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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孩子,不哭。你的那个小情郎啊,他不会死的,他活的好好的。有一天,他会来,赔着那把黑色的刀,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衣,面上带着笑容,色色地看着你……”红姨安慰着春花,慈祥地眯起了眼睛,带起了眼角的皱纹。
    春花的小情郎或许没有死,可是青红的呢?
    ……
    鱼红莲静坐在小庭院之中,没有说过一句话。
    她可以这么静坐着,坐很久。
    赵文启已经离开,他还有着自己的事情要做。不论天涯海角,他都要去找小师弟,直至找到。
    在这里等着,很难熬。
    什么时候才会有马蹄声起,归人开门呢?
    ……
    不久之后,烟雨楼关上了门,其中的姑娘们,也都散了。
    不断地,有人的血撒在烟雨楼前。
    这里有鱼红莲,值得各大势力来抢夺。
    一身白发的青红站在小楼中,望着被鲜血装点的北野城,春花轻轻地为红姨吹起肩上的落雪。
    烟雨楼,还剩下三个女子,都在等待着。
    鲜血,时不时地洒落着。
    ——
    张屠夫破门而入,浑身鲜血,没有力气站立,像是醉汉一样半躺在了房门上。
    悍妇大骂一声,安抚下怀中的儿子,赶忙跑了出来。
    张屠夫大口地喘息着,身上的伤口随着喘息一开一合,鲜血直流。伤口无数,鲜血也无数,恐怕整个人都已经流干了血。
    悍妇瞥了一眼,没有丝毫的惊慌,却冷笑着说道:“厉害了你,还学会人家街头火拼了?挨了这么多刀,你换回了什么?莫不是一文钱也没有抢到?没抢到钱,还挨了这么多刀,你当去医馆抓药不花钱?你养伤的时候还去不去挣钱?你还想不想养活你的儿子?”
    张屠夫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指了指门口处,他还没有多少力气去说话。
    悍妇一望,看到了浑身是血的人,躺在门外,继续冷笑着说道:“钱没带回一文,倒是带回来个人!没给儿子带回个养媳,带回来个小青年!你当咱家开银号的,有那么多闲钱养一个闲人?”
    张屠夫只能赔笑,任由鲜血流淌。
    悍妇有些怒,踢了张屠夫一脚,说道:“今后,你得挣双倍的钱!”
    此后,张屠夫就有了一个跟他学杀猪的徒弟,说是从逃荒来投奔他的远方亲戚,跟着他学手艺。
    这个徒弟很怪,人长的倒是不错,只是从来不跟人说话,好像是哑巴。
    每天,张屠夫都带着庄开,推着小车,到那个固定的小摊位上去杀猪卖肉,一如平常。
第二百五十七章 听雨() 
焦土,不时迸射出火花。
    无数的人临在边缘上,不敢向前踏出一步。
    不久前,这里发生了旷世大战,整个东仙域的力量都压在了这里,形成了这片战场。土地被千锤百炼,犹如一头洪荒巨兽匍匐在这里。
    苍穹到现在还是一片混沌,闪烁着足够毁灭全一境的红色雷霆,毁灭性的风暴不时掠起,惊人至极。恐怕灵气的紊乱,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不会改变。
    砰!
