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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这床上锦被盖得很是工整,榻前的鞋子也摆放得规规矩矩,床上的人睡得似乎也很是安稳。
睡得很安稳?
荣姑姑一惊,赶紧上前。她知道哪里不对劲儿了!娘娘之前还说自己近来睡得不太安稳,一点小声响都听不得,可如今正殿里头都乱成一锅粥了,娘娘竟然还睡得这般香甜!
“娘娘,娘娘!”小心翼翼地推了推姜姒,荣姑姑生平怕连她也出了事儿,可摇晃了好一阵儿,还不见姜姒清醒过来。荣姑姑不由得一阵紧张,这殿外一个受伤,殿内一个昏迷不醒,可不是急死人了嘛。再过不了多久,去乾德宫传话的宫女也该回来了。
心里正想着。坤翊宫外便响起了小太监的传唱声:“皇上驾到。”
许是怕惊扰到其他殿内的人,小太监刻意压低了声音,可绕是这样。也教荣姑姑心尖儿一跳。这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皇后这个时候还没醒过来,这可如何是好!
扭头朝寝殿外看了一眼,荣姑姑不愧是宫里的老姑姑,看多了人情世故这主意也多,便是转眼间就有一计上了心头。
倾身替昏睡不醒的姜姒掖好被角,荣姑姑沧桑的脸上瞬间被焦灼的情绪占满。
“皇上。皇上,不好了。”跌跌撞撞地跑出寝殿。荣姑姑毫无形象地跌倒在大殿内,正巧摔在赵顼胤身前不远。
见一人横冲直撞地突然跌在自己跟前,赵顼胤眉头一拧,甚是不悦。却再仔细一看。原来是一直服侍着姜姒的老姑姑,心中更是恼火:“跟在皇后身边多年,竟还如此没规矩!”
赵顼胤这人一向赏罚分明,荣姑姑知道,他若是开口,下一句肯定是要将自己拉出去杖责一顿。这般想着,荣姑姑索性在赵顼胤跟前跪好,双掌撑在地板上,身子匍匐:“皇上恕罪。皇上恕罪。”抖抖擞擞地,荣姑姑像是受到了很大的惊吓一般。
赵顼胤也是个眼利的,这老姑姑在皇后身边向来办事。他时常会听皇后提起过这人,而且,自己来坤翊宫时,这老姑姑也前前后后伺候着,处事周密妥帖,鲜少犯错。今日怎么这般毛毛躁躁,而且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想她方才是从姜姒寝殿里冲出来的。赵顼胤脸色一沉,叱问道:“里头怎么了?你方才书什么不好了?”
这边,被请来为赵子彦疗伤的太医在赵顼胤进来之后便跪了一地,眼下赵顼胤没说让他们起身,他们也不敢妄动,全跪在那里,倒是将痛得咬牙切齿的赵子彦晾到了一边。
还是赵顼胤身边的太监注意到了赵子彦,赶忙提醒了一句:“皇上,太子受伤了。”
听身边的太监这样一说,赵顼胤恍然,这才朝赵子彦的方向看去。被这咋咋呼呼的老婆子一闹,他倒是忘记了此行最初的目的了。与此同时,他也终于注意到了跪了一地的太医:“太子如何?”
