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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让我的人过去去寻我家亲戚报个消息。我去给你兄弟瞧瞧病。”
    男人瞪眼看她。
    这女子裹着大斗篷,也挡不住身形婀娜,面上蒙着纱巾,也能看出形容美丽。
    亲戚?
    “跟谁亲戚啊?”他脱口问道。
    “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多话?”小曲皱眉喊道,“轮到你来问。。”
    才松缓下来的气氛又猛地紧张了。
    “好了好了,小曲你快去,先打声招呼,问问他在哪里,先别说我来了。”齐悦说道,一面走近这男人,“来,你的兄弟在哪?我看看他胳膊怎么了?”
    “你?”男人瞪眼看她。
    “对,我是大夫。”齐悦说道。
    女人?
    男人不由去看一旁的胡三。
    “师父,我去拿药箱。”胡三哼了声,故意大声说道。
    女人是大夫啊?不是两口子,是师徒啊。
    男人呸了声。
    “晦气。”他说道,摆手,“走走。”
    “哎。”齐悦唤住他,“怎么不看了?”
    “看你娘的头啊。”男人骂道。
    “喂,你怎么骂人啊?”齐悦皱眉。
    骂人?如果眼前不是女人是男人,他还打人呢。
    “走不走?不走都关起来。。”男人喊道。
    齐悦摇头,转身摆手。
    “走了。”她说道,自己手一撑坐上车。
    小曲带着人已经先行一步,胡三抹了下鼻头,愤愤看了那男人一眼,牵马前行。
    这意外的插曲没有影响大家的心情,但大家也无心观赏这里街市的热闹,齐悦坐在车里跟阿如阿好眉开眼笑的商量怎么给常云成一个惊喜。
    “…他见了小曲一定会问他们怎么来了,那小曲就按照我说的,回答事情败露了,是被赶走了…然后他就跟着常云成,得知他的动向,然后告诉我们,我呢就提前去那里。。哎。你们说到时候我是突然跳出来吓他一跳呢,还是装作路人从他身边走过让他看到不敢相信呢?”齐悦靠着车厢,翘着腿晃悠悠的说道。
    阿如伸手打她的二郎腿。
    “坐好坐好。”她嗔怪道。
    这边阿好笑嘻嘻的学她,还摇着齐悦的胳膊。
    “娘子,教教我吹口哨…”她说道。
    阿如又少不得转头训斥她。
    齐悦敲着车厢,对自己的话被二人忽略很不满意。
    “我说正事呢,你们给个意见好不好?认真点。”她说道。
    阿如伸手摘下她脸上的面纱。
    “正事认真点,就不要搞这些,还是跟着小曲乖乖的过去的最好。”她说道。
    齐悦摆手。
    “你们真没情趣。这可是一个大大的surprise!”她笑道。
    “色不褥子是什么意思?”阿好好奇的问道。
    “就是大大的惊喜!”齐悦举手喊道,笑容让整个面容都亮起来,“到时候你们要不要在一旁跳出来跟着喊惊喜!”
    阿好拍手喊好啊,阿如翻个白眼。
    正说笑着,车外传来小曲急促的声音。
    “娘子。娘子。”他喊道,一面勒马。
    齐悦忙掀开车帘,带着几分小心左右看。
    “哎,不是说好了,你先别过来见我们。。”她压低声音说道,又带着几分期盼向小曲身后看,那个人…。
    “娘子。世子爷不在这里了。”小曲急道。
    什么?
    齐悦一愣。
    “不在这里?”她愣愣问道。
    阿如和阿好闻声也惊讶的挤过来都看着小曲。
    “是啊,世子爷两个月前就调防了,沿路从这里一路向宣大那边的镇堡。”小曲急急说道。
    齐悦瞪眼看着他。
    娘的,这可真是个大大的surprise!
