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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要回去研究兵法,还要去找找地图
他很忙,所以没有空。他是这样想的。
非缘和沈君择对望一眼,想说点什么,但是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你们去就好了。”君熠耀转身,快步朝房间走去,似乎是一刻也不想多等。。
“好——”远远地听见非缘应了一声,但是他没有停下脚步。
心中腾起一阵烦躁,令他不由地加快了步伐
其实,他好多天没有看到她了
只是只是
她念的人是谁?
第109章 (30)()
(一)
她本就不是什么圣人,在看到进来的两个人后,目光不禁一晃,唇畔的笑意却渐渐散开,美丽,却并不开心。一张清秀的脸上微微露着倦容,素颜,披发,简单至极。
慕洛紫本是嫌麻烦,却不想非缘看到她这样子居然还夸了几句。
“你倒是滑头。”慕洛紫轻叹一声说道。
“我说的全都是实话,阿紫怎样都很好看。”非缘摆出一副认真的样子说道。
沈君择听着,笑笑,继而问道:“阿紫伤可好些?”
“不碍事了。”她轻叹一声,脸上飞快得闪过一抹失落的神色,“我看用不了多少日子我就同以前一样了。”
同以前一样
这几个字传入他们的耳中,心却不禁一叹。
真的可以同以前一样?
“丸子,为师教你些东西如何?”慕洛紫本身就聪明,看到他两人的摸样多半猜出了些,于是低笑一声,斜靠在椅子上,一双狭长的眼睛微眯着说道。
“阿紫?你你”非缘吃惊。
“不愿意了?”
“怎么会?!”
她轻笑,却带了丝凉意。
人到底是有些私心的,有些恨,她忘不了
“那我便当你是答应了。”她颇为满意地点头。
“自然,自然。”
他们多半以为她是闲得有些发慌了,但是后来想起来,她还是放不下吧
(二)
夜里刚下过一场雨,天空还是灰败着的。都说雨水可以冲刷掉一切,但是死亡呢?这个确实雨水冲刷不掉的。
“太子殿下,这事怎么这么蹊跷?”林基、邱夌晟、陈益兴三人青着一张脸来到李墨宇的帐中,犹豫再三,还是问了出来。
他们从撤回来以后就给伤员疗伤,但是却未发现什么。可是——第二天一早便有几个人死了!不是死于重伤,不是死于刺杀,不是死于毒药,而是瘟疫?军中的医官去看了纷纷摇头,口中含糊不清地叫着“是瘟疫是瘟疫”,然后赶紧让人将尸体焚化,埋了,可是,第三天依然有人死!
第四天
第五天
驱不走的死气让整个军营里是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这是天灾?
是的吧?
老天都觉得他们做错了要惩罚他们么?
是的一定是这样的!
有些胆小的人已经发出凄凉的叫喊,他们想逃,却让林基斩于剑下!接着,没有人再想到逃了,眼中的神光全部涣散,仿佛已经接受了眼前这个现实。
原来,死亡就是这样的感觉
但是后来,他们发现,等死比死亡更可怕
(三)
“之前还是好好的,怎会突然染上?!”林基捏着拳头沉声说道。
“这个怎么会有人知道?!”陈益兴皱着眉头:“医官都已经说了是瘟疫哎怎的就遇到这样的事了呢”
“几位将军,现在如何是好?”李墨宇拧眉,沉声问道。
“查!一定要查出这次瘟疫的起因!”林基高声叫喊,脸也因为激动憋得通红。
“查是自然的,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将疫情控制住。”邱夌晟说道。
李墨宇点头,“那就交给几位将军了。”
第110章 (31)()
(一)
一弯朗月下的敦煌倒也算得上平静。城门紧闭,中的百姓早早地合上了门户。
然而就是这个时候一袭白衣无声无息地从空旷的街道上一晃而过,快速地消失在夜色中。
一壶玉液,一只白瓷酒盏,一曲清唱在庭院中响起:
“梦里遇芳,依稀夜间香。伊人振袖,舞乱了霓裳。谁人迷茫,伸手空停望。看不清来人笑的摸样。”
“玉芷微凉,透着一股伤。徒留清殇,等待的过往。谁人念望,千百年不忘。永不相忘是我的念想。”
“异乡友,丝竹念乡愁。羁旅人琵琶的哀忧。泪尽后依旧难平心头。任时荏苒返心依旧。”
“当时你曾天真莞尔扑蝶绣。当时你曾凤袍加身目空往。舍却念想,铅华覆素妆。冷眼世间的愁优。”
“帏深深,风悠悠,屏前花锦绣。夜漫泱,烛落场,又似谁人忧。什么时候,已伴了君左右。生死以外不停留。”
“少年情长,高台悬梁。那人情伤,送了一场。谁在对峙,宫墙内纷攘。难覆年少轻狂的衷肠。”
“琴声响,依稀街上长安过往。青石墙,斑驳石砖上步履荒。昔日繁华今似已淡忘。惹乱了人离愁伤。”
“醉杯酒,寻花柳,似那人蓬头。清渠殇,断人肠,锦绣灯尽望。长安城头立了繁复一宿。似是过往里梦又一场。”
(二)
本是歌宫廷女子的一生,却在她的口中便得应景。
“怎得唱得如此悲戚?”一个声音从她身后传来,让她吃惊地回头看。
洛言立在墙下,双手背在身后,对她弯唇一笑。
“阿言,你怎么来了?”慕洛紫歪了歪脑袋,唇畔的笑缓缓漾开
“想来便来了。”说话间,他已经走到慕洛紫面前了。袖子一佛,一只深色的木匣便出现在石桌上。
“这是什么?”她的目光一扫,嘴角的笑意一滞。
“礼物。”洛言笑着眨了眨眼,“你不打开来看看?”
