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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容予没看他,将身上的大衣脱下来,扔给林可诒,随即看向那男人,“林家是欠你五百万?”
林可诒将那大衣裹紧,包住自己几近赤luo的身体。
男人原本冲着外头的第兄们挥了挥手,听着这话,又示意他们别再有所动作。他饶有兴趣地打量了一番肖容予,才说道,“怎么?你要替他们还这笔钱?”
“你要现金还是支票?支票我现在可以开给你,现金要等到天亮。”肖容予没回答,而是如是说。
那男人笑起来,看着林可诒说道,“你认识这种贵人怎么不早说?也省的咱们这么撕破脸皮了,你说是不是?”男人说着,重新看向肖容予,“支票这玩意,我不放心,你给我转账吧。”
肖容予点头,掏出手机,拨给了公司的财务总监。这会儿已经是凌晨四点多钟了,电话拨通没过多久,便接通了。
“一会我给你个账号,你往账号里转五百万。”
肖容予挂了电话,看向男人,“账号多少?说吧。”
男人大笑,“果然是爽快人。”他将一张写有账号名的纸条递给肖容予,“我们兄弟在外头等着,钱一到账我们就走。”
外头的人听着这话,松开了林可诒的母亲。林母跌跌撞撞地扑进来,将林可诒拥进怀里,“孩子”
说完这两个字,林母再也说不出任何话来。
林可诒的脸上全是灰尘,见惯了她妆容精致的模样,如今这副样子,倒是让人觉得,有些不像是林可诒了。
她抱了抱母亲,又将脸上的眼泪全都擦了去,才抬起头来看着肖容予,她甚至努力弯起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谢谢你。”
这哪里还有半分曾经意气风发的模样。
肖容予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索性,便什么都没说。
林可诒是他曾经欠下的债,如今,他做不到不管不顾。
肖容予没看林可诒,从房间里走出去,将门关上,走到了外间。大约是因为天要亮了,这会儿天黑的不像话。肖容予打量了一下周遭的环境,墙面上涂着的漆如今读已经开始斑驳掉落了,头顶是昏黄的白炽灯,和摇摇欲坠的吊扇。
房间中间摆着一张圆桌,因为时间久远的缘故,已经都变成了灰褐色,看不出原先的颜色来了。
肖容予看着外头的天,想了想,又给孙竞打了电话,这一次,孙竞的电话倒是很快就接通了,他对着电话里简单地低声交代了几句,便收了线。
等钱到账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七点多钟了。为首的男人这会儿已经穿上了衣服,他挥了挥手里的手机,看着肖容予,“果然是爽快人。钱既然已经到账,我们兄弟几个就走了。”
肖容予看着那男人,勾唇,冷笑,“既然钱的事解决了。其他的账,我们也该算一算了吧?”
“其他的账?看来我这是脑子不够用了。你这话,我怎么听不懂?”男人大笑起来,“不过,你似乎也没搞清楚现在的情况吧?”
男人说着,看了看肖容予,又看了看自己身边一众拿着铁棍的兄弟们。
肖容予唇边的那丝冷笑始终挂着。
他停了停,目光触到外面追过来的人,又说道,“哦?是吗?”
男人听着肖容予的表情不对,挑了挑眉,“你是要为里头那丫头出头呢?不过,你真觉得,你能以一敌百?”
“我从不干这种蠢事。”肖容予的语气平淡。
“不许动。”
男人听着身后传来的声音,转过头去,便看见黑洞洞地枪口对着自己。身后一排黑色衣裳保镖模样的人,训练有素地站在那里。
肖容予勾唇,从口袋里摸出烟,点燃,“有些大话,说得太早,会自己打自己嘴巴的。”
男人笑意收敛了一些,“既然事情都已经解决了,又何必揪着不放呢?”
肖容予缓缓地吐出烟圈,看着那烟在空中化为乌有,“可惜,我这个人呢,有点锱铢必较。”
“你就不怕往后,她们母女在这里呆不下去?”
“这些,就用不着你担心了。”
“看来,你今儿是不准备息事宁人了?”
“在我的字典里,就没有息事宁人这四个字。”
男人说着,示意手下的人挥舞着铁棍冲出去。肖容予上前,抓住其中一个人的棍子,对着胸口就是一脚,随后将那人过肩摔摔倒在地上,将那铁棍夺了过来。
一通混战。
肖容予看着那些人七零八落地倒在地上,敲了敲门,里头,林可诒已经换了一身衣裳。
“你们跟我走。”他沉声开口。
林可诒握着母亲的手,这会儿还有些瑟瑟发抖,她的嘴唇苍白,没有一点儿血色。听到肖容予的话,她僵硬着点点头,然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摇头,“不用了。那五百万,我会还你的。”
肖容予抿唇,“不必。走吧。”这么说着,他往外走去,“孙竞,带林小姐上车。”
孙竞安排林可诒和她母亲上了车,赶到肖容予那辆牧马人旁边。肖容予正站在车边抽着烟,看着已经大亮的天。太阳已经升了上来,明晃晃地,照的人睁不开眼。
肖容予只穿着一件线衫,这会儿,背上的伤口有血渍沁了出来。
孙竞刚一走近,就看见了那灰色线衫上的血,“肖总,您受伤了!”
