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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宋其琛带着香培对上座之人颔首一礼后,便退了出来。
因宴席进行中,总有人来往更衣,因此宋其琛的动作也并没有人在意。
出了正殿后,宋其琛带着香培去了旁边的一间暖阁,叫随侍的宫女儿上了茶水后,待确定左右无人后,才将手中握着的帕子拿了出来。
“你看看那白菜里有什么。”宋其琛一边端着茶水漱口,一边吩咐香培道。
香培闻言一惊,没去管那白菜,反而直接上前握了宋其琛的手为她把脉。
宋其琛见状哭笑不得,却没有挣开香培的手,只轻声说道:“我没事儿,应该不是什么毒药,你先看看再说。”
香培没理会宋其琛的话,直到为她把了脉,确定她身体无事后,才惨白着一张脸,张了张嘴,有些滞涩地开口道:“奴婢逾越了。”
摇了摇头,宋其琛一笑,“没怪你,别担心,没事儿的。”
香培闻言勉强一笑,半晌才平复了心情,惨白的脸色也逐渐好看了起来,她定了定神,便到一边去检查那帕子里的白菜了。
第63章 小产()
见香培正检查着,宋其琛便放下了茶杯起身走到窗边,将窗户微微推开了一道缝,刚抬眼向外看去,就见陈瑜身边的侍女琴棋端着一个瓷碗急忙忙的向着正殿那边走去。
宋其琛未曾上心地收回视线,又打量了一圈周围,见没有人注意到这里,这才关上了窗走到香培身边,“如何?”
香培检查完正擦拭着手,闻言满脸莫名的神色,不解道:“这里面除了黄连汁儿什么都没有……”
“黄连汁儿?”宋其琛闻言失笑反问,随即伸手扶额,“这个孟思桐,真的是……”
摇了摇头,宋其琛哭笑不得,“一个纯妃,一个宓妃,怎么都只会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动作吗?”
嗤了一声,宋其琛唇角微动,神色里满是不屑和嘲讽,“罢了,收拾一下,我们回正殿去吧。”
香培闻言应声而去,不多时两人都收拾妥当后,便回了正殿之中。
孟思桐看到宋其琛进来眉梢一挑对她一笑,宋其琛沉着脸看了她一眼后,才绽了个笑,随即对她屈膝行礼后,回了位置。
用了膳,歌舞也看了个七七八八,这场虚有其表的生辰宴也就到了尾声,众人又是一番客套后,便散席而去。
按照位份高低向外走着,宋其琛身前就是祝英英。
因着祝英英有孕,其他人都下意识离她的距离远了些,宋其琛也不例外,因此她周遭便空旷了一些,也因此她离开正殿时,走得不是之前孟思桐林昭昭几人走的地方,是向右边偏了一些的位置。
众人你来我往地说着话,祝英英扶着自己侍女的手,慢悠悠地走出正殿,殿前有几节台阶,祝英英小心翼翼的踏了上去,结果尽管她如何小心,脚下却依旧一滑,整个人就从台阶上摔了下去。
因为其他人都离着祝英英有一定距离,所以这一摔便只能是她没有站稳,怪不到别人身上,也因此没有人对此表现出什么异样,都是正经儿的装出一副担忧的模样,连声叫人去请太医,却没人敢上前,生怕沾上个谋害皇嗣的名头。
宋其琛见祝英英摔倒,下意识看向陈瑜的侍女琴棋,只见她垂着头,身子略微有些打颤,猛一看像是被祝英英摔倒吓着了一样。
宋其琛没看出个所以然,正想着是不是自己太多心了些时,躺在地上痛呼出声的祝英英突然惊呼一声,宋其琛顾不得深思对琴棋的怀疑,连忙抬眼顺着祝英英的目光看去,只见祝英英双腿下的青石砖地上,一抹黑红色的血迹蜿蜒流出……
