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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脑中一阵阵的眩晕,全靠一口气撑着,只要他说不是,她就相信。
    “是。”霍庭深眼底没有波澜。
    安忽然笑起来,原来她不过是一个笑话,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好、好”她笑着转身,浓郁的悲伤笼罩在四周。
    霍庭深眸子一紧,伸手去抓她,安撇到他伸过来的手,闪着身子躲开,不料脚底不稳,踩着台阶摔出去。
    “小!”他伸手去抓,手指擦着她的衣服而过。
    安尖叫一声,沿着旋转的楼梯摔了出去,疼的脸色发白,殷虹的血从身体里流出来,像是流逝的生命。
    “小!”霍庭深肝胆俱裂,抱起怀里的人,“别怕,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安嘴唇惨白:“我绝不原谅你。”
    说完,脑袋一垂,晕死过去。
    救护车呼啸而至,安被紧急送进手术室,霍庭深一言不发的站在手术室门口。
    他不应该跟她赌气,不应该让她受伤。
    她说:“我绝不原谅你。”
    那么哀伤、那么拒绝。
    “有一件事情,我不确定是不是真的。”陈澜艰难的开口,对上霍庭深猩红的眸子,顿了顿开口,“小,她可能是怀孕了。”
    而且,这个孩子八九是保不住了。
    霍庭深眸子一震,像是从最高的悬崖上坠下来,全世界的寒风呼啸而至,他肝胆俱裂,却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让他在虚空中抓上一把救命。
    他死死盯着霍手术室大门,好像陷入另一个荒野,时间和痛苦被无限倍的拉长。
    难怪,她的眼神决绝伤心。
    难怪
    一个小时之后,手术结束,孩子没保住。
    病房里,入目皆是惨白,鼻端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
    霍庭深坐在病床前,握住安的一只手放在唇边亲了亲,她的脸白的近乎透明,一向嫣红的嘴唇也没了血色。
    “对不起。”他低低道,一夜之间,人像是老了十岁。
    这是他们第一个孩子,就这样失去了。
    那天晚上,她从背后抱住他,软软糯糯的说:“我们要个孩子吧。”
    阳光照进来,地板上有摇晃的光圈,惨白的颜色,让人心里一阵一阵的冷。
    “明明那么相爱,怎么就不肯多就解释一句?”霍婉柔进来,手指搭在霍庭深肩膀上,“那天拿到就结果,她说亲自当面告诉你。”
    霍庭深身子一震,那天晚上,她找到书房,说有事儿告诉他。
    他记得,她手里捏着一张纸,想来是检查报告单。
    可他却那么冷漠!
    该死,他怎么会冷漠的对她?明明他爱惨了她。
    小,原谅我!原谅我
    安醒来,看了一眼霍庭深,将头扭向窗台,看着窗口灿烂的花儿,她眼睛发酸。
    “小,以后我们还会有孩子的。”他握住她的手,声音艰涩。
    “我想一个人待会儿。”她淡淡的抽回自己的手。
    霍庭深心疼的望着她,好一会儿才道:“我在外面,你随时叫我。”
    听到就脚步声渐远、接着是门被关上的声音,安咬着嘴唇无声的哭出来,是她不好,她没有保护好孩子,是她不好
    无声的哭泣变成啜泣,最后是竭力压制的哭声
    病房外,霍庭深心如刀割,他想推开门进去,将她抱进怀里好好安慰、诚心道歉。
    可他不能,他的小看他好像看一个陌生人。
    接下来一连几天,安都不言不语,霍庭深说什么做什么,她都不给任何法反应,完全将他当成不存在。
