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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幽,我觉得,你这伤也许可能是不用处理了。”薛迟疑着还是说了出来,这么完好的脊背,就算是硬要找点伤处理也找不到啊。
南幽一愣,然后看向薛,眼神里疑惑不比刚才薛看到无伤的后背少。薛挠了下头发说:“你的后背很好,肌肤光滑的比女人还光滑,根本一丝伤都没有。”
南幽皱起眉,薛没有必要骗他,说这样的谎几乎在他一伸手间就能戳破。他自己也不明白这样诡异的情况是怎么回事,从封印中出来他就感觉到自己身体的不同,但灵力在全身游走一圈后得到的结果却是毫无异样。
“我知道了。”南幽忍着后背传来的钻心的疼痛把衣服拉上,虽然这样脏污的衣服让他穿在身上有些抗拒,但现在没有办法,他也只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忍着了。
手碰到后背确实没有一丝伤口,衣服上的血污想必是刚开始受伤的时候留下的,现在这样根本不可能再有血流出。南幽沉默着坐在祭台边沿,眼睛已经从最开始的疑惑迷茫变回了最初的冰冷。
薛见南幽没有再在意自己身体的异常,也不好再问什么,而是把注意力转向躺在石几上的潋滟和她正前方的黄泉之眼。
“黄泉之眼是否可以吞噬死亡之树?”薛正发呆时听到南幽冰冷的声音,立刻就从呆滞中回过神来,然后略一思索就摇了摇头。说死亡之树吸收黄泉之眼他相信,说黄泉之眼吞噬死亡之树这根本就不可能。
薛说:“死亡之树是上古时期从酆都鬼域中生长起来的,起初并没有什么不同,但随着不断的吸收死魂和酆都死气,已经变异到了无法预计的地步,所以早在上古时期的时候就被酆都大帝下令全部焚毁,所以看到潋滟身上的伤我才会惊讶。”因为那东西照说早就已经灭绝了才对。
见南幽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薛继续说:“这个黄泉之眼是酆都大帝之魂形成的,跟另外一个是互相牵制的存在,只是另外一个集聚了世间戾气怨毒,根本无法彻底消除,所有封在了地府之外,而这个却被当作幽冥镇魂石放在了这里。”
说完薛看向漂浮在上方的黄泉之眼,它光滑的表面流动着透亮的绿色生气,但这生气却不是世间理解的生气,是死魂中的生气,保留着整个地府不至于像死寂之地一般不留一丝生机。
南幽这时也看向石几的方向,只是不知道他看的是潋滟还是黄泉之眼。“如果是互相牵制,那现在恐怕就要失衡了。”因为他清楚的知道,北邙上的死亡之树肯定已经完全吸收了另外一个黄泉之眼,那从此以后黄泉之眼就只会剩下幽冥下的这个了。
薛明白南幽的意思,但他却无计可施,这些东西追根究底是从酆都大帝之时就存在的,那么久远的东西就是有心处理也完全找不到办法和头绪。
祭台上的黄泉之眼还在有规律的吐息着透亮的绿色气息,从他们的角度看去,已经可以看到潋滟肩膀上的黑色雾气已经减少了很多,伤口也开始慢慢的愈合起来。
想来再过不了多久潋滟就可以转醒了,南幽这样想着,扭头去看一边的薛。薛的脸色很不好看,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神色间已经溢满了杀伐之气,南幽知道这才是轮转王该有的气势。
还不等南幽开口问,薛就站起身抬起头看向头顶的虚空中,“竟然敢到地府撒野,我倒要看看是谁活的不耐烦了。”说着掌心朝上,一阵光芒闪过,南幽看到了在魔蚵那里已经粉碎了的阎王印信出现在了薛的手中。
“出了什么事?”南幽问,地府的死亡之气太重,他根本无法正常的感知周围。薛已经把阎王印信握在了手中,只是叮嘱南幽说:“再过一刻钟潋滟就会醒来,等她醒了会带你出幽冥之地,我现在要先出去处理些家务事了。”说着人已经化作一道流光朝着虚空中而去。
