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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语里充斥着根本就不以为然的淡漠,好似,辛冉在他眼中根本就是一团无形的空气般,更别说,把他当成是一个潜在的威胁了。
这种对手根本就没有把自己当成情敌的轻蔑对于辛冉来说,简直就是一种近乎直接将其的面皮剥下的侮辱,一直潜伏着的自尊瞬间勃发,辛冉当下便轻轻地放开了顾千金,却依旧让她保持着靠在他身上的姿势,免得因站立不稳而摔倒,随后便让她自己选择。
然而,辛冉刚放手的同时,顾千金却已经向墙角处跑去,当下便蹲了下去干呕了起来,似是为了言明,她根本就不是因为酒量不好而导致胃部不适似的,她当下便狠狠地瞪了不远处的酒楼伙计一眼,那眼神分明就是在说,绝壁是你家的酒水有问题!
伙计被瞪的无辜又委屈,几乎就要脱口而出了,天地良心啊,可是,却被辛冉用眼神制止了。
通情达理如他,又怎会看不出顾千金的好面子?
想着,他当下便要上前,而与此同时,独孤律的身子也向前倾去,似是也要下车上前,可是,还未等他们上前,一个身影已经迅速从人群中跑出,飞奔到了顾千金的面前。
第59章 自寻死路()
“蛊,小姐……”哈梵蹲在顾千金的身边,为其轻拍背部。
“你怎么来了?”
“我不是小姐身边服侍的吗?”顾千金当下也没时间与他解释,小厮近身服侍的前提却是听从主子的所有安排,而且,他就这么冒冒失失地跑出来了,会极有可能暴露身份的!
所以,顾千金当下便淡淡地站了起来,甚至都不多给哈梵一个眼神,好似,他真的和其他下人一样,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厮罢了。
为了不至于哈梵被人起疑,顾千金当下便想向独孤律走去,毕竟,独孤律对他可是知根知底的,然而,在看到辛冉看向哈梵时眸底的那抹探究之后,她当下便坚定不移地向辛冉走了去。
脚步没有丝毫的停滞,好似,本就是打算走向辛冉的。
辛冉见状,似墨的眉宇间当下便晕开了几分笑意,似春风拂晓般,让人看着,便心生荡漾,然而,顾千金走向他时,还是低低地说了一句话。
辛冉闻言,面上的笑意瞬间便似突然被投了一粒玉石的湖心般,泛起了细微涟漪,不过,他依旧淡然颔首道:“好。”
随后,辛冉便扶着顾千金上了马车,继而又转身看向独孤律道:“王爷,就此告辞了。”
话落,便也上了马车。
阳光透过窗帷洒下,顾千金突然就觉得有些刺目,她当下下意识地抬手去遮挡,余光却似无意地瞥向了车外。
独孤律的马车依旧停在他们的对面,此时,独孤律整个人都被一团光影所覆盖,顾千金看不清他的脸,但是,她却总觉得那抹绛紫色比平日里更显清冷,甚而是单薄。
顾千金自知她是一个很闹腾的人,甚至是有些小作的,但是,她甚至能允许恋人间相互捅刀,却不能忍受有外人的插足。
将心比心,她知道,此时,独孤律心里一定是恨死了她的吧,毕竟,她在众目睽睽之下,拂了他的面子,落了他的尊严,更是亲手将他,推而远之。
独孤律的马车挡着路,辛冉的马车只能掉头,转弯时马车微微晃动了下,顾千金更觉得心口堵塞的厉害,恨不能直接吐个天昏地暗才好。
她见矮榻上有茶水,正欲去倒杯,辛冉却已经将剥好的蜜桔放到了她手中:“酒后不宜饮茶,易伤肾脏,吃个橘子吧,有解酒之效。”
顾千金看着那橘子,不知怎的突然就想到了太白楼那日,独孤律说的那些话。
——云王是有多苛待你……
话语里还真是满满的嫌恶啊!
