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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到赌厅,抬眼一望,果然是……好大的一个赌场:脚下踩着的是温软而不塌陷的地毯、头顶十几米举架的拱顶之上精美的画作、明亮而丝毫不耀眼的灯光以及飘入鼻孔中那绵绵的幽香、过往的赌客时不时能看到一两个靓妹,再看那一眼望不到边的赌桌,听一听老虎机悦耳的叮咚声,都是我一介屌丝所从没见过的——当然,电视上见过,不过那和真的来到实地还是大大的不同。一时之间,我竟然呆呆的有些出神。
大伟拍了拍我:“嘿,嘿,别摆出这种表情,跟没见过世面似的。”
我回过神来,看了大伟一眼,正要说话,却被大伟打断道:“这地方可真鸡巴豪华。”
旁边一个妇人路过听到了我们的谈话,看了大伟一眼,不置可否。
“伟哥,注意你的素质,素质。”
大伟看了我一眼:“你还别说,一进这地方,我觉得我的素质……还是那个逼样,哈哈哈哈。哎不过说真的,这地方真不赖。走,咱换点筹码去。”
我和大伟于是绕着圈找换筹码的地方——其实每个赌场的每张赌桌上都提供现金换筹码的服务,只是我们两个初来乍到,又哪里知道这些?
我换了一万港币的筹码,大伟换了两万,我看了那个人民币和港币的汇率,在赌场里兑要比在深圳高几个点,早知道我就在深圳换好了再来。
威尼斯人真的很大,我和大伟绕了一圈,所见到的尽是百家乐、骰宝以及其他一些简单赌戏的桌子,却没有找到德州的牌桌,问了工作人员,这才找到了方向。不料眼看就要到德州扑克牌区了,大伟却被一张百家乐赌桌的一靴牌吸引,驻足观赏了起来,我看了一眼,那牌桌上只有三个人在玩,再看大伟,见他盯着屏幕,我看那屏幕,上面一些小圆圈小方块之类的,应该是牌局记录的屏幕。
大伟指了指屏幕:“看这路,庄连闲不连,我得来一把。”说着掏出了2000的筹码,就放在了庄上。
我见那牌路上,之前的两把是闲、庄。大伟说的庄连闲不连应该就是庄都是连续的,但是闲从不连续。
开牌庄补牌补成了9点,闲补牌却补成了0点,大伟就这样赢回了2000。
大伟掂了掂筹码:“哈哈,这就叫一把回本。”
我心想这东西纯靠运气的,也没有德州扑克靠谱,转头望了望,德州扑克的游戏区就在近前。正想着,却不料大伟把4000全押在了庄上,竟然又赢了一把。
大伟收了筹码,喜滋滋的看着屏幕,见我还在往德州扑克那边看,便跟我说让我先去玩会儿,这桌牌路好,他得捞几把再走。
我知道大伟的性格,这个时候如果劝他走他无论如何是不会走的,这人赌起来有点儿缺心眼儿,有时候人真的很难理解,明明聪明的叫人惊讶,却偏偏能做出蠢得离谱的事情来。
我打牌心切,于是径自去了德州扑克区,仔细一看,只寥寥几张桌子,心下未免有些失望,不过人倒是不算少。看其中两张桌子上围了不少人,便凑上去看,却见两张桌子上都坐满了人,问了一下,这才得知:要上桌,先拿号排队,‘最多一个多小时’就可等到我上桌。
我觉得这简直是一个笑话,四周那么多百家乐牌桌空空如也,而我要玩个德州,竟然需要排队?唉,这个世界真可悲,普罗大众喜好的都是百家乐那样没有技术含量的游戏,像我这样玩德州扑克的高端人才,毕竟是少数。
左右看了看,发现几步之遥的地方,另一张牌桌上只坐了六个人,还有几个空位子,耶?于是赶紧凑了上去,见玩的的确是德州,捡了个位子便坐了下去。坐下后,瞥了一眼桌面,刹那间,我明白了为什么这张桌子没有坐满:那两张等排队的桌子是盲注数额是25/50。而这张桌子是100/200。我心里盘算了一下,我这只有一万筹码,也就是50倍大盲,那么,可能一把牌就输光了……
但是,我TMD已经坐下了。
我见他们玩的筹码和我手里握着的筹码有些不一样,便问牌桌经理是怎么回事,牌桌经理说是要换扑克专用筹码。我正想找个理由离开,却不料坐在我旁边的赌客忽然转向我:“哎?东北人?”
我看了一眼那人,看着也就三十岁出头,皮肤偏黑,微微有点儿胖,看着倒是文质彬彬,只是略带一点八字的眉毛让他的整体面相看着有点玩世不恭的感觉。
我笑了笑,点了点头:“你也是东北的?”
他微微一笑:“差不多是,嘿嘿。”
我扫视了一眼桌上的人,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儿、一个少妇、一个年纪轻轻齿白唇红看着就像二奶的姑娘,还有一个人,戴着个鸭舌帽,上面扣着个大耳机,鼻梁上还架着个墨镜,看着跟职业牌手似的,气势逼人。另外几个也都是年轻男性,看着像是游客的样子。
——这世界上有绝对理性的人么?我觉得没有,人生总是需要一点激情,需要一点进取精神,需要一点不顾一切的拼劲,如果没有这些,人类又怎么可能进步到今天?再说了,输一万就输一万,老子又不是没输过,上次在大飞哥那儿赢了一万多都输了,在大飞哥那儿舍得输,好不容易来了趟澳门,那又有什么不舍得的呢?
