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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在他仅仅还是在“上尉”的肩章上,像是被勾了魂,片刻后浅浅一笑如涟漪荡开,顺了一下耳边的发丝,宠爱地抱起了自己的宝贝儿子,握着他的小手教他说“欢迎叶骁哥哥回家”。
叶骁心里霎时就动了动。
他曾经以为是因为军校思念和实习的地方到处都摸不到女人才会见着个雌性就激素分泌过旺,后来才发现不是,他不可能总对那么一个人激素分泌过旺,也或许是因为她太神秘,像一口挖不出泉水的深井,他想探究,秦芳容却总警告他离远点,否则一旦掉进去,绝对会尸骨无存。
他于是,就更想尝试。
*********
燥热的夏日午后,蝉鸣震天。
宋老爷子靠在躺椅上冷眼睨着那个在自己躺椅旁坐着俯卧撑的男孩,黝黑的肌肤上汗水密布,咬牙切齿地数着数完成任务。
“497……498……49……”就快完成任务了。
小小的院落被“吱呀”一声推开了门,一个纤细的身影走了进来,看到宋老爷子,浅笑着打声招呼:“宋医生。”
宋老爷子立马笑眯眯地“哎”了一声,就算老了老了也特喜欢别人这么叫自己,显得老当益壮倍儿值钱的感觉,可耳边正等着听数呢却听不见,低头一看叶骁那小子眼睛正直勾勾盯着小彤的方向连做俯卧撑都忘了,宋老爷子拎着凉透的茶水缸就朝他脑袋倒了下去。
“你看什么看!你小子还给我看!做满了吗你就敢看!!”
“……”叶骁被淋了满头满脸,还真是……挺爽的。
“500呢?给我做完500,再加负重练习20个!!”宋老爷子一声令下,“彤彤你过来,给我坐他背上,让他做!”
——负重,负她的重吗?
叶骁吓得连头都没敢抬。
林亦彤止了脚步,想了想,还是走过去,细细的腕骨垂下来,小巧的银色表链也下坠到腕骨附近,撑住他被汗水彻底打湿的背坐上去,叶骁顿时僵了僵,不用抬头也知道背上是怎样一番风景,顿时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喘着如龙般的火热粗气就迅速地开始做那20个,一边做还一边挑衅般瞪着那嚣张的宋老爷子,宋老爷子顿时吼道:“还给我看!加到50!单手的!!”
“……”叶骁低咒一声低下头去,死死咬住牙,抬起一只手背到身后,艰难到极致地做完了那50个。
她下了地,轻声开口:“手臂不要立马歇着,动一动,乳酸会散的快点。”
说完收回目光,抬脚往屋里走。
宋老爷子这下心满意足,冷哼一声拎着茶水缸子去找新茶叶去了。
叶骁费劲地从地上爬起来,像被大汗洗过一样,黑眸亮得出奇,目光紧紧追着她,大步流星地跟上,故意甩着胳膊膈应:“让你坐你就坐啊,不会跑快点,他看不见你不就不整我了?”
她浅笑,进门换了只手拿书,将冷气开得稍微高了点:“你确定?你爸爸就在后面,我不去,你想扛着你爸做?”
叶骁顿时语塞。
他当然不想。
叶子敬中年发福,啤酒肚大得衣服都穿不进了,体重相当于两个半林亦彤。
“那你去医院去得怎么样?那群人买你的帐吗?专家组让不让你介入去查?”叶骁压着黝黑脸上泛起的红,让开路,问她。他一米八几的大个每次都只有跟在她屁股后面转的份儿,总觉得像跳梁小丑一样用尽浑身解数都不能让她感兴趣那么一点。
“我今天只是去报到的,见了几个人。客套。一句内情都没有问到。”
叶骁拽过一把椅子背着坐下来,目光里透出几分心疼:“他们欺负你啊?”
