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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姨娘最后还是挨了十个板子,木婂监督,每一个板子都必须打在屁…股上,且需要发出清脆的响声,如若有浑水『摸』鱼打得不好的,木婂就要喊她们重新来过。
最后,这几个听雨斋的婆子全都汗如雨下面如缟素。
『乳』娘淡淡瞥了眼由丫鬟搀扶的面无血『色』的吕姨娘,朝众人行礼离开。
锦绣亦是没有多余的话,返回墨竹小筑。
路上木婂还嘀咕:“早知道就带几个我们墨竹小筑的婆子过来,那几个听雨斋的扳子打的轻飘飘的,她们还以为福晋只是做做面上功夫,气得奴婢就差亲自去打了!”
“她们以后还要在吕姨娘手底下做事,哪里敢真的下重手。”锦绣说道:“今日之事只是给府邸众人一个警醒,免得再有人生事。”
皇帝那里不会这般好说话,这节骨眼上,她不想被人钻了空子惹出不必要的麻烦。且如今府邸人心惶惶,不来些严苛的手段,只怕难以服众。
第408章 小花()
家宅不宁,乃是大忌!
木婂肃然,猛地说了这么一句:“奴婢瞧秦侧福晋的脸『色』似乎不大好看,会不会觉得福晋今儿落了她的面子?”
锦绣没有说话,青石板铺就的小路光滑可鉴,石板的缝隙间偶尔会冒出一两朵生命顽强的杂草。
她的脚下正有一朵粉『色』的拇指大的小花,这样的野花若是放在旁边的花圃里实在稀疏平常,只是突兀出现在这石板缝隙里,不由得让人赞叹生命的顽强不屈。这花仿佛成了青石板路上最耀眼的存在。
她驻足凝视了一会儿,然后继续缓步往前。木婂则停下来,怔怔地盯着花儿看了会儿,然后追上锦绣。
“变的不是物体本身,而是它存在的空间和价值。”锦绣意味高深地说了这样一句。
木婂似懂非懂,但是她知道锦绣说的是秦氏。
“秦侧福晋还在礼佛?”锦绣蓦地问道。
木婂点头:“每日黄昏都会在房间里礼佛,听说还供奉了菩萨,很是虔诚。以前是初一十五茹素,现下干脆终日不开荤了。”
锦绣笑:“她倒是虔诚。”
木婂不明所以。
“心诚所灵,秦侧福晋心『性』坚定,说不定会心想事成呢。”锦绣没来由说了这么一句。
没有人知道秦氏所求为何,木婂只是觉得锦绣这话里有话,只是一时间『摸』不清头绪。
“去库房取两卷佛经给秦侧福晋送过去。”锦绣说道。
木婂不敢多问,连忙应喏。
程青青的孩子又病了,说是半夜里踢了被子,粗心的『乳』娘没有注意,结果半夜里就烧了起来。
什么法子都用上了,烧非但没有退下来反而更加凶猛了。府里只有一个半吊子医术的婆子,早吓得六神无主,根本不敢胡『乱』医治贝勒。
最后跪在程青青的面前,磕头如捣蒜:“福晋饶命,老奴这医术救治一些山间皮糙肉厚的野猴子还差不多,贝勒爷身份尊贵,老奴实在没这个本事,也不敢胡『乱』医治,还请福晋速速去请太医来,晚了贝勒就……”
程青青面『色』一白,婆子怀中抱着的贝勒还在声嘶力竭地哭喊,因为哭啼的时间太长,哭声呜呜呀呀有气无力,小脸红扑扑的,看上去可怜极了。
程青青心中一狠,干脆带着人去了外院大门。
不知怎么说的,也不知禁军是如何想的,最后宫里亲自派了一个太医来,贝勒的烧好歹是退了,没有闹出大的事情。
只是这么一来,绿筠轩那边不免有了微词,都说府邸被禁军包围全都是因为锦绣,若是贝勒今儿个有个三长两短,就全都要赖在她的头上。
这样的话不知是谁放出来的,让原本就人心惶惶的府邸更加激『荡』。
听雨斋也来『插』一脚,为自己的姨娘叫委屈。
都说是福晋犯了大错,惹怒了皇室牵累众人,却还要杀鸡儆猴杖打吕姨娘。还有人说秦侧福晋才是可怜,不过帮着吕姨娘求情说了两句,福晋就让人送了许多经书给她,让她闭门研读。
什么样无中生有的话都有,木婂红着脸去训斥那些嚼舌根子的人,常常是这边说完那边又冒起来,气得她直跺脚。
锦绣倒是坦然,成日窝在房内软榻上看书,累了就让小厨房煮一壶花茶来。品茶赏云,好不快活。
这样过了月余,南江那边终于传来消息,并没有多余的进展。
五福公不傻,知道这是诛九族的大罪,五福公府如今已经七零八落,再摊上这么一事儿,只怕就彻底完了。
方氏也不知道是真疯还是假疯,只要府里有人来,就拉着人家傻笑着说:“我儿子死了,还有两个女儿在帝京呐!她们很快就会接我去享福的,我的女儿是要做皇后的!”
