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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昨天见到安小雨了,就是我那个同事。”我缓缓道,“那个不是她对吗?”
“不是,她引诱你出现不过是为了倪大人。”胡然轻声道。
“粑粑,什么是禁忌…”
麒麟从公寓出来便没开口说话,此时却问了一个如此古怪的问题。
“什么是禁忌?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禁忌不该出现在这世界上。”
“是这样吗…”麒麟声音细弱蚊呐。
这只是途中的一个小插曲,枫叶镇虽然不属于江城,但位于隔壁市,胡然驱车四小时到达,等我们到时已经是中午了。
草草的在镇上弄了点饭,把肚子填饱了之后继续上路。让我不得不感慨枣林村的贫穷,连我们那种旮沓小村庄都已经修了水泥路。
而这鬼地方还是土路,胡然的车不停颠簸,和路边的树枝时不时亲密接触,刷刷的响,铁定得画花,这要是我的车,我要心疼死,可胡然就跟个没事人一样,或许这就是土豪与屌丝的区别。
又走了个把小时,一个村落在前方若隐若现,可算是到目的地了。在此,我不得不佩服导航,这么偏僻的地儿都能找到,幸好没把我们导河里去,靠谱!
“我们走进去,这样的村子应该不会怎么欢迎外人,做好心理准备。”胡然往边上瞟了一眼。
刚下车我就被旁边的树枝戳了下,“妈卖批,晦气啊!”
“忌言!”胡然肃穆道,抬头看看天,“我们来的不太是时候啊!”
我面色微沉,这地方似乎里外透着一股子邪气,不知道是不是那个所谓鬼胎在这里的缘故。但是看胡然这模样,不像!
“记住,少说,少看,少问,别惹祸上身。”胡然提醒一句,背着手往村子里走。
麒麟道,“粑粑,你看那些树上!”
“绸缎?”我眉头一下皱起,这些树上挂满了布匹绸缎,打着死结,一边红一边白,迎风飘荡,好不诡异。
或许,这是人家村里的什么习俗吧!我安慰自己,跟着胡然而去。
走了百来米我就觉得不对劲了,这个村子什么鬼?都到村口了,怎么一个人都没?我东张西望看了很久,就是一个人都没有,一片萧索,看不到一丁点生气。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胡然脚步一停,我差点撞在他身上,看到他阴沉的面色,我把话全都咽进了胸膛。
“遍地红白绸,这是要结冥婚啊!”
“冥婚,照八字配比,死人与死人相合。只为了不给死者留下遗憾。”麒麟跟着解释道,“我们来这里就有人结冥婚,是不是太巧合了…”
“巧合?或许吧!别理会这些,找到那个安小雨再说。”胡然定神说道。
他说的在理,确实不该节外生枝,更不能惹是生非,谁嫌麻烦事多。但是你不惹事,不代表事不惹你。
又走了一段路,我们看到一个老大爷正在村口抽烟,就是那种带长烟管的旱烟,时不时被烟呛的咳那么两声。
看到活人,我心里有些激动,三两步上去,“大爷,不知道您认不认识安小雨。”
大爷不鸟我,自顾自的哼着小曲,我一想,可能礼行没到,忙拿出一根红金龙,这玩意出门在外可是必备的。
大爷给我一个识趣的眼神,接过烟点燃,把烟枪扔在一边,“算你小子有眼色,外乡人吧!我们枣林村可不欢迎外乡人,要不是看你小子顺眼,理都懒得理你。”
我赶紧点头称是,求人的都是孙子,我看他不是瞅我顺眼,而是给这红金龙一点儿面子。
“你刚才说安家丫头?”大爷拿起烟深吸一口,眼睛微眯。
我忙点头,看来是找对人了,这大爷显然是认识安小雨的。
“安家小丫头两天前刚回来,但不怎么见到人。估摸是张罗她姐姐的婚礼了,这小丫头有点鬼气,居然把她失踪了二十多年的姐姐找到了,可惜…是具尸体…”大爷低声道。
“你是说,这结冥婚的是安小雨?”胡然踏步上前,眸子里闪过一丝晦涩不明的光亮。
我看大爷又不说话,赶紧又递了一根烟,“是啊!老安家自从走失了犯傻的大女儿,就给小女儿起了个一样的名字。你们往前走,最尾上的一户人家就是了。”
我和胡然赶紧上路,没走远就听到大爷嘀咕。
“人都死球了还折腾个什么劲。”
我心神不宁,那个安小雨不是死了二十年?怎么还有尸体在?还特娘的要跟死人结冥婚,玩儿呢!