    “你们现在可以跳出来举手喊惊喜了。”她转头对阿如和阿好说道。
    这里的夜色比京城时黑的更浓。包厢里点亮了六盏灯,照着围着三张桌子吃饭的众人。
    阿如阿好小曲等人是吃不下了,这边齐悦还在吃,当然。还有胡三也没闲着。
    “你们吃好了?”胡三还停下嘴里含着饭菜问大家。
    阿如在底下给他一脚。
    “你还吃得下?”她低声喝道。
    “怎么吃不下了啊。”齐悦说道,一面兴高采烈的撕下一片羊肉。对那边桌子上的镖师等人举了举,“尝尝这个,烤羊肉,味可真地道!”
    镖师们纷纷笑着道谢。
    “齐娘子,你真不跟我们回去吗?”为首的镖师迟疑一刻走过来问道。
    “不回去了。我好容易过来了,怎么还能回去呢。”齐悦笑道。
    “可是,你要找的人不是没在吗?”镖师皱眉担忧说道,“这里民风粗放,又临边境,你们三个女子留在这里实在是太危险了。”
    一路上相伴走了这么久,让他们对这个爽朗大方的女子大有好感,一开始接镖以为这个娇滴滴的小娘子会让他们旅途很麻烦,没想到这娇滴滴的小娘子适应能力特别强,不仅没有添麻烦,反而总能说些或做些有趣的事,让枯燥的旅途变得很有乐趣。
    丢下她走,他们真有些放心不下。
    “喂喂,我不是人吗?”胡三打岔说道,对自己被忽略很不满。
    齐悦笑了。
    “没事,小曲也问了,我要找的人,过一段就回来了,我们在这里等吧。”她说道。
    既然如此,镖师们也就不再劝了。
    “来来,喝了这碗践行酒,谢谢你们辛苦,再祝你们一路顺风!”齐悦举起酒杯说道。
    镖师都笑了,也纷纷举起酒杯。
    “这么个场合,又是在漠北,怎么也得换大碗喝酒吧?小酒杯多寒碜啊。”齐悦又说道。
    阿如伸手。
    “酒杯也别用了,我给你换茶水。”她说道。
    齐悦忙干笑几声。
    “心意,心意,心意有了就成。”她说道,忙一口喝了,生怕被抢了去。
    镖师大笑着也纷纷干了。
    夜色深深,阿好帮齐悦晾干头发,这边阿如铺好被褥。
    “我们真在这里住下?”阿如问道,“不如还是表明了身份,住进世子爷那里去吧。”
    齐悦也不穿鞋,踮脚几步跑上床。
    “我们以什么身份住进去?”她扑到床上,舒坦的睡个大字,笑问道。
    可不是,现在是什么关系?什么关系都没有。。
    “…。阿如你记得和胡三去找房子,咱们租下来…。” 齐悦又说道,抱着被子滚进床里边闭上眼。
    阿如应声是,熄灭了这边的灯,关上屋门。
    四周安静下来。
    黑暗里齐悦睁开眼,将被子捶了捶。
    臭小子难道一封信也没看到吗?
    真是气死了!
    怎么这么寸!
    万恶的通讯落后的旧社会!
第三百二十五章 无迹(加更)() 
乌云阴沉了半日后,天上飘下雪花来。
    穿着厚实皮袄子的甘肃卫城守备急匆匆的迈进官厅,早有四五个武官迎过来。
    “这天可越来越冷了。”他感叹道。
    小丫头从一旁跑过来递上手炉。
    “大人,怎么样,其他地方可有消息?”大家顾不上跟着他感叹一下天气,而是纷纷问道。
    守备摇头,坐下来。
    “真是见鬼了。”他说道,皱眉,“哪里都没有消息。”
    大家顿时唉声叹气,一脸忧急。
    “这世子爷的消息到底准不准啊?”守备又问道,“他的夫人到底什么时候出发的?怎么这都这时候了一点人影都没啊?”
    大家算了下时间。
    “哎呀,大人,最近路上不太平,该不会…”有人忍不住低声说道。
    这话立刻引来一片嗨声。
    “什么话!”
