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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送来的一些，其他的都给夫人们了，哪轮到我们这些外人。”说完，她大大的叹了一口气。
虽然表面上，程家承认冯仟然是二夫人司马氏的养女，但是暗处呢？估计所有的程府人都是心知肚明的吧。
这些道理简单的冯芸儿都明白，不过冯芸儿并没有敢说，是因为怕给冯仟然心里再添烦，师父临别时叫自己照看好师妹，师妹身子还没有养好怎么还能想东想西的？原本就是冯仟然太过劳累把身子弄坏了，不然哪里能烧一下高烧烧得什么也不记得了？
想着看看冯仟然，她取过扇子轻轻的扇了起来，心底却在叹息：师妹和自己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自己和师父都无比疼爱的人，可是府中的人有几个把冯仟然当成了宝贝看待？想到此处，她不免想起师父来，她脸色更是一黯强迫自己转回思绪来。
现在她还记得，那一年的师父将她抱回青灵山时是多么的紧张，让自己一定要好好照顾她，那是冯仟然不敢和自己说话，但后来两人还是渐渐解开了心结，成为了形影不离的姐妹。
冯仟然听完冯芸儿的话后看了她一眼，直到听到她又叹了一口气，也没有立时开口说话，虽然自己有许多夜晚都在思索自己对所有的人是不是都存在愧疚，但是一想起司马家的一切覆灭，心就又冷了下来。
大夫说她冯仟然早就可以停药了，但冯仟然已经停药三四天了，但是众夫人都没有让自己去看老祖宗的意思。老祖宗倒是经常让翠儿转交些好吃的，好玩的东西给自己，但是还没来过一次。
估计老祖宗想来，有心人不让她来吧，冯仟然想到。
病的这段时间，每天晚上，冯仟然都让冯芸儿穿上夜行衣去探测程家的秘密。冯芸儿师承玄禹，功夫练得是炉火纯青，自然从未被人发现过，但是每天却是一无所获。
关于十三年前的大火，程府的人都是只字不提的，仿佛根本不知道这件事一样，不过从“卷楼”层层的防卫来看，里面一定藏了什么秘辛，不然程家人不会那么重视，外姓人连方圆百步都不得接近。
许多的疑问，也不是不可以旁敲侧击的问老祖宗，但是冯仟然不敢问。
“仟然，又在想那件事？”冯芸儿见冯仟然在发呆，问道。
第32章 新物添置旧霉遮（）
“哦，我在想别的事情，想。。。”冯仟然本想搪塞一下，见冯芸儿在歪着脑袋很认真的听，连忙说道：“没有想什么，你不用太担心。”随便后她便打发去照顾照顾长夫人王氏。
冯芸儿走后，她又想起了二夫人司马氏来，不是疑心二夫人司马氏有什么坏心，而是在想这程府中到底有谁对十三年前司马家的灭门案知情，谁又是帮凶，谁是最可疑的人。二夫人司马氏无后，本该在程府地位很低才对，反倒是和长夫人王氏比较交好，孤立了三夫人李氏，这是冯仟然很早就看出来的。
二夫人司马氏打理着程府采购物品的一些事情，所以进进出出跟在二夫人司马氏身边的人极多，可是她在冯仟然病的时候，竟然能天天都亲自来，还每天都坐个半天，要不是那日红儿将采购单交给二夫人司马氏，冯仟然还以为二夫人司马氏不管事了。
这就能说明，二夫人司马氏做事是多么精干，平时一副忙里忙外的样子，到自己病时，却能很快解决手上的事物。
第一次冯仟然发现这一点时，便对二夫人司马氏的印像很深，但是后来听到她说话时，却让她很吃了一惊。
