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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不悔原本还颇有几分探究的眉梢顿时浮起冷意来:“本王为什么要救西蜀王福晋,这与侧福晋有关系吗?”
齐齐阿一噎。
乔先生忍笑离开。
保格在外面放风,这次是瞒着王爷偷偷跑出来的,公主非要来求证一件事,保格拦也拦不住,公主还说什么错过了就再也没机会弄清楚了。
面对殷不悔的冷屑,齐齐阿没有『露』出半分怯『色』,反而抿了抿嘴,笑着坐下来,再次开口:“王上不要误会,妾身只是感兴趣信口一问罢了,王上可以不回答的。”
殷不悔沉着眉峰认真看了齐齐阿一会儿,然后笑着转开:“女人,还是心思单纯的好。”
齐齐阿微笑:“就像福晋那样?”
殷不悔面上微微一顿,这一幕恰好落在齐齐阿眼底。齐齐阿笑而不语。
殷不悔的语气更加沉了:“你是个聪明的女人,该知道什么是能做的,什么是不能做的。西蜀王忙着解决城主府,大概没机会调查别的,比如说马匪老窝外面的那一箭,还有已经服毒自尽的人……仔细调查一下,相信会得到一些有趣的答案。”
齐齐阿面『色』一僵,眼底微有慌『乱』之『色』。
“本王不喜欢被人算计,收起你的小聪明!”殷不悔声音冷冷,双目如鹰麾般锐利。
齐齐阿下意识地躲闪开,仍是硬着头皮问:“可是王上就不心动吗?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跟着别人离开,王上难道就不想……千里相思不如软玉在怀?”
第517章 发痒()
千里相思不如软玉在怀……
他沉默了一下,然后抬头,墨眸依旧清明,带着淡淡的冷意,有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生疏:“本王喜欢的东西自会拿到手,还用不着阿猫阿狗来指手画脚!”
阿猫阿狗——
齐齐阿死死咬着唇,觉得自己是来自找羞辱的。
宋煜虽冷淡她,却从未说过这样难听的话。她可是阿休国的公主啊,秃噜耶达的掌上明珠……他却把她比作阿猫阿狗,她难道连畜…生都不如?
看着脸『色』惨白的齐齐阿,殷不悔眼底没有一丝怜香惜玉。
齐齐阿是生的美,可是这份美仅仅只是表面,她的内心是阴险恶毒的。
如果是其他人,他肯定不会在意,可是她的恶毒却是针对锦绣,这让他如何能不管不顾?
“可是觉得被羞辱了?委屈了?想哭?”他依旧声音冷漠,格外刻薄。
齐齐阿竭力忍住,扯出一个笑来,柔声道:“妾身多嘴一问,还望王上息怒。”
殷不悔却不领情,甚至更加的尖酸刁钻起来:“阿休国?呵,一个游牧番邦也敢自称为国?也不知道秃噜耶达那老头子哪里来的勇气,巴掌大的地方居然自立为王,可笑!本王宫里随便一处花园都比阿休国大,你说,可笑不可笑?”
齐齐阿面红耳赤。
“区区几万兵力,就想与本王的百万雄兵抗衡,你说本王要是即刻下令出兵,阿休国会不会顷刻间便被夷为平地?”
齐齐阿摇摇欲坠,她这会儿才醒悟过来,对面坐着的这个男人,是草原上霹雳无敌的霸主!阿休国在他面前,就像一只羸弱的蚂蚁。
她很清楚上次的战役,并不是阿休国击退了殷国,殷国若是真想反击,阿休国真的会落败吧……
殷不悔很满意齐齐阿的表情,害怕、惶恐、后悔、懊恼……他静静看着她,就像看一条肮脏可怜的流浪狗,语气里逐渐带了一丝怜悯,视线高高睥睨着她:“人永远要记住本分,乞丐就该乞讨,ji女就该脱光了服侍男人……妾室终究只是低贱的妾室……这个世界需要规矩,规矩没了,治安也就『乱』了。你说是不是?”