    “小,鸡汤很鲜。”霍庭深坐在床边,倒出一碗汤,小心的吹着,送到安面前。
    安别过头,在霍庭深再次准备好失望的是时候,她忽然道:“荔枝。”
    “你要吃荔枝是不是?”霍庭深惊喜的看着她,这是这几天她对他说的唯一一句话,“我马上去买荔枝。”
    霍庭深放下鸡汤,起身离开。
    看着病房的门开开合合,安眼神淡淡,掏出枕头下的手机,手指按了按,发了短信出去:他走了。
    慕天翼裹着安离开医院,绕到后门上车离开。
    “你想好了吗?”他问。
    安靠在窗口,看着外面不停倒退的绿化带,轻飘飘道:“没有。”
    她觉得自己全部的精气神都随着那个未成形的孩子消失了,她不想说话、不想思考,觉得灿烂的阳光都变的惨白一片。
    奢华的房间,训练有素的侍女,安淡淡的看着慕天翼安排好一切,不发表任何意见。
    “义父让你好好休息。”慕天翼轻声道,见安不想理人,他皱了皱眉头,叹口气出去。
    霍庭深绕了好远买了荔枝回来,看到空空如也的病房,手里的东西“啪”的掉地上。
    刚刚,她是故意支开他。
    方眼整个a市,能带她绕开他的人离开的,只有一个,慕天翼。
    安振身体不好,她不会回去,为了不被他找到,她只能去古堡。
    夜色之下,霍庭深和慕天翼相对而站。
    “我要带她走。”霍庭深冷声道。
    慕天翼释放出全部的威压和怒气,身上像是长出了一双黑色翅膀,整个瞬间化身暗黑王子。
    “她不想见你,更不想跟你走。”他不客气道,“所以,马上离开这里。”
    霍庭深手指攥的“咔吧”响,眼神凌冽如寒冬北风,裹挟着浓郁的杀气、呼啸而过。
    “小,是我妻子。”他一字一顿道,“我和她之间的事情,我们会解决。”
    下一秒钟,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
    “马上走!”
    霍庭深迎着枪口进一步:“你敢开枪吗?你以为我死了,她就会爱你?”
    “咔吧。”慕天翼扣上手枪。
    月亮隐匿在乌云后面,风从两人之间吹过,冷冻成冰。
    “够了。”安忽然出来,娇小的人影在夜色中显得尤为瘦弱。
    霍庭深眼神闪了闪:“小跟我回去,我可以解释所有的事情。”
    “包括那个孩子吗?”安一盯着他,“包括你去美国的事情吗?”
    看到他倏地变了颜色的脸,安原本以为麻木的心一抽一抽的疼,果然,季美莘没有骗她,那些照片都是真的,孩子也是存在的。
    那么为什么还来找她?他把她当成什么?
    一个替身还是随叫随到的玩偶?
    “如果你想知道,我都可以告诉你。”霍庭深道,看着几步之遥的人,忽然觉得竟是如此遥远,远的好像一缕烟,时刻会随风而逝。
    安摇头:“现在不想了。”
    不管怎样,她的孩子已经没了。
    “我会住在这里,希望你别来打扰我。”安浅浅一笑,“再见。”
    她转身离开,慕天翼收了枪跟上去,他脱了外套披在她身上,两人并肩离开。
    霍庭深心如刀割,觉得如果错过这个机会,他会真的永远失去她,当前顾不得许多,冲上前抓住她的手腕,强行将人带到自己身边。
    “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他语气急切,“是我伤害了你,我会余生弥补,小给我一次机会,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安手腕被攥的很疼,痛的她差点掉下眼泪来,可她依旧浅浅的笑着。
    “做什么都可以?”她淡淡的开口,见霍庭深点头,笑道,“请你暂时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因为看到你,我会想起我失去的孩子。”
第122章霍庭深和老大在决斗() 
安在古堡住了下来,人却安静的像是不存在。
