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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月虽然对于王翔宇的提议不满，到底是未直接开口，只是有些不耐地坐在了长椅上，坐看着他们。
而圣朗闻言则是哈哈大笑，没有想到，他的威名竟然传了这么远，以至于远在异国的人都知道，当下便豪爽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为了公平起见，圣朗当下便让校场里的士兵全部都上，王翔宇闻言，也不客气，很快就让所有人将圣朗王子团团包围。
起初圣朗愿意和他们切磋，不过是不想拒绝王翔宇等人的心意罢了，但是，当看到他们摆好的阵型之外，当下便怔了下，显然没想到，他们竟然能够扬长避短，把自身和阵法巧妙地融合于一体，别人布阵，他们则是融于阵法。
见状，圣朗的面上当下便也多了几分认真神色，隐隐有种感觉，他们既然是独孤律的人，应该也不会弱。
第177章 我输了（）
圣月虽然一直都想让圣朗赢了独孤律，好给她出一口恶气，其实，她对于这些兵法是不太懂的，会的也只是一些花拳绣腿。
眼下但见圣朗与一些老弱病残切磋，心里便存了几分怨气，总觉得圣朗身为堂堂王子，一点都不为自己的名声着想，万一这事要是被传了出去，岂不是会被人耻笑吗？
他是谁想与之切磋，就能有那个机会的吗？
她兀自生气，这边顾千金和独孤律却一直盯着校场的方向。
但见顾千金神色极为平静，眸中隐隐还有几分志在必得，独孤律便道：“似乎，你是有十成的把握？”
顾千金只是笑道：“你调教出来的人，难道还会差吗？”
独孤律淡淡扬眉，并不再言语，因为，此时，那些士兵已经变阵了。
这些士兵虽然都是他调教出来的，但是，这些阵法，却都是顾千金教他们的。
自从上次，他们从那个尼姑庵回来之后，顾千金几乎每日都会给他一个阵法，后来，他们也会经常在一起切磋阵法。
有一次来到这个校场之后，顾千金看到了那些正在操练的士兵，便觉得，倒是可以教给他们一些阵法，用以弥补他们战斗力不足的缺陷。
圣朗的拳法诡谲，但是那些士兵的阵法更是多变，并且他们并不与圣朗直接动手，只是布阵将他围住，避其锋芒，所以，圣朗的拳法再精湛，在那些善于布阵的士兵中，也毫无用武之地。
只是，那些士兵的战斗力太弱，因而若是长时间下去，体力自是支撑不住，就在他们将圣朗团团围住，使其还无逃脱之机时，突然有个老者倒了下去，这就给了圣朗可乘之机。
眼看着他就要上前，一直占据阵法主要地位的王翔宇却快速地离开了自己的位置，来到了圣朗面前，似是要阻止他对于那老者动手。
王翔宇一离开，那么阵法不攻自破。
而圣朗却没有趁机对他们大打出手，只是把老者给扶了起来。
王翔宇见状，神色微怔，继而便对其用力抱拳道：“朗王子拳法的确精湛，我等望尘莫及，是我们输了。”
圣朗却正了神色道：“王兄谦虚，对于你的阵法，我很感兴趣，不知道，可否详细向我讲解一二。”
说着，圣朗却转眸看向走了过来的独孤律，毕竟，这些人都是他的手下。
见独孤律走上前，王翔宇等人便退了下去，先休息一番。
看着圣朗看向他时热切的眸光，独孤律却只是看了顾千金一眼，意指，这阵法都是顾千金教的，即便是要传授，也是她传授。
圣朗见独孤律只是看向顾千金，当下神色微变，还未确切地理解他的意思的时候，顾千金已经直接道：“对于这些阵法，我亦熟知一二，若是王子不嫌弃，我倒是可以与王子切磋一下。”
