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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便凑到萧歆耳朵边说了句什么。
“可不是呢嘛,比起人家妾身算什么,生孩子不如人,温柔贤惠更是没有。您还回来做什么,合该好好安慰人家才是。”这一不爽起来,可就没好话了。
四爷也不恼,把人扳过来摁住,“平时看你也没对南迪少了好,这会儿倒是好意思跟个孩子拈酸吃醋,说出去不怕人笑话你,真是什么醋都吃。”
萧歆动了动肩膀,合着您压根就没往李氏那儿想?
四爷反倒起了兴致,先吃了萧歆一嘴,才再说:“想要孩子还不简单。”之前不就说过要再生一个孩子的事。
“大格格可还在隔壁呢。”萧歆挣了挣,没道理才把孩子接过来就凉着,她还打算待会再去看看。
四爷却上下其手,抽空说了句,“放心,吵不着她。”
萧歆就不知道说什么好,虽说这不是第一次跟四爷过夫妻生活了,但是像这样的调情却还是第一次。
萧歆也不知道跟四爷这日子过着过着,怎么就会腻歪起来。原先那可是跟打入冷宫无疑的。
四爷纵了一回,身心舒畅。他能感觉出来,福晋已经开始不再排斥他了,甚至还主动迎合。
洗好了再躺进被褥里的时候,四爷就对萧歆说:“李氏这样下去总归是个祸害。”养孩子完全没个章法,他都要开始担心三阿哥了。虽说现在全权由林嬷嬷负责着,但只要在侧院,四爷就不能安心。
萧歆最不想听到这话,“您自个儿刚说了要妾身再生一个的话,要是这个时候给揽差事回来,那这孩子还是先别生了。”也是到这个时候才惊觉过来,他们上次的事,事后压根就没做措施。一来不合适,二来萧歆自己也没这个自觉,现在想想,应该不会这么巧吧!这一细算之下,小日子真的是推了大半个月了。这之所以没在意,那是因为原主之前就一直没准过,所以也是抱了侥幸心理。
四爷便说:“爷这还什么都没说呢。”就警惕成这样,可想以前装的有多辛苦。
“那您还是什么都别说的好,紧着安置了吧。”背过身去,不再理四爷。
四爷哑然失笑,却并没有同萧歆计较,还伸手去替她掖了被角,就睡了。
但这一觉萧歆却睡不踏实,第二天闻着刚磨出来的豆汁萧歆突然就反胃了起来。心里也是暗叫了声遭。
林嬷嬷心细,赶紧就把萧歆扶回了屋子,还高兴道:“福晋大喜,奴才这就差人去告诉贝勒爷去。”
萧歆却给止了,“日子还浅呢,不着急说。”
弘晖听说她额娘不适,跟谙达练完拳法连衣服都没换就赶回了后院。
“额娘怎么了?请太医来了吗?”一进门就问道。
屋里伺候的赶忙递了热帕子上去,弘晖也只是擦了把手,坐到了炕上,拉住萧歆的手。
萧歆才说没什么大碍,外头又传话来,说是大格格来请安了。
这事闹的。
想着南迪自己还在病中,要让她回屋歇着必定又少不了要多想。于是让她赶紧进来,坐到炕上说话。
不等萧歆说什么,弘晖就先说南迪了,“你自己还病着呢,就别进进出出的,再着了寒气可不是闹着玩的。额娘又不是那小心眼子的人,不差你的请安问候,你只管安心养病才是。”
跟弘晖说话,南迪也没那么拘谨,她捧着茶杯,说道:“我自然是知道嫡额娘的好,但凡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想着给我送一份过去。只是我这才过来嫡额娘就不适了。”说着,小心翼翼觑了眼萧歆。
萧歆也是服了这个孩子,“你快别想太多了,我这个不适同你可一点干系也没有。”见他们实在好奇,索性也就透露了出来。
两孩子先是愣了愣,随即又相视一笑,再是没想到竟然会是这等好事。不免围着萧歆说了一堆话,不在话下。
再说四爷下朝准备出宫的时候就被太子宫的人拦住了。
四爷想着老这么回避也不是个事儿,索性就去了毓庆宫。
远远的就看见毓庆宫的宫门大敞,太子站在书桌前疾笔挥毫。