“自然是要看的。”说着,她便按照他的提议将匣子打开,目光落在静躺的纸条上。
洛言并不提醒,也不解释,只是嘴角的弧度更深了。
慕洛紫顿了顿,手指已经捻上了那张纸。
打开之后,她的眉头却紧紧皱起。
月光下,白纸黑字,她看得并不是很清晰,但是她知道,那是一张方子,而且不是一想普通的方子。上头的几味药她也认得,但有几味,她也并不是很清楚。
“可喜欢?”
“喜欢。”
两人对视一笑,并没有过多的言语。
他知道,她已经明白。
“那你也不请我喝杯酒?”他侧目看了看桌上的酒盏轻笑。
“我们之间还有什么请不请的。”她低笑一声,伸手添了一只酒盏,壶嘴微倾,玉液倾出。
酒香在夜风中散开,钻入鼻中,让他的心微漾。
他们相对,却不知道此时还有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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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文中歌曲长安,抢来的,填词:沈君择。本来是写长安幻夜里的故事,不过感觉挺应景的就拉来用用了。快来感谢沈二神有成曲,想听的可以留言呦
第111章 (32)()
(一)
梦里遇芳,依稀夜间香
君熠耀的目光不禁涣散,思绪飘远。
他立在墙外,背紧紧地贴着冰冷的墙面上,黑衣溶入夜中
他本不是很懂曲子,可是听见那句“生死以外不停留”时,他也感觉到微微一窒。
里面两人的对话他听得清晰,想起那突如其来的疫情,他似乎已经能猜出事情的原委。于是心中不由自嘲。
她去找他果真是对的。
那个人会替她雪恨,而他呢?
尽管走到现在,他们看似是赢了,但是这样的胜利,他如何受得起?
袖中的手握成拳,他并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何感觉,是痛?还是恨?又或许都有?
他连呼吸都觉得压抑,但是依旧保持着这样的姿势。
“阿紫阿紫”里头的洛言似乎是伸手推了推身旁的慕洛紫,低声唤道。
“恩”她轻哼。
“伤可好些了么?你不能喝太多。”他说话是很温柔,又带了几份霸道,不容她反对。其间,夹杂着酒壶、酒盏与桌子碰撞的声音,想来是洛言已经伸手将它们夺下了吧。
“已经好多了。”她回答。声音里没有任何不满,反而还带了几分笑意。
“好就好。我很担心”
“你不是一直让凤凰跟着么?还有什么事是你不知道的?”
一直都让凤凰跟着?
君熠耀紧握的手指不由收得更紧了些。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
他本是不想听的,可是当他不知不觉走到此处时,她在清唱,他也不愿过去打扰。本打算待她唱罢再过去,但是
他不料那人会来。
他更不料会知道如此之多
(二)
“阿紫,你放心。这次事情会便有个了断了吧”洛言含着笑,像是在低声地安慰,目光也随着深了几分。
“恩,是该结束了”慕洛紫长叹一声,转头去看洛言时便用目光询问。
“好了,你好好休息,我该回去了。”洛言一笑说道。
她点头,目送那袭白衣翻墙而去。
可是好好休息?此时叫她如何好好休息?
洛言这句话也是个摆设吧?
他太了解她了。
于是慕洛紫草草地收拾了下杯盏便朝着书房去了。
走出庭院的时候,她没有回头,没有侧目,甚至连一个多余的目光都没有
她的注意力全都放在手中的木匣上,连墙边那个人都没有看见
君熠耀亦屏息,不愿出声引得她回头。
如此错身而过,也好
也好啊
(三)
沈君择的书房并不大,但是里面的书还算得上齐全。慕洛紫点上了一支蜡烛,然后走到书架边,用目光查找。
洛言写给她的方子自然不会在这些书上出现,况且,沈君择也不是大夫,他这里会摆上几本医书,但也不会将所有的都搜罗进来。
慕洛紫一边翻着神农本草经,一边对照方子,一夜时间,她也只是找到了几味药。
不过,这样也差不多够了。
洛言的品性她是了解的。
联系起来一看,那方子应该是治疗瘟疫的。所以,她的目光深了几分
第112章 (33)()
(一)
“阿紫,这是什么?”非缘有些惊讶地看着慕洛紫。
一大早,她便来找他和沈君择,说是要配些药来。可是这方子一拿出来,却让大家一惊。
偏方么?怎是药材用得有点奇特
沈君择抬头看了一眼,皱眉问道:“阿紫,这是?看起来不像是伤药。”
“是治瘟疫的。”慕洛紫嘴角一扬,也不隐瞒,淡淡地回答。
非缘和沈君择惊得差点呼出了声。听说臾军军营了出了瘟疫,所以近来也不见他们有什么动静,怕是自己都忙不过来了,也管不上敦煌的事。
他们本以为是天佑他们,但现在看来,并不那么简单了吧?
