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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人，这只是你孙子的一只手，你确定不要再考虑考虑？”卫明歌说得漫不经心，李大人却死死的盯着那盒子，终究没有勇气打开。
“算了，我做。”儿子失了手，这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为什么不是女儿的手，他有些癫狂的想。
他的动作一瞬间稳重了不少，像是有副担子压在他身上，要么倒下，要么扛着。
明贵妃简直无法直视卫明歌，在她的潜意识里，游十不温柔，至少也不是一个血腥的人，今日一见，似乎人不可貌相！
有条不紊的用一盆水浇醒了犯人，陆复明依旧昏迷着，犯人却被禁锢在床上，亲眼看着自己的血慢慢移到这个睿帝至尊的身体里。
等他意识到不对，想要抽身时，他才发现，他根本就动不了了，不光动不了，头也北固定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吸干，手臂快速扁了些，他的呼吸渐渐沉重，然后慢慢睡去了……
做完最后一步，李大人淡然的松了一口气，对着她们露了个比哭还丑的笑。
“娘娘！”他跪下，“可以当他们离开了吗？陛下再服些药，臣敢保证陛下的病快好了。”
明贵妃充耳不闻，他又爬到卫明歌脚边。就差没有抱着她的腿了，“游大人，您好心救救他们吧！”
卫明歌身子前倾，姣好的脖颈露出，语重心长道，“明贵妃说过一句话，你怕是不知道，要我告诉你吗？”
李太医点点头，游大人果然是好人，“请大人明白示下！”
“她说，死人才能守住秘密！”
捧着热茶，卫明歌小小的抿了一口，有点微苦，不过将就能喝。
李太医回头，明贵妃不发一言，顿时心死……
第137章 “醒来”（）
因着卫明歌做好了事，明贵妃倒也给了她一些自由，允许她去见一下庄兰。不过自然有人监控着，救了陛下是一事，她们之间的账又是一回事。
庄兰见着她，先是给了她一个狠狠地熊抱，再一把鼻涕一把泪往她身上擦，弄的卫明歌哭笑不得。
“付叙有什么消息吗？”
这几日，卫明歌如坐针毡缘由之一便是他，陆复明被刺，让明贵妃将她禁锢在宫里，她才会心急如焚的想要与明贵妃合作。
庄兰摇了摇头，凭她的小道消息，这京城没什么古怪之处，倒是她总觉得有什么人在盯着她。
她的直觉怀疑是抓住付叙的人，奈何大人又不在，她也只好按兵不动，说来也是奇怪，那些人没有越池一步，这几日倒是相安无事。
卫明歌紧锁着眉头，将这几天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说得庄兰一愣一愣的。
不过看她的神情也是完全被吸引了，大着舌头问道，“大人怎么知道那李太医会手误？”
卫明歌轻点她的俏鼻，“人一旦心虚，总会有什么东西与往常不同，这一点，认真观察就知道了。”
况且，她的直觉告诉她李太医也不是一个简单的货色，只是不知道明贵妃怎么处置他的。
“啪啪啪”，“大人真厉害，不过大人真的将李太医的孙子砍了手呀，总觉得不像是大人作风呀？”
卫明歌挑眉，“你是说我残忍？”
“也不是，只是大人什么时候这么果决了？”
卫明歌一脸莫名其妙，“谁告诉你我真的砍了他的手了？不过是他自己心虚，连盒子都不敢打开，我只不过是提前做了一点准备罢了。”
庄兰顿时对她升起一股景仰之情，大人果然厉害。
不过庄兰显然意犹未尽，“那李太医最后怎么办，他好歹也救了陛下吧！”功过相抵，最多也能告老还乡吧。