南幽皱眉抬头看着薛消失的地方,地府里发生了什么事让薛如此愤怒?难道会和北邙荒坟处的死亡之树有关?还有那个黑衣人,他究竟是什么人,那么接触死亡之树和黄泉之眼都毫无顾忌。
南幽低下头思虑片刻,发现这些事情诡异且毫无头绪,封印中呆的久了,这个世界早就不是他所了解的世界了,这样的认知让他一阵颓然,还好这个小家伙还有些原来的样子。想着偏头朝着潋滟的方向看去,她的伤口上只有几不可查的一丝黑气还在,看样子随时都会醒来。
这时,南幽感觉到了整个祭台微微的晃动了一下,紧接着几乎是以越来越快的频率在震动。没有去看周围,南幽第一时间望向石几上的潋滟,她的伤口已经愈合上了,只是眼睛还紧闭着。
第33章 盗取阎王令()
薛出了幽冥之地就以最快的速度往居住的大殿赶,路上目力所及都是被禁锢在原地的阴兵和鬼将,他心中的怒火已经到了一个临界点,现在不管是谁只要敢来触霉头,一定会被他毫不留情的打散魂魄丢进死寂之地磨灭。
还没有走近居住的大殿,薛就看到了一棵通体黑色的大树从大殿的正中央破顶而出,整个大殿被这一棵突然生长出来的大树给毁的七七八八,就连大殿前镇守的石兽也被打碎散落在了地上。
薛认出眼前这个肆意生长的黑色大树就是已经灭绝的死亡之树,他还感觉到了另外一个黄泉之眼的气息,想必应该就是南幽说的吸食了黄泉之眼的那棵。
此时靠得近些的薛还注意到,树的根须处有许多大大小小的黑色如同蚕茧一样的黑色圆球,他想那应该是被缠绕进去作为养料的魂魄,在他的地界残杀他的子民,这无疑是在嘲笑他的无能。
薛怒目圆睁,“何人竟敢在阴司地界撒野!”这一声怒吼更是响彻整个阴司,数百万阴魂、阴兵和鬼将被这阎王一怒震慑的匍匐在地。
死亡之树因为薛这一声怒吼树身竟然不安的颤动了几下,不过很快便以更加狂妄的姿态舒展着枝叶。“哈哈哈,不愧为阎罗王,这样的气势一人也足以震慑整个阴司。”说话的声音有些戏虐,仔细听却能发现这人似乎底气并没有那么的足。
可惜薛这时是在气头上,根本无暇顾及这点小细节,他只知道这人胆敢冒犯阎罗威严,不将其送入死寂之地受噬魂之苦不足以消气。“你是什么人,谁给你的胆子如此狂妄!”薛这话只是对着死亡之树的上方说,他自己并没有看到那上面有人影。
“我你就不必知道了,我只是来取一样东西,现在拿到了自然会离开。”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戏虐,只是这次没有了任何畏惧。缓了缓那声音又继续说:“哦,对了,刚得到的小家伙用的不太顺手,很抱歉毁了你的地方。”虽然这么说,却让人听不出一丁半点的歉意。
这时,一个刚从大殿一侧逃出的阴兵朝着薛跑来,边跑边大声呼喊着:“阎王,阎王印信被盗。”话还没说完,从它身体中猛然穿出一根黑色的枝条,只一瞬间那个阴兵就在薛的眼前魂飞湮灭。
其他阎王的九个印信被盗,不用想也知道是这个把死亡之树带到阎罗殿的人干的,薛一时间更有了将这人千刀万剐的念头。但还没等薛行动,一个冰冷的声音就在薛的身后响起,是南幽,只有他的声音能冷的像是万年冰晶。
南幽说:“是那个黑衣人。”薛看到随同他一起的还有刚刚苏醒过来的潋滟,身上虽然还穿着染满血迹的长裙,但已经恢复了一些神采。
北邙山上潋滟昏迷并不知道有黑衣人,薛也在死亡之树上没有看到任何人影,两人听南幽这么说,都疑惑的看向他,而他则是盯着死亡之树的一个枝叶密集的地方看。
薛和潋滟对视一眼,也不约而同的看向南幽盯着的地方,那里枝叶比其他地方密集,似乎,似乎还有一丝黑色的阴影游离其间。两人面面相觑,南幽是怎么发现那人就在那个地方的,明明一丝气息都感觉不到。
“我见过。”南幽只简短的说了句,然后以闪电般的速度朝着黑衣人栖身的地方而去。薛一惊,立刻扭头看向潋滟,可是却看到潋滟只是抿着嘴看着南幽闪去的地方,并没有过多的担心,似乎她对这个叫南幽的很是放心。
薛有些好奇,这个南幽究竟是什么来历,他还记得南幽被魔蚵一爪子拍在后背上却丝毫没有留下任何伤痕的事情,虽说他们这些异类多少会有比较快的愈合能力,但能被魔蚵伤后还能不死并快速愈合伤口的,连他都不可能。
