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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如果她硬要闯出这个营帐,也不是做不到,只是她没这么做。她选择留下来,是因为她知道林副将夹在她和铁木绝之间很难做,正如她无法在他和上楚凌寒之间抉择一样。她更不想他因为她而出事,她毕竟已经欠了他好多了。而且,她此刻走,能去哪里?
白歧历仁和十六年十二月二十五,也就是白歧新历仁欣元年十二月二十五日,白歧女王携五万禁卫军抵达冶城,冶城上空高高挂起象征白歧王形象的五彩旗。而在白歧女王抵到之前,铁木绝的铁甲军曾四次进攻冶城,皆因地势险要而未能攻入,两军依旧僵持不下。
白歧新历仁欣元年十二月二十九日,除夕夜。虽然战争一触即发,但是白歧的百姓却依旧沉浸在除旧迎新的喜庆气氛之中,包括冶城边城的百姓。士兵也要过年的,这个时候应该不会出兵才对。
可事实并非总尽如人意。夜幕刚垂,万家灯火齐晖,冶城边城却同时突然传出战报。西南郡军悄悄越过天山,突袭边城。冶城外的铁甲军也发动猛烈进攻。
那些百姓,竟连一顿年夜饭也还没吃完,就收到了敌军入侵的消息,旧岁未除,却迎来灾难。不是说战争在冶城那边吗?为什么边城也有?
冶城外的铁甲军将领遥遥望向冶城的城墙之上,一男一女高高站着,观察着夜色中的战争,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夜色暗沉,借着微弱的火把看不清对方容颜,却只见那气势不同一般,猜想是苏悦悦和上楚凌寒。既然御驾亲征了,肯定会在首战便出战,鼓舞士气。
而边城,西南郡军刚下天山甬道,甬道和边城城门之间隔着一片平地,足可容纳十余万人。西南郡一下甬道士气高昂,先派出三万兵马攻城,四万兵马扎营。现在白歧的兵力主要集中在冶城,边城这边物资缺乏,人员不齐,无良将守城,百姓惶惶不安,要攻下易如反掌。铁木绝冷笑望着城墙上微弱的光,他就是要等到上楚凌寒和苏悦悦到达了冶城再进攻,现在就算他们能飞也飞不过来了。取下边城还不如探囊取物?
“攻!”铁木绝冷冷一声令下,击鼓声顿时震天,厮杀呐喊滚起层层沙尘。气势如虹,长贯云天。
取下边城,便相当于是取下了一半的白歧,因为连接着边城的其他几个城基本都是没什么守兵。而且这一路顺着直到京城是畅通无阻的。
边城城墙上的火光依旧是微弱的,只有城内的百姓似乎很是慌乱。但是城墙上似乎安静得有些诡异,这么大的动静,不能守将这会还没发觉。
正当铁木绝感觉不对劲的时候,西南郡军已经攻到城门口,忽然一声冷然的声音在城墙上响起,“点火!摆阵!”