因为观二夫人司马氏说话行事，却是极爽直，想到什么便说什么，没有一点心机的样子。可如果二夫人司马氏真的像表面一样，那又是如何保住自己在程府的地位，而且还不遭人诟病呢？
当天下午却再没有人来，而到晚饭后，二夫人司马氏却当真打发人送来了二两燕窝、一根人参及一些其它的滋补品，不是翠儿和红儿，却是一个未曾谋面过的大娘。
冯仟然让冯芸儿取出一些铜钱赏了来人：“不多，大娘不要嫌弃，多少是个心意。”
不是冯仟然在客气，是真得不多；因为冯仟然原本就没有多少俸禄，虽然在丫鬟中地位算是很高的，但是俸禄只是和高级丫头持平，所以赏人的时候，也只能小家子气了。
老祖宗到是好几次说要涨冯仟然的俸禄，都被冯仟然以避嫌之名拒绝了。
后面两日，没有一个人来探她，就是二夫人司马氏也没有过来；不过二夫人司马氏却打发人天天送些补品过来，说是她吃剩下的。
但是冯仟然一看就知道，那是二夫人司马氏找人专门炖给她的，她是病人，二夫人司马氏健健康康的，她们就算吃一样的东西，里面的料也必定不会完全一样。
她很放心的每次都将这些吃了下去，不是单单相信二夫人司马氏不会害她，而是凭二夫人司马氏那么聪明的人，她不会在自己的东西里做手脚，当然也不会让人有机会在她的东西里做手脚了。
这两日，冯仟然屋里窗纱、床单、桌椅等器具都换了一遍，虽然不是新的，都是各各夫人用旧的，但是也要比原本的要好多了，冯仟然又写了些秀气的字挂在墙上，这个丫鬟住的小屋子立即变得不一样起来。
第33章 程府众人藏玄机（）
冯仟然对二夫人司马氏还有另外一份疑惑：二夫人司马氏是真的将自己是养女而对自己好，还是别有用心？
转眼间，便又过去了两天，冯仟然已经憋在屋子里好些天了，纵使再好的性子也感觉要疯掉了，大夫又瞧了瞧冯仟然的病，说可以下床走动走动，不过还是要好好调养的。
调养对于程府来说倒也不算什么，虽然冯仟然在府中并没有多少真拿她当自家人看待，但毕竟是二夫人司马氏的养女，表面功夫一定要做足，程家的表面功夫一向还算做得可以，所以当然不会在她生病的时候，过于为难她。
虽然，她现在所得到的，根本和她的身份不配，听冯芸儿所说，府中的丫鬟里，唯有冯仟然的饭菜，是和主子们一锅下，只是吃的是多出来的那些罢了。
冯仟然淡淡的道：“在程府得宠，本就是我的计划，现在得的宠还是不够的。”冯芸儿听得翻白眼，但是冯仟然不如此说，要如何说？
冯仟然自然是知道自己要求有些苛待了，但是又能怎么办？她现在是程府丫鬟们羡慕的对象，但是她却发誓绝不可一辈子窝在程府保持原状，因为冯仟然知道，仇人不止程府一家。等到自己查清楚后，便是要想办法离去的。
这天二夫人司马氏又来过，问了冯仟然的身体之后叮嘱了一番，便起身走了。
看二夫人司马氏累得有些憔悴的样子，冯仟然知道她现在很忙很忙，现在长夫人王氏和三夫人李氏已经不来了，长夫人王氏隔上两天还让冯芸儿带一些东西过来，三夫人李氏索性就不来了。
程府，倒底在忙些什么？
冯仟然有些好奇，冯芸儿也只是帮长夫人王氏去梳头伺候，也不好去问。二夫人司马氏也没说过，仟然知道自己也不好问，因为二夫人司马氏向来说话句句三思，既然不说肯定不愿说。
冯仟然也是不急，她知道，若真是忙大事情，迟早有一天会水落石出。
冯仟然刚刚让人转告翠儿，自己明日便可去伺候老祖宗了，姜巧儿就来了。姜巧儿是长夫人王氏的人，与二夫人司马氏的红儿一样，是那种严谨，细心的人儿，所以和冯芸儿不同，主要是负责助理长夫人王氏去做一些家事。
姜巧儿倒是红儿和翠儿的综合一般，做事严谨，为人大方。