死亡之树在南幽快速袭来时就驱动所有枝条围攻,黑衣人也是心中一惊,他知道南幽的厉害,但没有想到,南幽没有任何预兆的就朝他而来。
南幽急速朝前的身体被密集袭来的树枝给挡在了半空,但看形势,这些枝条也困不住他多久,黑衣人心中算计着,阎王印信到手,此地确实也不宜久留,正准备抽身离开,却被早就已经察觉到的薛给拦了个正着。
黑衣人这时才明白,南幽突如其来的攻击不过是一个幌子,真正的杀手锏是伺机而动的薛。面对阎罗王,黑衣人就算是再托大也不敢硬碰硬,更何况他的依靠死亡之树还在牵制着南幽,根本无法帮到他分毫。
似乎是看出黑衣人的怯懦,薛更是毫不留情的祭出他的印信朝着黑衣人就发起攻击,阎王令可不是好惹的,一个回合下来,黑衣人就被直接打飞到了死亡之树的一根枝干上。
意识到自己的危险处境,黑衣人静默片刻,在薛再次致命一击袭来之时迅速御起黑色雾气罩住全身。这一击薛感觉到似乎是打在了棉花上一样,黑色雾气散开后,那个黑衣人竟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潋滟见到此情形,眯起眼睛在四周打量了一下,本来就感觉不出黑衣人的气息,这下更是连一点踪迹都找不到了。“既然你肯舍弃死亡之树,那我就不客气笑纳了!”说着,潋滟手上的黑色长剑已经如水流一般从手腕上缠绕而出。
几乎是用尽全部灵力倾注于长剑之上,潋滟高高挥起长剑就朝着上次砍断过的一侧用力斩了下去,同时倾斜而出的还有克制死亡之树的透绿生气,这是刚才幽冥下的黄泉之眼在她身上残留的一丝灵力,不用也是等着消失,所以就别浪费了。
被潋滟这全力一斩,又加上黄泉之眼的生气侵蚀,死亡之树几乎是立刻就惨叫着收缩起了大部分的枝叶,连南幽也顾不得去围攻。
死亡之树下的众多如蚕茧一般的黑色球体因为死亡之树受到重创也松动了好多,潋滟三人迅速的将缠绕在其中的魂魄放出,其中竟然不乏阴兵和鬼将。
第34章 起死回生()
其余九个阎王令的丢失令薛颇为恼怒,连南幽和潋滟的离开他也并未注意。看着被毁的差不多的轮转王大殿,薛就对还盘踞在其中的死亡之树恨到了极致。这时他发现,这棵死亡之树似乎还活着。
就在他要凑近查看的时候,已经萎靡在地的死亡之树忽然枝叶剧烈抖动着缩回到了地底,转眼间就消失在了大殿中央的地面上。薛此时更加气恼,不管这个黑衣人是什么东西,他一定要将其抓回地府扔去陪幽冥下的魔蚵。
潋滟和南幽回到阴阳庐时,无言也等在了阴阳庐外的鬼道上,子时一至,古楼立刻开始发生了蜕变,大门也在此时缓缓的打开。
三人一同进入大厅,无言和南幽坐到了黄花梨的大桌前,无言端了茶水也坐了下来,此时潋滟才开口问无言,“逐风呢?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
无言吞下口中的茶水立刻回道:“他在医院陪着刘羽然,我先回来报个信。”说完又喝了口水才继续往下说,“北邙山上,我们找到刘羽然躯体的地方还有其他十几具尸体,他们已经完全死透,魂魄无处查询。”
潋滟料到会是这么个情况,死亡之树的生长,不可能只靠帝王之墓外泄的帝王之气和刘羽然一个人的生气,必然会有其他不同体质的人会被牵扯其中,只是没想到有十几具之多。
“还有还有,刘羽然的脊背处被划出了一个口子,但内脏什么的都没有任何损害。”无言看那伤口就和之前邹妍背后的差不多,但是比邹妍幸运的是他还活着,而邹妍死了。
南幽看了看诧异的潋滟,轻声说道:“他的身体里有鲛人鳞片,只是很细小的一块。”这是他最初遇到刘羽然生魂时隐约察觉到的,看样子现在那块鳞片应该是被黑衣人取走了,否则薛和潋滟不会察觉不到黑衣人的气息。
潋滟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死灵的身上也有鲛人鳞片,但潋滟时不时还是可以感觉到它的气息存在,这又是怎么回事,难道同样的鳞片还有好次之分?