    “小,义父让你过去吃晚饭。”
    安回头,脸上表情浅淡,像是一副被水晕染开了水墨画,隐隐绰绰的不真实。
    “不去。”她淡淡道。
    慕天翼过去,无奈道:“义父会生气。”
    在安之前,他从未见有人对义父说“不”,包括他。
    看慕天翼一副为难的样子,安按了按眉梢:“走吧。”
    真搞不懂,身为黑道太子爷的慕天翼,冷漠邪魅,为什么面对慕天,会老实的跟一只猫儿似的。
    “坐。”慕天看了一眼安,佣人很快上了一份极品血燕窝,“离婚,和天翼在一起。”
    安正小口小口的吃着雪雁,听到这话,不急不燥,淡淡道:“我妈都没管我。”
    慕天脸色一变,周遭的气温瞬间低下去,慕天翼赶紧道:“义父,小心情不好。”
    “吃饱了。”安放下勺子,起身离开,不理会背后冷的要杀人的眼神。
    她的心被高高的冰墙封住,不爱亦无惧。
    离开餐厅,她随意的走着,不知不觉进了一座小院子,荡漾的秋千、明媚的向日葵,金灿灿的美好的让人心生暖意。
    “谁的头顶上没有灰尘,谁的肩上没有过齿痕,也许爱情就在洱海边等着,也许故事正在发生着”
    愉快的歌声从房间里传出来,安想起那次半夜听过的歌,心中好奇,迟疑片刻上前敲了敲门。
    女人依旧在轻快的唱歌,对她的敲门声置若罔闻。
    安轻轻一推,虚掩的门就被推开了:“你好。”
    “心心。”女人回头惊喜的笑起来,她跑过来,亲亲热热的挽住安的胳膊,“我等你好久了。”
    安愣住,不等反应过来,已经被女人拖着到了桌边,她热情道:“这幅画怎么样?我觉得很美,可我忘记在哪里见过了”
    女人看上去四十岁左右的年纪,眼角有细微的皱纹,但眼神纯净的像是月光,具有让人心安的魔力。
    她穿着棉麻的白色长衫,乌黑的头发梳在身后,宛若不谙世事时的少女。
    “心心,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慕天惹你不高兴了?”
    安恍然回神,这个女人嘴里说的心心应该说她的母亲,安心。
    她不仅认错人了,而且神智有些不正常。
    “我在看你画的画,真好看。”安真诚道。
    她画的是洱海,蓝天白云为北京,一个模糊的背影渐走渐远,浓浓的伤心从画上散发出来,让人心神一震。
    “送你好了,心心。”女人利索的将画卷好递给她,眨着眼睛笑眯眯的伸出手,“我要吃你做的马卡龙。”
    安眼睛倏地的瞪大,尴尬的咬嘴唇:“我、我不会做”
    “你不疼我了。”女人不高兴的跑到床边,坐在地板上,双手环住膝盖,像是受委屈的孩子。
    安嘴角抽了抽,忽然觉得自己像是惹哭了小朋友的坏阿姨,她将手里的画放在一边,走过去半蹲下,温声道:“我明天拿来给你吃好不好?”
    想到她是妈妈的朋友,安心的心里暖暖的,好像透过他可以触碰到妈妈的旧时光,奇妙的感觉安慰着她千疮百孔的心。
    “打勾勾。”她忽然笑起来,纯白的神情让人心情大好。
    安笑着伸出小指,学着她的样子坐下来:“你叫什么名字呀?”
    “笨蛋心心,我是美美。”
    “梅梅,真好听。”安笑了笑。
    从那天之后,安每天都会去找梅梅,带各种零食给她,呆在她几近混乱的画室,破碎的心渐渐不那么痛了。
    “梅梅,你有没有很爱很爱一个人?”安喃喃道,“爱的心都疼了。”
    梅梅放下手里的画笔,指着桌上的画:“我爱他。”
    她说的是洱海边的背影。
    来的多了,安发现梅梅只画洱海,各种各样的洱海,永远有一个模糊的背影,渐行渐远的背影。
    “如果他喜欢上别人了呢?”安道,即使躲的很远很远,可心里还是难过。
    梅梅一脸心疼的抱住安,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你去问他了吗?”