林亦彤一怔,抬眸看他一眼。
“没有欺负,正常。”
叶骁这下觉得自己自作多情了,有些不好意思,见她水眸扫了两眼自己坐过的椅子,立马更尴尬地起身:“我立马洗澡去,这个我等会就擦。”
冲了半天凉,把自己弄干净喷了点他妈的香水才下来,一下来就见林亦彤正擦着他刚刚做过的椅子,上面一股汗臭味。
“哎哎哎……”叶骁脸涨得通红,跑下来赶紧抢她的抹布,“你别,你别我自己来。”
她水眸一眼就看得他心神荡漾,脑子一懵就直接朝着她的手抓过去了,抓了两下才感觉到不对,吓得手一下子僵了,赶紧松开。
“那个……觉得你抓我的手,跟抓小涛涛的有什么区别啊??”叶骁硬着头皮嬉皮笑脸地圆场。
她长睫淡淡垂下,问:“你喷了你妈妈的香奈儿5号香水?”
“啊?5号?”叶骁不明所以。
“多少?”
“就整了小半瓶……”
“嗯……”她起身,纤细的身影在晨光里透出几分妖娆的味道,“她回来会打断你的腿的,记得跑快点。”
“我靠,”叶骁脸色剧变,揪起自己领子狠狠地嗅,“这有那么死贵吗?有吗?”
林亦彤走到房门口去,看着外面碧蓝碧蓝的天,忍不住抬起手表看看时间,问:“秦姐有说什么时间回来吗?”
这两天国外爆发流感,为防止病毒扩散在机场都设了检查站,秦芳容正好这两天不舒服,登了几次记都会遣回。这已经是她回到这个国家这个城市的第三天,秦芳容却还是没能带着孩子回来。她这几天除了去趟医院报到之外都没有敢出来,只怕秦芳容会随时回来。宝宝见不到她虽然不会哭闹但是肯定会不安,他太小了,几天的分别是会折磨到他的。
去医院的那一趟是叶子敬送的她,路上一直都有意无意地试探着她的来意,问她这里熟不熟悉,那里熟不熟悉,告诉她京都那里改建了,上到政界的改朝换代,下到小老百姓的柴米油盐价格飞涨,她一路就知道得一清二楚。
下车,踏上这个城市的路面,她已经好久没疼过的心就开始慢慢疼起来,随着呼吸,一下一下,却让她的背挺得更直,眼神更清透锋利,去医院进入专家调查组的时候,那些医生们躲躲闪闪的目光她看得清楚,却只是乖巧地跟在师傅后面,一步步地走程序,不焦不躁,不给人半点危险的感觉。
“你别担心,”叶骁走过去,双手撑在她背后,低头跟她说话,“我妈对小涛涛特别好,就像是对自己亲孙子似的。”
亲孙子?
她倒退了一步,小心斟酌着用词,说:“叶骁,我管她叫姐,我儿子该管她叫姨的,你知道?”
叶骁脸都黑了:“你的意思是我跟他才是一个辈儿的?”
她轻轻垂了眸。
“我不。”叶骁抗议。
她水眸抬起看了他一眼,淡淡笑开,要去楼上,那眼神叶骁懂,很明显的“你还是个孩子”的眼神,他脸色紧绷了一下,在她上去的瞬间抓了她的手腕,开口道:“我成年了。周岁20过了,虚岁算21,就这样的你难道让我管你叫姨?”
就凭她管他妈叫一声“姐”吗?
林亦彤顿了顿,手腕在他掌心轻轻挣了一下不曾想他抓得更紧,她神情依旧淡淡的,轻言细语:“跟你开个玩笑,怎么跟我宝宝平时逗趣玩的游戏到你这里显得这么没智商?嗯?”
叶骁脸色变了变,有点最受不了她这个样子。嗓音表情软得让人劲儿都使不上来,仿佛万般的理由都不能再为难到她。而更重要的是,叶骁没那个能力去挖掘出她隐匿在淡然神情之后的东西,他挖不出,他也怕,怕稍微哪儿一弄得不对,他就连这点跟她平辈的可能都没有了。
林亦彤再次挣了挣,还是挣不开,她水眸这下变得清澈见底,不动不移地盯着看他。
一直把他看到觉得自己理亏心虚。
“我从学校回来的时候拿了一套新的散打装备,陪你练?”叶骁憋屈地问她。
她一愣,讶然,看看外面的天气笑着说:“好啊,不过现在太热了,晚上我们出来?”