等四爷到了殿前,太子也出来了,脸上带着冷冷的笑,“老四啊老四,我是再没想到你会给我捅刀子,这些年白对你好了。”
四爷也不跟太子敷衍奉承,“太子要是这么看胤禛,那我也没话可说了。”脸色不比太子好看到哪去。
“你”太子指着四爷,“好好好,如今你是越来越能耐了,哪里还把我这个太子放在眼里,就是老十三我也是看走了眼,竟然跟你一起合起伙来坑我。”
“二哥。”四爷也恼了,提高了声音,“别扯十三弟,你当我不知道你让十三跟着我去江南做什么?还是当皇阿玛不知道。”
太子被唬了一跳,却仍镇定道:“你少拿皇阿玛来唬我。那一百万两的事你为什么不让我知道,就连老十三也是嘴严的什么似的,走的时候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原来一个个的都是哄我玩呢。你们也跟老大他们有什么区别,都盼着我倒了吧。”
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四爷也不隐瞒了,“你当皇阿玛为什么不追究这件事?那些行贿的官员我一个没提,皇阿玛也一个没问。这件事就连大哥和老八他们都不知道,你说这是为什么?”说着也不觉心寒,习惯了似的,“我要是真想捅你刀子,就不会把那些银子上交,先送到你手上,再把证据交给皇阿玛,岂不是更不会惹嫌疑。而且,你见我落着什么好了?”吃力不讨好说的可不就是他。
太子想了想,好像也是。银子都上交了,自然什么也没有,差事落到了老十三手里,也没老四什么事。这便撇了撇嘴,“是二哥错怪了你,可你瞒着我事儿总是不对。”
四爷就知道太子会这样,这便无所谓道:“既然太子这么看不上胤禛,往后再有事只管找那尽心又听话的奴才去给你办,我还真是伺候不起了。”一甩手,走人了。
徒留太子在那叫唤,“嗳我说老四,你果真是翅膀硬了啊,爱干不干,惯的你。”
四爷也是被气狠了,出了宫门一脚就把脚蹋给踹了,也不上马车,一路走着回去。
第十七章()
萧歆在府里听说了这事;就赶紧丢下手头上的事情;往前头去了。要说四爷这人最难让人看出深浅;这在宫门口发脾气;可想也是气大发了才会表现出来。
结果等了半天;下人来说四爷已经去了后头。
萧歆又掉头往回赶。
走到花园的时候;二人碰了个对面。
“爷这又是要往哪去?”
四爷这一路回来;想了很多。
太子固然让人生气,可自己也是知道他的,其实真论起来也没什么好置气的;又不是第一次遇上这样的事。
这回闹开了,反倒是觉得轻松了,以后不用再去应承不说;也省得再跟着过提心吊胆的日子。
这样一想;心情也就好了起来,管他们斗去;他正好可以在家多陪陪福晋;教教儿子;何乐而不为呢。
这会儿见萧歆连个斗篷也没披;忙解了自己身上的给她罩上系紧;“爷不过是晚了点回来;至于撵到门上守着。”
萧歆听这话说的戏谑,知道没出什么大事,左不过又是哪个兄弟把他给气着了。看现在这样;该是没事了。于是也不去打听发生了什么;只微仰起头,说,“这要是不守着,让旁的给截了去,妾身岂不亏了。”
四爷便笑了。
因着时间还早,萧歆挽上四爷的手臂,一路走走散散着慢慢回去。
用饭的时候,四爷有个奇怪的发现,弘晖跟南迪一个劲儿的在给萧歆布菜。按理说孩子孝顺额娘他该高兴才是,可这么明目张胆的无视他这个阿玛的存在,他的心里还是有点点落寂的。这便用力咳了咳嗓子,“好好吃饭。”
两个孩子也是用奇怪的眼神反看过来,好像他们的阿玛没加入他们这个孝顺乖巧的行列简直不能理解。
南迪因为吃了两次药,精气神比昨天的时候好了许多。饭量虽然还是不大,这样跟阿玛在一起用饭,心情却是很好。见他阿玛纳闷,便解释说,“我们跟嬷嬷打听了,嫡额娘爱吃蔬菜多些。”
不是吧?这才接过来一天,就这么会讨人喜欢了。
四爷看向抿嘴的萧歆,好像在问:你对大格格做了什么?怎么不见她这样打听爷的喜好。
再想想,自己这样想怎么有点吃醋的意思?