“那个女人生前是傻子,但是死后却不傻了,一点都不傻,不仅不傻,还比谁都聪明,连冥婚都想的出来。”胡然那面瘫脸抽动。
“结冥婚…亏她想得出,不怕事闹的更大吗?她…为了孩子…还真是什么都做的出啊!”麒麟轻鸣,话语里有着一抹悲哀,但却欲言又止。
村子不大,也就百来户人家,到大爷所说的村尾之后果然看到一间房子上贴着大大的“喜”字,堂里堂外还有不少人在。
可能是因为冥婚的特殊性,所以不存在人声鼎沸的现象,但也都显露着喜色。冥婚怎么说也沾着婚字,该喜庆。
胡然好似发现了什么,避开人往屋子里面去,一口棺材横亘在堂中,是大红漆木,上面同样有着喜字。
“喂!你干什么?”突然传来一声炸响,我头发都要往上倒竖,胡然这个狠人…把棺材盖给掀了。
我默默咽下口水,挤了进去,往棺材里瞟了一眼。我去!这女人真的和身份证上一模一样,不仅一模一样,看上去还特别年轻,压根就不像四十多岁的人。
脸上画着淡妆,穿着一身喜服,双手交叉放在胸膛之上,眼睛微闭,说是睡着我都信,就是这么一个人躺棺材里,有点渗人。
“鬼胎,鬼胎真的转移了!”胡然自语,一边有几个青壮上前把他拉开他都没什么反应。
“快!快来人把棺材盖上!赶紧的!”又是一阵鸡飞狗跳,人们再次张罗,很快把棺材恢复原样。
“安小雨,安小雨在哪?”胡然突然用力挣脱那几个人,那些青壮也不是善茬,见胡然刺头,也不留手,挥着拳头招呼上去。
我一看,大惊,“小心!”
事实证明,我的担心是多余的,胡然只是抬脚一扫,那几人都变为了滚地葫芦,散做一团。但他这下可算捅了马蜂窝,其余人都拿上家伙什,一脸戒备。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人群里出现一个老丈,咬牙切齿,“为什么要打搅我女儿的安眠,不给个解释休想走出我们枣林村!”
“对!老安说的没错,真以为我们枣林村的人好欺负?”其余人纷纷响应。
我何曾见过这种架势,少说有个二十人在耳边轰鸣,不说一人一口唾沫淹死我们,但是双拳难敌四手,乱拳能打死老师傅。
胡然就算再厉害,能和一个村子里的人为敌?
“我…我是安小雨的同事,她休假时间满了,我过来看看怎么回事。我这朋友有点虎,别在意。”我陪笑道,“来,抽烟,抽烟!”
“谁要你的臭烟,劳资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些城里人,仗着几个臭钱为所欲为!”一个二愣子把我一包红金龙打在地上。
卧槽他二大爷,什么眼神,我特么也是村里人,也是穷逼好伐。还有劳资红金龙惹你了?瞧瞧我这小暴脾气,要不是看你们人多…不揍死你…
“你们大女儿来找你们了吧!”胡然看着刚才出来的老丈,自顾自道,“你们当年卖女儿的时候,是否会想到她会回来索仇?”
