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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被汗水沾湿的额发,脸上带着卑微而委屈的表情,还有那一身简单的白衬衣和牛仔裤……一切的一切,都让他怀疑自己小时候的眼光,居然会觉得宁凝歌很漂亮。
或许是他变了吧。
再也不是小时候那个跟着安奶奶跑到孤儿院去玩耍的安夜曜了。
轻轻叹了口气,正准备回到办公桌前坐下,却听见敲门声。
进来的是简凡。却全然不复刚刚在电梯里见到陈慧茹时的那种晦暗的表情,不苟言笑的样子十分正经。他身体微微前倾,将一个文件袋放在安夜曜面前的桌子上:“总裁,你要的资料,已经调查出来了。”
简凡不仅是安夜曜的特助,还是他的兄弟。什么话可以与外人说,什么话不可以与外人说,还是很有分寸的。所以刚刚在电梯里,他告诉陈慧茹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其实他知道得很清楚,所有的原因,都在总裁今天让自己调查的这个女人身上。
宁凝歌。
简凡嘴角笑意不明,安奶奶未免也太心急了些,这么快就急着给曜找媳妇了。
安夜曜沉着一张脸打开了文件袋,简凡适时的开口:“自从那对夫妇离开了之后,孤儿院的那几个孩子就一直是宁凝歌在供养。从十八岁到现在,她做过很多份工作,不过因为学历的关系,做的都是些没什么技术含量的工作。孤儿院的处境很是艰难,说实话,我都不愿意相信凭宁凝歌的那点工资能养活那几个孩子……”
安夜曜猛地合上那些杂七杂八的资料,揉了揉太阳穴:“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奶奶已经让她住到我家来了。我看奶奶的意思,是想让我尽快的把她娶回来。”
简凡愣了一下,无奈的说道:“安奶奶未免也太心急了些,真不知道她千挑万挑怎么就把宁凝歌挑中了,那你……”不会真的就这么草率的结束自己的黄金单身汉的生活吧,这是结婚诶,又不是谈恋爱……后面的话简凡咽进了肚子里。
安夜曜眸色深深,说道:“你先出去吧,我再想想。”
简凡无奈的看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走了出去。
很久之后,安夜曜拿起抽屉里的钥匙,起身出了门。
回到家里的时候,安夜曜惊讶的发现,客厅的壁灯还亮着,昏黄色的灯光柔柔的照着,莫名的透露出一种温馨来。
这让他的心里涌现出一种莫名的温暖——从来,回家的时候都是黑漆漆的,只有自己一个人。
然而,当他的目光看到靠在沙发上睡着的宁凝歌时,才有些平和的脸色又冷了下去。
刚刚简凡说的那些话,他都一字不落的听在耳朵里。简凡话里有话,他又怎么会不明白他的意思——宁凝歌这些年在外面,没有学历,没有背景,是怎么赚钱养活自己和那几个孩子的?
他见过那些为了生活而不惜出卖肉体和灵魂的女孩子,此刻的脑海里已经不自觉的将她们的脸,替换成为了宁凝歌的脸。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烦躁。
他没有刻意放轻步伐,宁凝歌却还是在沙发上睡得很沉,看来今天果然是累了。
安夜曜回了自己的房间,洗完澡出来看手机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有几个未接电话和未看短信,他一一翻过来,电话都是由奶奶打过来的,短信则是奶奶和安夜晗发过来的。
点开安夜晗的短信——哥,听说宁凝歌时孤儿院出来的,是吗?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啊,这些年你们一直都有联系吗?