“嗯。”叶骁终于开心点了,黝黑健康的俊脸上露出了一抹有点害羞的笑。
………………
林亦彤上了楼,轻轻躺在床上,安静地呆了几分钟。
时间滴答滴答地走着,在国外的这四年,她很少有
时间能静下来听秒针滴答响,总是忙得天昏地暗,在仅有的生存环境里拼命地往上爬,短短两年的时间,学完四年的专业知识拿到执业医师证书,剩下的两边一边考级一边实习,她是护理和医治的双把好手,为人低调好学,师傅收她算是破例,她很感激,一直到这次国内爆发的某个大型医学类事故发生她才被要求跟美籍华裔的师傅一起回国,参与专家研究组研究并配合国际方面的调查。她并不排斥回来,却有一点排斥这样跟着医师团队如此高调地回来,而事实上,她自己这四年期间,也不是没有回来过的。
躺了一会起身,她拿起了桌上了固定电话,拨出了一个熟悉的号码。
好半晌之后里面有人接了,声音很苍老。
“喂?”她浅浅地笑起来,不同于平日里在人前的笑,而是真正舒心温暖的笑,“妈,我是亦彤。
“……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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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们,欢迎猜剧情,但是别猜的太不靠谱,我不会写那么不合逻辑的情节好吗?么么哒,猜不到的就看我往下写吧,爱你们~~~
第204章 她已经不怕,不惧,更没必要躲(7000+)()
电话里,那个苍老的声音哽了半天,最后才又哭又笑地跟她说起话来。
这一别是整整两年。
距离她上一次来看他们的时间整整两年植。
她可算……是又回来了堕。
………………
那一年京都下了很大很大的雪。
天气超乎寻常地冷,连鲜少见雪的南方都被冰雪覆盖,多处地方因偏僻而被恶劣的天气围困,大年三十儿晚上靠蜡烛和火堆度日。林亦彤来时,整个顾家的庭院都落寞得如同南方被困的灾区,庄静妍没有生火,家里摸哪儿哪儿都是冰凉的,门响了好多声她她都没反应过来,老寒腿蹒跚起来裹着毯子半天,想着这个点儿谁还会过来串门,太奇怪。
这一带独门院落太受欢迎了,随着房价的翻倍涨升总是有人来有人走,不厌其烦地来回搬,可不论搬来的是哪一家都总会叮嘱自家的小孩,千万别去最里面那间大院,那一间房子一对老夫妻死了孩子,两人一个因受贿坐牢,一个因撤职留家……晦气。庄静妍打开门时,只觉得锋利刺骨的风刀快要将人撕裂,门口的那一盏昏黄的小灯下,一个身影抱着一个企鹅般大小裹得严严实实的小人儿站在她面前,她柔声叫她“伯母”,接着笑着说“新年快乐”,庄静妍退了一步,整个人呆呆地僵在原地,看着这个近两年没见过的几乎所有人都以为她死了的身影,捂着嘴,震惊得老泪纵横。
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你不是死了吗?所有人都以为你死了,你知道吗?