那老头慌了,遮遮掩掩,“你说什么?说什么呢!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安叔,还跟他们废话什么?把他们赶出去,赶出我们枣林村,什么人呐都是些,小雨能有这种同事吗?这不磕碜人嘛!”有人搭腔道。
“是啊!大安今晚就要出嫁,可别生什么变故。咱村长可不是好惹的,要是真闹出什么幺蛾子,你们家担的起吗?”
老头似乎下定某种决心,但还是不敢看胡然的眼睛。
“不用你们赶,我自己走。就是不知道…你们让小女儿为自己当年的错埋单,良心会不会痛?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胡然说了句讳莫如深的话,挥了挥袖子走了。
我也跟着离开,只是可惜我那一包红金龙,不知道会便宜哪个王八蛋。
“就这么算了?不是要找安小雨吗?这人还没找到呢!”我跟在后面道。
“不用找,因为找也找不到,她自己会出来,等着看一出好戏吧!”胡然眼里的寒芒让我心悸。
第四十八章 拜祖悔婚()
胡然说的话我不太懂,但是大佬说什么就是什么。麒麟告诉我,冥婚必须在晚上结,而且看安家那架势,结婚的日子就在今天。
我趁着没事又拨通安小雨的电话,打通了,但是没人接,发消息也未读。
等待夜色降临,胡然抬头望天,今天的月亮很圆,那外层带着绯红的光芒,时不时被厚厚的云层遮挡。明明是夏日晚间,但是没有一点声音,哪怕是轻微的虫鸣。
夜,静的可怕!
“咚!”不远处传来一声震天的锣鼓,紧随其后是声声喜乐,鞭炮声轰鸣。
冥婚,开始了!
我叼着一根草看向胡然,应该是要行动了。胡然睁开假寐的眼,露出一抹罕见的凝重。
“夜月血!真会选时间,天时地利人和全占了,真是好算计。”胡然呢喃,面色一肃,“但你真的能成功吗?”
他说罢,漠然的上前,我紧随其后,趁着夜色,往村子里走去,心里压着一份沉重。
冥婚也是结婚,同样属于喜事,在这一天是要穿喜庆的。两个大红棺材在前面被人抬着行进,娶大安的应该是村里有头有脸的人家,先前听那些人说,似乎是枣林村的村长家。
反正这种排场看上去是不错的,这次婚礼似乎全村人都出动,热闹非凡,人声鼎沸,就连我和胡然混进去都没人发现,这是好事。
“粑粑,等会小心点,这场冥婚必有变数,那个女人根本就没安什么好心。”
“新娘过火盆咯!”身穿礼服的司仪大声吆喝,在新郎棺材过后,在路上放着一个铁盆,里面烧的,正是黄表与冥钱。
八人抬棺,排面不小,几个精壮汉子大喊,就要让新娘过火盆。这时,一阵阴风突如其来,火盆里面的纸张漫天飞舞,在空中成灰。
“怎么回事!火盆熄了?”
人群里议论纷纷,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如果火盆里面的火旺盛,则代表阴人愿成婚,而此时…
其实结阴婚的司仪同样是吃白饭之人,称为鬼媒人,其中的门门道道如何不知晓?但是结阴婚之前都要验八字,八字合才能行,鬼媒人这时才会定吉日。
要是中途喊停,岂不是砸自己招牌?那媒人咬牙,“火飞舞,是吉兆,手脚麻利点,别误了时辰,我们担待不起。”
八个抬棺匠心神微定,再次把气力使了出来,抬起棺材前行。
“这村长家真是富的流油。”我撇嘴道。
枣林村可以说与世半隔绝,里面以砖瓦房较多,而这村长家,特么搭的是三层小别墅,这样一比无疑天壤之别。
“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报应来了!”胡然低声道,“大安找上他们家不是没有原因的,这村长家建在村子的龙首之地,掠夺了村里所有人的气运,此为强取豪夺…”
他话还没说完,就看到那鬼媒人基本走完了所有的程序,不得不说,这家伙挺专业。但看他那略带忐忑的表情,估计心里也是七上八下,只想把这冥婚快些结完了跑路。
“起棺,进家门!”