    安摇头,喃喃道:“我们的孩子没了。”
    “他一定很难过。”梅梅幽幽道,“我的孩子也没了”
    安身子一震,看着梅梅迷茫的眼神,赶紧伸手拍了拍,轻声唤她的名字:“梅梅?”
    “我去吃马卡龙。”梅梅笑嘻嘻跑去画洱海。
    安闻言一怔,笑了笑,起身离开,阳光落在秋千架上,摇摇晃晃的光影。
    “小姐!”铃铛急匆匆跑过来,险些撞到安身上,“出、出事儿!”
    这些日子住在古堡,安很喜欢铃铛这个活泼的姑娘,见她跑的满头大汗,皱眉道:“怎么了?”
    “霍庭深和老大在决斗!”
    安脸色一变,问清楚地点,急匆匆跑出去。
    古堡有一处小森林,秋叶落了一层层,踩在上面,沙沙作响。
    霍庭深穿了一件黑色衬衣,袖口卷起,绵长的眸子泛着寒意,似乎立刻从秋季过度到了寒冬。
    慕天翼的黑色风衣在风中翻飞,脸上一样冷的没有丁点温度。
    “里面有一枚空弹。”他手中拿着一把左轮手枪,“生死,看运气。”
    霍庭深:“我运气一向很好。”
    慕天翼打第一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霍庭深,空气像绷紧的琴弦,轻轻一拨,发出穿透耳膜的声音。
    “咔!”空响。
    手腕转弯,小巧的手机飞向霍庭深,他顺手接过,枪口翻转对准慕天翼。
    “老大!”阿炎尖叫一声。
    “霍庭深,你疯了!”安气喘吁吁跑来,挡在慕天翼身前,“是我不想回去,和他无关。”
    霍庭深眸子一紧,身上气压猛然一低。
    “小,让开。”慕天翼声音温柔,拉开安,“你在一边看。”
    安伸开双臂,将慕天翼挡在身后,看着霍庭深:“我不会跟你回去的。”
    她以绝对保护的姿态将慕天翼挡在身后,这一幕像是凌冽的刀子,直接插进了霍庭深眼中。
    “少夫人!”余弦看不过,着急道,“这枪里只有一枚子弹,他们是生死看天,下一枪就是慕天翼对着少爷了!”
    安脸色一白,吼道:“你们疯了!”
    “乖乖的,稍后跟你解释。”霍庭深柔声道。
    “不可以!”安跑向霍庭深,伸手去夺他的手枪,“给我!”
    如果真的要死一个人才能解决今天的问题,那么让她死好!
    死了,心就不会那么痛了。
    “别闹。”霍庭深轻轻一拨,将安推向余弦,“看好少夫人。”
    余弦眼睛一红,却还是听从霍庭深的吩咐,拦住了安。
    “咔!”空响。
    手枪轮转,两个人的运气还不错,一直空响。
    “最后两次机会。”霍庭深转着手枪,枪口对准慕天翼,手指扣动扳机,一秒钟像是一生那么漫长。
    安死死盯着子弹,拼命的摇头:“不要、求求你们不要!”
    秋风吹过,树叶哗啦啦落下来,落在霍庭深的头发上,顺着他的肩膀滚下来,轻飘飘的,没有一点声音。
    “咔。”空响。
    “少爷!”余弦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眼睁睁看着主动权从霍庭深转到慕天翼。
    慕天翼把玩着手枪,枪口对准霍庭深,眼睛却看向安:“他死了,我会照顾你一辈子。”
    最后一次,唯一的子弹。
    “不要!”安肝胆俱裂,拼尽全部的力气,推开余弦,朝着霍庭深冲过去,反扑进他怀里,“你不要死。”
    生死关头,她心中如此清楚,她不想他死。
    即使这么痛苦、这么难过,她还是希望他好好活着。
    “砰!”
    子弹穿透血肉,血流出来。
    安瞪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扶住将她护在怀里霍庭深:“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别怕。”他摸摸她的头发,笑容宠溺,“对不起,没保护我们的孩子,没保护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