    “世子爷的夫人出行护卫众多,所过之处官府迎送,哪来什么不长眼的不太平!”
    大家纷纷斥责这个乌鸦嘴。
    那倒也是,乌鸦嘴连连点头。
    “到底是从哪里来又什么时候来,是到咱们这里来还是去别的地方了。”守备沉吟一刻说道。
    常云成是这里的守备副将,武略将军,但鉴于他的家世战功以及皇帝的恩宠,大家自然不会仅仅把他当武略将军看待。
    估摸着大约再过半年,常云成就不会在这里了,到某个重镇当个守备。
    这一次就是出去走了好几个地方,谁知道今年过年他还会来这里不,万一落脚别处,那其夫人自然要跟去。
    “信上只说世子夫人过来。别的什么也没说。”有人答道。
    大家再次皱眉。
    “那个,不是说世子和离了吗?”有人低声问道,“怎么又来了个少夫人?”
    大家对视一眼。
    “和离都好久的事了,人家就不能再娶妻子了?”守备咳了声说道,摆了摆手,“别说这个无关紧要的,世子总不会自己搞错自己的夫人,他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
    那倒也是,大家点头。
    “备下总比不备下的好。不管她来咱们这里还是去别的地方落脚。”守备说道,“人马还出去查找,范围再大点,那个,世子爷是永庆府的人。照着那个方向去接,还有房屋什么的准备好,打扫干净点,布置的那个。。”守备大人边说边做手势,大老爷们也说不出具体的词,“就是那个华贵一点,人家江南来的女子可跟咱们这边的不同。精细的很…还有,那些伺候人也都好好的挑。。”
    大家纷纷应声,依言各自忙去了。
    一队队兵卫从街面上疾驰而过,路人纷纷避让。
    阿好挥着手驱散并不存在的灰尘表达不满。
    “也不知道整天跑来跑去的忙的什么!”她说道。
    “当然有的忙才跑。谁没事不想歇着啊。”齐悦笑道,裹紧了斗篷,抬头看看天,零散的雪花已经变的漫天飞扬。落在她的鼻尖上,瞬时化成水滴。
    来这里已经三天了。胡三终于找到合适的房子,今日要她去看看,如果满意就可以下给付定金租下了。
    “今个已经十一月二十三,小曲说算上路途世子爷最多半个月回来,那就腊月了,娘子,咱们是不是要在这边过年了?”阿好一边走一边扳着手指头算道。
    齐悦慢悠悠的行走在街道上,大大的帽子遮住了她的面容,减少了周围的注意,但这身已经捡了最低调的斗篷还是引来不少视线。
    外地人就是外地人,一眼还是能看出来的。
    “当然。”她说道,“世子爷不回家,我们自然也不回家,难得我如今独身自在,不用伺候公婆操持家事,正是有钱有闲,可着劲的玩吧。”
    说道玩阿好最喜欢,忙忙的点头。
    正说笑着,迎面冲来一个男人,走的又快又猛也不看路硬生生的撞过来。
    齐悦和阿好躲避不及被撞了个趔趄。
    “哎呀你这人。。”阿好忙扶着齐悦,回头喊道。
    她的话音未落,就听那男人怒吼一声。
    “你站住!”
    阿好被吓的话也没说完。
    撞了人还要凶?齐悦也回头看去。
    那男人伸手揪住一个瘦高的男子。
    “乔明华!你还有没有人性!”他喊道。
    被揪住的男子转过头。
    齐悦看到他的年纪三十二三左右,五官普通,不知道是因为这里的色调还是什么,他的脸色看上去灰木木,此时被这男人揪住胳膊,也面无表情。
    “…我兄弟要死了,你还有心情跑出来逛街吃饭!”男人接着喊道。
    被揪住的男人依旧面无表情。
    “又不是我死了,我为什么不能逛街吃饭?”他淡淡说道。
    男人气的浑身发抖,举起大拳头,周围的人忍不住缩头,不过他的拳头没有落下。
    “乔明华!你是军医!军医!你就看着我兄弟去死吗?”他嘶声喊道,“你对得起你的俸禄吗?”