即便如此,皇帝派来的禁军也一直没有离开,似乎打算一直耗到底。
木婂庆幸:“幸好一早将屏舒和孙发财送走了,要不然……”
程峰脸上却不大乐观。南江那边没有查出什么,可皇帝还是让人死死咬着七王府,摆明是要在这上面做文章的。
还有那个揭发福晋的沈馨,背后有陈阁老支持,恐怕也是要闹出点事情才肯罢休。
云霄的人进不来,费了好大劲才将云曦塞进来,这妮子一来就嚷着要带福晋逃出帝京,气得木婂差点没用纸将她的嘴糊上。
云曦不以为然,全然不去看木婂警告的眼神,大咧咧说道:“我哥让我来,就是想让福晋做好准备。万一出了什么事,我们也好立刻离开。”
“离开?去哪里?外面里三层外三层的禁军,一只鸟都飞不出去,如果不是云大人将你乔装成府衙的人,你还进不来呢!”木婂没好气:“这时候逃出去,立刻就会被『乱』箭『射』成马蜂窝!你这不是帮福晋,是把福晋往火坑里推!”
云曦咧嘴,有些不悦:“我哥说你温柔贤惠漂亮端庄是做主母的不二人选,如今看来却有几分伶牙俐齿啊!我哥多半是看走眼了!”
气得木婂差点没去撕她的嘴。
锦绣神『色』阴翳地看着云曦,半天没说话。
云曦和木婂觉得有些不对劲,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锦绣沉闷许久,终于开了口:“你进来的时候没有人盘查。”
云曦笑:“我穿的可是府衙的服饰。”说着一拍自己平摊的胸脯,大笑不止:“这里都特别处理过了,用了整整三层裹…胸…布!福晋您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
就看见锦绣的目光瞬间沉下来,语气冰冰地打断她的话:“你多半被禁军盯上了,云霄此事实在糊涂!”
云曦吓得一缩脑袋:“不……不会吧,我哥很小心的,进来的时候也没有人盘查,应该不会……”
“皇上身边最神勇的禁军,倘若连你一个女扮男装的大姑娘都看不出来,他们也不用干了!”锦绣面容发冷,声音无比平静:“云霄千方百计将你送进来,只是为了在关键时刻带我离开?”
云曦面上一僵,对上锦绣阴沉的眸子不由得脚底一软,僵持了半天还是认命地从怀里『摸』出一方书信,颤抖着递给锦绣:“我哥让我到了紧要时刻才掏出来的,这……”
木婂一把将信夺过,交给锦绣。
第409章 大氅()
黄皮纸的信封展开,上面只有一行很简短的小字:朝廷可能从南江找到重要人证,消息若是属实,还请福晋速速离去。另家妹就托付于福晋,云霄拜谢。
锦绣面『色』不动,飞快地将信捏成一团,问云曦:“这封信你可看过?”