“回皇上,太子右肩关节脱臼,接回去是没多大问题,但是……”有些犹豫后面的话要不要说出口,那回话的太医说完便偷偷地瞟了赵顼胤一眼,心里没底儿。
“再吞吞吐吐的朕将你们这些人全都拉出去砍了!”赵顼胤最不喜欢的便是这些说话像老太太裹脚布一样又臭又长半天找不着重点且又泥古不化胆小如鼠之人,见他说话留白,不由得脸色一沉,当即便没什么耐性了。
“臣……微臣……不……”被赵顼胤这样一声呵斥,那太医吓得身子一颤,连说话都不利索了。抬眼却见赵顼胤脸色更加不好,太医便捏着衣袖来来回回擦了擦额上细密的冷汗,颤颤巍巍道,“太,太子受伤较为严重,虽……虽能接好,但,但是会对以后,以后有些影响。”
赵子彦闻声也是一愣,也顾不上肩痛,撑着左手坐直了身子,沉声道:“沈太医,对以后有些影响,是什么意思?”双眼微眯,赵子彦面色阴沉,目光犀利,似乎只要这太医说出一句不好的话来,他便会上前撕了他。
前有当今皇上虎视眈眈,后有太子沉声质问,沈太医觉得自己若是再不做点儿什么,可能真的会被这代表着至高无上皇权的一对父子折磨死。于是,就在下一瞬,沈太医两眼一翻,身子陡然一僵,整个人便歪倒在大殿上。
“来人,拖出去!”且不管他是真晕还是假晕,赵顼胤是肯定不会再用他了的。
待侍卫进来沈太医拖走,赵顼胤便负手站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霎时间大殿内寂静得可怕。
剩下来的太医们面面相觑,哪里还敢装傻充愣,一个个等不及地便开口说了起来。
从寂静到喧闹,不过转瞬。
“刘肖林,你说!”听着这些人的七嘴八舌,赵顼胤实在是头疼,索性指名道姓,钦点了一人来汇报情况。
被点到的刘太医学着那晕死过去的沈太医一样,身子一僵,却是没敢晕过去。抬手揩了揩额上沁出的汗珠,刘太医揣着胆子答道:“回禀皇上,要接好太子的手臂并非难事,只是……”又和沈太医一样,在关键点地方顿了顿,但刘太医却是要比沈太医聪明些许,在赵顼胤发怒前继续道,“太子此次被人齐根卸掉关节,伤了韧带,若是想要好全,怕是……不大可能。”
“胡说!”赵子彦愤怒起身,却因一世情急扯到了手上的臂膀,疼得龇牙咧嘴,但他眼下却是顾不上这些的,方才这刘肖林的话,分明就是说自己以后只能是个半残之人,这怎么可能!
赵顼胤也是皱了皱眉,堂堂太子,竟是半个残废?这话说出去,还不得教人笑掉大牙!
而那被赵顼胤忽略的荣姑姑心中也是大惊。这……这……娘娘要是醒来之后知道太子的伤好不了,该有怎样的反应啊!
这一刻开始,荣姑姑便不那么希望姜姒清醒了。
刘肖林说完那句话便知道会有这样的反应,偷偷看了一眼情绪失控的赵子彦,低下头不再说话。
“你们这帮庸医,庸医!”太医们的集体沉默,教赵子彦愈发火大。
都是赵子离,都是因为他!
想到赵子离近身卸掉自己关节的那一刻,赵子彦心中的愤怒燃烧得百般艳烈。他竟这般心狠!
将赵子彦的反应看在眼里,赵顼胤皱了皱眉,似乎有些不喜。
“带太子回去休息。”朝赵子彦看了一眼,赵顼胤未曾开口说半句宽慰的话。
赵子彦心中愤怒、不忿,此刻全部爆发了出来。就在自己身边的小太监要来扶自己的时候,将身子一偏避开了他。
忍着彻骨的痛意走到赵顼胤跟前,赵子彦忽而自嘲地笑了笑:“若是现在站在这里的是十三弟,想必父皇不会表现得这般淡定吧!”说完这话,便再也不看眼前人,一手抱着自己被卸掉的右臂,踉跄着离开了坤翊宫。
“太子!太子!”允德小太监一惊,也没想过自己主子会当面冲撞皇上,万分忐忑地朝赵顼胤行了一礼,在得到赵顼胤默许后这才紧紧追了出去。
拨了几名太医一路跟了过去,赵顼胤这才转过身来朝跪在地上的荣姑姑看了一眼。
抬眼,寝殿内似乎没有半点动静。赵顼胤也觉得有些蹊跷,不由得开口问道:“皇后呢?”
皇后派人去乾德宫寻他,现如今他过来了,也知道了太子的伤势,怎么她却不露面?
见赵顼胤终于将问题摆了出来,荣姑姑当即便哭丧着脸,语气焦灼:“皇上,奴婢方才进去叫皇后,却发现皇后晕倒在殿内了,眼下也不知是……”
“那还不赶紧让人进去看看!”赵顼胤皱眉,怎么这一阵子都不让人安宁!
