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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戏,还在继续。
手边空了。
陆青咽了一口滚烫的茶下去,左胸腔立马被疼得没了知觉,他又呆坐了好一会,才起身,离去。
***
婚期真的开始商定了。
酷热的三伏天再次来临,陆青烦躁地将办公室的空调开到最低,听人谈项目,听得心不在焉的。
百合窗外,莫露坐在外面沙发上等他,翘着双腿,一副心情极好的样子。
那几天原本她已经气到快要发疯了,在家里闹腾得翻天覆地的,结果陆青一个电话打过来,哄了两句,说商量
一下婚期吧,莫露的心,就跟坐过山车似的一上一下还带翻滚的,最终绝地反弹变得雀跃兴奋起来。
她终于要跟他结婚了!!!
莫露一开始还想不清楚呢,这男人,前两天还隐约有出轨的征兆呢,这又是怎么啦?不管了,反正什么野花之类的都靠边站!她这个正宫娘娘就要上位了!
来了他办公室等他,一打听,那位瑞涵的女讲师这两天正请假!
哈哈,莫露得意地想,被拒绝了,估计伤心了吧?活该!
勾搭别人的男人,贱货。
陆青办公室的门开了。
一见谈项目的人走,莫露立马放下了杯子飞奔过去,缠住他的胳膊,语笑嫣然:“忙完啦?可以赏脸跟我一起吃饭了?我妈妈挑了几个黄历上的好日子,我顺便给你看啊!”
黄历。
陆青听了就觉得头大。
他一开始只是想尽快摆脱这种困境,提了一下要定婚期,却不曾想,结婚居然是件那么那么那么麻烦的事。
一切都要准备,商量,裁定,还要包装双方父母都高兴,所有的亲戚好友领导下属的脾气都要照顾到,这就罢了,作为新娘主角,要求才是最大最难伺候的,两人意见若是不一致,一点小事能吵上一天,更何况,陆青并不想表达任何意见,他只是觉得烦。
“好。”
目前人缠在身边,想摆脱都摆脱不掉,他只能答应。
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秦桑榆人了。
她的小女助理依旧陪伴着其他讲师过来海关这边讲课,有一次遇到了,陆青禁不住问起来,小女助理说:“秦姐病了,挺严重的,在家休息呢。”
陆青心头猛地一震,“什么病?”
“高烧不退。好几天了,我打过电话给她,她不让我过去。”
陆青很担心。
那一天,开了车,到了她楼下,连保安都骗过了进了楼层里面去,到了她门前,犹豫踟蹰了许久,却连门都敲不下去。
在门口呆了一个多小时,赶上秦桑榆出门丢垃圾袋。
她一脸病态,抓着手机在打电话,松垮的蝙蝠袖大t恤穿在身上,情绪低迷到任谁都看得出来,咳嗽着进去了。
装病装柔弱这种事她也做不出来,所以根本不是装的,她真病了,且谁都不通知,也不让谁知道。
他也是真的没底线。
不是都说要结婚了么?都说了要到此为止了,他为什么还要这样?