    有人用三品玄灵器在地面上斩出了一剑,当即剑碎,而地面上连一道刻痕都没有。尝试者连连后退,面色潮红,嘴角溢出了鲜血,受到的冲击显然不小。
    漆黑如铁的土地中,不知道杂糅着多少灵器跟灵术,更是有着离主的剑气跟李逸仙的刀意,千纵万横,走在上面,必须要用庞大的实力来对抗这些东西。
    通玄境巅峰的强者,运气好一些,在这里也不过是能够前行十几里,连最中心的战场都无法看到,依旧处在边缘之中,而能否留下刻痕,则是另说的事情。
    能在这里上前行多少的距离,一剑能够留下的痕迹有多深,成为了证明实力一种方式。甚至专门划出一块区域,诸位强者都会在那里刻下名字,以此来变相的交锋。
    逐渐的,这种方式开始流传,根据刻痕深浅的实力排名也开始广为传播。每隔几天就会有一个名字跃入视野之中,伴随的是刻痕深几寸几。
    每一个站在这片土地上的人,都不得不感叹那场战斗是多么的浩大,对翻天覆地的伟力心生崇敬与向往。
    关于那场大战的传说,流传下来的版本不下十个,谁都不知道那到底是怎样的战斗,关于参战的人也只是知道几个模糊的名字而已,但是这并不能阻碍人们对于战斗的幻想。
    曾有人在此一剑斩苍穹,一刀起天际,狂暴的灵术席卷天地,遮天蔽日的巨手在这里摘下星辰……
    人们将这片土地称之为“天葬战场”,并且开始有规模地探索这片胜迹。当不断有人在这里获得益处,捡到某些东西的时候,一股狂热的潮流逐渐被掀起。
    现在的诸位天才强者,以能够进入“天葬战场”多远为骄傲,根本不曾想象那场大战的引发者跟主导者,会比他们还要年轻上无数倍。
    一些好走路径逐渐被人探索出来,标准的队伍开始组建,向着中心探索而去。
    “天葬战场”的边缘开始形成城池,即便在火药味十足的现在,这里依旧能够吸引无数的修行者。
    “第一百八十六里!冷锋居然前进了到了一百八十六里!”
    “六寸三!那位黑袍剑客是谁?竟然超过了平南剑神的记录!”
    每天都是这样的数字充斥着四周,人们开始逐渐忘却创造出这里的人物,只记得这些数字后面的人。
    ……
    一线天的峡谷。
    最适合伏击。
    赵文启一身白衣进,一身血衣出。
    冷秋水不再冷,刀锋滚烫的犹如烙铁。
    从他离开北野城的那一刻开始,明的暗的袭杀就不断,不论他怎么隐藏,他的行迹总会暴露。
    一路前行,他身上的伤越来越多,冷秋水也愈发滚烫。
    七大王朝想要杀的人,只需要一句话,就有着无数的人前仆后继。并且这些人无根无底,怎么查都查不到指使者的头上。
    不过,这样的指使者根本不需要去查,昭然若揭。
    赵文启需要考虑很多事情,才能够面面俱到,没有任何的漏洞。要不然他走到哪里,都会是一场灾难。
    三个月后。
    赵文启立在青云山上,给师尊苏长白的那片竹林浇了浇水,说了一通话,开始了漫漫的旅途。
    “师尊,我没有照顾好小师弟。”
    “师尊,我会找到小师弟。”
    “小师弟那么顽强的家伙,一定不会死的。他从来都是如此,让人提心吊胆,最后让人喜出望外。”
    “以前还能够教训他,现在倒是打不过他了。”
    “不过他这次这么让人担心,若是不教训他,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恶气。”
    “放心吧,师尊,我会找到小师弟的,一定!”