“好好吃饭。”萧歆只敦促两个孩子,何尝不是说四爷吃饭心不在焉。
弘晖跟南迪对视一眼,突然就都明白了,阿玛这是还不知情呢嘛!真是新鲜了。
但见萧歆的样子,二人也都很懂事的只字不提,乖乖把饭吃了,也不像平时那样还要赖上好一阵才回去,一抹嘴,就都闪人了。
惹的四爷久久没回过神来,“他们俩是合起伙来惹祸了吗?爷怎么瞧着不对劲儿啊。”
她也不着急说,“爷给大格格请个先生吧,不说学多少学问,姑娘家的成天围着针线女红转,目光定然长远不了。学点知识,开阔开阔眼界,将来就是嫁人了,于她也是只好没坏。”对小老婆卖好就算了,这孩子本身是没什么坏心眼的,大人要是一味的排挤提防,没什么也变的有什么了。何况孩子最是做不得假,你对她好,她自然也对你好,人心换人心还不就是这么回事。
四爷说:“这事爷心里有数,上次去江南也有物色,一时没有合适的人选。”
萧歆吃着水果,才又说,“爷有时间的时候去给大格格新挑个屋子吧。”说的是李氏那儿,“早前就要说的,您又一直忙的脚不沾地,如今这天是一天比一天冷了,再不能拖了。”这便把上回的事说了,“那个屋子夏天的时候当个书房会会客倒是好的,住人却是差了点。”
四爷这才想起来,当初给南迪挑屋子的时候可不就是夏天。而他平时也鲜少去,大多是在李氏那里就能见着南迪,所以还真不知道这里面的缘故。就是那天晚上过去,也因为急哄哄的赶去没留意,这会再想来,的确有些阴冷了。这便说道:“放心,接下来爷都在家里。”这是知道萧歆不愿去和李氏他们打交道。
这话可就有意思了,四爷虽说没担什么要职,但是在太子那可是挂了号的,说是随叫随到都不为过。一些像太子不方便出面办的事他也都会想尽办法揽过来给四爷去办。四爷能说出这话,是跟太子闹翻了?
四爷看出了萧歆的疑惑,他也不打算隐瞒,“爷往后都不去太子那儿应差了。”
萧歆就只差没拍手叫好。可面上却不能表现的太过兴奋,“让他们折腾去,咱们关起门养孩子过日子岂不是更好。”这才顺便把怀孕的事说了。
这可把四爷给喜的什么似的,搓着手在萧歆跟前来回踱步,一会儿说这往后可要多注意点了,一会儿又说要打发人去给宫里的娘娘报喜。
“您快歇歇吧爷,别想一出是一出,也不看看都什么时间了,这会别说进宫,娘娘估摸着也早就安歇了。何况现在日子还浅,太医还没来过,万一有错,不是让人空欢喜一场。过些日子等稳当了再告诉娘娘不迟。”
“对对对。”四爷想想也是,赶忙就扶着萧歆坐到炕上,“你说你怎么也不早告诉爷。”这么大的事,亏她也藏的住。
萧歆苦笑,“早知道爷是这个反应,还不如不说了呢。”都是当过几次爹的人了,怎么表现的还像头一遭。
四爷却很感慨,抓着萧歆的手直摩挲,“早先生弘晖的时候都还年轻,”萧歆插嘴了句,“咱们现在也正青春呢爷。”四爷笑了笑连连称是,这是这些日子以来,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夫妻二人搂着聊了半夜的话,第二天四爷就进宫把这个喜讯告诉了德妃。
德妃高兴的合不拢嘴,“你媳妇儿上回进宫就看着不大一样,如今这样真是再好不过,你们还好好过日子才是,夫妻和睦家才能兴旺。”