强忍都强忍不住的时候,就开车到她楼下,一呆一整夜,不打电话不上去,这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极限了。
滋味很不好受。像一直在炼丹炉里被煎熬锤炼一样。
带莫露去吃饭。
车开出去,避开大道从小路穿过去,就快穿出街道的时候,前面的路被人挡住了。
莫露玩着手机,抬头一看,被堵了,没耐心地一蹙眉,伸手过去按着方向盘就滴了两下。
“滴——滴——”
前面的那辆宽敞版的银色suv却不为所动,依旧停在路当口,车主人走下了车来,在路边跟人拉拉扯扯的。
很明显的,车主人是一个略显秃顶的中年男人,旁边站着一个面色冷傲的优雅妇人,而跟中年男人拉扯在一起的年轻女人,背影极漂亮,不耐地一个侧身,看到那个侧脸,陆青猛地眼皮一跳!!竟是她。
秦桑榆。
她像是出来买药的,手里还拎着药袋子,海藻般的头发瀑布般洒在背上,长款t恤一直到脚腕处,衬着极好极玲珑有致的身材,频频惹着路人的目光。
“……就去家里坐坐而已,你人都到这儿了,居然还不跟我们联系,你妈妈一直叨叨着想见你呢,可别说你刚到京都不久,你哥早就通知我们了,说你早就来了……”
秃顶男人絮絮叨叨地说着,眼里散发着贪婪垂涎的意味,死死抓着秦桑榆的胳膊不松,硬要哄劝着拽她上车。
她纤细的手腕都被他抓红了。
“我说了我病了,暂时
不想去别的地方,”秦桑榆秀眉微蹙,嗓子都是沙哑的,“改天吧,你们不是要开去美容院做美容的吗?快去吧。”
“哎~做美容哪能跟亲生女儿比,是吧?素容,叫桑桑去家里坐坐!美容下次再做!是吧?”秃顶男人征求着自己老婆的意见。
名唤“素容”的女人睫毛一颤,冷傲的眸光就慵懒地扫了过来。
那神情,跟秦桑榆如出一辙。
她扫了一眼秦桑榆,眸光很是复杂,像是有嫌弃、厌恶、同情、责怪……各种情绪的混合,最后幽冷看了她一眼,说:“那要不就改天吧。来京都那么久,也不主动联系,也不吱声,她估计也不想见我们吧?也行,我等岑光回来就是了。”
这个女儿,她可以当做没有!!
秦桑榆闻言,小脸狠狠一白,看了一眼自己的亲生母亲,病中情绪正不稳,眼眶顿时就红了。
拼命挣脱开了秃顶男人的束缚,她也不说话,转身就走!!
谁知,一走,就迎面撞上了另两个人,对面,被堵着的陆青的车停在路中间,后面堵了一串,陆青和莫露两个人站在车前,就看着他们几个人的争执!
第149章 “啪!”一声响亮的耳光甩在了她脸上!(4000+)()
几天不见,她病得快去了半条命,他却半点事儿都没有,依旧一身挺拔,眉眼俊朗,玉树临风的,臂弯里夹着的那个女人,神情尤其高傲,且挑衅!
凝着她半晌后,陆青终于忍不住开口,淡淡地沉声开口,“怎么了?”
他是问,前面为什么会堵成那样?
后面那两夫妻还在吵架,秦桑榆深吸了一口气,泛白的小脸上都腾起因情绪不稳而浮现的嫣红来,冷冷地开口说了一句:“放心,已经堵完了。”
她跟那一家人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谁料,一声突兀的亲密叫喊,响起在了这几个人中间——
“小表舅!!丰”
正在争执的两夫妻停下,秃头男人蹙眉看过去,一眼看到了一个年轻靓丽的女孩子语笑嫣然地挽着一个俊帅的成熟男子走过来,跟他攀着亲热,“小表舅真是你啊,我还以为看错了呢,幸好你们把路都堵了我们才能下来看看,哟,这一位是谁啊?跟你们什么关系啊?”
陆青也有些意外。
秃头男人岑永良,其实是莫露母亲的表弟,按辈分的确是该莫露称呼他一声“小表舅”的,但是前些年出了些事,说是岑永良的儿子犯了军队里的事失踪了,这么多年没找到,估计早就身亡了。
家族里觉得这事儿闹得太大,影响不好,所以几乎早就已经跟他断绝了关系和来往,莫露这下一声亲密的叫喊,倒叫得岑永良极为尴尬。
“哦……露露啊,这、这位是你表舅妈的女儿,好多年不见,碰上了,这才说两句话……”
“哦?表舅妈的女儿?”
莫露扬高了声调,幽邃而包含敌意的目光扫在秦桑榆身上,冷笑,“我怎么不知道表舅妈还有个女儿,真是很意外啊,秦讲师。”
岑永良错愕:“你们也认识?”
“认识,”莫露果断地回答,揽紧了陆青的胳膊,“秦讲师跟我男人的关系,很熟呢!”