    首先是去了一次唐家,赵文启将青云山上的丁香跟江瑶都托付给了唐天,那里无疑是最安全的地方。
    众人商议过后,并没有一同去寻找王石,只是由赵文启去寻找,其余的人都蛰伏起来,磨砺自身。
    七大王朝绝对不会允许太多的人寻找王石,他们只会留下一个诱饵。若是王石还活着,就集中所有的力量围杀他。所以众人不能都去寻找王石,有赵文启就足够。
    下山的时候,碰到了曾经的大师兄沈安。
    “王石,已经不再是你的师弟,他已经比任何人都要强。”断臂的沈安,气息明显比以前更加内敛,显然也找到了自己的剑道,或许不是很锋利,但绝对很长远。
    赵文启点头,深以为然。
    已然是初春,青云山开始落雨,就跟多年前,王石登山的时候一样。只是现在,已经没有了苏长白的笛声,也没有了那个倔强的小师弟。
    赵文启坐上了小师弟当年来时乘坐的旧船,望着青雨,逐渐消失。
    前路漫漫,不会青葱,一片血红。
    十三黑骑,形成了一股漆黑的旋风,远远地跟着赵文启。
    已经窥见神隐的强者,联起手来,足够灭杀真正的神隐境,而此时只是干了追踪的活。恐怕没有人知道,他们每个人的手中都握着一份仙主所制的杀器。
    他们的任务,就是跟着赵文启,若是碰到王石,则就地格杀。若是没有碰到,就一直跟下去。
    这个追踪的期限,是十年。
    ……
    山寨没了人,也就开始荒芜起来。
    易小南跟易小北去了荒古,王石不知所踪,花铁柱跟南怀乐也都离开了这里。
    欢声笑语的山寨,就这样空了。
    花铁柱去了北野城外的矿洞,成为了一名矿工,在永远漆黑的矿洞之中劳作着,像是众多的劳工一样。
    在混着屎尿汗臭的矿洞之中挥舞锤子,绝对不是什么好受的事情。这些劳工,其实跟奴隶相差不了多少,终年无法见一次光芒。
    只是活在这里的人,不是行尸走肉,他们也有欢声笑语。
    不抱任何希望的话,无法在这里活下去。他们想要活下去,就不会在沉默之中慢性自杀。
    花铁柱挥动着铁锤,迸射出一蓬火花,喊着略微有些低俗的号子,任由汗水在自己的身上蜿蜒成溪。
    逐渐的,憨厚老实的花铁柱,成为了这里的小头目,开始策划一场暴动。
    终年都生活在黑暗之中的人,会为了一眼光明赌上一切。
    很快,暴动就开始,他们狂吼着,杀死了守卫,冲出了矿道,来到了外面的世界,呼吸着最为干净的空气,看着刺得人眼睛生疼的阳光。
    大家散的很多,也有很多人留了下来,毕竟他们只知道挖矿,出去的话,或许无法适应外面的世界。
    花铁柱带着一帮子人继续在这里挖矿,成为了独立的一方,不再受任何人的控制。
    逐渐的,花铁柱真的成了一个全身都漆黑的矿工。
    在不远处,有着若有若无的眼睛在监视着。他们不敢向前,毕竟这可是一把锤子差点抡死三千众的猛人,谁也不敢去挨一锤子。
    没有人来招揽花铁柱,任由他这样活着。
    南怀乐去了一个小山村。
    以前他经常来,每次下棋都输的一败涂地。天算的他,竟然在下棋方面输的一败涂地,并且经常气的面色酱紫,传出去一定没有人相信。
    现在,没有了五感的他,生活在一间茅草屋之中,每天就是跟村子里的人下棋。村子里的人淳朴善良,对这个外来人没有任何反感,一家一顿饭地养活着他。
    从耄耋老人开始,到年轻力壮的,再到童稚小儿,下一天的棋,一天的涂地。只是现在的南怀乐,没有了什么悲喜,不会气到面色酱紫。
    双眼看不见,耳朵听不见,甚至都没有触觉,南怀乐看着感觉,艰难地下着每一手棋。
    无人来打扰,南怀乐在这里过着平静的生活,没有波澜。
    生活本就是如此,不会因为任何的事情停下来,人总是要不断地前行。
    有雨绵绵。
    已然是第二年。
    南怀乐站在草庐下,听着雨声,手指上的棋子始终无法落下。
    ……
    拦春道。
    道北风沙,道南桃花。
    消瘦的雨,停在了这条道上。
    少司命站在一棵桃树下,盛了三碗清水,等待着来人。
    一个浑身都是杂草风沙的人,唯独脸清洗的格外干净,就像是鸡窝里的美玉。小少年的身旁,是一个干干净净的小侍女,头上别了一朵挺难看的小花。
    这两个人,是曾经讹诈过王石的大风歌跟有才华。
    见到了少司命,大风歌直接坐在了那里,端起了一碗清水便喝了下去,顺便递给了有才华一碗,那个样子好像是跟少司命相当熟识一样。
    “大风歌,开到何处了?”少司命问道。
    “开到春雨落的地方了。”
    “这么快,快要花开了。”
    “当然!”大风歌一如既往的骄傲,他可是要将大风歌开遍天下的人,直到荼蘼花事了。
    少司命又给大风歌倒了一碗清水,问道:“要回中域?”
