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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鹭歌尴尬地“嗯”了一声，结果迎来杨耀的几声轻笑。
“那么，你是tracy体质？”也难怪杨耀会问。因为正常来讲，除了本身就是tracy体质之外，没人会关心这种问题。
“嗯”少女憋气地勉强应道。她对杨耀笑她的事情有些气恼，可没办法，谁叫她孤陋寡闻的什么都不懂呢？
明明同样是新人，杨耀却比她懂得多得多。她又发现在场的二十多人中，恢复平静后相互认识的不在少数。
这些人交谈着，说话内容有“我叔叔就是开拓者集团总部的，那里不照saver社差，我将来也要去开拓者！”之类的豪壮宣言；
有“据说saver社的负责人是个大美女呢。决定了，我要去那儿”之类的未来憧憬；
还有“臭美吧你，saver社和开拓者是一般人能进的吗？”之类凉飕飕的泼脏水行为。
总之，没一个人像她这样，神情懵懂又不知所措
眼见少女的表情持续低迷，开始往阴云密布的方向发展了，杨耀就忍不住安慰了几句——
“tracy体质一开始的确不受待见。因为我们早期即使不作死，死亡率也会居高不下，所以很多人都不乐意照顾tracy体质的人。觉得投资赶不上回报。不过也是，教官们好不容易训练好我们，结果我们却在后期阶段都挂掉了”就这样说着说着，越来越小声——因为他发现少女的表情变得越发的忧郁了
杨耀这才发现自己说得太直白了。因为很多事情不是他能接受，白鹭歌就能接受的。于是他清清嗓子，激励着少女，“别这么消极啦！只要好好活下来，tracy体质都能获得很厉害的异能！这可是官方鉴定的！”
“是啊是啊好好活下来。可我总觉得活不下来”白鹭歌说着，找到一个人少点的角落里，面朝墙壁落寞忧伤
“没那么夸张啦。你看我！我都倒霉了一年了，也没见缺胳膊少腿的，照样活蹦乱跳！”杨耀边说边活宝似的掐掐胳膊晃晃腿，还摆出健美先生的姿态，展示起他的肱二头肌
也许是杨耀营造的氛围太阳光了，白鹭歌忍不住笑出了声，“别显摆了，就你那小身板，人家正宗的健美明星能装下你俩胳膊”
杨耀丝毫不介意少女的调侃，反而“哈哈”笑了两声，道：“你终于开心了。不容易啊。想当年，哥可是全校闻名的搞笑王子！有哥在的地方人都是笑着的。却不想我时至今日仍然光环依旧，轻松夺得少女的芳心”
“什么芳心啊，哈哈你太逗了！”白鹭歌忍不住笑弯了腰，眼泪都快出来了。“不过也是！不试试怎么就知道自己不行，现在放弃还太早了”经杨耀这么一搅合，白鹭歌顿时觉得轻松了很多。
“不，白鹭歌！”阳光帅气的男人打断了她，态度郑重其事，甚至是严肃的。“tracy体质的人无论何时都不能放弃。因为一旦放弃了，就什么都结束了！所以，即使在十分之一秒的最后关头，你也要撑下去——撑下去，无论如何！你懂吗？”杨耀一再地强调着。
白鹭歌被他突如其来的激烈态度搞得一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说：“懂”
杨耀就笑了，点点头，道：“那就好。不过只凭着意志硬撑的话，有点不现实——那这样吧！你要是撑过去了，我就跟你约会！”他说，一副窃笑的欠扁样子。
“”白鹭歌别过头去，露出“这人我不认识”的嫌弃表情。
“喂喂！别这么不给面子啊——对未成年下手可是犯罪，我这是鼓励你才勉为其难答应的”杨耀继续开着玩笑。
