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院子里,她面色平静地修剪着生的有些杂乱的花枝,随手折下一朵大红开的正盛的牡丹花。
羽菲笑的天真可爱,耸耸肩:“所以你看,我就很低调。”
王宇文呵呵一笑:“倘若柳二小姐低调,这天下便没人算高调了。我只是好奇,柳二小姐究竟是从何处得来的名单,又是如何找出血煞门所在?”
血煞门门内神阶高手众多,便是魏夫人,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不过才能与他们接上头。
羽菲一脸无辜:“王大公子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什么名单?什么血煞门?”
“作为交换,我可以告诉你,魏夫人的神石从何而来。”王宇文定定地看着她,“反正即便你说了,我想王家也查不出任何证据。”
羽菲嘟着嘴:“当真无趣。”
第一百五十三章卖个人情()
“难道柳二小姐不想知道吗?”王宇文反问
“其实很简单啊,整个金陵,没有谁能逃出楚网的监控。至于名单,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怎得王大公子还要问我?”说着,她啧啧赞叹,“王家果真是烂到底了,寡性薄情,也难怪连大公子身边人,都看不下去了。”
王宇文眉心紧蹙,手指微微紧握:“楚网的确可怕,但一日之内便搜集了整个血煞门的名单,只怕不可能吧?”
羽菲也不多说:“爱信不信。”她怎么可能告诉他,自己早已是丐帮帮主,楚豪送她的丐帮,早已被她打造成搜罗九州信息的消息网。而这世上,论打听消息,便是青楼也不及丐帮万分之一。青楼只能打听达官显贵的秘闻,而丐帮,却能够掌控整个市井。
知道不可能问出什么,王宇文也不再多问,而是卖给羽菲一个人情:“魏夫人手中的神石,是陈家资助的。”
羽菲面上波澜不惊,只是心里却惊讶极了:原来也有陈晨么?嫁给魏丙辰,不过是她计划中的一环,魏夫人的神石,有她一份功劳,她怎么可能看着内阁学士这个官职被王家掌控?
看着她严防死守的脸,王宇文有些烦躁,究竟何时自己才能看到真实的她?而不是一张接一张伪装的面皮?他闷闷道:“王家有些不开眼的人得罪了你,而我恰好也不喜欢他们,我会闭关半月,希望到时候柳二小姐不会让我失望。”
“一定会让王大公子永生难忘。”羽菲笑的甜极了,就仿佛说着甜蜜情话的小女孩,看起来一派天真单纯,只是那说出来的话,却仿似带着凌厉的杀机,令人不寒而栗。
王宇文呵呵一笑:“我很期待。”
淡淡地看着王宇文的背影,羽菲眸子微微眯起:王宇文一而再,再而三地设计害她,第一次险些要了她的命,第二次又对付她的亲人,第三次更是残忍杀害了那些与自己相关的无辜人,不难想象,只要她身陷险境,第一个来补刀的一定是王宇文。
但此子心思缜密,冷血无情,诡计多端,每每都能将自己摘除,实在不好对付。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羽菲神色微冷:“王氏留的够久了。”
魏夫人的尸首,被吊在城墙之上,那死不瞑目的眸子圆睁,每到夜间,匆匆路过的行人,都似能感觉到阵阵阴风从脚下卷起。内阁学士站在稍远一些的阴暗处,摆了一壶酒对着她,道:“我早便劝过你,朝堂水深,哪怕是这寻常的杯盏之中,都恐怕藏着毒,你却偏偏自己掉进了圈套。”
他看到王家的小丫头,将贵重的神石送给了魏夫人,那神石颗颗都值十亿两,一个小丫头怎么可能随身带着这么多?明知是圈套,他也因此同她大吵了一架,却没想到还是没能救回她。
魏夫人的确张扬跋扈,只是终究十几年的夫妻,又怎么可能没有感情?这次皇上并没有追究他,但并不代表金陵还有他的容身之地。
暮色微凉,天色暗沉了下来,凉凉的风,吹拂着他鬓角斑白的发丝,一股冷意陡然兜进了他宽大的绣袍里,他竟忍不住有些哆嗦起来。
一道黑色的影子,骤然划破虚空,朝着他刺了过来,他闭上眼,想着如此也好,至少能去阴间同妻儿团聚。
只是,温热的鲜血喷洒在他面上后,却没有半分疼痛,他微微张开眼,便见一个娇小玲珑的黑色身影,瞬间秒杀了十几个黑衣人,尸体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
他瞳孔微微收缩,惊恐地看着少女的身影,喉咙发慌竟是说不出话来。
少女解下口罩,淡淡道:“我说过,会保魏家平安,那些隐藏在暗处的人,若不想死,便离开吧,永远不得伤害魏大人。”
内阁学士呆呆地看着这英姿飒爽的少女,叱咤着金陵数一数二的门派,而那些森冷的杀气,被她震慑的不敢再向前一步。
羽菲淡淡地看着内阁学士:“我一向知恩图报,你曾替我父亲说过好话,我会护你周全。”
“郡主从头到尾,都没有嫁给辰儿的打算吧?”内阁学士还想弄明白一件事,“辰儿是不是你杀的?”
