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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夫人声音似水，“言姑娘可曾成亲了？”
“还没有。”
“言姑娘今年多大了？”
“二十有五”，魏子蘅对于年龄这个话题已经麻木了。
“冒昧问一句，言姑娘为何还未到现在还未成亲？”
荆默远开口，“娘！”
荆夫人道，“是我冒昧了，言姑娘别在意，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刚好默远也尚未成亲，他只比大一岁，正好你们也认识，不知道言姑娘觉得他如何？”
魏子蘅听她这意思是想给她和荆默远做亲？
“荆公子一表人才，谈吐不俗。”
“我看言姑娘也是知书达理之人，不如”
荆默远道，“娘，你说什么呢！别吓着言姑娘。”
“我怎么了？你跟言姑娘男未婚女未嫁，年龄也相仿，我看配的很，不知道言姑娘的意思是？”
荆新语听了面色铁青，“娘，你疯了！你怎么能让哥哥娶这个女人！”
“语儿你闭嘴。”
不仅是荆新语，魏子蘅也觉得不可思议，这个荆夫人第一次见到她，就让她嫁给她儿子？
荆夫人是在试探她？还是自己的儿子实在让她没招了，看着一个女人就想往自己儿子身边推？
“荆夫人莫不是跟我开玩笑？”
钟离誉道，“舅母，她是我的师父，荆默远我的哥哥，你不觉得这辈分不对吗？”
“言姑娘是你的师父，不是默远的师父，有什么不可以？接下俩就看言姑娘的意思了，还是言姑娘觉得我们默远配不上你？”
“荆夫人严重了，我不过一平民女子，是我配不上将军府的公子才是。”“
“如果言姑娘只是担心这个”
“荆夫人，我的话还没有说完，我虽然尚未成亲，但是我已有婚配。”
荆夫人很失落，“言姑娘说的可是真的？”
“我没有理由欺骗你，婚事是长辈定下的，此次来到天都就是为了去夫家拜访。”
“虽然很可惜，不过言姑娘能找到如意郎君，恭喜恭喜。”
“多谢荆夫人。”
“不知道言姑娘的夫家姓什么？”
“不过是一户小人家，荆夫人肯定不认识。”
“这样啊，看来确实是我家默远没有这个福气。”
钟离誉惘然若失，面如死灰，唯有眼中不可遏制的情绪。
杯子中的酒一饮而尽，烈酒入喉没有半分灼热的感觉。
从大将军府出来已经过了午时，一路上钟离誉一言不发，魏子蘅也只是淡淡看着马车外，什么也不说。
到了客栈，钟离誉将她送到了房间，“人送到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钟离誉并没有离去，终于开口，情绪中有无尽的隐忍。
“你说的是真的？”
“什么真的假的？”
“你已有婚约的事。”
魏子蘅坐到桌边，“当然，我没必要为了拒绝荆夫人编出这样的谎言，我这次来天都确实是为了这个事。”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以我这个年龄，别的姑娘的孩子早就好几岁了，成亲也是理所当然的。”
“为什么不告诉我。”
“安儿，如今你我都有自己的生活，你没比我什么事都向我汇报，我也没必要什么都告诉你。”
钟离誉上前，走到她面前，“你当真是这么想的？”
魏子蘅抬眼定定的看着他，“是！”
钟离誉忽然握住了她的手腕，力气很大不容她挣脱，“我不会让你嫁给别人！”
魏子蘅正视着她，“你虽然是我的徒弟，不过你是不是越举了？我成亲，你好好备着礼就是了，你要是实在不乐意，我也不会强迫你，但是你不该说这话！”
魏子蘅奋力挣脱他的手，起身走到门边，打开房间门的，“你该走了！”
钟离誉眸子的墨色加深，隐隐的怒火，走到她身边，关上了客栈的门，一手撑在她的颈边，一手捏着她的手臂，“今天不把话说清楚，你休想赶我走。”
魏子蘅很了解他的固执，今天要是不说清楚，他们之间的纠缠就会没完没了，道，“你想说什么？今天我会认真听你说完。”
“你是我的！我不允许你嫁给我以外的任何人！”
魏子蘅神情淡淡，没有一丝讶异，淡淡道，“我记得你几年前说过累死的话，这种小孩子的游戏还没有玩够？”
“几年前你说我小，不懂事，那现在你又有什么理由拒绝我！我是比你小，可是我不是不懂事的孩子！你休想用这个理由搪塞我，我知道我现在在干什么！我也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
魏子蘅沉声，“你是认真的吗！”
“我是认真的！”
“好，那我也认真的告诉你，你是我徒弟，也只能永远是我徒弟，我嫁给任何人都行，但那个人绝不会是你！”
钟离誉的手逐渐握紧，被握住的衣服已经变形。
“难道你对我就没有一点喜欢？哪怕是一点！”
“你我之间只有师徒之情！”
钟离誉眼底的情绪越来越浓，他俯身吻上魏子蘅，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咬。
这一吻恨不得把他多年以来的情绪全部释放出来！
魏子蘅被他这个举动吓得恍惚了半响，回过神，狠狠推开了，她的嘴唇已经有些泛红。
“你得到答案了，满意了？！”
“为什么这么狠心，我一直以为在这个世上我还有你，现在连你也要推开我？”