白鹭歌一听到“未成年”三个字，立马就炸毛了，于是她气急败坏地说：“我根本就没提出约会，你又答应的谁？还有，我再有两个月就满十八了，别瞧不起人！”然后哼了一声，就往人堆里扎，似乎不打算再和杨耀交谈了。
杨耀就跟着她，嘀咕着，“不对啊，我看你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现代的女孩儿不都发育得挺早吗那你平常都不吃肉的？”
恶劣啊！真是太恶劣了！
居然说她身材像十五六岁！
白鹭歌转过身，狠狠瞪着杨耀，咬牙切齿，“我穷行不行，买不起行不行！你管得着吗——你该干嘛干嘛去，别跟着我！”
杨耀却不理她的愤怒，英俊的脸上依旧是帅气到闪人的笑容，“那正好啊，哥可是有薪一族！等你训练结束就该满十八了，到时候我们就能心安理得地约会，我请你吃好的！”
白鹭歌倚住墙，气呼呼地瞪着杨耀
杨耀耸耸肩，表情无辜。
然后少女就笑了，笑得意味深长，“要约我也可以，权当劫后余生的庆祝好了。记得要找个五星级的酒店，要点燕窝鲍鱼啥的。我们好不容易活下来，怎么也得奢侈上一把，就算家财散尽也值了，你说是不是？”慢悠悠地说着，白鹭歌走上前来挑眉地看着杨耀，奸诈地笑啊笑她边笑还边黑暗地想着——
叫你丫的调侃我身材，看我这下作不死你
却不料杨耀点点头，爽快地答应下来，说：“当然没问题，tarcy体质的存活奖励有三万元，足够我们奢侈一把了”
“啊？有这等好事？”白鹭歌不可置信。
“当然啊tracy体质的幸存者可是很罕见的。”杨耀解释说。
白鹭歌高兴得合不拢嘴——三万元三万元！要是有了三万元，她就可以两年不用工作了！少女一下子乐开了花，满脑子都是有钱后轻松悠闲的小日子
咦？明明刚刚还是一副消极到令人担心的样子，怎么这一会儿又变得斗志昂扬了？
什么情况？
杨耀一头雾水。
“放心吧，杨耀。我绝对会活下来的！呵呵，呵呵呵”白鹭歌捂嘴偷乐着，甚至还哥俩好地拍拍杨耀的肩膀，接着又把冰水还给他，道了声谢就走开了
呃总之没事了就好——杨耀默默地想着，勾起唇角。
白鹭歌大概没想过，所谓的tracy体质在千千万万的能力者中，只占万分之一的几率，而在tracy体质中能活下来的人，更是不过十分之一的几率；
她也没想过，在茫茫人海中能够和杨耀相遇，会是是一件多么巧合，又多么幸运的事情
但杨耀知道。
这次训练中，他对tracy体质的出现本来是不抱期望的，没想到却遇见了白鹭歌
真不知道是同病相怜呢，还是别的什么。但无论如何，两名衰运当道的tracy体质都幸运地相遇了——虽然不见得是好事
可杨耀依旧是很愉快。而且直觉地认为在将来的某一天，他们还会相遇
他的目光掠过窃窃私语的人群，看向白鹭歌满脸憧憬向钱看的表情，暗自微笑
经过长达半个小时的等待时间，负责训练的教官终于姗姗来迟了。
教官们通过北门进入等待区，一字站开，穿着前所未见的深灰军装，或高傲或平静地望向众学员。
白鹭歌重点看向了第一名教官——那派头，那笔直的腰板和花白的胡须是老爷爷吧？
然后是第二名——这位到底是留着长发的仁兄；还是肌肉壮硕的大姐？
第三名教官的目光紧盯着白鹭歌旁边的女生，眼睛有些发直——白鹭歌顺势望去乖乖，好一名清新可人的大美女。于是这中年教官是色狼吗，是色狼吧？要不怎么色眯眯地盯着人家小妹妹看默默地鄙视之。
第四名是气质高雅长相御姐的熟女一名。画着淡淡彩妆的脸上，是平易近人的微笑。不知是为什么，白鹭歌在看到她的瞬间起，浑身都不自在，就马上别开了目光
至于第五名——呃，好矮的美眉。长相甜美，还扎着两条可爱的羊角辫。看上去简直比她白鹭歌还小。这美眉真的是教官吗？真的是吗？这么小就能当教官了，也太让人无地自容了吧！