安夜曜皱了皱眉头,没回她。
打开奶奶的短信——曜儿啊,怎么样啊,还记得凝歌吗?你记不记得你小时候给她做了个曲别针戒指啊?你听奶奶的话,凝歌是个好姑娘,你又不喜欢上流社会的那些女孩子,那你就尽快把凝歌娶回来……
后面的安夜曜没再看下去,直接按了删除键。
床头柜上,摆着一个相框,相片里,阳光灿烂,图像上的少年和少女,笑容却比阳光还要灿烂。
她不会回来了吧。安夜曜静静的想。
第二天一大早,凝歌就被文妈叫醒了。
自己明明说的是要等着曜回来,结果反倒在沙发上睡得天昏地暗,凝歌有些不好意思的像文妈道歉,文妈客客气气的笑了笑,然后看向凝歌身后,有些惊喜的说:“少爷?”
凝歌闻言,身体一下子僵硬了,转身看向正从台阶上走下来的安夜曜。在家里他没有穿正装,很随性的白色T恤和同色系的运动裤,勾勒出他完美的身材。凝歌只觉得浑身不自在,站在那里,窘迫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安夜曜自然不会漏过宁凝歌脸上不自在的表情,神色又冷了几分。
文妈察言观色的功夫很好,看着两个人之间的氛围有些不对劲,连忙说道:“少爷,我去给你们准备早餐。马上就好。”
安夜曜的视线从凝歌身上移开,淡淡的“嗯”了一声。
凝歌垂下头,轻轻的说了句“早上好”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洗漱。
凝歌下来的时候,安夜曜已经吃完了早餐,正在桌子旁边坐着看报纸,姿态优雅得就像古典英国的绅士。宁凝歌看着他完美的侧脸,犹豫了很久,才轻轻的问到:“你昨天晚上,什么时候回来的?”
安夜曜翻报纸的动作微微一顿:“很晚。”
宁凝歌紧张得话都说不清楚了:“那你……我……”
他冰冷的打断了她的话:“快点吃,吃了去民政局。”
凝歌诧异的看着他。
她不是一个没有自知之明的人,三年的打工生活让她比别的人更会察言观色。昨天看曜对自己冷冰冰的态度她就知道曜不喜欢自己在这里,更不喜欢自己嫁给他。她原本就打算今天就去跟安奶奶说明的,结果曜说……
说要和她去民政局。
民政局是干什么的,她当然知道。
宁凝歌的声音有些涩涩的:“你……决定了吗?”
安夜曜却像是没听到一般,并不回答她的话。
宁凝歌没有得到他的回答,心里一直是忐忑着的。忐忑的吃完早饭,忐忑的换了衣服,忐忑的坐上了安夜曜的车。
车子平稳的行驶在路上。
凝歌微微的侧过头看着驾驶座上的安夜曜,完美的侧脸如同神祇精心雕刻的作品,这分明就是记忆里曜哥哥的模样啊,可是她心里很清楚,那个小小的孩童,已经长成了一个历经人情冷暖的男人。
“曜……”凝歌犹豫着开口。
“宁凝歌。”安夜曜打断了她的话,“我想你应该很清楚我这么做是因为什么。”
凝歌一下子僵在那里,过了半天才垂下眼睑说道:“是,我明白。”因为这是安奶奶的意思。
“很好。”安夜曜冰冷的声音继续响起,“所以你也应该很明白,我对你,并无什么感情可言。”
凝歌脸色苍白,有些事情,明明自己知道得很清楚,可是从嘴巴里说出来,却如此伤人。
安夜曜瞟了一眼凝歌微微颤抖的身子,不带任何感情的说道:“宁凝歌,小时候的事情,还是忘了吧,我们,都已经不同了。”
是啊,不同了,什么都不同了。
他再也不是那个会为了自己开心用曲别针给自己做戒指,向自己许诺的大哥哥了。凝歌只觉得心里一阵抽痛,却仍旧强忍着泪水说道:“我知道了。”过了一会儿,凝歌艰难的开口:“你可不可以把我送回孤儿院,既然你……那就算我们在一起了,你也不会开心的,安奶奶那边,我去跟她说,她不会怪你的……”
“不用了。”他冷淡的开口,“于我而言,这并没有任何差别。”
凝歌顿了一下,不再说话,侧过头看着窗外。
没有任何差别,这是在警告自己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吗?