羽菲面色平静地摇头:“是我做的,我不怕承认,但魏丙辰的死,的确与我无关。我的计划也不过是退亲休夫。”
“要想请动血煞门,王家送来了神石远远不够,那天送神石的丫头,是你的人吧?”内阁学士也不怕死在这里,一双眸子定定地看着她。
“若非魏夫人心怀恶念,又怎会落得如此下场?”羽菲双眸微冷,“我的确是将刀子递了过去,但杀不杀人,却非我所能控制。”
她只是将匕首摆在那些人面前,那些人偏偏便受不住诱惑,犯了错受到了致命的惩罚,虽然结果是她乐见的,但这些人的死,对她而言一点挑战也没有。
“魏大人倒是个聪明的。”羽菲淡淡离去,仿佛从未来过,若不是魏夫人同王氏关系密切,她还不会这么早对内阁学士出手。
入夜,雨水滴答滴答溅落,清亮的风,顺着轩窗兜进屋子。羽菲床前浅青色帷幔翩跹,那烛光因着风,微微晃动。
楚豪陡然破窗而入,看她低头安静描绘着什么,那仔细专注的神情,竟是叫他看的有些呆了。她身子本就瘦小,那娇小玲珑的曲线,在烛光下显得单薄孱弱,惹人心疼。
不过是十五岁的少女,却偏偏不知心里藏了多少事。若是简简单单的一个闺阁少女,便如她的姐妹,一个张扬跋扈,不知人间疾苦;一个呆滞蠢笨,欺软怕硬。又或者像梨若,也是安安分分地讨好楚国公,一个个为了能有好的归宿,算计来算计去,都挑不出内宅争斗,而羽菲却是个特例。
掌控谢家,本就是惊世骇俗之举,偏偏她还打通了整个大周的消息网,从贵族门阀到乡野村夫,都在她无形的监控之下。这样的女人,本来该是最省心的,但方云道君说的没错:命运的轮盘,在两千年后悄然转动,天命之女一旦觉醒,便意味着死亡笼罩九州。
“看够了没有?”羽菲放下笔,一双眸子冷静地看着他。
楚豪走到她身侧,看她落下的正正楷楷的毛笔字,淡淡道:“你不算计人专心练字时,倒是让人百看不厌。”
“让楚王殿下失望了,这幅字,我也是练来陷害人的。”羽菲嫣然一笑,那娇俏的容颜在烛光下,显出几分森冷。
楚豪只是淡淡道:“那也是该死之人。”
羽菲忍不住笑了:“殿下若是再这般宠我,只怕我这里会变笨的。”说着,她指了指自己的脑子,一脸嗔怪。
楚豪微微一笑:“本来便不聪明,何必费这个神?”
“为何活下去啊!”羽菲回答的理所当然。
楚豪脸色微微一沉:“你还是不信本王,能护你周全?”