他阴沉地笑起来:“比如你的身份,现在应该站起来,不,跪着,跪在本王的脚边,匍匐着虔诚地与本王说话……这才是一个低贱妾室应当有的本分。”
……
齐齐阿是被保格扶着走出去的,殷不悔看着她踉跄的背影只是冷冷一笑。
乔先生走过来,殷王便开了口:“宋煜只说让你救活她,可没说让你医好她。”
乔先生一愣。
殷不悔冷笑起来:“看看她生龙活虎的样子,都能四处『乱』窜了,还需要先生医治么?膏『药』那么贵,省着点用。”
……
因着乔先生说过齐齐阿的伤势不能长途颠簸,所以返程的时间就要推辞两月。宋煜也就不急着议和的事,双方都在暗中观察较量,竟是都没有主动开口。
膏『药』用完了,齐齐阿没办法厚着脸去讨要,好在宋煜主动出面替她求了些。
膏『药』细细敷上去,一如往常的清凉,可是到了半夜就开始发痒,伤口像是有无数蚂蚁爬过,想挠却不敢挠。手上的湿热毒气若是沾惹到伤口,感染了可是要出人命的!
这些也是乔先生以前叮嘱过的,她记得很清楚。
保格看着齐齐阿脸都憋红了的样子,心疼的不行。咬了咬牙,干脆去了主屋。
当值的丫鬟们早就睡下了,只是木婂多了个心眼,也不管天气寒冷,就在主屋的门口打了地铺。
保格的到来自然惊动了木婂,木婂『揉』着眼睛坐起来,看到来人是保格,不由得在心里冷笑起来。她的防范果然是有远见的,就知道这主仆二人不是安生省事的主儿。
当下拉了脸,不客气地质问:“大晚上的,闹腾什么?”
保格小脸一僵,哭丧着脸:“侧福晋的伤口不大正常,痒的厉害,我……我想请王爷过去瞧瞧。”
木婂冷哼起来:“王爷看过就好了?王爷还成了大夫?也不看看这什么时候了,福晋和王爷早就宿下了,有事儿也等明儿个天亮吧。”
碰了个软钉子,保格可没有气馁。一双眸子直直地往屋门瞟,声音也拔高了几分:“侧福晋是为了救王爷才受伤的,侧福晋若要有个三长两短,王爷怪罪下来,你担当的起吗!”
保格叫嚣的很大声,将小院的宁静打破。木婂气得胸口直颤,这贱婢!存心想吵醒王爷不是!
当下叉了腰,不客气地怼了回去:“昨儿个王爷不是才去求了『药』膏吗,乔先生开的『药』膏都没效,估计这城里也没有能治好侧福晋的了。”
保格气急:“你……你是不是存心的!总是处处为难我们侧福晋,见不得我们侧福晋好!”
木婂刚想开口,就见屋子里掌了灯,传来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夹杂着宋煜低沉的嗓音:“谁在外面?”
保格立刻尖着嗓子应了:“王爷,是奴婢……侧福晋伤口发痒,折腾的睡不着……”
隐隐约约的能听见一道朦胧的女声,是锦绣的:“这么晚……要不王爷去看看……”
冗长的安静之后,宋煜的声音终于响起,夹杂着一丝不耐:“林夕呢?”