陆青听到这话,禁不住蹙眉。
秦桑榆小脸上的苍白都越来越重,她现在可不想攀什么亲戚,装什么熟,本来自己这种状态下碰到秦素容已经很凄凉了,她不想在这里再多留一下。
“你们先聊,我得走了。”
那两个人紧挽着的胳膊,让她不由想起了那天陆青对她说的话,心猛地就像被针扎一样尖锐地刺痛起来了。
“别啊,”莫露断然拒绝,“小表舅你们也是去吃饭吧?既然都认识,不如就一起吧?秦讲师好几天没在海关出现了,有些人你就不想念吗?给你个机会来见见,说不定你病就好了呢?”
这话正戳到秦桑榆的痛处,她心口一闷,***的疼痛感就散开来,她眼眶泛红地扫了莫露一眼。
论高傲,莫露那点儿骄脾气不能跟她比;可论斗心眼儿,秦桑榆从来都懒得耍什么心眼,被人使绊子陷害什么的也就难免了。
陆青看得实在心疼,及时开口阻止:“够了。”
“你表舅他们说不定还有事,路还堵着,不如说完了先走,下次约吧。”
“怎么会啊?”莫露断然拒绝,傲气地瞥了岑永良一眼,“小表舅刚刚明明在邀请秦讲师回家吧?那还不赶紧抓住这个机会?我姨姥姥可是说了,你都这个年纪了无后可不行,难得我舅妈还有个女儿,你们干脆’领养’了吧!不过秦讲师是脾气有点儿怪呢,亲妈都在这儿,话都不说几句扭头就走,是不是生了以后就没人教啊?”
话越说越尖锐了。
陆青不明白这其中纠缠的关系,他只知道这情境让秦桑榆痛苦难受,眉越蹙越紧:“不如算了……”
莫露死死攥紧了他的胳膊。
“领养好啊!不过那还要看桑桑的意思的……”岑永良谄媚笑着说。
秦素容这个小女儿跟他没啥血缘关系,当初她第一眼踏进他家门的时候他就对她垂涎了,不过十年前这小丫头媚是媚,就是还涩,现在嘛不一样了,眉目流转之间都自透出风情神韵来,跟年轻时的秦素容一模一样,简直让人欲。罢不能。他是真想“领养”她啊……
纠结不休。
“好了,”秦桑榆断然打断他们,想着,不如就破罐子破摔,她都已经这么凄惨了
还能惨到哪儿去?
“不就是一起吃饭吗?走吧!”
***
那两个连体婴又在自己眼前晃。
“秦讲师!”
莫露先热情地开了口,挽着陆青的胳膊,甜甜蜜蜜亲亲热热地说:“跟你说个好消息,我们下个月要结婚了!毕竟都是朋友,还有这层亲戚关系,你当天可一定要来啊!”
这消息,宛若晴天霹雳。
秦桑榆正拿开水烫杯子的手一抖,全洒在手背上了,蒸汽都在兹兹地冒,她浑然不察地抬眸,眼神剧烈地恍惚两下,喉咙像是塞了一块沾满酒精的棉花。
“哦?……是吗,结婚。”
嗓音沙哑受阻。
“是啊,”莫露小小的眉头蹙起来,满脸做作的娇羞,“本来吧我妈妈说我年纪还小,不那么急的,过两年也可以,可是吧谁知道他心急,前不久我生日前夕就提出来了!!我都有点手足无措呢!不过还是很开心地答应啦,你们不要笑我啊……”
岑永良碍于莫露父亲的地位谄媚地陪着笑:“笑什么笑啊,小丫头,这是喜事啊……”
秦素容性子冷傲惯了,只抬眸扫了一眼这两个人,明显貌合神离,她也懒得理,将勺子捞出来,敲敲杯子荡干净水,将洗完的水扔了。
虚伪。
徒剩一旁有些病恹恹样子的秦桑榆,卷翘的睫毛垂下,手背红了一大片,衬着手臂上白。皙的肌肤,看得人触目惊心的,她也无暇顾及。
等了这么久,她还是输了。
输给了时间,对错,还有命运。
这真是她生命里第二糟糕的一天了。
而最糟糕的那天,是她当年离开那个小小的旅馆,奔到国际航站楼,跟岑光一起离开的那天。