    被唤作乔明华的男人笑了笑。
    “让你们截断腿,你们又不听,这不是我送他去死,是你们送他去死。”他说道。
    “截断腿!他是兵啊!截断腿,就成废物了!还不如死了!”男人喊道。
    乔明华抬手扒开他揪着自己胳膊的手。
    “所以,都是死嘛,你还急什么?”他说道。
    说罢转身接着走去。
    “乔明华!”男人在后愤声喊道,身子发抖却也无法。
    是当兵的啊,那就没办法了,兵们自然容易受伤,这零零星星的跟东奴碰面还好点,真大规模打的时候。那才叫惨呢,这里的人都习惯了,大家也仅仅投来同情的视线,摇头叹息散开了。
    雪越下越大,街上的人加快了脚步,男人似乎无知无觉呆立在原地,任凭雪花落满身。
    “这位大哥。”
    一个声音在他背后响起。
    男人木木的没有动。
    “我也是大夫,不知道你还记得我吗?”女声接着说道。
    男人这才慢慢的回头,看到面前站着一个裹着米白金镶边翻毛斗篷的女子。此时正微微用手抬起大大的兜帽,露出如月射寒江的晶晶双目。
    那一日齐悦蒙着面纱,男人哪里认得出。
    “三天前在城门,我们见过的,你当时说要找大夫。但看我是女子,便又拒绝了。”齐悦含笑说道。
    男人想起来了,看她一眼,露出几分恍然,不过恍然的是怪不得这女人那日蒙着面纱古古怪怪的,原来这般相貌,可不是要避人嘛。
    他垂下头。不再理会迈步。
    “这位大哥,既然你兄弟请不到别的人诊治,何不让我试试?不是给我个机会,是给你兄弟一个机会。”齐悦说道。“你又不损失什么,看不好我不要钱的。”
    男人停下脚,再次看齐悦。
    这么个美貌的女人会是大夫?
    他又想到那日那个被他误认为大夫的男人唤这个女人为…。师父…。
    阿如听到消息拿着药箱带着小曲找过来时,齐悦已经站在这家人的巷子前。
    房屋矮旧。大冬天的竟然还有穿着单衣的小孩子从巷子口跑开,躲在破旧的门后瑟瑟发抖的打量她。
    “进来吧。这里。”男人推开一间门说道。
    齐悦迈步,阿如和小曲跟随。
    院子亦是破旧,她们径直进了屋子。
    屋子里一个老妇正守着床哭,听到动静回过头。
    “大春,你请到大夫了?”她颤声问道。
    被唤作大春的男人迟疑一下,看了眼齐悦,低头嗯了声。
    老妇大喜,目光落在齐悦等人身上,虽然不知道这两个女子来做什么,但她还是恭敬地冲小曲就施礼。
    “大夫,大夫,你快救救我家孩子。”老妇哭道。
    小曲一脸尴尬。
    “我不是大夫,我不是大夫。”他忙摆手说道。
    老妇愣了下。
    不是大夫?她忙去看大春,而大春正看向那女子。
    老妇也跟着看过去,见那女子已经站定在自己孙子床边。
    “是哪里的不舒服?”齐悦问道,一面带上手套。
    “腿。。腿要烂了,人也不行了。。”大春说道。
    齐悦已经看到床上的兵,这那里是兵,还是个半大孩子嘛。
    她俯身查体。
    老妇已经呆住了。
    “这,这女子是大夫?”她结结巴巴问道。
    大春嗯了声。
    “女子怎么会是大夫?”老妇喊道,看着齐悦惊愕不已。
    “女子也可以是大夫嘛。”齐悦回头冲她一笑。
    这女子的笑很好看,最关键是没有嫌弃。
    且不论能不能治好,老妇立刻惶恐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