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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安慰我了,到最后风头都是楚天越的。”俞成瑾握住女孩的手,轻笑一声:“我不但落了个活该,还要眼睁睁地看着别人骑白马把公主抱走。
虽然骑白马的不一定是王子也可能是唐僧……”
“闭嘴吧,省省口水想着怎么把这个案子拿下。”颜可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轻轻拨开他额头上被血糊住的刘海。
俞成瑾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合上眼睛,冲她做了一个告别的手势后,车就开走了。
颜可可叹了口气,才意识到自己穿成这样赤着脚站在初春的寒夜里,简直就像一只落魄的鸵鸟。
背后的大衣猛然加身,颜可可心头一暖,怔怔地转过脸看着楚天越:“你……能不能不问我为什么会搞成这样?我自己都觉得好丢人……”
“我们回家吧。”楚天越扶了下眼镜,单手揽住女孩的腰身,刚要把她送上车门才发现站在路边的章小雪正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们。
“小雪?”颜可可扑过去:“我以为你跟着救护车一块走了……你要不要紧?柯明凯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药,你快点去医院检查下好不好!章妈妈都快担心死了。”
章小雪一动不动,任由颜可可抱着她的双肩,泪水渐渐晕染着脸上厚厚的粉底,露出腮边的疤痕,淡红色的,刺痛颜可可的心。
“柯明凯打的是法律的擦边球,”楚天越说:“这种兴奋剂类药物在国内尚且没有明文备案,当然也没有不合法的批复。
他是想用这种东西爆横财,才会专门去找那些经常出入此类场所的少男少女们……引诱他们渐渐依赖这类药品,从高端一点的消费场所慢慢渗透进平民层次。”
“你知道他在做什么勾当?”颜可可诧异地看着楚天越,惊道:“那你还跟他有什么合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俞成瑾是律师,律师有法律赋予他的武器。”楚天越淡淡地回答:“而我是商人,商人有商人的制裁手段,只不过是大家的游戏规则不同罢了。”
颜可可不想跟楚天越去争执什么,因为沉默不仅代表着let…it…go的豁达和无奈,有时候也代表着真实的信任。
“可可。”章小雪的肩膀颤抖着,就像夜风里摧残到荼蘼的一朵花。刚刚那半昏半醉里的一幕幕,着实打醒了她最后一丝残存的理智。
那些奢华迷乱过后的罪恶和阴谋,把一切假象都铺展成甜蜜的毒药。而真正关心她在乎她的人,只能挣扎在屈辱和危险里挺着脊梁不肯退却一步。
“小雪……”颜可可伸手抚摸着女孩早已花糊的妆容,眼泪再也抑制不住地涌出:“回来吧小雪,就算你永远都不能原谅我,至少,不为了我也想想你那可怜的父母。好么?
我只希望你能好而已,至少比现在……好一点而已。只要你不再糟蹋自己,我愿意永远都不出现在你面前,我发誓。”
章小雪只是泣不成声,不摇头不点头,麻痹了全身的神经。
“可可,你先上车。”楚天越拉开车门,把瑟瑟发抖的女孩送了进去:“里面开了空调,你先取暖。我对你的朋友说几句话。”
楚天越走到章小雪身边,将一块洁白的手帕递给她擦脸。然后用不疾不徐的声调说道:“你应该还记得,在大半年前的校门口,我就是用这辆车子撞上俞佳的。
那时我教训她的话——家族的财富是为了给你提供优质的成长环境,可以比别人更加接近高质量的生活状态,进而承担更多的社会责任。
那是为她那种不知天高地厚人间冷暖的骄纵女人量身定制的。
而今天,我也告诉你几句话。
人所遭遇的不幸,并不都是因果报应,很多时候就只是单纯的不幸,偏偏落在你的头上而已。
哭闹憎恨都没用,因为它就是发生了。但是你永远不要以为幸福可以满溢,祸患就能戛止。不幸是个无底洞,你随时随地都可以把日子过得更糟糕。
折磨真正关爱你的人,才是最不值得同情的。这是颜可可最后一次管你的事——因为她的自责和内疚,只会滋长你怨天尤人的理直气壮,好自为之吧。”
他把刚才从颜可可那取下来的外套递到章小雪的手上,最后只说了一句话:“回家吧。”
“你……”颜可可诧异地看着回到驾驶座上的男人:“你对小雪说了什么?”