姜巧儿挑帘进来，未语先笑：“姑娘可好些了？”冯仟然忙让她进来坐，一面问长夫人好。
冯仟然笑着让她坐：“倒让长夫人记挂着，我已经好了，明日便去老祖宗那复职。”
姜巧儿笑着把东西递给了冯仟然：“这是我们夫人给姑娘送过来的一点东西，也不值什么；原本我们夫人是要来看姑娘的，只是不巧前几天热到了，第二日又怪的下了些雨，一热一冷现在也下不来床了。现在虽然好了一些，不过怕又让姑娘复了病，所以才打发我过来看看。”
第34章 回得水榭如往昔（）
冯仟然连忙谢过了，又客套的问了长夫人王氏的病体如何，很是关心一番了才作罢，长夫人王氏确实是是很忙的，程府的大小事物都得她请示她，让她过目。
姜巧儿是一个爱说爱笑的，老有一些笑话段子引得冯仟然连连发笑，坐了好半晌才告退离开。冯仟然穿上外衣亲自送了出去，并且将二夫人司马氏给自己的一些好的补品转送给了长夫人王氏。
刚进程府的时候，在看到姜巧儿之后，都会以为姜巧儿是个粗心的人，可这就错了，姜巧儿办事起来的精细劲，就是二夫人司马氏见到了，也要发自真心的赞叹半天。
翌日一早冯仟然就去了醉秋榭，老祖宗是极其疼爱的握住冯仟然的手，嘘寒问暖，不让冯仟然做任何事，只让冯仟然陪自己说话。其实平时冯仟然照顾老祖宗也就没太多的事，每天喂一次鱼，然后就是老祖宗上香时帮老祖宗点香，老祖宗睡觉时帮老祖宗盖被子，热时扇扇子。
老祖宗见冯仟然执拗，硬要伺候自己，便不多做事，不断找话给冯仟然说。
不过让冯仟然有些意外的是，纵使老祖宗对自己百般的疼爱，当话题绕到这些天程府忙些什么的时候，老祖宗就刻意的将话题绕开了。
这些日子听的翠儿说，三夫人李氏和二夫人司马氏很生了一番气，虽然翠儿没有明说是什么气，但冯仟然和冯芸儿都听得出来，这场气和冯仟然有关。
据翠儿话里的意思，自然是说三夫人李氏对自己居心叵测，在自己病的时候成天去老祖宗那说自己坏话，冯仟然屋子的东西，二夫人送来前也被三夫人李氏拦过，说不必对个丫鬟和自己人一样。
冯仟然没有相信也没有不信，表面上义愤填膺说二夫人是多么的费心了，心里却不以为然，如果翠儿说的是真的，也定时夸大了的，三夫人李氏这样去做，倒是省了自己的心，因为老祖宗向来是装糊涂内心明白，三夫人李氏这样的行径老祖宗自然能看的出来。若翠儿说的是假的，那么也定是二夫人司马氏让翠儿来讨好自己，加入她的阵营的。
此事冯仟然并未放在了心里，因为一时半会儿她还没有法子，现在自己仍然是个外人，能有什么法子呢？
一连三四天，冯仟然竟然除了冯芸儿和老祖宗没见过其他人，程府看来最近是真得太忙了。可是府中很少有人知道自己在为了什么而忙，所以就连冯芸儿都打听不到什么消息。
这让冯仟然更加的好奇，如果只是一般的事情，有什么好隐瞒的？此事不会跟十三年前自己家的大火的同伙有关系吧？
冯仟然对此事上了心，只是苦于无法打探而已。
“怎么去了这么久？”冯仟然看着进来冯芸儿。
“今天长夫人全天没在，病刚好便又去忙了，我在洗他的亵衣，洗得我还真是饿了，快摆饭吧。”冯芸儿从榻上拿过扇子扇这自己的脸说道。
第35章 旧敌得意来贵客（）
“哦，又去忙去了，看来可真是个大事件呢！”冯仟然叹了一声，低声自语道。
“哦，对了，仟然，程家人最近忙什么，我听到了一些倪端。”冯芸儿笑道。
“什么倪端，说来听听？”冯仟然一时来了兴趣，看着冯芸儿问道。
“你答应我，下次我们放假出去买东西，你要给我买两串大糖葫芦，再买一些麦芽糖，我就告诉你。”冯芸儿绝了撅嘴，说道。