肖容予这才察觉到背上隐隐的疼。
他伸手按了按那伤口,“先回宁江再说。”
“还是先处理伤口吧。”孙竞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
肖容予抬起手臂,看着腕上的手表,这会儿,书瑾应该已经去拍摄现场了吧。等结束,估摸着也是下午了。到平江县的路程,有两个小时。
这么想着,肖容予点了头,“去医院吧。”
那时候的肖容予不知道,这样一个简单的决定,会是他往后最深的梦靥。
来生与死,竟值得与共(6)()
肖容予包扎完伤口后,就往宁江赶。孙竞开车,肖容予坐在车副驾。林可诒和她母亲坐在后面的车里头。
孙竞看了一眼肖容予,犹豫了一会,才开了口,“肖总,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肖容予侧着头,以手撑额,看着外头不断往后退的树木,“你说。”
孙竞深吸了一口气,“其实,不管什么女人都挺小心眼的。我陪妻子逛街的时候,但凡多看他人一眼,她就不高兴。”
小心眼么?肖容予总觉得这个词跟赵书瑾怎么都联系不上。这些年,他在外头的那些个事,她不是不知道,可偏偏,就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问。就好像,她真的完全不在乎一样。
孙竞看了一眼肖容予的脸,又说道,“夫人可能不大会把这种情绪表达出来,可是不代表,她就真的不介意。”
肖容予没言语,沉默听着。
“您和林小姐以往的关系,夫人也是知道的。如今,若是联系密切了,怕是也要不舒服了。”孙竞平日里从不对肖容予的生活做出任何评价,这一次,算得上是头一回。
大约是因为从小就习惯了独来独往,仅有一次的恋爱经验严格说起来,根本什么都算不上。所以肖容予对女人不甚了解,那些恋爱中的技巧经验都是零。可以说,宁江城足以呼风唤雨的肖容予在恋爱中是个实实在在的战五渣。
肖容予伸手掐了掐自己的眉心,似乎在他的感觉中,赵书瑾始终是个刀枪不入的女战士。她从不曾哭闹,从不诉说自己的委屈伤心,甚至被误解的时候甚至都不愿意辩白。她从不曾像别的女人那样缠着他一声声念着“我爱你”,那些缠绵的情话,从来不曾从她的口中说出。
肖容予是失落过的,为那样如石头一样的她。
如今,孙竞说,她可能只是不会表达。
肖容予想起来了,那一日在赵家,赵老爷子也说过,她闷得很,什么都藏在心里头。大概对赵书瑾来说,所有的伤痛,都不愿意拿出来晾给别人看吧。
书瑾的广告拍完后,已经是下午一点多钟了。她和文佳佳一道往地下停车场走去,一边掏出手机,已经是下午两点多钟了,可依旧没有肖容予的任何信息。
在林可诒身边的肖容予,怕是也没有时间想起自己吧?
书瑾的一颗心,慢慢地坠到了谷底。
文佳佳看着书瑾神色恍惚地模样,“我给韩总打个电话请示一下吧。”
书瑾伸手揽住文佳佳的手臂,“没事啦。有什么事我自个兜着。瞧你严肃的。我还没有红到那种地步呢。”
国内对模特圈的关注度比较小,虽说书瑾如今在国际上已经是赫赫有名的名模,可是在国内的关注度倒比不上一些三线的小明星。
文佳佳听书瑾说着,有些不服气,“才不是呢。你现在手上代言那么多,就连老佛爷都那么亲睐你,你要是不红,那怎样才叫红呀?”
书瑾看着电梯不断闪烁的数字,“不要想那么多了。咱们血拼去。”
在商场里逛了逛,书瑾只觉得脑袋空空的,全是昨天夜里肖容予和林可诒的对话还有肖容予离开时门被关上的声音。她根本没办法多思考。
书瑾也没怎么细看,但凡看中眼的,都让人包了起来。
这坏习惯,是跟着依斐养成的。依斐说,心情不好的时候,只有血拼和不断地吃东西,才能填补心里头那些悲伤的情绪。吃东西就意味着得大量运动才能消耗掉卡路里,甚至还会对身体造成负担,所以不如去血拼。
依斐每回心情不好便拉着书瑾扫货,时间久了,书瑾耳濡目染,也沾上了这习惯。
文佳佳被书瑾购物时的气势给吓住了,一直膛目结舌地跟着书瑾,替她提着购物袋。身后,胡师傅两手都提着购物袋,一脸习以为常的表情。
文佳佳凑上去,问书瑾,“书瑾姐,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啊?”
这话问得太直接,书瑾正看着衣服,手里的衣服差点没掉下去。她平复了情绪,才看向文佳佳,“很明显吗?”
文佳佳重重点了头,“有点像。我心情不好就爱吃东西,就想象着那些东西是我讨厌的人和事,全把他们囤积肚子里头。不过,我要是跟你一样有钱的话,我也这么买。不然每次吃完都撑的难受,还得去催吐。”
这么说着,文佳佳扁了扁嘴。
书瑾被她这副模样逗乐了,这才笑起来,“我在家的时候要是觉得不开心就去跑步,出一身汗,累得两腿发麻走不动的时候,就没心情去想那些事了。要不下次换跑步试试?”