“怎么办？除了一死，我还真的想不出其他的了。”卫明歌复语。
“不对呀，李太医怎么也算是陛下的半个恩人呀？这一死岂不是寒了天下人的心了。”
卫明歌看着庄兰这个啥样子，竟还笑了出来，“如果不是我说，你不会知道陛下生病了，所以天下人都不知道这件事，李太医又怎么成了陛下的恩人了？其次，和陛下换血的人是一个囚犯，你觉得知道这件事明贵妃会怎么样做？不过那两个孩子被我送走了，应该没什么事了。”
庄兰顿时像开了窍人，却又问道，“那大人不也知道吗？明贵妃会不会……”
“她会，不过，你觉得我会怕她？不过是做做样子，等陆复明醒过来，我在请辞，我们就能离开这里，回南缇可。”
庄兰听了这话，连带着眼都笑成了月牙，“这样真好。”
——
陆复明转醒，一双不算清明的眸子里却是拒人千里的冷漠，脑海中的记忆涌来，再睁眼时，是嗜血的狂。
“来人，传明贵妃。”刚刚醒过来，他已经大概猜出了事件的前因后果，不过到底是谁在暗算他，别让他揪出来，否则……
“陛下醒了，快传太医！”
咋呼呼的嗓门吼得陆复明头疼，不过躺了这么久，身体比较僵硬，懒得跟他计较。
明贵妃来的速度足够快，架势不比任何时候小。
“陛下，感觉怎么样？”
明贵妃担忧他的身体，直接将陆复明枕在她的腿上，陆复明却是有些别扭的挪了挪，最终还是认命的躺下了。
陆复明不说话，明贵妃只当他是不想说，转头吩咐道，“太医，给陛下看看。”
陆复明虚着眼，老半天突然觉得这手法不对。
“李太医呢？朕的御前太医不是一直是他吗？”陆复明闭着眼，却能感受到他的寒意。
明贵妃轻轻的为他按着额头，解释道，“李太医一早告老还乡了，陛下生着病，臣妾就帮您做主了。”
陆复明懒得抬眼，“明贵妃，你知道吗？朕一向讨厌别人骗我，尤其是朕相信的人。”
“陛下，臣妾……”，明贵妃暗自打气，“臣妾哪有那个胆子。”
陆复明久久未说话，眼神一瞬间变得犀利，直勾勾的盯着明贵妃。
明贵妃没有说话。良久，还是她先软下来，“李太医意图谋刺，不过陛下放心，他已经死了。”
陆复明虽然早就猜到这个结果，表现得有些泰然自若。不多时，他撑着身体坐起来，明贵妃想要扶着他，却被他拂开了手。
太医识趣的退下，屋子里只有他们二人，明贵妃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陆复明慢悠悠地站起来，捧着一杯茶，望着窗外的院子，眼里满是虚空，“明鸾，朕一直都知道李太医想要害我，只不过一直在等他出手罢了。”
明贵妃惊愕的抬起头，她看起来像一个孤苦的孩子，“陛下知道，为何不直接杀了他，以绝后患。”
睿帝的心思，她一直都没有摸清楚，就好像现在，明明杀了他就可以解决一切莫须有的事，睿帝偏偏还要提携他，让危险离自己更近。
“心许是日子太过于无聊了，又或许是这宫里想要害我的人太多了，突然有了点儿兴趣，想去抓一抓了。”陆复明说得云淡风轻，就像吃饭一样简单，却听得明贵妃手脚冰冷。
又听他说，“你真的不该杀他。”
“是，臣妾知错了，请陛下责罚？”
“不必了，朕又活了过来，有些人该是稳不住的了。”顿了顿，“明鸾，陪朕走走。”
不知道为何，明鸾悄悄的倚着陆复明，却觉得心里从未如此安稳过，果然她还是逃不掉了。
有人在舞剑，手起刀落，很是流利。
陆复明停了下来，只一眼，就将那人的优缺点说了出来，“刀法不成熟，力道不够，剑不好。不过她似乎兴趣比较大，这点好。”
明鸾瞧了一眼，是一个以武功为好的女子，据说是陆复明亲自点的，不过他还从来没有临幸过。
恍惚间，明鸾似乎听见陆复明远去的脚步声里，夹杂着若有若无的话——果然没有她耍剑好……