音落,顿时城墙之上火光一片,点点如一条火龙沿着城墙的轨迹直铺,恍若是每隔一个暗堡便镶嵌一个灯。而那灯在炙热燃烧着,一团团一簇簇,随时可能向他们飞来。
“火箭!”不知谁嘀咕了一声,铁木绝那冷狠的眸子直直望向城墙之上,只见一男一女两道身影在火箭阵之后,巍然站着,冷冷地瞧着这边。
“他们怎么在这!”铁木绝那浓眉蓦地皱起,脸色铁青地望着那两道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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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楼之上,上楚凌寒一身紫黑战袍裹身,神情冷然地望着眼前的西南郡军,尤其是铁木绝。而铁木绝此时也是狠狠望着上楚凌寒,不曾想,他竟然能识破他的计划,没有赶赴冶城,而是跑来守变成了。
一个铁面战神,一个乱世战神,隔着三万人的距离,遥遥相望,那气势,却胜过千军万马。
而上楚凌寒旁边,站着身着雪白缀玉兰宫装的悦悦,额际饰着一条珍珠,弯弯如月牙,代替垂冠彰显女王的身份。悦悦也是一脸漠然,望着下面熟悉的面孔。眸底却是深深的无奈,和坚定。这一战,一定要守住,这是她对白歧百姓的承诺,也是对自己的承诺。
上楚凌寒那俊美的脸庞如冰霜覆面,再次一瞥铁木绝,稍即凤眸一转,徘徊在三万士兵之上,“我上楚凌寒一生也不会忘记我们曾在沙场上并肩作战,同生共死。今日实在不愿与各位沙场再会时却是兵戎相见。只要各位兄弟退兵,退回西南郡,这火箭,我必然不会射下。”
城墙下的西南郡军见到是上楚凌寒和悦悦,不由得一愣,当初以七万对抗白歧军十八万,他们犹记得他们上楚凌寒奋不顾身从地方剑戟之下将自己救出来的场景;犹记得伤重绝望之际,苏悦悦那暖如春风的安慰,那废寝忘食的医治。可以说,他们的命,大多是上面两个救回来的,可如今,却要与他们对战。
他们不愿,万般的不愿。
可是他们必须如此,没有退路。因为他们是铁木绝铁甲军的一部分,他们曾经宣誓一生一世忠于铁木绝。唯铁木绝之命是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只要铁木绝不宣布退兵,他们便不能退兵。
当初上楚凌寒毁二十万白歧军,如今却是誓死守住白歧,他们想不明白上楚凌寒究竟葫芦地在卖啥药。
上楚凌寒知道,三言两语要他们退兵是不可能,如果今日领兵的是林副将或是他人,也许还有一线希望。但是今日领兵的是铁木绝就不可能了。他清楚铁木绝在他们心中的分量有多重。然而,能看到他们犹豫的模样,足够了。他这样做也无非就是要告诉铁木绝,他的兵将的心已经发生动摇了,这一生,不只是他铁木绝能左右他们的情绪。兵将作战之心一旦动摇,便相当于折损一半兵力了。
铁木绝怎么会没看到兵士眼中的那抹为难,那抹不情愿,还有那抹落寞。没想到只是一战,上楚凌寒便能收服了他的兵士的心,不得不说,在这一点上,上楚凌寒是比他厉害,他每一批兵士要训练得誓死效忠他,至少也要一两年时间,而上楚凌寒只要一战便可。
越是这样,今日这一场仗越要打,他的兵士只能效忠于他,今日就必须和上楚凌寒反目。上楚凌寒识破了他这个的计谋,可他还有一步奇招。他铁木绝也不是吃素的,怎会不给自己备后路。
“攻!”铁木绝举起黑色令旗,坚定地下着进攻的命令。
“果然是铁木绝的作风,就算是赔上兵力也要我们反目。”上楚凌寒嘴角嘲讽地勾起,举起红色令旗,冷冷吐出一个字,“射!”
“铁木绝真是疯了!这样拼死进攻,就算胜也是惨胜,和两败俱伤有何区别?”悦悦望着那进攻上来的兵士,一排排死在火箭之下,心中不由得一阵抽紧。这些兵士多少是她救活的,如今却要再杀死他们一次,可当处于敌对立场,她却不能仁慈,因为她的一点仁慈,可能会让自己惨痛,会让身后无数的百姓惨痛。
“他还有四万兵力没出,只要我伤了这三万,其他的四万,便誓死与我为敌,我曾经与他们浴血奋战过,我很清楚西南郡军,一旦士气被激起,战斗力一下可翻涨五六倍,甚至是十倍。他这招是不错,只是,有点霸道了!”上楚凌寒一边解释着,一边也暗自赞叹铁木绝果然是够狠,也只有这么狠,才磨练出他这个铁血战神。
“谁道是生死与共,谁道是死也从容,谁道是世事沧桑风云变幻,谁道万般无奈叹情意无踪。”悦悦轻轻叹息着,眸底却没有了当初第一次看到战场时的恐惧与悲哀,也许是习惯了,也许是那份心境已经变了。
铁木绝视线在城墙上那抹缀着浅兰的雪白身影,那道一直萦绕在心头的娇小身影。穿上宫装,竟是褪去那一抹娇弱,更添一份倔强与韧性。
火箭如雨密密麻麻攻击过来,士兵手中的刀枪剑戟快速挥舞着,却依然有一批批的同伴倒下,浑身浴火。凄惨的哀鸣在心头徘徊着,不知道为何,今日这哀鸣声竟听着犹为的悲凄。
铁木绝掌心紧握,这些弓箭手竟都是百步穿杨的高手,他们还在正常射程之外,火箭却依然能到达。看来这次上楚凌寒是准备妥当了,不然也不会贸然迎击。变成这一战,要胜,很难。
不愧是上楚凌寒,竟然是掩人耳目,他是得到消息白歧王五彩旗已经插上冶城城墙,有疑似上楚凌寒和苏悦悦的一男一女出现在冶城城墙之上指挥杀敌,他才如此迅速的进攻,以求在上楚凌寒醒悟过来之前攻下边城。谁知,竟然被上楚凌寒摆了一道。
看着自己的人一个一个倒下,铁木绝那狠绝的脸上更是阴冷,手势一摆,“鸣金!”