新郎的棺材很顺利,但还没让人松口气,新娘的棺材又开始闹幺蛾子,轰的一声掉在地上,棺材盖险些跌在地上。
我去!太邪门了吧!那八个抬棺匠更难受,进家门落地是大忌,还好他们反应速度,以第一时间将棺材再次抬起,这才没有引起太大的波折。
鬼媒人暗自将自己额头上的汗液抹去,继续醒着头皮走流程。
“祖宗示警,这村长家祖上出过能人!”胡然看向房梁之上,“但是无济于事。”
“我们怎么办?这婚礼都开始了,还没见到安小雨。”我担忧道。
胡然轻笑,“你可能不想见到她。”
“请新郎!”鬼媒人再次大叫,有人出列开棺材,一方请出了新郎,一个看上去很大概三十左右的年轻男人,皮肤呈青灰色,眼睛紧闭,浑身僵直,身上已经有了点点尸斑,看上去死了有一段时间。
“你们说说,大安的尸身刚回来,村长家的小牛就溺水而亡,听说他水性一直很好,谁想到会是在水里死的呢!”
“可不是嘛!这事太凑巧了,要不然也没有结阴婚的事儿。”
“还是村长家讲究,他家小牛还没结婚,正好成一段阴缘,当初两边一拍即合,早早的就把事儿定了下来。”
那声声议论入了我的耳,而我只是哂笑,哪来的那么多巧合。大安成了鬼,她估计是要用这场阴婚做什么打算,反正我是不太清楚,看胡然这样子应该是知道的。
我张着头往外看,四处找,上次那个要赶我们出去的老人也在,他身边多了个老婆婆,这两人应该是安小雨父母。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这两人脸上带着复杂的表情。
可是唯独没看到安小雨,今天是她姐姐阴婚,她这个做妹妹的不出席?有蹊跷。
“现在有请新娘!”
又出来人把大安的棺材掀开,里面的尸身头上已经盖上了红布,被几个村姑扶了起来。
“小雨!”那个婆婆突然哭喊,往前走了一步。
安小雨她爸则赶急赶忙将其死死拉住,慌张道,“她娘天天盼闺女回来,结果在外面安息,现在要嫁给小牛享福,不太舍得。”
这理由有够牵强,但是婚礼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可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谁有那心思去对这事做什么计较?
“亲家母,别哭坏了身子,我家小牛在下面会好好待小雨的。”
“两方都请节哀,现在是新人大婚,得开心些。”鬼媒人劝解道,手一挥,“准备拜堂!”
第一次见有人结阴婚,反正我觉得新奇。什么时候死人也这么讲究?但这话我只敢在心里说,暗自吐槽而已。
“粑粑,千万别眨眼,好戏要开始了。”麒麟话语俏皮,但是语气很凝重。
新郎和新娘已经个就一方,准备妥当,有专人扶着,跪在地上,中间还挂着一个鲜红的布匹。
“叮铃铃!”鬼媒人摇动手中的铃铛,“一拜天地!”
“拜!”堂下有人专门唱喏,一声高过一声。人头攒动,但是都不敢大声喧哗。
“怎么回事?”
坐在高堂之上的村长颇具威严,手往座椅的扶手上拍了一下,霍然起身,因为唱喏之下,新郎居然没有拜下去,他认为是不是那些帮扶的人员出了差错。
“村长…拜…拜不下去…”新郎那边的帮扶哆哆嗦嗦。
人群瞬间炸开了锅,“怎么会?怎么会拜不下去?”
“可是你们看到了吗?新娘拜下去了!”
那些人把视线移过去,还真拜下去了。但是新郎的身体还直挺,压根就没有下去的意思。一边弯了腰,一边却不下去,看上去不伦不类。
“村长,真的拜不下去…”那人都快吓哭了,不是被村长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