眉头不由得皱了一下,好似知晓了些什么。
“来人!把所有人都抓起啦!一个都不要漏掉!”走在最前头的将士一声令下,身后的士兵们冲到了最前面,将屋内的女眷还有容颜一并拿下。
“你们敢?德良娣哪能是你们能冒犯的!”碧玉从屋内焦急地走了出来,看着眼前这嘈杂的情景,大喊着。
所有将士抬着头看了一眼碧玉,继而又投身到了抓押之中。
容颜抬起头看了一眼碧玉,示意其不要冲动。从容颜隐晦的眼神之中可以看的出来她对眼前的这些已经明了。
“碧玉!把孩子抱过来给我!”容颜的薄唇微启,她现在心里的想法就是无论如何也不要和安儿分开。
碧玉听着容颜的吩咐小跑着将安儿抱了过来,一会儿的功夫碧玉也被禁卫军按押着不得动弹。
寝宫里的都是女眷,容颜和他们根本没有还手的本事。让容颜不解的是原本站在门口的太子的军队竟然无动于衷,这让容颜着实想不通,这也是容颜在这件事情上唯一疑惑的地方。
禁卫军!毋庸置疑,禁卫军的控制者自古以来都是皇帝,那今日之事应该就是皇上所作为,难道夜禛会有什么危险?一道不祥的预感从容颜的心中划过。
容颜众人被禁卫军按押着带到东宫的大厅前。
原本空旷的大厅里,乌压压地一片。只见东宫的女眷全都被按押在地上,整片大厅能看见的就是被按押着跪在地上的嫔妾和宫女们,低着头,惴惴不安地颤抖着。
难道?
容颜一边走着,一边张望着,犀利的眼神来回地扫视着大厅。眼神对上了正抬起头的林良娣,两人四目相对,眼神中不再有之前的戾气,竟有着一丝相互同情之意。
站在大厅前面是在皇帝面前转悠的小太监,容颜一眼就瞟到了他手上拿着的那块金灿灿的黄的晃眼的布卷。
“还不快跪下!”只听见太监一声嘹亮的呵斥朝着容颜等人传去。
冰清和玉洁听到此话,眼角露出不悦,看到自家的主子竟被一个小小的太监这样呵斥,心中的不悦油然而生。
冰清迈出了一只脚,径直想要上前与之对峙。
这时,容颜腾出了一只手握住了冰清的手,示意其向后退,并向下用力示意其跪下。
冰清实在不解容颜为何要此等忍让,但是也不能违抗主子的意思,和单手抱着安儿的容颜一并跪了下来。
玉洁和身后的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