羽菲起身,活动着身子,深情款款地看着他:“自然是信的,只不过天玑难测,谁又知道明天会否世界末日?总要多一些保命的手段。”如果不爱,自然可以两袖清风,潇洒离去;可既然爱上了他,那天道坎坷,便由她与他共担。
楚豪沉默不语,或许是无力反驳,也或许是猜到了她的用意,不知该如何回应。
夜风微冷,淋淋的细雨,卷着残瓦掉落,溅开窗外琉璃宫灯镀染下,破碎开的波光粼粼的湖,砰地一声,一声蛙叫打破了微冷的沉寂。
“黄梅时节家家雨,青草池塘处处蛙,光阴当真无情。”羽菲忍不住有些感慨,夜合花香开满庭,夜深微雨里,恍然若梦,不知现实究竟是否真实。
轻轻替她披上大红的长袍,楚豪眉心微蹙:“天若有情天亦老,天无情人有情。”
那些追求长生不老之法的人,活得太久了,也就没了感情。孤独一个人,看遍了人世间生离死别,悲欢离合,便是天,要么无情要么疯掉,所以天,不能有情。
那微冷的风,吹的羽菲有些打颤,楚豪替她披上衣衫,她心头微暖:“倒是忘了替殿下倒杯茶了。”
楚豪忽然抓住她的手腕,深深地看着她,道:“你的心,何时向本王绽开?”
羽菲知他希望自己能说出身上的秘密,那些前世今生的说辞,甚至菲妆早已引起了他的怀疑,只是他不肯问,她也不肯说,如今终于要摊开了吗?
“殿下如果想听,我便说与你听”羽菲清澈的眸子静静地凝视着楚豪,娇俏的唇边带着一抹俏皮的微笑,“只是楚王殿下莫要被吓到才是。”
楚豪默不作声,那深邃的眸子仿佛要将她看透,羽菲只是唇角边微含笑容:“正如殿下曾经听过的一般,我并不属于这里。真正的羽菲,早在十五年前,便已经死了。”
“王氏的手段,十分狠辣,她便是亲手闷死了羽菲,也能含着笑,将罪责全部推到林氏身上,我废了好大的劲儿,才救活了这具身体,以羽菲的身份过活。”烛光下,羽菲明澈的眸子宛若星辰般璀璨,只是那美眸深处,仿佛隐藏着极为压抑的悲伤。
楚豪微微动容,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若太难过,便不要说了。”
“我的前世,没有真气、神兽和皇权,那是一个科技高度发达的时代,手机可以千里传音,万里飞行只需一个时辰,家家户户智能偃甲,菲妆便是前世,最顶级的科技。”羽菲努力将科技转化成楚豪能听懂的话,指着菲妆解释道,“只是我竟没想到自己死后,菲妆会随我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
听到她曾经死去过的消息,楚豪不知为何,心中微微刺痛,紧紧将羽菲揽在怀里:“对不起。”
以楚豪高傲的性子,莫说是对不起了,便是平和的与你说句话,已是天大的恩泽了,没想到他会自己说对不起,羽菲心里还是蛮开心的,当下便甜腻腻道:“其实你不开口问,我也打算找个日子,告诉你这些的。”
楚豪不同于常人,他在千年池磨砺心智,不知经历了多少前尘,其中心酸苦楚,自是不足道也。他没想到羽菲也是经历过这些的,只是她经历的在遥远的未来。她说的轻松,楚豪却知她所经历的,定是让人疯狂绝望的过往,否则怎会缔造如此坚强的心智?
“所以你如此费尽心机对付王家,是为了替真正的羽菲报仇?”楚豪何等聪明,联系她先前说过的话,不难想象她的目的。
第一百五十四章林氏生产()
夜空陡然响起一声惊雷,细雨也仿似狰狞的利爪,狠狠地撕扯夜幕,将黑暗拖拽至人间。
天刚朦胧亮,香兰便慌慌张张地挑开厚重遮阳的帘子,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咋咋呼呼道:“小姐,大事不好了。”
刺眼的光兜进屋子,羽菲揉了揉惺忪睡眼,坐起身来,面色不悦:“香兰,何时你才能学着你家小姐这样稳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香兰鬓发散乱,金步摇歪歪斜斜,大喘气道:“夫人她大出血。”
羽菲顿时睡意全无:“请金秉奎了吗?”