想着,顾千金当下便将大半个橘子都丢到了口中,用力地咬着,直至那酸甜的橘汁流了满嘴才觉过瘾,后又口齿含糊地道:“谢谢。”
“你我之间,无需客气。”
顾千金的方向感一向极好,即便是坐在马车内,她亦能感觉到马车是转弯了,当下便道:“好了,停车吧。”
辛冉却只看着她道:“直接把你送到王府,也无妨的。”
但见她只是看着他不语,辛冉眸底划了分无奈,她在上车的时候就已经告诉他了,只要把她送到前面那条街就好,那时辛冉便知道,顾千金并非是真的想要上他的马车,可能,只是做给独孤律看的,所以,他当下沉吟了下,却还是道:“千金,摄政王也许是值得托付的,可却绝对不会是你的良人。而我却可以给你你想要的一切。”
顾千金闻言,淡淡抬眸,眸中多了几分意味深长,好似,真的是在认真考虑辛冉的话般:“燕寻,看在你我相识一场的份上,你难道真的不打算告诉我,你如此看重我娘遗物的原因吗?”
辛冉闻言,眸中却闪过一抹近乎尖锐的愠色:“事到如今,你难道真的看不出,我对你的心意?”
他在刚开始的时候,是说过只要能得到韩琓的遗物,那么就会娶她,可是,一直到现在,他有再提过此事吗?他是想得到韩琓的遗物,可是,现如今,他更想得到的,却是她啊。
看着他眸中被质疑后的急切与懊恼,顾千金却只是定定地看着他:“燕寻,你在逃避话题。”
她的话一语中的,辛冉面上的细微情丝也似瞬间被戳破的泡沫般,消散殆尽,只余下了一脸近乎寂旷的平静。
“千金,你听说过慧极必伤吗?”他话语幽幽,好似海面下已经要露出锋利顶端的礁石。
顾千金淡淡地看着他,眸中突然就多了几分玩味:“那你听说过,情深不寿吗?”
唇边噙着的几分淡漠的笑,分明就是在嘲笑辛冉所谓的深情。
辛冉见状,当下也不解释,只是道:“千金,许多事情你都不知道,所以暂时也并未看透,我也不便向你解释的更多,但是,你相信我,我是不会害你的。”
誓言是最空的东西,她向来不信,所以,她当下便淡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话落,当下便起身下车,临下车之前又说了句:“对了,今日的事情,还是得谢谢你。”
看着她离开的身影,辛冉却并未制止,他相信,总有一天,她会相信他,从而明白他的一番苦心的。
哈梵静静地站在顾千金的身后,沉默的好似暗夜的守护者。
见辛冉的马车越行越远,顾千金当下便转眸道:“走,我们回去吧。”
然而,她刚抬步,看着街头的那人,她的脚步顿时便僵住了。
此时,他高坐在绝地身上,在人来人往的人群中,颇有些鹤立鸡群之感。
独孤律见顾千金只是呆怔地看着他,当下便按辔徐行。行至她身边时,突然俯身,直接将她抱坐在了自己面前,然后看了眼哈梵道:“自己回府,若是再贸然出府,本王就让人把你送回去。”
话落,当下便拥着顾千金策马前行。
凉风从耳边呼啸而过,也不知是否是刚才的那个橘子起到了效果,顾千金当下只感觉脑袋一片清明。
顾千金见独孤律直接出了城门,向郊外驶去,当下便道:“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
独孤律也不回答,只是道:“你为什么要一直躲我?”
顾千金闻言,淡淡挑眉,她有表现的这么明显吗?
心里这么想,嘴上却道:“你也太过自作多情了吧,我躲你做什么?只不过是不想被人像个尾巴似的黏着罢了。”
话落,绝地却是已经行驶到了山路上,山路狭窄,转弯处又极陡,鬼魅般阴冷的山风阵阵地向顾千金口鼻处灌入,她的心亦随着绝地的阵阵嘶鸣时上时下,多次欲几乎从喉中飞出了,顾千金下意识地便紧紧抓住了独孤律的胳膊。
似是感觉到了她一直在用力地向他身上靠去,独孤律揶揄着调笑:“现在究竟是谁在黏着谁?”