潋滟与南幽说了自己的疑惑,南幽却只是简单的解释了一句,“实力问题。”具体应该说的是死灵的实力根本无法一直运用鳞片,而黑衣人却可以?潋滟在心中下了这么个最合理的定论。
这边逐风就那么好的待遇有茶喝有椅子坐,在医院这种地方子时总会有很多人看不到的东西出来游走,都是些孤魂野鬼等着鬼差来收走,就从门口到刘羽然呆着的房间,屁大点的功夫就遇见了好几拨了。
潋滟和南幽到时,逐风正咬着尾巴窝在刘羽然的病床前,跟他一块儿站在床边的还有一个身形瘦小的鬼差,一见是潋滟来了立马就绷紧了身体站的那叫一个笔直。
看了眼鬼差,潋滟又转身检查了下刘羽然的身体,生魂离体太久,就算现在进入了身体也无法很好的融合,怪不得鬼差会在这里候着,照这样下去,不到天亮刘羽然就会彻底死亡。
挥手示意已经有些抖的鬼差离开,潋滟撇着嘴看了眼南幽,已经把阴阳庐里能遮盖万年冰晶之气的宝贝都给揣到了南幽的怀里,怎么还会把鬼差冻成那样?
迟疑了一下,鬼差最后还是脚下抹油一般的溜了,反正有潋滟这位小姑奶奶在,只要不是彻底断气一般都轮不到他们再插手。只是现在地府中头儿的情况,他再报上去这件事,不知道会不会就成了被殃及的池鱼。
示意逐风也回去后,潋滟弯身查看戴着氧气罩,心脉已经若有若无的刘羽然一眼,瞬间就苦恼起来,她身上的是死亡之气,根本无法帮已经进入躯体内的刘羽然的生魂依附回躯体,叹了口气,潋滟只好再次求助的看向南幽。
南幽垂下眸子,刘羽然的生魂被他的冰晶之气冻伤过,再用冰晶之气帮他的生魂依附回躯体,只怕他生生世世就要拖着畏寒的躯体度过了。南幽告知了刘羽然的情况,潋滟也垂下了眸子。
“对于人来说,能活着过完一生就是最好的,畏寒不畏寒我想总比有没有命在这个问题容易有结果。”
潋滟这话南幽不明白,他有无数的时间和无休止的生命,对他来说,生命能够结束也并非是一件让他难以接受的事。但潋滟比他接触的人类要多的多,她的理解应该是不会错的,所以南幽只是略有迟疑就将手伸到了刘羽然的心脏处。
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南幽的冰晶之气施放,潋滟也难免觉得受不住,连着往后退了五六步才停下。刘羽然的身上此时被南幽的冰晶之气覆盖上了一层,一直游离在躯体之上的生魂被冰晶之气强硬的压制回了躯体内。
数息的功夫,南幽撤回了刘羽然身上的冰晶之气,此时的刘羽然由于魂魄归体感知恢复,已经下意识的卷曲起自己的身体来抵御严寒,微微颤动的睫毛也显示他即将醒来。
“他要醒了,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