云曦老实地摇头:“我哥让我过几日给福晋的,上面的封印都还是新的。”
在某些重大事情面前云曦对云霄有本能的信服,确信云曦没有看过这封信,锦绣才算放下心来,如若这妮子知道云霄的心意,只怕不晓得要闹出多少事情来。
信只有简短的寥寥数语,却传达了最重要的消息。皇帝派去南江的人并非毫无收获,而是悄悄地带了证人回来。
一旦坐实她不是真的王莞宁,云霄肯定会不惜一切代价送她离开帝京,而这样做的后果就是他注定要成为身先士卒的棋子,唯有将妹妹云曦托付给她,他才能安心了。
说起来,云霄的确是有情有义之辈,出了这样子的事,他还是义无反顾站在她这边。将信封不动声『色』地收到衣袖里,然后吩咐云曦:“左右你也进来了,便留下吧,先去耳房休憩一会儿,晚些还有事情嘱咐你。”
云曦没有多想,行礼退下。
锦绣才将衣袖里的信纸拿出来,递给木婂。
程峰站在边上跟着一起看,两人看完皆是神情大变,锦绣则淡然地指了烛火:“看完就烧了吧。”
木婂满腹心思将信纸连同信封一起放在火上,火苗迅速跳跃引燃,信纸和信封瞬间化作一团漆黑的齑粉。
“福晋,我们现下如何办?”木婂看着已经燃尽的粉末,突然没了分寸。
程峰也神情警然地站在原地,亦是心事重重。
锦绣当下的心思却不在那封信上,而是突然想起了沈馨。
她一直以为沈家是依附于皇后的,可是如今看来似乎不是啊!兴许皇后和辽东王也没想到,沈家会突然跳出来,跟疯狗一样死死咬住不放,以至于眼下的局势『乱』作一锅粥。
沈家既然不是皇后的党羽,那会是谁的?
北疆王?
不会!北疆王不会蠢的在这个时候出来揪住她不放,他们纵然要动手也要等她离开帝京。
还有谁……
她想了一圈,突然有几分『迷』茫起来。
原本以为帝京城就那几股势力,眼下看来也不尽其然。
帝京果真是藏龙卧虎啊!
深吸一口气,才看向满脸虑『色』的木婂,缓而道:“去找『乳』娘。”
『乳』娘似乎早就料到锦绣会登门,当下便行礼道:“王爷出征时曾叮嘱奴婢,若是福晋有难,奴婢需得全力映衬。”
锦绣有些感慨,但是什么也没说,只问『乳』娘:“可有法子出去?”
『乳』娘见她面『色』笃定,不由得一怔,随后还是默然地点头:“有,有一条密道直通城里。”
果然!以宋煜在帝京的势力不可能没有后手,再加上他时常办成纨绔,若是遇见要紧事不可能大摇大摆从大门离开。为掩人耳目,这府里多半是有一条密道的。
不过『乳』娘也叮嘱她:“这密道乃府中重中之重,福晋切莫让多余的人知晓!”
锦绣自然晓得这其中厉害,当下点头。
『乳』娘便带她去了密道。
密道在外院书房,一大面书柜后面,洞口不大,需要蹲着身子才能进去。
锦绣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到底没有进去,说道:“还是夜里来吧,白天恐惹人耳目。”
『乳』娘赞许地点头。
两人又说了说府里的事宜,这才分开。
回到墨竹小筑,交代了程峰一些事情,她打算夜里让程峰带着血玉出去,去库房取东西的木婂一脸紧张地返回,悄声附在锦绣耳边道:“福晋,库房的锁被人动过!”
锦绣一愣。
“奴婢每次都留心将有纹路的那一面向里头,可是今天回来纹路却在外面!”
有人『摸』去了库房?
“东西呢?”
“大件的没有少,小件的奴婢还未清点,里面像是没有动过一样,可能是没来的及打开锁。”
这种时候,难保有人坐不住啊!