四爷也是有苦没处说,府里人有多少是宫里赐的谁还没数,真要说家宅不宁,追究起来可不就是皇上娘娘给嚯嚯的,可这话哪里敢说出来口,还不是打落牙活血吞。“乌拉那拉氏的确是受委屈了,儿子以后不会再犯浑了。”
德妃便又交代让萧歆不要进宫来请安的话,还叮嘱道,“这虽说是二胎,毕竟隔了好几年,还让伺候的人多经心着点,家里的事就别让再管了,安心养胎才是紧要。”
四爷原本就是这个意思,便也顺水推舟的答应了下来。
回去的路上碰上了十三爷,才知道就在今天,皇上把太子经管户部的事给撤了,转手就给了八爷。
十三爷也是唏嘘,“想想太子哥经管着刑部和户部都多少年了,说撤就撤,一点征兆也没有。”
四爷却不奇怪,“你怎么不说这两部捏在一个人手里有多不妥。早前那是皇上信重,如今这样,也不过是有多信重就有多失望。”还有就是,阿哥们一个个成年了,能耐渐显,再不是太子和直郡王的黄金时期了。看吧,这才刚开始呢,且有的斗。
十三爷听了直点头,“可不是呢。不过四哥,你真撂了太子那儿的差了?”就算听太子亲口说了,他还是不太相信。这放眼望去,没差事的阿哥一抓一大把,谁不是削尖了脑袋往上冲,表现好了才能挣来郡王亲王的爵位不是。没道理还往回缩的。
四爷停下来,看着十三爷不答反说,“四哥也给你一句忠告,不管你在做什么,永远把皇阿玛和朝廷放在第一位。”
十三爷信誓旦旦道:“放心吧四哥,我胤祥断不会做出对不起皇阿玛对不起朝廷的事。”
四爷对比不置可否,只是觉得十三如今还没经历过什么挫折,做事侠义又耿直,被太子拖累不过是早晚的事。
但是又不能一味的诋毁太子,有些事还是要经历了才会成长。
所以在太子这件事上,四爷也只能让十三自求多福。
等进入腊月的时候,萧歆怀孕的事才被传开。
各家的反应那可真是热闹了。
大福晋和三福晋几个都是生过嫡子的,心里更多的还是羡慕四福晋都过了这么些年还能有幸怀上。
而至今也无所出的太子妃和八福晋可就不愉快了。
听着太子在那碎碎念,她就掉泪,太子也是烦的紧,索性的连她也数落上了,“你说你除了哭哭啼啼的还会干嘛,我这些年是冷过你了还是亏过你了,连个儿子也生不出来。”真是越想越憋屈,这下可把老四给能耐了。
太子妃抽泣道:“你还有良心没有,是我不会生吗?要不是那个女人害得我,何至于现在连怀个孩子都难。你只会眼红别人,但凡自己少招惹些女人回来,我能被气成那样,也不会滑了一次胎就再也怀不上。”
太子虽然觉得有愧,可这在气头上,哪里会有好话,一把拂了茶杯,“还有完没完了,一天到晚的就知道掰扯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看你就晦气。”甩手直接走人了。
身后徒留太子妃一个哭的不能自已。
八爷夫妻俩坐在一块也是满满的感慨。
八爷道:“四哥生来就是个有福气的,这些年露脸的事也是没少干,前头大家都还在替弘昀的事惋惜,没想到这就又来了一个,还是嫡的,所以说这做人,就是在得失间徘徊。”
第十八章()
八福晋知道八爷嘴上不说什么;心里肯定是羡慕的;这便握住他的手;“要不还是先让别个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