没好气地看了荣姑姑一眼,赵顼胤带着方才说话的那名太医一起入了内殿,殿内果真一派安谧,静得太不寻常。
刘肖林隔着床幔替姜姒诊了脉,发现脉象正常,只是陷入了昏睡,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放开手,刘肖林起身,转过身子朝赵顼胤道:“禀皇上,皇后并无大碍,眼下只是昏迷,过不了多久便会自己醒了。”但刘肖林心中也是奇怪,皇后昏迷显然是有人恶意为之,却不知道是谁那么胆大包天!
跟进来的荣姑姑却是将信将疑。
今儿晚上发生的一些事情委实有些不寻常,先是太子受伤,再是皇后无缘无故昏迷不醒,这一切怎么看都像是有人从中捣鬼。(未完待续)
266 干柴烈火()
现如今他过来了,也知道了太子的伤势,怎么她却不露面?
见赵顼胤终于将问题摆了出来,荣姑姑当即便哭丧着脸,语气焦灼:“皇上,奴婢方才进去叫皇后,却发现皇后晕倒在殿内了,眼下也不知是……”
“那还不赶紧让人进去看看!”赵顼胤皱眉,怎么这一阵子都不让人安宁!
没好气地看了荣姑姑一眼,赵顼胤带着方才说话的那名太医一起入了内殿,殿内果真一派安谧,静得太不寻常。
刘肖林隔着床幔替姜姒诊了脉,发现脉象正常,只是陷入了昏睡,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放开手,刘肖林起身,转过身子朝赵顼胤道:“禀皇上,皇后并无大碍,眼下只是昏迷,过不了多久便会自己醒了。”但刘肖林心中也是奇怪,皇后昏迷显然是有人恶意为之,却不知道是谁那么胆大包天!
跟进来的荣姑姑却是将信将疑。
今儿晚上发生的一些事情委实有些不寻常,先是太子受伤,再是皇后无缘无故昏迷不醒,这一切怎么看都像是有人从中捣鬼。
看着床幔后身影模糊的姜姒,赵顼胤不知在想些什么。
起先刘肖林还以为赵顼胤不回话是因为自己说得不够清楚,可眼下他解释了半天,赵顼胤还是没有半点反应,刘肖林便觉得奇怪了。小心翼翼地抬眉窥了赵顼胤一眼。见他似乎走神,不由得有些意外。
但仔细一琢磨,便也释怀了。近些日子。宫里接二连三发生一些不大好的事情,作为日理万机的帝皇,赵顼胤自然是寝食难安,这段时间怕是为了这些事忙得焦头烂额了。
想了想,刘肖林便开口提醒道:“皇上,这段时间臣会让徒弟每日为皇后送药,非是为了治病。只为强身。这药,皇上也同样喝得。益气养神,不会对身体造成任何损伤。”
闻声,赵顼胤看了刘肖林一眼,兀然笑了笑:“你倒是有心。”不过。这段时间也确实格外累人,想起前日六子的逼宫之举,赵顼胤眸光便暗沉了下去。
遣了一干人下去,赵顼胤在姜姒床前站了一阵之后,也起身离开了,临走之际只吩咐了荣姑姑好生照顾着。
“娘娘……哎!”将赵顼胤送出坤翊宫,荣姑姑回到寝殿内,垂眸看着仍未转醒的姜姒,欲言又止。最后只得重重地叹了口气。
夜,暗沉得让人心慌,陆晼晚与赵子离一同回了尚书府。却始终觉得心里有些发慌。
灯前,赵子离看着她愁容满面,抬手便抚上她的眉心:“不想了,等明日午时过后,咱们便回幽州。”
陆晼晚笑得牵强,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心中不安。抬手将赵子离的手拉了下来,陆晼晚皱眉道:“青越他们几人去了哪里?”方才护送他们二人回了尚书府之后。青越、青岩、青玄三人便各自散去了,陆晼晚并不知道他们去哪儿。
听她这样问,赵子离神情有片刻的冷然,却很快又调整了过来,朝陆晼晚笑笑,道:“回揽月楼了。”见她不信,赵子离牵起她便往床边走去,“时辰不早了,明日还得赶路,赶紧休息吧。”
赵子离有事瞒着她!