锦绣闲闲地端起桌上的茶盅抿了一口,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酷夏一晃的就会过去,去年内务府不是送了一块上等的羊皮吗,你把它做成大氅,领口缀一圈兔『毛』,穿起来好看又暖和。”
木婂应诺,去了库房取东西。
木婂做这件大氅十分用心,光针线就要整整二十六种,且都是自己动手,即便是穿针引线也不许那些小丫鬟『插』手。
这样连着做了好几日,大氅总算是成了,福晋试过之后很满意,还赏了木婂一根金簪子。
夜里木婂去灶上煮茶,三等丫鬟听禅正在做夜里的宵夜。
木婂笑她:“福晋宽厚让你们不必紧着吃食,你们几个丫头就整天胡吃海塞,当真半点不给福晋省。”
听禅红了脸,有些不好意思,小声道:“就闲来无事……打发……打发时间。”
木婂揶揄:“吃成了大胖子,看哪个婆家敢要你!”
听禅圆扑扑的小脸再次红的跟火烧云似的,不敢继续手里的活儿,磨蹭过来看木婂煮茶。
看木婂快速往茶里搁花瓣,茶香四溢,香味袅袅,听禅羡慕极了:“我什么时候有木婂姐姐这手艺就好了。”
木婂回头去看她:“想学我教你啊!”
听禅立刻『露』出兴奋的表情,同时又有几分怯懦起来,十分的不自信:“我人笨,学什么都学不好……到现在连针线都没弄明白,还学什么煮茶啊。木婂姐,我要是你有一半的聪慧就好了,我也可以给福晋做大氅,煮茶,替福晋分忧……福晋也可以省心了。”
木婂看着她:“你想学针线?”
听禅扑翎着大眼睛,十分窘迫:“我怕……怕……学不好。”
木婂笑:“怕什么,当初我学针线的时候连穿针都不会,被我娘骂了好久。什么东西都不是朝夕就会的,熟能生巧,慢慢练吧。”
听禅羡慕:“听说木婂姐做了一件大氅,福晋赏了木棉姐一根金簪子。”
木婂『摸』着发髻上的金簪,喜悦之情溢于脸上。
听禅噎了噎,鼓起勇气说道:“木婂姐能让我看看那件大氅吗?就一眼,等我学会了也给福晋做一件,福晋能赏我一根银簪子就好了。”说着颇为不好意思地腆了脸:“我……我只有一根木簪子……”
第410章 试探()
木婂大笑,不以为然:“这有什么,咱们福晋最是大方,等你学会了给福晋做一方帕子,福晋说不定就会赏你一对金耳环。”
两个人叽叽喳喳说起来,气氛格外融洽。
木婂第二天带了那件大氅给听禅看。
做工的确很好,小羊皮被处理的仔仔细细,雪白的羊『毛』一摞一摞的,干净极了。羊『毛』上面还缀了粉『色』的花纹,领口是一圈绒『毛』,里面夹杂了几根金线,看上去大气又别致,听禅眼睛都看直了。
“木棉姐,你这手艺都快赶上绣房的娘子了!”
木婂谦逊地摆手:“我这算得了什么,雕虫小技罢了,绣房娘子的手艺远在我之上。”
听禅羡慕地盯着那大氅看,几乎可以想象福晋若是穿上这样一件华丽的大氅那该是何等贵气好看。
看着看着就忍不住想伸出手『摸』一『摸』,可又害怕自己的手弄脏雪白的羊『毛』,不禁悻悻缩了回来,退得远远的。
就在这时候,门口突然有个小丫鬟进来喊木婂:“木婂姐,福晋让你现在煮一壶安神茶过去。”
“现在?”木婂一愣,回头看了眼挂在房间里的大氅。
因现在还在炎夏,大氅做好了是要密封起来装在特殊箱笼里的,留着隆冬时候穿。
收拾的工序格外繁杂,一时半会儿还弄不好,可是她如果离开了,这大氅……
听禅绞着手,小心翼翼地开口:“木棉姐如果放心的话,我在这里守着,等你回来。”又说:“保证不让任何人接近这大氅!”
木婂犹豫再三,只能无奈点头,但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