“秋姑姑已经去请了,只是林夫人脸色有些发紫发青,似是中了毒,不知能不能挨下来。”香兰忧心忡忡。
如今柳府上下,皆有香兰香月盯梢,稍有一些风吹草动,都瞒不过她们的耳目。
揉了揉眉心,羽菲匆匆披上外衣,也不避讳,直接凌空踏足林氏的院子,看着慌作一团吵吵嚷嚷的丫鬟,羽菲冷着脸道:“都给我闭嘴。”
她通身自有一股迫人煞气,平日里内聚收敛,在这时却爆发了出来,整个杏林苑瞬间安静下来,丫鬟下人俱都噤若寒蝉,浑身发冷。
林氏尖叫声渐渐微弱,羽菲的目光冷冷从所有的丫鬟身上逡巡罢,便迈入了林氏的屋子,那些想进去探查的丫鬟,都被一股无形的威压拒之门外。
“二小姐好强,不过随意挥手,我们便进去不得。”
“能与神对抗,二小姐岂非也是神?”
“我们竟然能见到行走的神,真的就像做梦一样。”
丫鬟们窃窃私语着,却不敢说的太大声,但那眼里对羽菲的敬畏和崇拜之情,却没有瞒过羽菲的神识。只有一个小丫头,脸色微微有些发白,手中的帕子被揪了又揪。
见羽菲半晌没出来,她悄悄离开了院子,朝着明粹院溜去。
屋子里,那常年守在林氏身旁的产婆,正拿着剪刀,双手微微哆嗦着正欲朝着林氏刺去,羽菲抬手便将她禁锢在原地,夺了她手中的剪刀,冷冷道:“你究竟是何人,为何要杀我母亲?”
林氏脸色青紫,她方才已经偷偷喝下了羽菲送来的药丸,竟是感觉不到浑身的疼痛了,只是那小腹处渗出的鲜血,让她有些苍白害怕。
这个关键当口,产婆说:“夫人不能再等了,我去打水,替您接生。”
她也同意了,却没想到产婆打水拿剪刀是幌子,真正的目的却是要杀了她,好在羽菲及时赶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羽菲听见几十个匆忙的脚步声,紧接着,那产婆忽而便跪在地上:“二小姐,夫人这个样子不能再拖了,若不赶紧接生,只怕会一尸三命。”
柳老夫人推开门:“怎么回事?什么一尸三命?”
那产婆跪着地上,苦苦哀求道:“老夫人,求求你救救林夫人吧,二小姐无论如何,都不许老奴接生,可再拖下去,夫人和孩子必死无疑啊。”
林氏一脸愤怒,挣扎着坐起来,却忽然发现自己嗓音沙哑竟说不出话来。羽菲急忙将她搀扶着,示意她稍安勿躁,而后冷冷地看着产婆道:“我怎么看见,你拿了剪刀,要杀我母亲?”
产婆急躁道:“二小姐切莫血口喷人,老奴怎可能做这种事?”
羽菲看向柳老夫人:“祖母,我知道这产婆是您千挑万选出来的,只是皇城水深,那些看起来没有问题的人,往往会在关键时候暴露出来。”
柳老夫人并没什么心情知道真相,而是担心地看着林氏:“你母亲怎么样了,还能撑得住吗?大夫马上就来了。”
羽菲示意丫鬟们搭起了帘子,道:“祖母放心,为防这一刻,我一早便替母亲备了丹药,虽不能解毒,却也能帮着母亲抵抗毒性。”
柳明德在屋外焦急踱步,却不能进去,心中烦躁不安。未及,王氏、菲姨娘款款而来,他神色不耐:“你们来作甚?”
王氏微微一笑:“我自然是来看妹妹的,说起来我手里还有一颗解百毒的丹药。”
“谁知道你手里的丹药是解药还是杀人的毒药?”菲姨娘不客气道,如今她不用看着王氏的脸色过活,自然想说什么便说什么。
“我也并没有逼着你们信我。”
王氏不以为然,柳明德烦不胜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