白鹭歌从左到右从右到左地来回看，却发现这五人之中，没有一个让她感到正常的
果然能力者就是不一样啊，远远看去就散发着王霸之气，特征上更是鲜明得让人难以忽视
眼见这群男男女女的都看够了，也议论够了，站在最左边的老爷爷就咳了两声，道：“各位新学员们，欢迎来到能力者特训营。特训营的普通时限是两个月。在此期间，我们会针对各位的性格和特点，定制出不同的训练计划，让各位达到尽快上岗的水平”
两个月的训练期限外加上岗？
这熟悉的节奏咋怎么听怎么像服务员的培训班？
白鹭歌黑线地想
第11章 是不是叛徒（）
“接下来要进行分组，请念到名字的学员按从左到右的顺序，依次站到教官的面前”老爷爷的声音不大，却浑厚有劲儿，能够清清楚楚地传进学员们的耳中。
人群中，杨耀走近了白鹭歌，在她耳边说道：“别眼巴巴地看着了，我们会排在最后”他好心提醒道。
白鹭歌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心想杨耀连这些细节都记得，难不成是里世的老油条了？
总觉得有点猫腻啊
于是十人过去了，二十人过去了还真就剩下他们两人！
老爷爷对旁边的教官们耳语了几句，便微笑着走向他们。与此同时，其他教官带着各自的学员们走了出去。
一时间，等待区就剩下了老爷爷，杨耀和白鹭歌三人。
“小娃子们，好啊！”老爷爷用浑厚的声音大声说道。
杨耀刚一听见，就立马做出了匪夷所思的动作——只见他双腿并拢，笔直站姿，挺身敬礼一气呵成，然后响亮地喊了声——“长官好！”
白鹭歌不明觉厉地看向他。
老爷爷有些意外。他对杨耀看了又看，几秒钟后才笑眯眯地说道：“哦你姓杨，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杨耀目视前方，神情不卑不亢，“我是特训营第n785界学员，杨耀！”
“好，有骨气！不愧是军人世家的子孙！就冲这一点，我得好好操练你！”老爷爷爽快的口吻配上慈祥的微笑，却一点都不显得突兀。他摸了摸花白的胡须，上下打量着杨耀，露出长辈对晚辈的欣慰眼神，语气却有点惆怅，道：“如果不是你来，我都不知道自己在特训营呆了这么久——只是tracy体质，唉”
杨耀没有接话，只是无奈地看着老爷爷。
“那个我是不是要回避一下。”见这两人似乎是认识的，白鹭歌觉得自己很多余，就想离开。
“当然不用！”老爷爷呵呵笑着望向白鹭歌，一副很有兴趣的样子，接着后退一步，道：“你们两个都记住吧，我代号景焰，是特训营中唯一的a级教官！从今天开始，我将教会你们如何对待这里世；让你们领会到，里世和安逸于现状的表世之间，究竟有什么不同”老爷爷景焰的表情变严肃了。
“还有，我希望你们能记住一点，那就是接下来的两个月里，我们这些教官们就是你们的耶稣基督，你们的如来佛祖。你们的信仰只能来自于我们，不可反抗也不容质疑，明白？”景焰说。
“明白！”异口同声，响亮掷地。
景焰又看向白鹭歌，笑眯眯道：“小女娃儿，状态进入得挺快呀”
白鹭歌目视前方，“报告长官！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由于丝毫没预想到会被问话，白鹭歌就下意识地把大实话说出来了
老爷爷景焰哈哈大笑。
杨耀则在一旁摸摸鼻子，掩饰自己微弯的嘴角。
“咳咳总之呢，就是这么一回事。你们老老实实地受训就行了，这样谁都不麻烦”景焰恢复了往常的态度，笑微微地说道。又示意杨耀和白鹭歌跟着他走。