“你还有你外公和荆家的人。”
“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安儿，你若是还当我是你的师父，别毁了我们之间最后的情谊！”
“我只问你一件事，你是当真一点也不爱我，还是只是碍于你我师徒的身份！如果我说我不是你的安儿，仅仅是钟离誉”
“如果你仅仅是钟离誉，那我们之间更没有什么关系，也绝不可能在一起，至于原因你早晚会知道。”
“那你爱我吗！”
第188章 番外（十六）（）
魏子蘅走到他面前，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对你没有任何男女之情！”
钟离誉噗嗤一声笑了，他的笑掩饰不了眼中的落寞以及悲恸。
笑过之后一片寂静，他面无表情，反倒镇静下来，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师父还真是绝情，就连谎言也不愿意说一个。”
“我不想骗你。”
钟离誉看着她，“好，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想问你，你走的那天晚上发生的事，不是我做梦对不对！”
魏子蘅沉默。
钟离誉道，“这话是你说的，别骗我。”
魏子蘅打开门，背对着他，“你该走了以后别再来找我。”
她看不见他的表情，但她知道，他现在肯定很恨她。
许久，魏子蘅身旁一阵冷风拂过，落在她眼中的只有他的衣角。
魏子蘅关上门，靠在窗边，回想起今天荆老将军同她说的话。
魏子蘅不知道追杀钟离誉母子的是什么人，但是荆老将军未必不知道。
当魏子蘅问题，荆老将军也只是摇头。
他说，“在朝为官这么多年，多少会得罪一些人，更何况阿誉的母亲还身处皇宫，那里面的恩怨、争风吃醋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
“可是我是在白城遇见他们母子，白城距离天都得好几日的路程，他们本该在深宫之中，怎么会出现在哪里？！”
“当年，皇上南下巡游，他们母子也在，同行的还有许多大臣、妃嫔。他们在路途中遇见了流寇，引起了骚乱，就是那个时候，阿誉和她母亲失踪了，我们找了许久都没有踪影，所有人他们都死了，直到三年前阿誉独自回来了。”
“那他自己知不知道？”
“我问过阿誉，他只记得自己和母亲被冲散之后，便一直被人追杀，直到遇见了你，言姑娘，我听默远说阿誉很尊重你。”
“荆老将军客气了，尊重说不上，大概是因为我救过他，因此而感激。”
荆老将军笑了笑，“言姑娘，你我都是明白人，明人不说暗话，你知道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正因为是明白人，所以不能做糊涂事。”
“其实老夫也不是那么死板的人，如果言姑娘也有意思，这个主老夫还是做的了。”
“荆老将军就别拿我开玩笑了。”
荆老将军认真说着，“老夫还真没有开玩笑，当年阿誉的母亲是被我送进宫的，这几年很多时候我都在想，要是当年没有那么固执的把她送进去，或许她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阿誉虽然现在姓钟离，可毕竟也是我荆家的人，我也希望他能有权利选择自己的生活。”
“我明白您的意思，只是我不是他的良人，以我们之间的关系，只会给他带来非议。”
荆老将军点头，“你说的没错，皇帝本来就不是很喜欢阿誉，随便一件小事都能压垮他，不过只要他想做的，我这个外公也只有支持，所以我想问问言姑娘的意思。”
魏子蘅很明白他的意思，要是她同意，荆老将军一定会想尽办法帮他们，要是她不同意，或许她和钟离誉的联系到此为止，毕竟荆老将军绝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到他的外孙，不管是直接的还是间接的！
而只要她点头，必然会连累钟离誉！
以魏子蘅的身份，她是他的七嫂。
以言初的身份，她是他的师父。
不管是哪一个，不管是南溪国还是安阳国，绝不会允许他们在一起。
魏子蘅道，“荆老将军想多了，我与安儿只是师徒，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会是。”
“老夫明白了言姑娘的意思，不知言姑娘”
“我明白。”
“言姑娘，希望你能理解我，你是阿誉母子的救命恩人，我本该好好答谢，只是我不希望阿誉落得跟她母亲一样的后果。”
“荆老将军言重了，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这个道理，我很明白你的想法，何况我也有我的难处。”
“要是言姑娘不介意的话，可以说出来，看看老夫能帮上什么忙。”
“我自己的事情就让我自己解决吧，多谢荆老将军的好意。”
晚间檀溪回来，觉得很好奇，“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你还想谁在这里？”
“你的那个小跟屁虫呢。”
“他以后大概是不会来了。”