鸣金声在寒冷的冬夜响起,顿时点亮着兵士心中的那盏灯,即使伤亡不小,但退兵依然竟然有序,快速而干脆。
兵士尽数退去了,铁木绝却依然站在沙场之上,冷冷望着上楚凌寒。上楚凌寒凤眸一闪,手握上腰间的宝剑,叮的一声,是剑出鞘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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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悦悦拉住上楚凌寒,摇摇头。她知道他们两个要在此一战,可是她不想让他去,她心中很不安。
“乖乖在这等我回来!”上楚凌寒轻轻抚了抚悦悦的脸庞,嘴角一暖。说完拔剑出鞘,紫黑的身影快速飞向那道玄黑的身影。
夜,很浓,无月无星,若没有火把点耀,战场上只是一片漆黑。西南郡军已退,借着城墙上的火光和战场上依旧在燃烧的几许火箭的光芒,只见沙场上两道黑色身影忽而窜起,忽而落地。刀剑交加的声音在清冷的夜里犹为的刺耳,那刀剑相接碰撞出来的火花,一时炫耀了两道无双的身影。
他们打得那么认真,那么火热,那么难以自控。两虎相争,不是必有一伤,而是会两败俱伤。
悦悦手心紧紧拽着自己的衣角,寒夜之中,手心竟渗出一股股的汗。她相信上楚凌寒,可她依旧担心。铁木绝的实力她见识过,虽然上楚凌寒不会比他弱,但是要占多少便宜也是很难。
夜似乎要退去了,东边一抹鱼白隐隐要露出来,除夕夜,一个让人心惊胆战的除夕夜过去了,新的一年要来了,可这新的一年,开端竟是如此的悲哀。一个以战争为始的一年。正月初一早上,按照白歧的习俗,不能动刀动利器,吃素不沾荤。只是这沙场何曾知道这习俗。
天,终于泛了白光,虽然有些雾蒙蒙,却清晰可见那两道黑色的身影依旧交战着,铁木绝身后不远处,站着一排的将士,约莫二十人,只是望着上楚凌寒和铁木绝两人的交战,不曾出手。
两道剑气如虹横贯过长空,铿锵一声两剑相接,一阵巨大的剑气蹦出,那些依旧停留在战场上的将士竟都伸出手挡着,极其困难的模样。又是一阵用力,两道身影迅速分开,一个落回那群将士的前面,一道飞回了城墙之上,一切似乎又回到了之前的平静。
两人隔空又相望了一眼,其中是不服,是赞赏,是狠绝。之后,铁木绝又望了一眼赶紧站在上楚凌寒旁边的苏悦悦,便快速退去。不一会沙场上只剩那未曾清理的尸首。
悦悦刚要松一口气,气还没吐出心却提了起来,赶紧扶住上楚凌寒,紧张地喊着,“寒!”
只见上楚凌寒一口鲜血吐出,手捂着胸口,俊美的脸上一片煞白,明显的受了内伤的症状。悦悦赶紧抓过上楚凌寒的手号脉,果真是伤到了,看来铁木绝确实是实力不可小觑。
“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上楚凌寒看到悦悦那担心的模样,轻轻扯唇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没事一点,“不过悦悦神医若是帮我熬一两副药,应该会好得更快!”