第138章 “付叙篇”（）
他被关在一个池子里，下半身浸在水里，上半身被两根铁链拴着，行动能力完全缺失。
本以为只是普通的水，不过总觉得那水像有意识一般往他身体里钻，穿过他的五脏肺腑，一直蔓延到心尖。
一番下来，感觉整个脑袋都是浑浊的。
这个水位很奇怪，忽高忽低却总是不过他的脖颈处。黑灯瞎火的，付叙看不清水的颜色，气味不错，微苦加甜，不像是毒药。
等到白日里，付叙晃悠悠的醒过来。
果不其然，他身处一个类似于山的洞口里，洞口用玄铁封锁住，池子里的水不知从哪里来，又流向哪里。
付叙试图将铁链拽出来，不过这看似是泥土的四壁倒是一点儿泥也没有下来。
铁链的长度刚好，他又无法挪动，只能眼睁睁的等着抓他的人来找他，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
人在安静的情况下，对四周的敏锐度是最强烈的，即使付叙基本武功全失，但他打小的基础还在，对于内力波动的感觉还是那么强烈。
有人开了锁，一点轻手轻脚的走进来。
不对，是两个人，还是两个武功平平的人。之所以这么说，也自然是因为两人的内力不强，几乎没有，若是付叙没了两根铁链的束缚，十个这样的人也不是他的对手。
不知道他们会做什么，付叙自然是假装昏迷不醒，这自然也是打探对方底子的最快的方法之一。
两人从他的上方慢慢蹲下来，挡住光的一刻，付叙微微动了动眼皮，有点儿不适应。
“呦，这小子果然睡死过去了。主人的药就是不一样。”
另一人说，“废话，主人的药那是问鼎江湖的，还从来没有失手过，只是不知道这能不能成功。”
“唉你别说，这小公子还真是俊，你说以后要是没能成功，变丑了该有多伤心。”
一人立马嗤笑一声，还顺带白了他一眼，“主人会失败，你怕不是闲命长了，行了行了，赶紧的，等会儿不是还要去喝点花酒嘛，嘿嘿！”
装睡的付叙完全的放松自己，任由两个人直接连拖带抗的带走了。
本以为会是一段长路，结果只是转了个弯便到了，付叙想记着路都没办法。
付叙虚着眼，大致能看出这里明显是个暂时的屋子，除了外面的轮廓，屋子里但是什么还有的物件儿都没有。
再等等，付叙有些憋不下去了，谁叫那两个人直接将他抗在肩上，压着肚子，他快要吐了。
付叙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会让这两个蠢货来了，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说的就是这种人。他们的体型可不单单是付叙的两倍，这走起路来，雄赳赳的气势也是让付叙很无语，他只见过一个人的气场两米八，倒是没见过这靠力量来的两米八呀。
正想着，抗他的人就把他放了下来，不对，是直接摔的。付叙咬着舌头才让自己没有叫出来，去他大爷的，咱能不能不头先着地呀！
一双冰凉的双手慢慢拂过他的脸，再到胸脯、小腹、再往下……
卧槽，那是小爷的命根，你他爷的住手！
付叙全身僵硬，羞愤、还有不知名的火气顿时越积越多，一把拍开那人的手，付叙终于不在装睡了。
“呦，不装了呀！”
付叙一脸愤怒的朝上看，这一看突然淡定了不少，原来是个女的，但一个女的居然对一个男的上下其手，付叙真的想一巴掌拍死她！
“我知道小爷玉树临风，你也不用这么如饥似渴吧！再说了，你太丑了，还没有青楼的阿花好看！”付叙又恢复了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不过这调子似乎真的管用，那人趁他不注意，一根鞭子就挥了过来，付叙直接被抽了血痕出来。