于是小厮林夕也被喊了起来,一院子的人人仰马翻,宋煜大晚上的亲自去找了乔先生。
结果是黑着脸回来的,什么也没说,倒在锦绣温暖的被褥里就昏昏大睡。
保格不解,拽着林夕问话,林夕苦着脸,尴尬道:“乔先生说伤口愈合自然会痒……还说王爷小题大做了……”
怪不得王爷先前脸『色』那么难看,保格满脸窘迫。
木婂冷笑,不客气地撵人:“这回可以回了吧,大好的晚上,大家的清梦都被你扰了。”
保格只能回屋。
齐齐阿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这之后宋煜就不大往齐齐阿屋子里去,甚至连关切的话都少了。
倒是齐齐阿伤口整整痒了十来日,每天都如蠕虫涌动般,折腾的她无法入睡。颠来倒去的,人也瘦了好一圈,眼底乌青一片,看上去憔悴极了。
第518章 死了()
城主府的整顿也接近尾声,原本依附于城主府的势力被血洗,除了一些不重要的小角『色』得意侥幸,其他人皆是死在了『乱』刀之下。
云上关的四大势力终于缓慢地被清除,唯一剩下的朱算盘,跟哈巴狗似的围在宋煜身边,指哪儿打哪儿,各种出钱出力献殷勤,『奸』商谄媚的本『性』显『露』无疑。
却没有人敢指责他半句,能活下来就是奇迹,云上关四大势力,最后只剩下朱家,这说明什么?
大家心知肚明,如果没有大的变动,朱家恐怕将是未来云上关的霸主。消息传了不过两日,又有新的风声放出来。
“朱家已经开始撤离云上关了。”
“怎么可能!”
“骗你作甚!城门口的客栈招牌都取下来了,朱家运送物资的马车都排在了城门口,准备将货物都拉走呢。”
“你不知道吧,西蜀王……已经把云上关送给殷国了,就是殷国的那个神医!”
“人家接手了,还有启国什么事,朱算盘这时候不跑,等议和结束了想跑也跑不了了。”
“怪不得他那么殷勤,敢情是想攀上西蜀王这颗大树,回南方发展啊!”
“……”
恐慌的只有朱家,却不关云上关百姓什么事。
他们中间的大多数,原本就是被启国抛弃的,在他们看来,云上关被谁接手不重要,只要他们还能吃得饱饭活得下去就足够了。
锦绣终于可以出门。
这段时间被宋煜拘在屋子里,城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也不知道。
这会儿走在路上,只觉得每个人都是容颜惨淡闷闷不乐的样子。她没有亲眼看见四家被血洗,中蛊人倒在街上,刀光剑影里血溅一地的惨状,自然理解不了他们的心情。
原是想去看看锦荣的,临近了有起了怯意。
一方面是殷王在那里的缘故,另一方面是她的确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锦荣。
想了想,只得作罢。
让马车随意选了个落脚处,中午宋煜有事出了城,想了想便觉得干脆午膳也在外头用罢了。
这座幻阁轩亦是朱家产业,订的五日后再搬离,所以现在还在营业。
守卫们个个如临大敌,将幻阁轩围的水泄不通,再加上里面本就没几个客人,掌柜干脆专门辟了间厢房出来。
膳食做的一般,听同行的小厮讲,这已经是云上关最好的酒楼了。
掌柜准备的厢房在楼上,打开窗棂能看见外面的街道。
街上行人稀疏,个个皆是无精打采的样子。大家似乎很害怕立在幻阁轩外头的守卫,纷纷低敛着脑袋快速急行。
因站得高,能看见极远处的地方,许多府邸都挂了白『色』的灯笼,更远处的平民区,更是熙熙攘攘挂满了劣质的白『色』绒花。
死了这么多人……
她回头,正想问木婂,木婂不动声『色』将窗棂关上,说道:“马上要入冬了,仔细着遭了风寒,王爷该心疼了。”
饶是她想问,也没机会开口。所有的人,似乎都在隐瞒什么,她知道,有些事情是宋煜不想让她知晓的。
想了想,到底是没有刨根问底。很多东西,知道清楚明白了,反倒会叫人伤感难过。
云上关,这座隐藏在茫茫沙漠里的城池,在年复一年的边塞寒风里,益发显得苍茫破旧。
或许,有那么一天,将不会有云上关。
……