被赵子离强行摁到床沿,陆晼晚顺势坐了下来,抬头看着这个男人,却是不说话。
被她这样看着,赵子离眼底划过一抹闪躲之意,随即又笑道:“晼晚这样看着我,就不怕我会吃了你?”
他果然有事不想让她知道!
以往,赵子离虽调…戏她,却也是带着几分真意,可今日却不一样,她从他眼里看不出半点往日的情绪,可见他只是想让她转移注意力。
依着赵子离的性子,陆晼晚猜想,他之所以不想让自己知道,是不是这件事跟自己有关联?又或者说,这件事情会牵扯到自己,会带来一些不好的影响,所以他要趋利避害?
陆晼晚不知回事哪一种,但不论是哪一种,赵子离都是将她放在了第一位的。抿了抿唇,陆晼晚也不再多问。有些事情,她问得多了、逼得紧了,反而会产生与预期完全相反的效果,她必须知进退,懂得适可而止。
点了点头,陆晼晚便躺倒了床上,又自觉地往里边挪了挪。
赵子离只站了片刻便翻身上床了,身子侧翻将陆晼晚拉到自己怀里,右手圈着她,左手从她肩颈处的空隙穿插到她背后,完完整整地将她抱住,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闭着眼酝酿着睡意。
这样的赵子离委实有些太过不寻常!
从赵子离怀里抬起头来,陆晼晚眨了眨眼,看着他微阖的双眼和他鬼斧神工般的妖魅容眼。这人只是装睡,陆晼晚看他眼皮动了动,长长的睫毛轻颤着。目光落到他他眼底的黛青上,陆晼晚心里泛起一丝心疼,那里的暗沉似乎又比之前重了不少,想来是这段时间休息得不好,还与她这般劳苦奔波。
抬手,有些沁凉的指尖落在他微微颤动的眼皮上,轻轻摩挲,陆晼晚道:“子离,你还想要这江山么?”他的抱负她懂,可争夺江山太累人,打理江山更甚,他日后的苦难会更多,她如何舍得。
听到她的问话,赵子离没有应声,他不知该怎样回答。
若是回到以前问他这个问题,他定然毫不犹豫地回答她:是!
但现在不同!一个心中有着太多牵绊的人,不适合去做那舍弃万千、高高在上的权力者。如今的他,有了顾虑,不再是以前那个潇洒不羁、恣意妄为的赵子离,他是她的赵子离。可若是让他一朝便放弃了自己多年来的抱负,丢弃所有他为之布局的一切,他做不到。
陆晼晚并未因他的沉闷而沮丧,弯唇一笑,指尖继续滑动着,最后停落在他微蹙的眉心。
她想要为他抚平这里的皱褶,却能力未及。指腹划过他眉心,陆晼晚忽而平了嘴角,在心中微叹一声。
“子离,不管日后你做什么,我都陪着你。就算是死,我也要和你死在一起。”
不像是豪言壮语海誓山盟,陆晼晚说完这话便抿了抿唇,手指轻轻撤回。却在掌心拂过他脸颊之际,被人狠狠握住了手掌。抬眼,她便见赵子离睁开了双眸,正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容色严肃而认真。
“时辰不早了,睡觉吧。”扬唇笑了笑,陆晼晚并未抽回自己的手。
为了不让她闭眼,赵子离捏着她手掌的手忽然紧了紧,放在她身下的手臂突然紧收,将她的身子往自己送得更近了些。
低头紧紧盯着她,他的眼神如同一只饥渴的狼,冰冷、凶狠,却又时不时泛起一丝心疼的暖意。
半张了唇,赵子离还未想到自己要同怀里的人说什么。
两人凝视了半晌,时间仿佛凝滞了一般,四周寂静得可怕。
“我不会让你死。”
俯首,尾音便淹没在两人紧紧贴合的双唇之间。
这一次,赵子离的吻是霸道的,激烈而毫不温柔,陆晼晚只觉得自己想要窒息了一般,唇齿间所有的空气都被身边这个男人尽数夺了去,不留余地。
不自禁地将陆晼晚搂得更紧了一些,赵子离像是在害怕些什么,又像是要尽力保留些什么。握着她的手骤然一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