宋其琛心中一紧,这时她突然察觉到自己的手被人握了住,她回首看去,只见贺除夕站在自己身后,正看着她笑着,见状她也冲着贺除夕勉强一笑,回首握住了贺除夕的手。
正想要转头时,宋其琛正巧又看到了琴棋,因之前心中就存了疑惑,所以宋其琛便仔细打量了一圈这个琴棋,只见她惊恐之下,唇角却微微有些上翘,颤抖的双手也克制着握得很紧。
见状宋其琛心中一凛,连忙收回了目光,没有再看其他人。
又过了一会儿,周述带着太医一起到了,见祝英英还躺在地上,周述大声呵斥了几句,孟思桐闻言面色难看的上前解释道:“不是臣妾们无动于衷,实在是这种情况臣妾们也不知要如何是好,万一祝贵嫔本身并无大事,却因臣妾们的擅动而严重了,这个责臣妾们可担不起啊。”
目光追随着被太医吩咐宫人抬进侧殿的祝英英,闻言周述收回目光看向孟思桐,伸手虚点了点她的额头,随即一言不发就跟着太医进了侧殿。
宋其琛和赵和铃对视一眼,行到她身后,跟着她一同向侧殿走去,其他人见状,也纷纷跟着走向侧殿。
侧殿门口,宋其琛等人并没有入内,而是在外等候着消息。
周述也没有进去,在侧殿门口来回的踱着步子,显而易见的焦急之态。
纯妃林昭昭见状,敛了敛面上神情,走到周述身边,柔声劝慰着,“陛下您别急,祝妹妹吉人自有天相,自然会没事的。”
听到林昭昭的话,宋其琛暗自哼笑了一声,林昭昭的意思是祝英英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但她肚子里的孩子只怕就未必了。
周述听了林昭昭的话,看了她一眼,什么话也没说,只向旁边挪了两步,无视她的态度显而易见。
当着众人的面被周述无视,林昭昭面上有些挂不住,但她除了忍耐也别无他法,毕竟这时候可不是她闹脾气的时候。
于是林昭昭隐晦地嗔了一眼周述后,便走回人群之中。
这时侧殿中,太医神色惶恐地走了出来,一出来就向着周述跪了下,颤着声,双膝后背全身都在发抖,“臣没用,贵嫔娘娘小产了……”
听到太医的话后,宋其琛甚至隐约听到了周围长吁一口气的声音,无奈一叹,心里头有些为那个未出世的孩子可惜。
然而也就一瞬,宋其琛便收起了怜悯的情绪。
周述闻言则是大怒,“连个孩子都保不住,朕留你们有什么用?这般庸碌,不如赶快辞官让贤来得好!”
“臣有罪臣有罪……”太医被周述的怒火骇得只会来回念叨着这一句。
周述懒得再搭理这个太医,叫人将他拖走后,扫视了一圈旁边的一众嫔御,随后又扬声道:“给朕查,祝贵嫔为何会突然摔倒!给朕仔仔细细的查!”
宋其琛第一次见到周述如此行怒于色,可见他是真是的看中子嗣的。
徐德清领命带人去查看,而其他人便在寒风中立着等候。
太阳逐渐西斜,风渐渐大了起来,宋其琛紧了紧身上的莲蓬衣,冻得脸色都有些发白。
这时周述突然开口说道:“和铃,你带着她们先进殿中等候。”
赵和铃闻言应是之后,回身看了一眼宋其琛,抿唇一笑,这才招呼着众人进了另一间侧殿之中。
殿中燃起了炭火,暖意融融,但宋其琛因极度畏寒,缓了好半天才缓了过来。
周述也跟着她们进了来,坐在一旁垂眸不知在想着什么。
又等了两刻钟,徐德清才嘴唇发白的走了进来,走到周述身边,也没压低声音,回禀道:“方才在场的人都看到了,的确是祝贵嫔自个儿摔得,臣又叫人去查验了一下祝贵嫔摔倒的台阶,没什么特别的发现,只是台阶周围有油渍残存,但那油渍不多,且还是膳房做菜所用,方才宴席上,来来往往的菜碟食盒都从那处进去,留下些油渍也属正常,所以……”
“所以祝贵嫔摔倒只是个意外?”周述半掀了眼皮,沉着脸看着徐德清。
徐德清躬身不语,周述冷哼一声,转眸看向一边的一众嫔御。
“到底怎么回事?可有人知道吗?”