悦悦伸手将上楚凌寒那凌乱的发丝全都拨到脑后,心疼地说,“没什么大碍,不过要休息些时日。”
而西南郡军营帐之中,伊悠儿无聊地翻着林副将营帐中关于行军打仗的书籍,正看得津津有味之际,忽然门帘猛地被一拉,一道玄黑的身影快速闪进来做到主位上,手捂着胸口,剑眉紧拢。
“林副将呢?”铁木绝尽量让声音一如平常,却不难听出其中的隐忍的意味。
“不知道!”伊悠儿老实地回答,依旧很疑惑地望着脸色很是苍白的铁木绝。
“传军医。”铁木绝冷冷命令了句便静坐调理内息。
“不好意思,一来,拜你所赐,我不能出这个营帐;二来,你不承认我为西南郡军一员,你也没资格命令我!”伊悠儿很讨厌铁木绝那唯我独尊的口气,有什么了不起的,她伊悠儿也不是随便就能吆喝。
铁木绝猛地睁开眼睛冷冷瞪着伊悠儿,似要将她烧穿了,隐忍的声音再次响起,“我没时间跟你废话!传军医!”
“你受伤了?”伊悠儿睁大眸子瞧着铁木绝,忽然很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呵呵,真是报应啊。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机未到,时辰一到,马上就报。铁木绝,你也有今天!”
“你!”铁木绝气极,一个闪身快速移位到床榻上掐住伊悠儿的脖子,“别挑战我的耐性。”
“哎哟!”没料到铁木绝会突然袭向她,伊悠儿一个重心不稳是狠狠砸向床上,后脑勺撞得生疼,而身上还有一个重物压着。而铁木绝因为怒火攻心加重伤势,一口血半吐在伊悠儿身上,半吐在床榻上,身子一软,竟倒在了伊悠儿身上。
“铁木绝,你竟然把血吐我身上!!”感觉胸前黏糊糊的,一看竟然发现铁木绝将血吐在他胸前,头也好死不死地倒在那地方。伊悠儿也怒火直冲,想要推开身上那庞然大物,却没有效果。费了好大的劲,才将他从她身上推翻到床上。正要起身手却紧紧被铁木绝抓住。
“你干什么?放开我!”伊悠儿狠狠地想要甩开那手,却发现徒劳无功,“都要死了力气还这么大。”说道这里,伊悠儿突然愣住了,双眸紧紧盯着那处在痛苦之中挣扎着的铁木绝,心神一动,要想报仇,要想杀了铁木绝,这正是最好的时机。
只是,趁人之危,也未免太小人了。
可是,不乘人之危,自己也打不过人家。
伊悠儿心里在一遍遍挣扎着,而手间的热气一股股传递过来,在这寒冷的冬日,有着那么一丝温暖的假象。
其实,他也很可怜吧,除了权势杀戮,他什么也没有。悦悦曾经有略微提到他一点身世,就因为小时候失去太多,所以现在汲汲想追求回来,即使手段有些狠戾。所以说,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铁木绝,很多东西不是你抢了,得到了,你便会开心,便会真正拥有的。做人,如果心都没有了,要那么多东西何用!”伊悠儿叹了一口气,得空的手从身上掏出一颗药丸塞到铁木绝嘴边,“吃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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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木绝虽然伤有点重,但还强忍着不让意志涣散,鹰眸依旧凌厉地盯着伊悠儿,不肯将药吃下,“什么东西?”
“毒药!”伊悠儿没好气地说着,死命地往铁木绝口中塞着那药丸。忽然浑身一寒,却发现铁木绝那冰冷的眸子死死盯着她。
“这是悦悦走之前留给我备用的伤药,爱吃不吃!”伊悠儿也火了,她要是此刻想杀他还用得着用毒药?
铁木绝只是再望了伊悠儿一眼,便无二话吞下了那颗药丸,然后又闭目养着神。
“呵,听到是悦悦的东西倒是一丝犹豫都没有!”伊悠儿挑着英眉说着,口气连自己都摸不着是什么味道,“你吃完药了,可以放开我了!”
“悠儿,王爷有来过吗?”伊悠儿正要发飙间,林副将急冲冲跑了过来,看到躺在床榻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