“好啦，我答应你，都多大了，还那么喜欢吃糖，也不怕别人笑话。”冯仟然眼中愠色一闪而没，笑着说道。
冯芸儿一听，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嗯，今天我去给长夫人晾亵衣的时候，大概是两个丫头以为长夫人院里没人，便偷偷议论，她们的口风很严，听了半天，我猜可能程家忙前忙后的原因，是有一个大人物要来。”
“大人物？”冯仟然陷入了沉思，倒不是冯仟然怀疑冯芸儿的话，冯仟然了解冯芸儿的性子，是不会骗自己的，她所沉思的，是这个大人物究竟是谁。
“对了，说到这里，我有个坏消息要告诉你。”冯芸儿仿佛想到什么似得，说道。
“坏消息，什么坏消息？”冯仟然问道。
冯芸儿说道：“你想啊，若是有大人物来，肯定要程府全体都换新衣服，对吧？”
“是啊，这是什么不好的消息，芸儿你就别卖关子了。”冯仟然笑道。
冯芸儿见冯仟然着急的模样，有些得意的说道：“你想啊，负责进购管理布料的是三夫人，负责做衣服洗衣服的也是三夫人，三夫人一直对你羡慕嫉妒恨的，指不定给你做什么破衣服呢！”
“不会吧，毕竟是私人对我的意见，直接这样刁难我，不怕别人闲话吗？”冯仟然皱了皱眉头说道。
“三夫人怕人说过闲话吗？”冯芸儿反问了冯仟然一句，然后继续说道：“就算她怕，她还有她的助手啊，仟然你忘了她的助手是谁了吗？”
“燕薇薇！”冯仟然眉头锦簇的说出这个名字来，不错，三夫人李氏的得意助手，正是当年和冯仟然冯芸儿一起进入程府的，那个十分张狂的女人燕薇薇。
燕薇薇进入程府以后，便与管家苟且起来，因为比较会把握住男人的弱点，加上程府管家无比的好色，仅仅半年也升为了程府的中等丫头，但当燕薇薇想回头对那伶牙俐齿的冯仟然进行报复时，才发现仅仅半年的时间，冯仟然成了程府的高级丫头，而冯芸儿成了将要嫁给程家大少的人。
燕薇薇虽然鲁莽，却也不笨，知道自己明着去找事，肯定会被赶出程家，所以只得把嫉妒深埋心底，等待时机。
“是啊，是燕薇薇，前天在路上见着她，她还用那狐狸眼瞪我呢，仟然，我觉得明箭易躲暗箭难防，要不我找个机会。。。”冯芸儿用手划了划脖子，说道。
“不用，那样就不好玩了！”冯仟然嘴角微微上扬，仿佛一只抓住了耗子的猫，在想着如何玩弄猎物。
第36章 忙中偷辱地位低（）
“仟然，你笑得好邪恶。”冯芸儿说道。
“我笑了吗？”冯仟然隐住了自己的表情，坐了下来很平静的道：“先吃饭吧。”
当天下午，三夫人李氏果真打发人来给冯仟然量了身子，说是府中要给丫鬟们做新衣。
冯芸儿并不见什么喜色：“说得好听是给仟然你做新衣，但是谁知道燕薇薇那妮子会不会使坏做些仟然你穿不出去的衣服？”
冯芸儿自己倒是不愁这些，因为冯芸儿要嫁给程家孙少主的关系，冯芸儿的衣服是长夫人王氏单独负责的。
这天以后，大概是冯仟然病好了，大概是程府真的很忙，大概是有人存心要捉弄冯仟然，冯仟然和冯芸儿的饭菜愈发的不好了，甚至连普通中等丫鬟的饭都不如。
“气死我了，若明天再是这样，你告诉老祖宗或告诉二夫人，我告诉长夫人！”冯芸儿将筷子一甩，怒道。
“芸儿，听话。”冯仟然微微一笑：“记不记得我们下山试练之时，那时什么苦没吃过，两人一起挤过草席，一起分过一碗粥。”
“可是。。。哎！仟然，那不一样！”冯芸儿摇了摇头，道：“关键是有人现在在故意折辱你啊！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