“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他不在也好，耳根子清净一些。”
“你当真是这么想的？”
“当真，困了，去睡吧。”
接下来的好几日果然不见钟离誉的身影，魏子蘅以为他想通了，直到第三日檀溪从外面回来，“还真是个固执的小子。”
魏子蘅靠在窗边，吃着葡萄，“嘀嘀咕咕念叨什么呢。”
“还不是你那个可爱的小徒弟？”
“安儿？你看见他了？”
“何止是看见，一连好几天都看见了，一直坐在对面的茶馆，从早上一直到傍晚时分。”
魏子蘅放下手中的葡萄，“你说的是真的？”
“我还能骗你不成？看来你对他还不是很了解，我看他一时半会儿不会放弃，你准备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时间会冲淡一切，随他去吧。”
“就这样？”
“不然呢？”
檀溪若有所思，“恩，这样挺好的，一切随缘。”
“你又开始神神叨叨的了，要是闲得慌，帮我想想怎么退婚。”
“其实我一直不想打击你，要让七皇子退婚可不是那么容易，还不如让皇帝和七皇子的母妃开口，这样一来，就算是七皇子本人也拒绝不了。”
“我何尝不知道，不过以我现在的身份，那有机会接触到南溪国的皇帝？而且我们安阳已经食言一次，要是问题再出现在我们这边，怎么也说不过去。”
“所以”
“唉实在不行，只能用最后的办法”
魏子蘅走到他面前，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对你没有任何男女之情！”
钟离誉噗嗤一声笑了，他的笑掩饰不了眼中的落寞以及悲恸。
笑过之后一片寂静，他面无表情，反倒镇静下来，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师父还真是绝情，就连谎言也不愿意说一个。”
“我不想骗你。”
钟离誉看着她，“好，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想问你，你走的那天晚上发生的事，不是我做梦对不对！”
魏子蘅沉默。
钟离誉道，“这话是你说的，别骗我。”
魏子蘅打开门，背对着他，“你该走了以后别再来找我。”
她看不见他的表情，但她知道，他现在肯定很恨她。
许久，魏子蘅身旁一阵冷风拂过，落在她眼中的只有他的衣角。
魏子蘅关上门，靠在窗边，回想起今天荆老将军同她说的话。
魏子蘅不知道追杀钟离誉母子的是什么人，但是荆老将军未必不知道。
当魏子蘅问题，荆老将军也只是摇头。
他说，“在朝为官这么多年，多少会得罪一些人，更何况阿誉的母亲还身处皇宫，那里面的恩怨、争风吃醋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
“可是我是在白城遇见他们母子，白城距离天都得好几日的路程，他们本该在深宫之中，怎么会出现在哪里？！”
“当年，皇上南下巡游，他们母子也在，同行的还有许多大臣、妃嫔。他们在路途中遇见了流寇，引起了骚乱，就是那个时候，阿誉和她母亲失踪了，我们找了许久都没有踪影，所有人他们都死了，直到三年前阿誉独自回来了。”
“那他自己知不知道？”
“我问过阿誉，他只记得自己和母亲被冲散之后，便一直被人追杀，直到遇见了你，言姑娘，我听默远说阿誉很尊重你。”
“荆老将军客气了，尊重说不上，大概是因为我救过他，因此而感激。”
荆老将军笑了笑，“言姑娘，你我都是明白人，明人不说暗话，你知道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正因为是明白人，所以不能做糊涂事。”
“其实老夫也不是那么死板的人，如果言姑娘也有意思，这个主老夫还是做的了。”
“荆老将军就别拿我开玩笑了。”
荆老将军认真说着，“老夫还真没有开玩笑，当年阿誉的母亲是被我送进宫的，这几年很多时候我都在想，要是当年没有那么固执的把她送进去，或许她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阿誉虽然现在姓钟离，可毕竟也是我荆家的人，我也希望他能有权利选择自己的生活。”
“我明白您的意思，只是我不是他的良人，以我们之间的关系，只会给他带来非议。”
荆老将军点头，“你说的没错，皇帝本来就不是很喜欢阿誉，随便一件小事都能压垮他，不过只要他想做的，我这个外公也只有支持，所以我想问问言姑娘的意思。”
魏子蘅很明白他的意思，要是她同意，荆老将军一定会想尽办法帮他们，要是她不同意，或许她和钟离誉的联系到此为止，毕竟荆老将军绝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到他的外孙，不管是直接的还是间接的！
而只要她点头，必然会连累钟离誉！
以魏子蘅的身份，她是他的七嫂。
以言初的身份，她是他的师父。
不管是哪一个，不管是南溪国还是安阳国，绝不会允许他们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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