这种沉默的气氛一直延续到了办理证件的时候。
安夜曜一直冷着一张脸,宁凝歌也是一直垂着眼睛。那个工作人员担心的看了宁凝歌很多次,生怕这个女孩子是被强迫的。
直到办完手续,安夜曜率先拿起东西走了出去,宁凝歌顿了一下,正打算跟上去,却被那个慈眉善目的工作人员拉住了——“小姐,你是不是被胁迫的?要不要我帮你报警?”
宁凝歌深吸了一口气,勉强挤出一个微笑,说道:“没有啊,他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很酷对不对?”
那个阿姨愣在了那里,宁凝歌朝她礼貌的一笑,走了出去。
出门时还听见那个阿姨在那里嘀咕:“现在的年轻人啊,这眼光,这脾气……”
宁凝歌出去的时候,安夜曜已经在车里等了一会儿了。
“对不起,我耽搁了。”刚一坐进去,宁凝歌看着手里大红色的证书,微微有些失神。
“给我。”他并没有发动车子,眼睛看着前方,平淡的开口。
“啊?”宁凝歌没有反应过来,“什么?”
见到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手上,宁凝歌讪讪的抬起手来,把手里的结婚证递过去:“怎么?”
安夜曜冷笑一声:“没什么,就是怕你把它撕了,我以后离婚还要靠它呢。”
宁凝歌只觉得心尖都凉了。
他们刚刚才办完结婚证出来啊,他就在这里跟她说以后的离婚了。就算他不喜欢自己,可是为什么要这么折辱自己?
仿佛没有看到宁凝歌眼底的泪意,安夜曜飞一般的把车开回了别墅。
“从此以后,你就在这里住着吧,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出去。”安夜曜说完便出去了。
所以这是要软禁她吗?
宁凝歌本来就苍白的脸色更加难看。
第三章刺激()
夜深了,宁凝歌躺在床上,却一点睡意都没有,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这几天,曜从来都没有回来过。
是在躲避自己吗?宁凝歌为自己脑子里突然冒出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旋即惊吓便化为了无尽的自嘲——她有什么资格让曜躲避?
这几天一直呆在这里,也不知道凝言凝语他们怎么样了,虽然自己在来这里之前把自己所有的钱都给了他们,但是还是有些担心。看来应该找个时候跟曜说一下,能不能不要再这么软禁着她。
一天晚上都没有睡好,凝歌早上起来的时候有些头重脚轻的,文妈喜气洋洋的来叫她下去吃早饭的时候,有意无意的说了句:“刚刚我看见少爷的车了。”
凝歌还残存的朦胧睡意立即被惊醒了,微微窘迫的进了盥洗室,快速的弄得清清爽爽的走了出来。
刚下楼,安夜曜便走了进来。
不,不只是他一个人,还跟着一个女人。
明丽的脸庞,合体的职业套装不仅展现了她优雅的气质,更是将她的完美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凝歌愣愣的看着她,再看看自己,一种卑微到尘埃里的感觉油然而生。
安夜曜神色如常的瞟了一眼宁凝歌,转过头对陈慧茹说道:“你先去吃早饭吧,我去把ASAE的资料拿下来。”言语中虽然没有太过亲昵,听在宁凝歌的耳朵里,仍旧像是刺一样。
陈慧茹倒是没想到安夜曜的家里还有个女人,这是她第一次来安夜曜的家里。安夜曜并不是那种好亲近的上司,所以她的小心思一直都只敢放在心里面。昨天通宵加班,今天早上安夜曜突然提出自己要回家拿资料,让她顺便回去吃个饭,她还真是受宠若惊。
不过陈慧茹也算个聪明的,旋即浅笑着说道:“好的。”又扭头看向依旧站在楼梯口的宁凝歌,“这位小姐是……”
“你不需要知道。”安夜曜大步流星的往楼上走去,路过宁凝歌身边时,他放慢脚步,压低了声音说道,“在这里愣着,很好看吗?”