锦绣所在的包厢在楼梯拐角,用完膳准备离开,哪知她前脚才刚迈出去,一个端了菜的伙计就撞了上来。
一份小葱拌豆腐不偏不倚落到锦绣身上,她身形一晃,腰间就有一个锦袋飞了出去,重重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响声。
木婂眼疾手快赶紧将她扶住,伙计则吓得脸都白了,扑通跪倒在地。
事情最后惊动了正准备上楼的掌柜,伙计一直跪在地上告饶,木婂想要凶他,被锦绣拦住了。
她担心的是锦袋里的东西。
当着掌柜的面将袋子打开,还好里面的玉佩没有损坏,只是嵌在玉佩顶端红绳上的一颗琉璃被摔坏了。
锦绣笑着将锦袋收好,正准备安抚那个吓懵了的伙计,却看见掌柜如遭雷劈地愣在原地。
锦绣也怔在了原地。
这顿饭最后一两银子也没花,任凭木婂怎么说,掌柜都不肯收下。掌柜的视线一直落在锦绣身上,带着些许探究和激动。
锦绣默然地站了一会儿,一个字也没说,转身出了门。
马车晃晃悠悠,她却不想回去,就让马儿随意地绕着城转悠。
四处可见白晃晃的死气灯笼高高挂起,还有老者卷了席子,席子里头『露』出半截腿来,显然装的是个死人。
老者不断朝来往的行人磕头,可是没有一人驻足,似乎这样的场景已经司空见惯。
绝望、死亡、恐惧……
无数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充斥在云上关每一处。
锦绣面无表情地看着,木婂只能在旁边干着急。
她手里握着的玉佩已经温热,许是因为握着的时间太长,已有些湿漉。
犹记得当初从帝京离开前往南江的时候,眉夫人亲自将这块玉佩塞到她手里,告诉她,只要遇到麻烦,只管拿这玉佩去找辛家的铺子。
辛家……云上关的朱家……朱算盘对宋煜的殷勤……朱家从云上关撤离……四大势力最后只剩朱家……从她进入帝京就得到眉夫人的青睐……出征时辛家对三军的捐赠……
脑袋『乱』成一团,头疼欲裂。
只是一个巧合,就让她撞见这样多的秘密。
宋煜啊……你还有多少秘密,是我不知道的。她喃喃默念着,视线依旧笔直落在外头。
发疯的光脚丫头跑在街道上,每跑一步就会留下一个血印,她的身后是五六个穿了盔甲的守卫,他们满脸凶恶语气阴沉地吼着:“抓住她,她是蛊家女人留在外头的野…种……”
蛊家啊……
她闭上眼睛,想起木婂曾经轻描淡写说过的。
“蛊家……都死了,马匪也都死了……还有城主府的……”
都死了……
连孩子也不放过……
眼眶不知何时湿漉漉的,她抬起头,睁大眼睛看着摇摇晃晃的车顶,一时间五味杂陈。
或许,她不该来云上关的……
第519章 弹劾()
云上关绵延着杀戮,帝京城同样人人自危。
深夜的西蜀王府格外宁静,唯有外院书房。
昏黄的油灯下,『乳』娘的面『色』十分沉肃,听完程峰的话,她略略想了一下,才又问了一遍。
“辽东王的人没有发现?”
程峰思忖片刻,才给出答案:“应当是没有,这段时间北疆王的人一直在弹劾辽东王,虽然他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到沈睿身上,但也难以堵住悠悠之口。禁军包围沈睿宅子的时候,我们的人发现辽东王的人也悄悄混进去了,显然是想杀人灭口。”
他一口气说了许多,然后愉快地眯了眼睛。
屋子里没有生火,天气已经渐寒,吐出的热气疏忽就变成白『色』的雾来。
他站着抖了抖脚,又哈了口气到手上,见『乳』娘不说话,似乎在想什么,又赶紧道:“我们的人一直盯着沈睿,他是前儿个进宅子的,一直没有出来,禁军去却扑了个空。人肯定是已经跑了,也是个心狠的,婆姨孩子都没带,还有个八十岁的老母亲,现在一家老小都在刑部,看宫里的态度恐怕是要连带罪了。”
『乳』娘的眉峰才动了动,却还是没说话,不知在想什么。
北疆王发了疯似的咬辽东王,爆出了两江河堤的案子,皇上盛怒,派了心腹下去查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