“桑桑,多吃点,”岑永良“慈爱”地给她夹着菜,将她的头发顺到耳后,凑近了谄笑着说,“你妈妈啊,这些年其实很想你,你有空多来家里,要不就跟露露说的那样,住道这家里算了,你桐城老家不都快没人了吗……”
秦桑榆自己将落下来的头发捋到耳后,大口嚼着烫熟的牛肉丸,明显地拒绝着,“咱们不符合认领条件,我爸是残了,但还没死呢……”
里面的汁水被咬开,滚烫地流到嘴里,瞬间烫麻了她的舌尖。
辣椒太辣,她过一会就吃得呛了起来。
眼底隐隐有泪。
秦素容听她说那话心里也冷冷地别扭了一下,喝完一口茶水,盯着她看了一会,出门去了。
过了一会,秦桑榆也出去了。
红酒她喝了几大杯,有点劲儿,她扶着盥洗池洗了好一会脸,才抬起头。
乍一抬头,却猛地被站在她背后冷冷看着镜子里她身影的贵妇人给吓到了!!
“……”秦桑榆捂着胸口,稳下情绪来,左胸口一片撕心裂肺的闷痛,她张张口却不知道该叫她什么,只哑声道:“你也在。”
秦素容冷冷抱肩看她,只问了一句:“岑光什么时候回来?”
秦桑榆低下头去洗手:“我哥不是说了吗,三个月,最迟三个月他就会回来……”
“那是我儿子,不是什么你哥!”秦素容厉声打断她。
镜子前纤瘦的那个影子,一抖。
彻底红了的眼眶抬起来,透过镜子盯着自己的亲生母亲。
“你连自己脖子后面的疤都消了,还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是我女儿?当年瞧瞧你做的那事儿,要不是你失手搞砸了,要不你那个爸,我儿子哪儿用得着出国躲上十年?!!”秦素容激动起来,她压抑了整整十年的情绪,此刻也实在忍不住红着眼爆发了出来。
秦桑榆也死死盯着她,眼神是弱的,是委屈怨恨到极点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的。
切齿咬着的牙齿松开一些,她颤声说:“我要是不把那个疤去掉,我跟我哥在去美国的第三年就会被抓了,我们挨不到现在。”
她甩甩手。
“你放心我不会进你的家门,我没那么不要脸。我哥十年没有回来,
我也十年都没有见我爸了,咱们扯平。”
她失去的别的都还没说呢,就这样扯平,是她秦桑榆亏了。
扯过草纸来擦完手就走,秦素容却怒气未消,远远顾不得自己也十年没见她了,冲上去堵住她的去路,“啪!!”得一下狠戾的耳光就甩在了她的脸上!!
秦素容手打到火辣辣的疼,却还气得浑身哆嗦:“都是你爸那个残废,都是你们!!!”
她恨。
恨与自己儿子被迫分开的这十年的光阴,恨死了当年的一切!!
秦桑榆脸上火辣辣的,疼得一瞬间觉得脸都没有了,真狠啊,她秦桑榆再骄横跋扈都没真甩过谁耳光,第一次,却是被她自己的亲生母亲……
秦素容尖叫着推她一把,又扑上来了。
“你们在做什么?!”
从隔壁男洗手间猛然传来一声断喝。
陆青原本听到那声清脆响亮的把掌声就心一揪,走过来,却没想到竟碰上这样的一幕,一个母亲,疯子一样扑上来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下手!
秦桑榆被打红的脸偏过去,眼神委屈却隐忍,眼眶红似血海的样子,简直像一把尖刀狠狠得捅进了他心里面!!
他冲上去,拉过秦桑榆来,手轻轻碰上她的脸上的红肿处。
“怎么样?疼不疼?”
秦桑榆猛然看到他,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