宁凝歌不可抑制的颤抖了一下,他声音里的讽刺和鄙夷,她听得清清楚楚。
很快安夜曜就拿了资料下来,来到餐桌前,坐在陈慧茹的旁边,把手上的东西递给她,说道:“你看看这些东西,觉得我们这次的收购还有必要吗?”
陈慧茹接过来简短的翻了一下,说道:“ASAE公司最大的隐性价值就在于它的市场声誉非常不错,虽然股票价值常有起伏,不过总体来说还是非常不错的。完成收购之后,我们就可以用安氏的资源进行品牌重组,潜力也不容小觑。”
安夜曜微微点头,看得出来,他很认可陈慧茹这番话。
陈慧茹眼角余光瞟到了坐在她不远处吃饭的宁凝歌,看安夜曜刚刚对她的态度,似乎也不怎么好,那么……她朝宁凝歌笑了一下,半是挑衅半是试探的说:“不知道这位小姐,可有什么高见?我想,你也经常关注财经一类的事情吧,你研究过ASAE的股票吗?”
宁凝歌听见陈慧茹是在问自己,怔了一下,看见安夜曜也抬头看向自己,垂下头,有些局促的说:“我,我不是很懂这些,也没有看过公司的股票。”
声音轻轻的,柔柔的,带着委屈与自卑。
安夜曜微微皱起了眉头。
陈慧茹适时的展开一个充满歉意的微笑:“不好意思啊,我还以为……”
“走吧。”安夜曜打断了陈慧茹的话,站起身来,“去公司吧。”
陈慧茹满脸的得意之色,看了一眼满脸灰白的宁凝歌。
这样的生活到底有什么意思?
安夜曜带着陈慧茹走了之后,宁凝歌回到房间,在阳台上看着外面有些阴沉沉的天空,抑制许久的情绪再也忍不住了,她蹲在阳台上,把头埋到膝盖里,无声的哭了起来。
独立支撑孤儿院的时候她没有哭,在外面找工作被别人看不起的时候她没有哭,就连安夜曜明明白白的告诉她自己不爱她的时候她也没有哭,可是现在,她却再也忍不住了。
她没有很高的学历,也不是什么绝色美人,更没有可以令人羡慕的优越背景,她只有一个人,还有背后的那两个孤儿院的孩子。
她也是一个人啊,她也有尊严啊,可是为什么,那个男人,可以这样毫无顾忌的把她的尊严放到脚下狠狠的蹂躏,狠狠的践踏?
当初安奶奶对孤儿院有恩,如果不是安奶奶施以援手,凝言凝语他们早就饿死了,所以当安奶奶提出让凝歌完成她一个心愿的时候,凝歌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甚至没有问是什么心愿。
她的想法很纯粹,既然有恩,就要报答,不管会付出多么惨重的代价。
而事实是,她的确报答了,也的确付出了很惨重的代价。
她的自尊,她的骄傲,在那个男人面前完全粉碎,而且以后,还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事情发生。
偌大而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一个小小的身影,蜷缩在阳台的角落里,那是连阳光,都射不到的地方。
安夜曜坐在办公桌前,桌上摊着的资料很久都没有再翻动过一页。
他承认,自己让陈慧茹回家,带着那么一点给宁凝歌一个下马威的意思,他不喜欢带女人回去,可是为了警告那个女人,偶尔破一次例也无妨。
可是宁凝歌的反应,却让他很吃惊。
那么沉默,除了更加苍白的脸色,一点表现都没有。
一般的女人见到自己的新婚丈夫带了别的女人回去,不是应该大吵大嚷的骂那个女人是小三,然后巩固自己正室的地位吗,怎么她一点反应都没有?
难道,是他从一开始就错了?
宁凝歌压根就没想过要用安夫人的身份去做什么事情,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一直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