圣朗闻言，也只当顾千金所会的，其实也都是独孤律教她的，虽然对于独孤律不能亲自传授他觉得很遗憾，但是，他也清楚，他连那些老弱病残的士兵都不能战胜，又有什么资格与独孤律直接切磋呢？
但见他们只是在一起说话，并不比试，圣月终于忍耐不住上前道：“哥，可以开始了吗？”
“你难道没看到，我已经输了吗？”
“什么？”圣月扬眉，面上充满了不可置信：“你会输给他们？分明就是他们输了啊！”
虽然阵法什么的她看的不明白，但是结果却是看的一清二楚的，分明就是那些士兵倒下了啊，怎么就能说是圣朗输了呢！
再者，他又怎么可能会输给那样一群蝼蚁！
圣朗却只是道：“月儿，我说我输了，就是我输了，不过，今天能够学习到阵法的精髓，也值了。”
圣月还要再说什么，圣朗却是已经制止了，当下只是看向顾千金：“顾小姐，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时间？不如，现在？”
看着他眸中几分急切的样子，顾千金反倒是对他多了几分欣赏，不耻下问、勤而好学、并且还丝毫没有王子的架子，这点的确是很难得的。
但见圣朗竟是对于一个女子讨教，而且那女子还是她最厌烦的，圣月当下已经惊的目瞪口呆了，紧接着就是一阵勃然大怒，愤声道：“哥！”
圣朗却并未察觉到她情绪的变化，只是转眸看向她：“你若是不敢兴趣的话，我就派人送你先回宫吧，你出来也有段时间了，是该回去好好休息休息了。”
但见圣朗就要抛弃她，圣月对于顾千金的愤恨更加深了几分，当下真是恨不能直接上前将其咬死了，只是，她也清楚，当着独孤律的面公然和顾千金作对，她也讨不到便宜。
眼看着圣朗已经走向顾千金，眼里丝毫没有她了，圣月忽然捂住了自己肩膀的位置：“哥，好痛。”
圣朗闻言，立刻回身抱住了她：“月儿，伤口挣裂了是不是？说了让你不要跟出来的。”
独孤律见状，当下也道：“本王府邸也有大夫。”
圣月却道：“不用了，哥，你送我回宫吧。”
圣朗当下便将其打横抱起，随后看向独孤律与顾千金道：“那我就先送舍妹回宫了，明日再见。”
顾千金看了眼圣月，见其只是偎依在圣朗的怀中，并不言语，当下眸底闪过几分莫名的笑意，不过这样也好，她还真是不太想和圣朗走的太近。
随后，他们便送圣朗兄妹离开。
还未出府，顾千金突然看到四娘慌慌张张地向他们的方向跑来，但是，在看到她之后，四娘顿时僵住了脚步，一副想要上前，却又不敢上前的样子。
看着她面上豆大的汗珠，顾千金心中微颤，当下却不动声色地看了独孤律一眼，随后就向四娘的方向走了过去。
“顾，顾小姐……”四娘怯怯的，不敢直视顾千金的眼睛。
顾千金却直接道：“夫人……”
提到叶氏，四娘才想到自己来的目的，当下立刻连连颔首：“嗯，是夫人不好了，她又昏过去了。”
叶氏是不爱香的，但是，当顾千金走到屋子里的时候，却分明闻到了一股很浓重的沉香味，熏香之中，还隐隐夹杂着几分血腥味。
床上，叶氏安静地躺着，即便屋子里已经生了暖炉，凑近她的时候，顾千金还是感觉不到任何的温热气息。
“夫人……”顾千金一步一步地走近她，轻声唤着，虽然她一直都知道，叶氏的身体是支撑不了多久的，而且，能够撑到现在，实属不易了。
即便她一直都有心理准备，会随时去面对着一切，但是，当这一天真的来临的时候，她还是觉得太过突然，无法接受。
她一直握着叶氏的手，看着叶氏，脑海中突然就想到了外祖母苏氏，当下握着她的手的动作也下意识地收紧。
似是察觉到她的担忧，一直昏迷的叶氏终于缓慢地睁开了眼睛，在看到顾千金之后，面上便多了几分笑意：“千金……”
尽管没有发出声音，顾千金还是看懂了，当下立刻温声道：“律去送朗王子了，一会就回来。”