“特训营教官们的目标是让初来乍到的新人们学会里世的规矩，并学会用各自的天赋异能进行战斗——当然，如果是辅助能力者，我们会重点培养他们的团队配合性，还有自保能力。”景焰条理清晰地说着，走路虎虎生风，完全不似他这年龄会有的老态龙钟。
白鹭歌紧赶慢赶地跟着才能不掉队，同时满怀好奇地看向整洁的过道和走廊，还有那些完全没有标识，看起来用途不明的一个个房间。不仅如此，白鹭歌发现她无论如何观察，都看不到先前离开的教官和学员们。
或者说，偌大的特训营里，她看不到任何人
走来走去都是清一色的雪白场地，白鹭歌的好奇也就变成了平淡，索性问道：“景焰教官，辅助能力者是什么？”
“这个啊”景焰思考了一下，因为他很长时间都没听到过这么浅显的问题了。
稍稍组织一下语言后，景焰在白鹭歌期待的目光中说道：
“能力者分为辅助系能力和主战系能力——笼统点说，就是战斗后勤和战斗前线的关系。但有时候要视情况而定。辅助能力者偶尔会跑到前线；某些主战系的能力者也会加入后勤之中”景焰说着说着，便发现白鹭歌在一头雾水地看着他，便捋捋胡须道：
“不用担心的，小女娃。教官们也兼任老师，会系统教授你们里世的常识。保管没有任何基础的学员也能听得懂。”
“哦，这样呀”白鹭歌稍微松了口气。
在白鹭歌回答之际，景焰已经站到了一间房门面前，转过身道：“这间房是为历代tracy体质的人量身定做的——进去了可不要吃惊哦”
不知为什么，白鹭歌在听到“吃惊”两个字的时候，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因为她想到来程路上，那名骨瘦嶙峋追了她一路的女鬼
虽然现在想来，那女鬼多半是能力者制造的幻觉之类，来考验学员的。可害怕就是害怕。即使事先做好了准备，白鹭歌也达不到临危不乱的境界。
杨耀似乎发现了白鹭歌的小动作，就故作漫不经心地上前一步，挡住了她的视线，又回头朝她眨眨眼，一副“欠了人情记得还”的调皮表情
白鹭歌表面上露出不屑的目光，可在杨耀挡在身前的那一瞬，她的确很感激，连带着心里也暖洋洋的。
杨耀一米八的身高把白鹭歌挡了个十成十，什么也看不见。白鹭歌就紧张又疑惑地站在原地，看着杨耀站在敞开的门前，一动也不动
呃他这到底是惊呆了还是吓呆了？
白鹭歌刚想说点什么，就见杨耀走进了门——他的脚步是缓慢的，而且坚定的。于是她想了想，紧跟在了杨耀身后。
于是她看到了
看到了——
名字。
在莹白色的空间中，这些名字五颜六色的，比划或娟秀或刚劲，连歪歪扭扭的字体也有。
可再多的名字也不过是让人惊奇一下，而不是吃惊。所以关键的不是名字的写法或颜色，而是它们的存在方式
这些名字，是漂浮着的——或是天棚或是墙壁，甚至是半空中。它们缓慢漂浮于整个儿空间，在莹白色的背景衬托下流动着。仿佛是一条支路百出的，生命的河流
“这些签名是历代tracy体质的学员们留下的。而且第一个留下名字的人——小女娃，是你认识的人呢”
“我认识的人？”白鹭歌一时间有点反应不过来。
景焰微笑，慈祥的脸上露出悠远的神情，道：“她叫邴瞳。”
白鹭歌听到后，微微一怔。
“十年前，大约也是这个季节。她在首次成立的tracy体质特训班中，亲手写下了自己的名字”景焰说着，一路穿过数十个名字，走到正对房门的墙壁前，“她是一名要强的女孩儿，也是第一个把tracy体质当成骄傲的能力者。如今，她已经是saver社的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