“没什么,这世上会用语言说服别人的不是只有律师才可以。”楚天越直视着前方发动车子:“几句话,应该会比你为她流多少血都管用。”
“你在生气?”颜可可挑了下眉头:“还是在吃醋啊?其实我跟俞成瑾——”
“把安全带系好。”楚天越打断她的话。
车子里再一次响起那首让颜可可心思坦然的《不念》,她摒着沉默,始终不忍心再开口说一句话。
像这样跟他拥有一处小小的空间共存,每一个呼吸的节奏都显得那么难能可贵。
车子停在颜可可家楼下,女孩知道梦醒了,也该回到现实离去了。不忍回头看他,就好像十二点钟会消失的南瓜马车一样神秘又值得珍惜。
赤着脚跳下地,身子却突然被男人横抱起来。
“你好像重了些。”楚天越说。
“恩,整天呆在家里不出去,胖了好几斤呢。”颜可可低下头:“该考虑减减肥了。
“在几乎不能吃饭的人面前谈论如何减肥,你不觉得太残忍了么?”楚天越按下电梯,把颜可可放下来。
“天越,你……是不是要去手术了?”电梯叮一声宣告到站,颜可可以为他下一瞬间就要转身。终于捉住那苦涩的勇气,她开口问。
“等你考试结束再去。”楚天越没有隐瞒她,也没有回身进电梯,而是陪着她走在短短的走廊里,等她开门。
“你…。。要跟我进去么?”颜可可不可思议地僵住手里的钥匙,深呼吸过后,觉得身上那几乎不能蔽体的奇装异服真的太煞风景了。
她不愿以这样轻浮的状态暴露在男人的面前,心里不由地又把俞成瑾骂了一遍——谁说夜总会就一定要穿成这样啊!
颜可可拉着短裙,动作扭捏地看着楚天越。
男人微微一笑:“开门吧,已经很晚了。早点休息,明天还要复习功课呢。”
“哦。”推开门的瞬间,颜小贝乖巧地迎了上来,咪呜一声跳进颜可可的怀里。
“乖啦!”颜可可一身酒气,黏糊糊地很是难受。她把猫往楚天越怀里一塞:“找爸爸去!妈妈去洗澡——”
“饿了吧,”楚天越换上拖鞋,全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这让颜可可很是看不懂他:“喂,已经很晚了……你不回去么?”
“我去帮你做点宵夜,冰箱里有食物吧?”看着男人径自走进厨房,颜可可突然就觉得一直以来自己虽然很珍惜这处漂亮的居所,但始终都找不到归宿感的原因——
这里只是缺少一个当你洗完舒服的热水澡后,能捧着热腾腾的宵夜等待你享用的男主人。
你会做饭么?你搞得清楚冰箱的冷藏和冷冻到底有什么区别么?你知道鸡蛋的保质期么?你明白微波炉上的按钮都是什么功能么?