第64章 针对()
未央宫的侧殿中,碳火烧得噼啪作响,一众人等的呼吸声隐约可闻。
周述话音落了好一阵儿后,依旧没人开口,周述见状觑了觑眼眸,抚袖起身,走到一众嫔御前,挨个打量过去,半晌后才又开口轻声喝问道:“怎么,都哑巴了不成?”
听出周述语气中的不快,众人纷纷行礼认错,然而却依旧没人主动说起祝英英摔倒之事。
周述哼笑了一声,“你们这就是都不知道的意思了?”
林昭昭因方才被周述无视落了面子,这会儿便一直想借机将面子找回来,奈何她虽然有心,但由于确实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便只能一直沉默着。
这会儿听到周述的话,突然想到了什么似得眸子一亮,眨了眨眼,上前道:“回您的话,臣妾们确实不清楚祝贵嫔为何会摔倒,不过想来这里是未央宫,台阶上的油渍也是未央宫奉膳的宫人弄上去的,想来最清楚的应该就是宓妃姐姐了……”
说罢林昭昭抬首看着周述露出了一个人畜无害的表情,随即屈膝退下,走到孟思桐身边时还抬首冲她温和一笑。
听到林昭昭的话,孟思桐猛地一抬头,紧接着便看到了林昭昭的笑容,她本就冷厉的目光中更是流露出了一丝阴狠,随即她收回视线,上前一步,解释道:“今儿个是臣妾的生辰,臣妾便是想对祝贵嫔做些什么,也不会挑在今天,挑在未央宫。”
说着孟思桐屈膝又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想来是有小人陷害臣妾,还请陛下明查。”
“宓妃姐姐这话说的好没道理,妹妹也没说是姐姐害了祝贵嫔啊,只说这里是未央宫,姐姐身为主人家,自然是要比我等更清楚些情况的。”
“妹妹这话就狭隘了,便是本宫居于未央宫,但这宫中万事万物都归属于陛下,徐中常侍大人方才已经查验过了,并没有查出什么来,本宫又如何会更清楚?”
说完,孟思桐隐晦的对林昭昭甩了一个不屑的眼神,林昭昭气急,却又被孟思桐说的语塞,只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来。
一边的宋其琛听到这里,垂眸心底暗哂了一声,只道这二人好生没有眼色,正想着,宋其琛就听到周述不耐烦地开口道:“够了,都退下吧。”
林昭昭和孟思桐对视一眼,随即哼了一声转开视线,随众人一同应声而去。
出了侧殿,宋其琛并不理会剑拔弩张的林昭昭与孟思桐,施礼后便离开了未央宫。
……
翌日,周述下旨为祝英英加赐了封号“和”,算作安抚,这事儿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揭过去了。
宋其琛对陈瑜虽然有所怀疑,但毕竟没有证据,而且林昭昭还将脏水泼到了孟思桐的身上,对此她自然也是乐见其成的,便没有再去深究什么。
时间转瞬即逝,一个月后祝英英养好了身子,又恢复了每日里的晨省请安,只是连着几日,祝英英对孟思桐都没有个好脸色,想来是将这码事儿算到了孟思桐身上。
不过祝英英如此,也能够理解,毕竟这毫无破绽的手法,除了未央宫的主子孟思桐,其他人哪里能设计的如此妥帖让人抓不住把柄?
而且说什么自个儿的生辰自个儿的寝宫,不过让人觉得是欲盖弥彰罢了。
对此,孟思桐也不知是心虚还是怎的,竟对祝英英的态度仿佛未觉一般,任由她给自己甩脸色,丝毫没有了之前跋扈嚣张的宓妃的作态。
现下时间进了腊月,天气越发冷了下来,而且今年的冬天也不知是怎得了,格外的冷,宫里头便给各宫室都添了一份例碳,用以取暖。
十二月初五,玉琢带人去领了例碳回来后,宋其琛随意看了两眼,便叫人收了下去,她顺着宫人敞开的门向外看去,昨儿下了场雪,还没清理干净,一片天寒地冻的模样,耳边是呼啸的北风,卷起雪沫纷纷扬扬。
对着这幅景象,宋其琛喟叹了一声。玉琢净了手走过来正巧听到了她的叹息,有些疑惑地问道:“小姐你怎么了?”