“你!”顾千金顿生气恼,可是,抓着独孤律胳膊的手还未松开,在绝地再次急急转弯的时候,又更为用力地抓紧了。
尖锐而厚重的山面似几乎要塌下的阴霾天般,一次一次地在顾千金面前迅速闪过,当她再一次觉得似要直接撞到尖棱的山崖断层,直接撞个脑浆迸流的时候,她终是忍不住大声吼道:“独孤律,你这个疯子!你想死,我可不想陪你,快放我下来!啊……”
绝地终于驶到了山崖顶端,眼看着前面就是个万丈深渊,绝地却依旧没有减速的趋势,那种直面死亡的巨大冲击终于使得顾千金忍不住地大喊大叫了起来,似是只有这样,她那颗被唬的早已不知道飞到那个犄角旮旯里的心才能彻底归于平静般。
马儿的嘶鸣声震天响起的同时,顾千金感觉她已经似离线的箭般,直接就飞了出去,可是,她的身子却又突然被一双有力的大手迅速捞回,重重地坐回了马鞍上。
预料中的那种从空中急速降落的感觉并未出现,耳边只有呼呼回荡的山风,周围静谧的好似皆经历了一场生死劫难般,良久之后,顾千金好似才找回了自己的心跳,她睁开眼睛,看着触手可及的苍云,看着那根本望不到底的崖底,看着那不时地向下滚落、却很快就消失在了一片森绿中的碎石,她突然就有一种,她竟然还活着的不真实感。
她竟然真的还活着!
“啊!”顾千金似是要从灵魂深处发泄般,当下便对着崖谷大声地喊了起来。
一时间,整个山崖上便只剩下了一声接着一声的脆亮回音。
许久之后,嘶的累了,嘶的连头发丝都冒着一股舒坦之意,微微曳动在山风中,顾千金才终于停了下来,下意识地倚在了身后的人肉靠垫上。
独孤律从她背后拥着她,声音轻缓,但坚如磐石,一字一字地刻进她的心里:“无论何时,我都会像今日这样守在你的身边,所以,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不要怕,连死神在我面前都会却步,还有什么,是我所不能替你解决的吗?”
他似带有魔力的声音一直荡在山谷间,经久不散,听着听着,顾千金突然觉得眼角一片清凉,应该是沙石,迷了眼睛吧。
第60章 蠢蠢欲动()
心口处隐隐作痛,顾千金却一直不愿放手,她突然就生出了一种,就这样死在他的怀里,又有何遗憾之感。
世人都说,爱情是穿肠的毒药,现如今,她倒是真的信了。
她当下用力地按着心口的位置,越痛,灵魂深处的那股抵死倔强反倒是愈发地被激了出来,已经与死神擦身而过了,所以,这次又未尝不能置死地而后生?
然而,那种剜心之痛还未蔓延到全身各处的时候,独孤律却是已经抱着她翻身下马,并脱下外衫铺在了地上,让她平躺在上面。
他只是看着她的手放在心口处,就已经觉察出了异样,昨晚在马车上也是这样,他当下拿开她的手,摸着她心口的位置,并未有任何外伤。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还打算瞒我多久?”
不知是否是因为顾千金的错觉,她觉得离开独孤律一些距离,似乎心口处的位置就不会再那般疼了,只是,此时,她的面上依旧有些苍白,她当下对着他勉强笑道:“咱们摄政王的魅力太大了,每次遇见你,我的心都会抑制不住地强烈跳动,撞击着五脏六腑,撞的我心肝疼。”
“顾千金!”独孤律紧紧抓着她的手腕:“别给我贫!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心口疼?昨晚那次……”
说着,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般,当下又道:“还有之前在韩家门口的那次,你是不是也突然就心口疼了?”