可这些都不重要,哪怕楚天越就是从柜子里盛一碗猫粮出来,之于颜可可都是幸福的制高点。
从那种肮脏的地方出来,颜可可恨不得洗去自己身上的一层皮。亢奋和恐惧吞噬着自己本该疲惫的生物钟循环,她难以将大脑里惊魂的一幕幕全然剔除,只能依靠热水的安全感慢慢抚平自己的心绪。
等她换好睡衣擦着头发从浴室里走出来的时候,桌上已然摆好了——没比猫粮复杂多少的宵夜。
颜可可暗笑:他果然还是一点都不会做饭呢。
玻璃杯里的牛奶倒映着挂灯暖暖的灯芯,雪白的瓷盘上只放了两块从冰箱里取出来的土司。楚天越坐在餐桌对面,那表情严肃地就像在跟面包谈判。
“抱歉,我也只会弄这个了。”男人看她出来,微微挑了下眉,脸上挂着些许尴尬。
“已经很好了。”颜可可笑笑,伸手摸了摸牛奶杯,俏皮地吐了下舌头:“至少,你知道怎么把牛奶热一下。”
她附身匀了一小碟在颜小贝的碗里,看着小猫欢脱地扑过去,粉红的舌头一点一点舔舐着。
“真把它当孩子养了?”楚天越轻笑一声:“这猫越长越像你了。”
“哈!贝儿也这么说。”颜可可翻开手机里的彩信,之前抱着小猫发了张合照给她看:“她两个月后就要回国了,差不多正好是我高考结束。可以尽情地girls…night了!”
“别玩得太疯,女孩子还是注意点安全。”楚天越道。
颜可可的目光移顿了一下,幽幽吐出一句任性的反问:“你管我啊?你要是想管我……就做好手术活着滚回来……”
“我尽量吧。”楚天越还是那句话,轻轻淡淡不带承诺,却让颜可可好不容易有所好转的心绪变得很不美丽。
“你会活下来的对么?”咬着手里的面包,颜可可的话充斥着一股小麦的味道。她侧着眼睛捕捉桌面上的灯光倒影,不想与男人的眸子对视。
“……”
这些天颜可可抑制不住自己手贱,在网上也查了好多病例的资料,一会儿心情豁然开朗一会儿又沉入谷底。她只能暗暗祈祷,如果病发不凶险,那百分之二十成功的概率也许……还是能被抓到的吧。如果他身体状况良好,剩下的两个月好好休息不要劳累,手术成功的概率也许还会增加那么一点点吧!
但她最后的筹码却只能押上那荒诞的企及——上苍既然给了自己一次重生的机会,一定也不忍心把他带走才是……命运一定会这样安排的!
“我的事情差不多做完了,接下来的两个月,我陪你到高考。”楚天越的一句话,骤然打断了颜可可繁乱又伤感的思绪,她不可思议地挑起眼帘:
“你说什么?”
“我说我陪着你。”
颜可可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叫做陪着我?”
“就是字面意思,”楚天越耸了下肩膀:“你复习功课,我在楼上处理工作。一起买菜,一块做饭,一起给小贝洗澡吹干,傍晚的时候,去公园散步,说一些只有我们两个才能听懂的话……”
“楚天越……”颜可可微微攥起拳身,好不容易才没有让眼泪掉下来:“一言为定……”
“所以就从今天开始了,我……不是已经在陪着你了么?”
轻轻拥住女孩的身子,楚天越俯身下来,试探地吻了下她颤抖的唇。
两个月的时间么?
颜可可闭上眼睛,如果只有两个月,她宁愿用自己未来的二十年做交换……
第98章 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颜可可以为直到这一刻,自己与楚天越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接吻。与单纯热烈的渴求无关,倒更像是一种契约的存在。
他抱着自己腰身,手臂弯曲的力度很大,手掌一如之前般冰冷。倾身的动作却又小心翼翼的,带点生疏的技巧让颜可可突然觉得有点要笑场。
这个男人,他是太过于疼惜自己呢,还是…。。太过于陌生于这样亲密的节奏。
漫长的亲吻让颜可可感到紧张又疲累,浑身的神经都要被挣断一样的局促在小小的沙发上,像一场生涩的演练。
“要不要……去卧室?”颜可可睁开眼睛,手指游走在眼前精致的下颌轮廓上,干净的胡茬平整地嵌在苍白的皮肤里,摸不到一丝一点的生硬。
“我去洗澡…”楚天越撑起身子,目光融进她主动的企及里。单手划开衬衫上的领带,颈子上敏感的喉结轻轻抖动了一下。
“等等——”颜可可突然像触电一样弹起身子,一手拉住楚天越的胳膊:“喂,你的身体还不行吧…。。不要这样子了……”
话音未落,颜可可只觉得领口猛地一紧,脚下跄踉德很没气氛。她骤然意识到自己这是被楚天越拎扯了起来,尽在眼前与之咫尺对视!