“无事,我就是有些担心阿兄。”宋其琛微微一笑,将房门关上,走回房里,伸手凑在炭火盆前烤着暖。
“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冷,北地平日里便是天寒地冻,如今更是不知要冷成什么样子,阿兄从小就没吃过什么苦头,也不知会不会生病……”宋其琛看着被碳火烤得微红的手掌,太息不绝。
玉琢也叹了一声,“是啊,公子自小锦衣玉食,也不知能不能受得了这份行军打仗的苦。”
听了玉琢的话,宋其琛反而打起了精神,抿唇一笑,眼睛里满是坚毅的神色,“他是宋家的孩子,自然能受得了。”
说着她压低声音,仿佛喃喃自语般续道:“宋家祖祖辈辈一直都是在战场上生战场上死,荣华富贵全都是一刀一剑拼杀出来的。宋家人最是坚韧不过,阿兄可以,我也一定可以!”
玉琢闻声赞同的重重一点头,她是在宋家长大的,自然看得见宋家人的努力和付出,因此听到宋其琛的话她表示无比赞同,“公子一定可以建功立业,小姐你也绝对能够得偿所愿!”
闻言宋其琛抬首向玉琢一笑,想要开口说些什么时,绽雪便带着寒风叩门而入。
“嫔主,方才听下面人说,和贵嫔将宓妃娘娘的例碳截了去,宓妃娘娘依旧无所表示……”进门后绽雪将门关好,阻挡了门外的寒风,怕身上的凉气传给宋其琛,便站在门口没动,带着两分看热闹的语气说道。
闻言宋其琛眉头一簇,随即对着绽雪说道:“别站在门口了,快过来烤烤火去去寒。”
说着宋其琛一笑,“这宓妃到底怎么想得?又不是她做的,她为何要如此忍让?”
“毕竟是在未央宫出的事儿,宓妃娘娘想必是过意不去吧,不过这个和娘娘倒是让人看不出来,瞧着和和气气温温柔柔的,行事竟然如此张狂。”玉琢歪着头毫不避讳地说到。
略一颔首,宋其琛表示认可,“想来是失了孩子,心里头太痛了吧,不然她也不会如此针对孟思桐。”
说着一笑,宋其琛有些摸不着头脑地又道:“不过这个宓妃难不成真的转了性了?这般忍让可不是她的作风,别说不是她做的,就算真是她做的,若成功了她也只会高兴,而不会过意不去。”
言罢宋其琛垂眸看着眼前跳跃的火苗,一脸的若有所思。
如今的情况,她是真的看不懂孟思桐和祝英英要做什么了,只不过不管她们要做什么,她都是十分乐见其成的。
第65章 惊吓()
未央宫内殿,孟思桐听完被截了例碳的宫人的哭诉,丝毫没有动怒的意思,面色不变地挥了挥手,“随她去吧。”
那宫人闻言哭声一哽,眸子里含了两分不可置信,略抬了抬首,又猛地垂下头,抽噎道:“可是那祝贵嫔欺人太甚了,今冬这么冷,没了这份例碳,可怎么是好?主子您这般尊贵,如何能受冻?”
孟思桐似笑非笑地瞥了眼那地下跪着的宫人,带着护甲的手指翘了翘,捻了一缕发丝卷动着,“不该你操的心,就甭惦记着了,滚下去吧。”
那宫人闻声抖索了一下,再不敢开口说什么,就颤着身子退了下去。
待那宫人退下后,孟思桐身后的近身侍女容湘才开口道:“这例碳,主子是不是……”
“去找徐德清,让他再给未央宫安排一份儿,陛下让本宫忍让着些祝英英,本宫既然已经都做到了,那就总不能让本宫因着这个而吃亏吧。”孟思桐松开手里的发丝,一根一根的将手上的护甲取下,随手仍在身侧的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