夜里7点,林亦彤爬上高高的房顶把院落里的大吊灯修好,打开,把来时带的春联和大大的福字贴好,七点半开始包饺子,八点半的时候热气腾腾的上桌,屋子里暖得很快,庄静妍颤颤巍巍地逗着那个才一岁多的粉雕玉砌的小男孩玩,见她出来,庄静妍的眼神变得极度渴盼希冀,似是将死的人拽住了一根稻草,就像她眼中曾经那根叫做自由的稻草一样。林亦彤蹲下身,将小涛涛已经放进嘴里的开心果果壳拿出来,说:“对不起,伯母,我跟景笙……从来都不是你们想象中的那样。”
那一刻,庄静妍心中的确有座已经成型的塔轰然垮掉,可她到底是能接受的,因为自打她失踪,被警方判定为消失人口之后,那个在全国疯狂地找着她的人,她是认识的。
关于孩子,那是一个弃婴。在美国的夹缝中求生存的中国人有很多,意外地生下孩子却没有钱养的人也很多,那时她病刚刚好,第一次跟秦芳容上街的时候就看到了白雪皑皑的城市巷道里,那个在雪中微微颤抖的被遗弃襁褓,那小小的婴儿刚刚长开,仰面躺着,黑葡萄般的眼睛看着四周踏过他身旁的脚印,不哭也不闹,她当时看到那一幕就走不动,死都走不动了,眼眸泛红地蹲下来,抱起他,一动不动地看着秦芳容。秦芳容是知道她清宫过的,一时眼圈也红了,说:“养,养养养,这儿不是中国,养个孩子就像去了半条老命一样,我儿子出国的基金我都准备好了那熊孩子就是不肯来,养谁不是养?别看了,钱以后还我,不然我就抢你孩子。”
而事实证明,遗弃是有原因的,小涛涛的心脏瓣膜有那么一点问题,在幼年期间不影响生活,长大后却有重重障碍,所以会选择一个好的时间去做手术,那小小的人儿晶莹剔透的,贴在胸口听心跳声音却总是浑浊的,不似旁人般强劲有力,节奏也不分明。林亦彤一点一点地跟庄静妍说着,没有隐瞒,庄静妍听着听着就明白了,抱着孩子久久地不撒手,好半晌才红着眼眶说:“我看着有点像我们景笙。”
可景笙,到底是已经不在了。
安静的女孩儿轻柔趴在膝头,逗着可爱的宝宝玩,庄静妍想了很久终于是想明白了,摸了摸她的头发说:“彤彤,你给伯母当女儿可好?我知道你妈妈也不在了,你这样一个人在外面隐姓埋名,带着个孩子活,太辛苦了……不如你什么时候想回来就记得回来,就当京都这个地方还有你一个家……你说如何?”
小涛涛正在发声期,庄静妍搂着他教他叫“外婆”,他不会,小嘴嗫嚅了半天发出一声“婆婆”。
她久久地没有说话,只是片刻感觉到膝头微湿,敞窗口突然就爆开了璀璨的烟火,吵醒了她沉睡了整整两年的寂寞。
初三时顾学文保释出狱一天,家里是从未有过的热闹。
林亦彤那次在顾家逗留了一个星期,最后一天的时候她去了墓园,在顾景笙的墓碑旁边坐了整整一天,一个字都没有说,仿佛在他身边不必说话,他一切都懂。她曾经一直都不懂自己对顾景笙到底是什么感情,那种感情,让她未必要跟他在一起,也未必要常常联系,却一定要知
道他在某个地方过得很好很安心,永远熟稔,永远掏心掏肺。就像现在他不在了,她却都一直惦记着他的身后事,她会拼尽全力去保护和照料他在意的人,包括她自己。她并非真的那样高尚,对任何人都能如此,只因对方是顾景笙,这三个字,值得所有的人,对他如此。
他们之间,值得被爱被珍惜的那个人从来都不是她,而是他。他干净,纯粹,满腔孤勇,永远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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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的时候星辰漫天,叶骁在桃树下面固定了架子,把老宋头的躺椅踢到门口去,固定了好几次,自己又上脚试了试,这才眼巴巴地往楼上瞧起来,窗子上倒影着她的身影,长发散落在背上,她轻轻地托着腮,在电脑前浏览着网页也是在查证着那所医院的全部资料,有用的甚少,没用的一堆,她试着打了几个电话,对方都语气粗暴地挂断了。
轻轻放下手机,就听见窗口被石子丢的声音。
林亦彤一愣,抬起手腕看看表,起身,直接下去了。
“你查什么?”
“同一出医疗事故在半年多的时间内出现很多次,病因相同,件件都是悲剧,但是现在事情过去无法查证,上面又揪着不放。”她简单地说了几句,双手握拳,猛然一个后旋踢端端正正地踹在垫子上,本来只是想试试这裤子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