叶氏闻言，挣扎着似要起来，顾千金见状，似是知道她的担忧，当下立刻按住了她道：“如果你不想让他知道，我待会就不让他进来。”
叶氏便微微眨了眨眼睛，随后才缓慢道：“我不想让他的记忆里，都是我余生的样子，那样他就会忘记我以前漂亮时候的样子了。”
“夫人难道不知，如果真的是美人儿，那么连骨架都是很漂亮的吗？”
叶氏当下就摸了摸自己的脸，随后不知想到了什么，只是反握住了顾千金道：“千金，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情，等到我去了之后，你让下人给我画一个美美的妆容，我怕，我到了下面之后，风哥会认不出我来。”
她口中的风哥，自然就是独孤律的父亲。
顾千金当下便微微抚了抚她的鬓角：“那夫人可要把你年轻时的样子给画出来，还有，之前你们成婚那日，你的嫁衣是什么样子的，都要一并画出来才好。我想，那时候的你的样子，一定是深深地刻印在风老爷的脑子里的，无论何时都挥之不去的。”
叶氏听着，眸中已经多了几分回忆，当下口中也慢慢地说道：“我和风哥成婚那日，他穿的是……”
说着说着，她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最后，已经沉沉地睡了过去。
顾千金见状，轻轻地给她盖好了被褥之后，便悄声向外走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却看到了独孤律就站在门口。
他的身子那么冷清、单薄。
顾千金下意识地握住了他的手，轻声道：“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陪在你的身边，未来，我们两个人一起去面对，承担。”
听着那温软却坚定的声音，独孤律当下直接将其拥住了怀中，他的动作那么用力，深沉，像是怕会失去，更是欲将其彻底与自己融为一体，就像是手指于身体、阳光于太阳那般。
第178章 食言而肥（）
许是一直不见顾千金去找楚蒹葭，这日，黄贵全终于忍不住登门拜访了。
却不是直接去找顾千金，而是去看望了顾浩然。
顾浩然鲜少与黄贵全打交道，与他交谈的过程中，见他时不时地就提到顾千金，当下就明白了他的用意，让管家去找了顾千金前去凌波院，说是要一起吃个饭。
顾千金还没去到，顾安蓉倒是先去了凌波院，她给顾浩然做了件衣服，拿去给他试试。
没过多久，顾千金也到了。
刚到凌波院，就看到黄贵全向外走去。
“怎么就走了？”顾千金看着黄贵全，面露狐疑。
黄贵全却不动声色地后退了一步，像是要和顾千金保持距离似的，说出的话也带了几分疏离，好似，他们不过就是泛泛之交：“顾小姐，鄙人还有事，这就先告辞了。”
说着，他已经忙不迭地向外走去。
顾千金看着他离开的身影，又下意识地向屋内看去，在看到顾安蓉之后，隐约猜测到了什么，面上却一派平静，并不表露分毫，淡然地走了进去：“爹，听说这黄贵全给你送了厚礼？还是一直珍藏着舍不得送人的？到底是什么？”
说着，顾千金当下就四下望去，在看到桌子上的西洋钟、手风琴等一些西洋玩意之后，立刻看向玉梅道：“把这些都说下吧。”
待玉梅把东西都抱到了怀里之后，顾千金这才看向顾浩然道：“这些东西都是稀奇玩意，爹你未必会使用，倒是不如送了我。”
顾安蓉看着她眸中一闪而过的雀跃，心道，她真的只是来“顺礼”的？