付叙痛得直叫，“我去，你个蛇蝎老太婆，不就是说了一声嘛，小气！”
若不是旁人的话让那女子回了理智，付叙又要被抽了一鞭。
“把他抬走，还不够，再泡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先别给他吃的了，免得不思进取！”女子冷漠的吩咐完，再用刀子般的目光横了他一眼，再带着一群人离开了。
小人，你说这女人怎么不能像卫明歌一样呢？说话又凶，还小气，活该是的个老姑娘还没人要！
不是付叙吹，就她那脾气，能看上她的估计是有受虐倾向吧！
还没缓过神来，又被刚才那人抗了起来，付叙头晕的不行。
等到老子出去，老子要让你也尝尝被抗的滋味！
原路返回，不知是不是意外，付叙闻到了淡淡的药味，不像是粘上的，倒像是这人身体里的，难道这人会产药？
付叙猛抽了自己一耳光，这是被泡了几天，脑子不清醒了吧！
付叙不知又被泡了几日，感觉身上的伤口都不痛了，才又被人给捞了出来。
说来奇怪，他几日没有食饭，却也一点没有饿意，想来是那水的问题。
这次还是那个女的，不过这次他被放在马车上，运去了另一个地方。
“下来，吃点东西。”这个人的眼神，她似乎有些招架不住，她还是第一次对一个人有些于心不忍，或者是看不得这副皮相露出不好的神态。
惊讶于她的转变，付叙有点怀疑饭食里是不是下药了，死咬着嘴摇头。
“不吃？绝食呀，这简单。”付叙心中突觉不好，“来人，掰开他的嘴，给我灌，灌完才能放开他。”
两人一人将他两手两脚压住，一人直接掰开他的嘴往里倒。
没有看错，就是用倒的方式，付叙平身第一次对饭充满了绝望，“我吃，我自己来。”
不管了，自己吃死总比被人喂死好。
这饭真的太难吃了，他不求太好吃，但至少肉炒熟吧，他从里面看到了血丝是怎么回事，突然没有柴了吗？
总有一种吃生肉的感觉蔓延在嘴里，付叙吃了几口便不吃了，女子也没有为难他，把他拉上车继续赶路。
路上实在无聊，付叙早就记不得路了，干脆耐着性子问了句，“这位姐姐，我们这是去哪里呀？”
付叙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姐姐这个词他居然脱口而出？
“哦，这条路呀，去黄泉的呀！”
付叙：“……”
第139章 “付叙篇2”（）
付叙很识趣的闭了嘴，这女人嘴里一点儿都没有好词吐出来。
不过付叙的性子又岂是这么容易就认输的人，老半天也回了句，“这路上有姐姐这样的美人一起，怎么着也有人陪了，这做鬼也风流呀！”
加上他那惯有的调笑语气，让黑衣女子顿时压不住气势，一掌劈来，估计是用了十足十的力。
付叙身体一抖，却是吓得移不开步子，谁叫他现在和常人无异。
触及他的脸的前一刻，不知为何，女子掌似乎偏了一些，呼啸的掌风从耳边刮过，余势烧得付叙耳朵有些疼。
“我操，老女人，你激动个屁呀，老子不就开个玩笑，这是说到你心坎儿去了？”付叙疼得直跳，嘴里也不忘多欠几句。
黑衣女子默默收回手，有些不明白的捂住胸口，她不明白，刚才胸口的下坠感从何而来，在她要劈像付叙时，疼得钻心。
付叙歪着脑袋注意她老半天，见她只是盯着手看，心里也是默默吐槽，多半是个脑袋有点儿问题，他该多忍让。
接下来的一路，付叙倒是很识趣的闭了嘴，倒不是因为他想，只是女子的冷凝气势太重，压得他有心缓解气氛都没勇气开口。
下了车，付叙一早便被遮住了眼睛。付叙本以为是快块不知名的破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