    “不回,一把老家伙把持的地方,又有什么好回的?你在这里拦住我,可不要说是单单请我喝水,洗我的风尘,咱俩可没有这样的交情。”
    “向你打听消息。”
    “包打听!这里可是大风歌,没有你得不到的东西。”大风歌向后依了依,有才华便上前抵住了自己的少爷。
    两个人到底长的嫩了些,这样的一副样子,没有任何的气势,反而画虎成猫,有些滑稽。
    “价钱可是视消息价值而定!”有才华赶紧补充着,生怕少爷再次做了亏本的买卖,这一路下来,净是些亏本的买卖,连一顿饱饭都没有吃过,她心中自然抱怨,却是不敢多言。
    眼前这个带着黑白面具的人,一看就是一头肥羊,希望少爷一定不要心慈手软,狠狠地宰他一笔,然后去吃上一顿饱饭。
    大风歌狠狠地瞪了有才华一眼!
    有才华感觉很委屈,少爷总是这么狠地瞪自己。她只能撅着嘴低下了头,泪水在眼睛之中打转,不敢再去多说些什么。
    少司命笑着说道:“自然,你开价。”
    “我要王石的阴符。”
    “可以。”
    这些轮到大风歌有些吃惊了,他继续往身后依靠着,说道:“没想到,这件东西你都可以给。”
    少司命拿出了一条跳动的阴鱼,放在了桌子上,说道:“你要给王石找一条阴鱼,我相信你的眼光。只是我要提醒你,王石跟宁家扯上了关系。”
    “‘风雪临城,天下无峰’的宁家?还是宁家的大小姐?”
    少司命点了点头。
    “啧,这个血修罗,还真的运气好。这么说来,我倒是亏大了,宁家可不是好招惹的对象,弄不好连我自己都得搭进去。”
    有才华一听到这样的话,猛地抬起了头,盯着少司命,好似要将他的衣服都给拔下来一样,她实在是太痛恨坑害少爷的人。
    “价钱我已经付了。”
    “嘿嘿。”有才华得意地笑了一声,说道,“我不看到他的未来。”
    “你也不行吗?”
    “李逸仙可是个真正的人物!他近十年来做的事情,远远超过任何人的预料。他的目光,从来都不在东仙域这块地方,也不在这个小小的天下。我也提醒你一下,他一直都在针对你们。很可惜,他这样的人物居然死了,真是天妒英才。”
    少司命再次给大风歌倒了一碗清水,说道:“多少年?”
    “这可是另外一笔交易了,你得加钱了。”
    “我身上已经没有你想要的了,只能欠着了。”
    大风歌哼了一声,说道:“你可得好好记着,你欠了我一屁股的债!到时候我上门去要,你别像是一只乌龟一样缩在家里不出来。”
    少司命微笑着点了点头。
    “十年。”将碗里的清水一饮而尽,大风歌站起身,带着有才华离去。
    走着走着,大风歌忽然转身,问道:“你现在又是哪张脸?”
    少司命摘下了黑白面具,笑着说道:“我现在,是一个戏子。”
    黑白面具之下,依旧是黑白面具。
    ……
    深阁。
    外面是不变的景色。
    当然,要是宁一愿意,这里的景色可以一个时辰便更换一次,都是天下的奇观,并且绝对不会重样。
    只是现在她没有这样的心情,依在小窗前,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