顾浩然虽然一直不太明白，本来说好了一起用膳的黄贵全在看到顾安蓉之后突然离开的原因，但见顾千金丝毫不提此事，隐约也猜测到了些什么，当下便顺着顾千金道：“那以后但凡是来看望我的，我就让他们都先把礼物送到你的院子里之后，再到我这里来，你看这样行吗？”
任谁都听出了顾浩然话语中的揶揄，偏生顾千金却一脸认真的神色：“我看行。”顾浩然当下直接转过头去，不再理会她，只是看向顾安蓉道：“这衣服不错，我穿着正合身，有心了。”
“爹喜欢就好。”
说着，顾安蓉当下便主动退了出去。
待顾安蓉离开之后，顾浩然方道：“那东西……”
顾千金挑眉：“你不是都说了给我了吗？堂堂王爷难道要食言而肥？”
顾浩然当下便瞪了她一眼：“雁过拔毛！”
“谢谢爹夸奖。”顾千金的笑容极为灿烂。
“行了，那个黄贵全到底是怎么回事？”
闻言，顾千金的眸中便多了几分深沉，顾安蓉早不来晚不来，偏偏黄贵全来的时候来，难不成，她竟然知道黄贵全来此的目的？
而黄贵全见到她之后转身就要离开，一副老鼠见了猫的样子，看来，这个黄贵全和顾安蓉应该也是一伙的，而且，地位应该比顾安蓉低很多。
想着，顾千金当下便看向顾浩然道：“这件事情你别管了，我会调查清楚的。”
从凌波院离开之后，顾千金就从寒院的后门离开，去了绝地车马行。
顾千金是以拜访楚蒹葭的名义前去的，而她去的时候，黄贵全并不在车马行。
多日不见楚蒹葭，她又清减了许多，顾千金见状，当下便上前握了握她的手道：“我让人送你离开这里吧，你难道是真的留恋这里吗？”
楚蒹葭看着顾千金，眸中多了几分沧桑与无奈，和顾千金相处这么久，她知道，她是真的为她好，才会这般帮助她，只是，从她被黄贵全盯上的那一刻，就注定，她是逃不掉的。
想着，她当下轻轻拍了拍顾千金的手，随后将手从她手中抽回，看了眼外面的小蝶道：“今天倒是奇怪，她竟然没进来服侍。”
顾千金顺着她的目光向外望去，看着一直守在外面的小蝶，突然就想到了黄贵全：“他今天去了云王府，你知道吗？”
楚蒹葭颔首：“前几日他一直和我念叨着身子不适，还说你不知从哪里遇见了一个神医，治好了你的病，今天去找你，为的应该就是这事吧。”
顾千金并没有把有关顾安蓉的复杂事情告诉她，只是道：“他是去了，但是中途出了点意外，他就没提此事。”
闻言，楚蒹葭不知想到了什么，当下面露恍然道：“难怪呢，今天小蝶的行为也有些反常，看来，黄贵全还是想让你帮他引荐那位神医的。”
“那你知道，他究竟得的是什么病吗？”
楚蒹葭想了下，既然黄贵全今日不让小蝶监视她了，就应该也不怕她会把他的身体情况告诉顾千金，所以，她当下也不再隐瞒，直接道：“你应该也发现了，他的身子和头的对比差别很大，而且，我总感觉，也许有一天他的身子都会爆裂。他只是和我说他的身体有问题，具体却没说究竟是什么问题，就是，我发现，他每个月都会犯病一次，全身都很痛苦，痛苦到抽搐、痉挛的那种。”
说着，楚蒹葭不知想到了什么，眸底也闪过几分惊悸与后怕：“之前有一次，我看到了他犯病，他的全身都是黑色的，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竟然看到他的身体一直在向外冒着毒气，像是练武功走火入魔了的那种，而且，他的瞳孔都是黑色的，远远看去，像是没有瞳孔，只有两个黑魆魆的眼洞。”
顾千金闻言，已经在脑海中幻想出了那个画面，她想了下，大概知道黄贵全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了，她当下便道：“每次犯病之后，他是不是得离开这车马行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