颜可可搜寻印象,从来不记得他有这样的表情。仿若雪夜里徘徊的狼,对食物占有出夸张的渴求。楚天越竟然被激怒了?
颜可可倒吸一口冷气——她突然想起一句话:永远也不要质疑一个男人某些方面的能力,果然适用于任何身份地位年龄层的雄性生物呢。
所以即便是带着无我的关切,即便是不带任何藐视的真诚,颜可可还是意识到自己犯了错误。
“对不起……”颜可可试图用语言来平复逆触的龙鳞:“我只是担心你的身体。”
“我不会碰你的。”低吟良久,楚天越轻轻放开颜可可的衣领。他凑近颜可可的耳边轻笑一声:“你这是什么表情,很失望么?”
“哪有……”颜可可松了一口气,倔强地拧过脸。一手在被抓皱了的衣领上平复摆蹭着。
“至少在我们两个都准备好之前,我不会碰你的。”楚天越扶住女孩的双肩,俯身在她额前吻了吻:“先回卧室吧,我去洗个澡就来。”
什么玩意儿嘛!颜可可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浴室门口,脸颊上的神经随着太阳穴一起突突跳个不停。
“咪呜——”脚踝上酥酥麻麻的,原来是小猫在抗议自己的主人刚才被‘轻薄’了吧。
颜可可蹲下抱起猫,脸颊贴上它暖呼呼的背毛试图去传导一下羞红的潮热。
她回到房间里铺开床铺,翻出一套崭新的纯棉男士居家服,标签还没有来得及拆呢。
那是她已经记不得是什么时候逛街购物的时候,顺手为他准备着的了。
就像相信他对自己的每一个承诺都能兑现一样,颜可可也相信着有一天,他会在这个家里用得到居家服。
楚天越,其实我早就准备好了。前世你不珍惜我的完封之身,今生你也不会介意我给了铁架台的遗憾吧。
颜可可坐在床上发了会儿呆,才发现始终没能听见浴室里的花洒落水声。
“喂,天越你在干什么?”颜可可蹬蹬跑下地,心想他不会是正脱衣服呢吧?虽然从来不曾在彼此面前敞开过一切,但在颜可可的心里,早就把他的身体看做是自己的一样坦然。
带着点戏谑和玩笑的小心思,颜可可推开门:“我进来了哦!要挡的地方挡挡好,别说我耍流氓——”
“别进来!”压抑着沙哑的低音,落在颜可可耳底却只剩下诧异和无力。
“天越——”颜可可站在洗手间的门口目瞪口呆。她看到的并不是男人**身子的窘态,而是他佝偻着瘦削的腰背,伏在洗面池上大口呕血。
目光所触及的一切都染上绝望的殷红,素白的瓷砖,地面,以及他常年一尘不染的衬衫。
楚天越试图用手掩住,转脸回避女孩的目光。他已经没有力气去解释当时硬着头皮饮下的疏忽——苏格兰迪瓦伏特加是世界名列前茅的烈性酒之一,于常人尚且烧喉难禁,何况是身染重疾?
“天越!”颜可可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恐惧就像随着意念衍生出来的魔鬼,把眼前的悲哀一点一点变成绝望的现实。
扶着男人沉重的身子,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脱力滑倒在墙角,涣散的目光里唯一能聚焦起来的意念——只写了,对不起。
“天越……天越!”颜可可不停地呼唤着他:“怎么会…怎么会这样?你——”
“毛巾……”楚天越虚弱地吐出两个字,可就算是用毛巾掩着压着也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