“好了!这个我让大夫们去张罗。”经过这些日子,沈君择也算是耳濡目染,忽然有些明白了她的用意。
“那好了,交给你们办我也安心了。”慕洛紫点头说完便离去了。
沈君择将方子拿给君熠耀去看,他只是“恩”了一声就没说话了。
“这两人真是奇怪。”从房里出来时,非缘摸着下巴还不忘用胳膊肘碰了碰沈君择说道。
“哪里奇怪?”沈君择问道。
“说不上来。但是感觉就是很怪”非缘继续摸着下巴说完便率先走了。
他当时说不清的感觉,但是在不久之后明白过来。
那是疏离——
两个人照旧是过了自己生活,对每一个都是不变的,唯独对对方变了。
隔的是一层纱?一叶窗?还是一重山呢?
没有人说得清。
(二)
方子上的药并不是那么容易找的,就算是沈君择用了不少人力物力,让大夫人用最快的速度配出来也足足用了七天时间。
而七天却是足够让很多人失去生命的。
李墨宇虽然通知附近的城镇,加派大夫过来,但是疫情却并没有被抑制住,反而更快地传播,似乎在嘲讽他们一般:蝼蚁之力,敢与天争?!
认命吧,这是天意!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非缘出现了!沈君择也出现了!
两个人身披战甲,骑在马上,看起来意气风发,威风凛凛。身后的五千精兵整整齐齐地排列着,仿佛已经是胜券在握。
五千精兵对三十万大军?
不不不!臾军已经没有三十万大军了!战败加上瘟疫,人数显然已经大大减少。而剩下的,也因为被病痛折磨得不成人形。
他们的腿在抖。虽然他们的人已经大大减少,却依旧要多于五千。
可是,照着目前的情形,他们已经输了。输在心里。
他们已经没有一颗要胜的心了!
李墨宇睁着一双布满血丝地眼看着对面的人,嘴唇干裂,一句话也说不清楚。
林基瞪着非缘和沈君择,恨得直抖,但是除了骂出一句“卑鄙”以外便说不出话来了。
非缘倒是笑了笑,斜眼睨了他一眼,声音中带了几分玩味:“林将军怕是年纪大了,脑子不好使了吧?用兵可是从来都讲究天时、地利、人合,啧啧,这样的时候,我们要是放过了,我们可就是笨蛋了。不过,话要说会来,要是论起这‘卑鄙’,谁人可以比得上你们呢?”
话音刚落,耳边已经传来了一阵嘲笑。
沈君择抬手一扬,高声道:“城中有救治疫情的良药,想活下来的,投、降——”
第113章 (34)()
(一)
他在说什么?
李墨宇抬起头来看向沈君择,身后的三位将军也看着他,那数万大军同样在看着他——
——他刚刚在说什么?
他们简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是目光里的渴望已经抑制不住地显露出来,让他们病恹恹的脸上有了些神采。
对此,非缘抱怀笑了笑。
“想活下来的就投降——”沈君择又是一声高呼。
这一次,他们听得字字清晰。震惊,疑惑,还有犹豫心中不断地揣测着:他说的可是真的?那么多大夫都治不好,凭什么相信他们?可是可是他们不想死
现在该怎么办?他们不知道
非缘目光一转,嘴边的笑意更浓了,然后漫不经心地说道:“真也好,假也好,信也罢,不信也罢,反正我们的话是带到了。机会只有这一次”
他的意思是多少明了?他现在就是在说:你们赌吧!机会就这一次
生死一念间,他们要如何下注?所以,他们犹豫了。
而非缘和沈君择互看了一眼,交换了意思,没有说话。
不止是那数万人在赌,就是他们也是在赌。赌这一次他们能不能让面前数万的军队瓦解!
李墨宇在沉默,他的脸色很难看。而林基则已经忍不住,眼中凶光毕露,高声喝道:“谁敢向叛军投降,立刻击杀!”引得队伍中发出一阵不小的议论。
“嗤”非缘又是一阵笑,“反正都是死,不如大家来赌赌看看是你们的腿快,还是这老匹夫的刀快?”
这句话在他的口中出来,带着极大的煽动性,让那些徘徊不定的人心中一动。
是啊,反正都是要死了
不少人转头看了看林基,又看了看两方的距离,仿佛是在估测。
对此,非缘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