他当时是看到她突然捂着心口处的位置,脸色一片煞白,可是,当时,他却没有多想。
而顾千金看着他,他倒是仔细,竟然连她自己都未在意的那次也发现了。
就在这时,独孤律突然就看到了顾千金手腕处的镂金手镯,许是因为她的身上总是毒物遍布的缘故,所以,下意识的,独孤律就会去关注她所佩戴的首饰,但见这手镯,她似乎是一直戴着的,但是却从未发现她使用过手镯里的机关。
而且,看着那血玉手镯里,泛着诡异冷光的殷红,而并非是一般血玉手镯带给人的厚重之感,直觉,这镯子里的血玉一定有问题!
正当他欲看个究竟的时候,却突然发现,那血玉似乎是动了下,所以,他很快就发现了那镯子里的蹊跷,那哪里是血玉,分明就是一种血虫!
“这是蛊虫?”独孤律不可置信地看向顾千金,自从叶氏中蛊之后,他就特意去多了解了一下蛊虫,所以当下断定,那应该就是蛊虫,可是,却不明白,顾千金一直佩戴着蛊虫做什么!
毕竟,叶氏之前中蛊时,撕心裂肺的痛楚还是历历在目的。
见他已经发现了,顾千金当下也不再隐瞒,便对他说了那蛊虫之事,但是,却省略了有关韩琓遗物的事情。
之所以隐瞒,并非是因为不信任他,只是,从辛冉对于这遗物的执着程度,顾千金总觉得这些遗物没那么简单,所以怕会拖累独孤律,从而使其越陷越深罢了。
然而,就像是她一眼就看穿了辛冉那般,独孤律也一眼就看出了她的隐瞒,他当下看着她,眸中带着一种冰棱般锐利却又脆薄的沉冷:“顾千金,你不相信我?”
疑问的话语,却是肯定的语气!
看着他眸中渐渐退去的温度,顾千金呼吸一滞,突然就急道:“我没有!”
“既然相信我,那为什么还要对我有所隐瞒?”
看着独孤律的近乎是咄咄逼问,大有一种她今日若是不说实话,就别想下山的趋势,顾千金当下叹息一声,还是将绝情蛊的事情告诉了他。
刚说完,看着他眸中一丝轻快的意味深长,顾千金又立刻补充了一句:“你别多心,我对你,对你也只是朋友之情罢了。”
这话,却无疑便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见她转过了头去,近乎别扭地不肯承认,独孤律清楚,这种事情又哪有女孩子先开口承认的道理,所以,他当下便坐在了顾千金的对面,却并未碰她,并与她保持了一个足以让她放松的距离,当下认真地看着他,像是一种郑重地宣誓那般地说道:“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
此时,霞光逶迤在他的身后,并与其渐渐拉近,好似,他就是从那似锦的丹霞里飘出来的般,一片旖旎烂漫之中,他的目光那般虔诚,清亮温柔的好似水中的玄月,点点晕到了顾千金心底深处,化不开,磨不散。
而那首凤求凰,亦变成了此时此刻,乃至今生今世最为深刻的天籁!
顾千金听着听着就笑了,笑着笑着,心底最柔软的那片便润泽成了一处汪洋,她当下抬手,似是要撩开飘飞到眼角的碎发:“你还说辛冉是附庸风雅,那你现在岂不是在我面前沽名钓誉了?”
“非也,本王只是在对你眉目传情。”
见他用那么认真严肃的语气,去说对于他来说便是不正经的话语,顾千金当下便有一种皇上在奏折上批了“卧槽”的即视感,当下被自己逗得忍不住开怀大笑了起来。
独孤律看着她的笑颜,仿佛看到了绚烂无比的春色,这一刻,所有的霞光都似掩映在了她的眉宇间,霞明玉映的不可直视,却又让人不忍移目。
他当下便想将其拥入怀中,但是,还未有所动作,便已经生生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