文佳佳点头,又嘟了嘟嘴,“其实我好怕运动。好吃懒做,所以赘肉多。以后,我也要像你一样。”这么说着,她做努力状,郑重地点了点头。
文佳佳说完这话,又压低了声音,看着书瑾,“你是因为肖总才心情不好的么?”
书瑾笑了笑,没承认,也没否认。
文佳佳想了想,又说道,“其实,那天,韩总有找我谈好。说你身体不舒服喜欢硬扛着,让我多注意注意。我觉得吧,不管是身体不舒服,还是心里不舒服,都不要憋在心里头。我妈就常跟我说,有什么意见情绪,都不要藏在心里,要说出来,不然,别人如果猜不透你的心思,两个人都会活的越来越累。”
那些话,一字一句往书瑾的耳里钻。
不说出来的话,只会让大家都活得很累吗?
书瑾想,或许,自己从来就做错了吧?不应该一直将所有的情绪都藏在心里。起初,因为肖容予那一句别妄想在他那里得到任何感情,她便将所有的情绪藏起来,配合着他,不多问,不多说,再委屈,也藏在心里,从不言语半句。
可如今,她想要的更多。
如果他的心,还在林可诒那里,在自己身边的肖容予就如同林可诒所说过得不快乐的话,她愿意放他自由。
可如果,他的心里也有那么一点自己的话,她想,或许彼此应该坦诚一点。
书瑾这么想着,迫切地想要给肖容予电话,想要告诉他,自己心里头的这些情绪。
她比文佳佳高上许多,这会儿,她微微弯下腰,抱了抱文佳佳,“谢谢你跟我说这些。我们回去吧。”
她两手都提着购物袋,腾不出手来掏手机。这会儿,她恨不得立刻回到车里,给肖容予电话。
书瑾说着,便和文佳佳往停车场走。站在电梯里,看着电梯数字变成…2,书瑾只觉得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这心情,甚至比当初第一次走秀还要紧张。
电梯里没有旁的人,只有他们三个。
书瑾下了电梯,刚走两步,突然被捂住了抠鼻,视线变得模糊,她甚至来不及多想,便陷入了昏迷之中。
文佳佳醒过来的时候,身边站了好些人,有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姑娘蹲在她身边,抓着她的手臂,轻轻摇着,“姑娘,你醒一醒。”
头很晕,想要吐。
文佳佳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只觉得天旋地转,中午吃的东西这会儿已经漫到了嗓子眼。
那女孩看她醒过来,似乎松了一口,“太好了。我给你打110了。你旁边的师傅受了重伤。”
文佳佳的头重的动不了,她用余光看着旁边的胡师傅。胡师傅应该伤得不轻,她甚至能看见地板上那斑驳的血渍。旁边,也有个女孩蹲在那里,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我朋友是医生,现在在给他止血。救护车很快就到了。”那女孩看着文佳佳的表情,又说道。
文佳佳想说声谢谢,却忽然反应过来,这女孩跟她说的是她和旁边的师傅。那,书瑾呢?她手撑着地面,勉强坐了起来,扫了周围一圈,没有看见书瑾的人影,她慌了神,连声音都变了,“还有一个人呢?个子很高,过肩的黑头发,长得很漂亮。你有看见她吗?”
女孩疑惑地摇了摇头,“没有欸。我们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你们两个人躺在这。”
文佳佳只觉得自己的世界轰的炸开了,天崩地裂。
书瑾被绑架了。
就在自己的眼前。
这个念头一生出来,文佳佳只觉得连血液都要停止流动了。她颤抖着,从包里翻出手机,单是这简单的一个动作,就几乎耗尽了她全部的力气。
她的脸色发白,连唇色都褪了去。
她握住手机,手一直在发抖,根本握不住手机。有好几次,手机都从手里滑落了。
还是身边的女孩替她捡了起来,塞到她的手里。
来生与死,竟值得与共(7)()
韩子衿的助理郑和平从来没有见过韩子衿的这副模样,猩红着双眼,像是一直要吃人的兽,哪里还有半分平日里温文尔雅的模样。
他握着手机的手因为用力的缘故寸寸泛白,牙关紧咬,那几个字几乎是从牙齿之间蹦出来的,“你现在在哪,说清楚!”
文佳佳几乎要哭出来了,可还是抑制着此时此刻,自己心里的恐慌和绝望,报了地名,说这话的时候,她的声音都在抖。
她没办法继续深入地往下去想。
这圈子里肮脏的事情,她听的不少。那些被绑架的后果,如今,她根本就没办法去想。
“我马上到。”韩子衿说着直接挂了电话,将手机塞进口袋里,大步地往外走。他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衫,这会儿根本顾不得再拿衣裳,人已经闪了出去。
郑和平小跑着跟上前去,跟着他进了电梯里。
韩子衿的脸色肃杀,看的郑和平都有些心悸。
韩子衿看着郑和平跟上来,冷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