于是,大大咧咧的坐下,换了扑克专用筹码,用手不动声色的在桌子底下捏了捏微微有些颤抖的小腿,深深的呼吸了几口,企图抑制一下激动的情绪。
三圈平静的牌局过后,我可以上桌了,荷官熟练的切牌、洗牌之后,我终于拿到了我在澳门拿到的第一手手牌……
第六十一~六十二章大金蛋(2)()
我感觉嘴里有点干涩发苦,一双手有些发凉,手心还冒出了点儿汗——我这是怎么了?我连100块的小盲注都没有投啊!难道只是因为这是我在澳门第一次玩牌?怎么感觉比我第一次看毛片还刺激?喔……那个曾容光说赌博是一种奢侈的精神享受,是不是说我命贱承受不了?啊呸,啊呸,我怎么会命贱,去他的吧,看看再说。
一只手挡住牌的一边,另一只手的拇指掀开牌角,这第一手牌是……87o。这数字和我的出生年份倒是一样,这牌如果回去在茶楼里面玩1/2的牌局,我说不定加注5BB入池,在三条那儿,如果没人加注,我或许也会用一个大盲的代价进去看看,不过现在,我想还是算了吧,于是我弃牌了,并安慰自己,千刀万剐,不能胡第一把。我知道这是麻将术语,但是除了这句话我实在没别的可安慰自己了。
弃掉这手牌之后,戴耳机鸭舌帽的年轻人和少妇打到了翻牌,耳机青年下注半个底池,少妇弃牌。
然后,牌局继续,我发现这张牌桌大家的入池率似乎都不是很高,在大盲注转到我之前,将近6圈牌局只有一把打到了转牌。这让我饶有兴致的仔细回忆了一下,忽然意识到在网上玩牌,6把看不到河牌倒也是常有的事,可能只是错觉,也可能是玩惯了1/2屌丝局导致的入池强迫症发作。
一圈转下来,轮到我大盲了,我在面前放了200的筹码,莫名其妙的想到了深圳我住的那家快捷酒店附近的兼职MM,包夜也只要1000,我看五次牌的钱,够看她们一夜,不但能看还能摸,而且不仅仅能用手摸。转念一想,看牌不一样是能看又能摸,只要脸皮够厚,脱了裤子摸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于是心下略觉宽慰。
看了一眼手牌,是草花的89s,拿到牌的那一刻我心想这牌是应该入池的,只要前面别加得太离谱。但是事与愿违,一圈下来,竟然全部弃牌,一直弃到小盲注,而小盲注的那位老兄正是方才和我说话的那个人。
“超噗吧。”他看着我说话。
我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说的“超噗”所谓何物。心想难道是粤语?
“不好意思,我不懂粤语,哥。”说着话的时候我看见那个齿白唇红的二奶MM掩嘴一笑。
那人嘿嘿一笑:“兄弟,我这不是粤语,是英语,西,爱吃,欧,屁——超噗。”
我按照他的发音在脑海里拼了一下,Chop,是这个词?我的英语还是很不错的,当年考四级的时候差320分就满分了。不过我还是不知道这个词的意思。于是只好摇了摇头。
见我不明白,他又是微微一笑,手放在桌上摸了摸他的压牌片——不少玩德州扑克的都有或者样或那样的德州扑克把件,扑克钥匙扣、文化衫或者压牌片。一般最常见的压牌片都是一个几毫米厚的大直径硬币,上面有些扑克或者相关的图案,当然也有立体的压牌片,不过这位老兄方才抚摸的这个压牌片,模样实在是有点奇怪:形似一个放了太多馅的饺子,又像是一个蒸失败了的馒头,但从某个角度上看,又像块被孩子捏过的橡皮泥,不过那颜色倒是好看,金灿灿的,不知是个什么抽象的艺术品,超现实的雕塑很多都这样。
“超噗,就是说,我小盲注,你大盲注,我不入池,然后咱俩拿回盲,下一把再玩,这样不就省了抽水么。”
我点了点头,手里是强投机牌,有点儿不舍,但是他如果没牌,我也就能赢个盲注而已,倒不如‘超噗’一把。于是把牌弃了,心想这赌场里果然是不一样,词汇都这么高大上,以前在乡下玩都没听说过这个词。
荷官开始洗牌的时候,我随口问他:“大哥你贵姓?”
他眉毛一扬:“我叫大金蛋。”
“你姓‘达’?”
“不,我姓金。金蛋是我的吉祥物,我就叫大金蛋了。”说着他又摸了摸眼前那黄灿灿的‘艺术品’,我心想原来那是一个金蛋,他不告诉我我都猜不到。
“这,金的?”
“纯金,兄弟我和第一个女朋友分手后,就把送本来要送给她的首饰给熔了,铸成了这么一个金蛋。”他说着把那个‘金蛋’往我面前一摆。
我心想难怪这么丑,原来是你自己熔的,不过见那金蛋有核桃大小,心想这肯定得用不少金子,这么大一块金子他就在手里这么把玩,也算是土豪得可以。很好奇地拿了起来,却发觉拿在手里轻得很,想必不是实心的。
我把‘金蛋’摆回了他面前,又一圈牌发下来,小烂牌,前面有人起的,我就直接弃牌了,同样弃牌了的大金蛋继续说道:“自从和我第一个女朋友分手后,我熔了这些金子,之后,我就明白了一个道理……”
他这话说完我过了一下脑子,心想多半是些女人靠不住之类的道理。
“从那以后我就明白了,金子,真的很难熔!”大金蛋的语气有些信誓旦旦,就像一个嫌疑人在说‘人真的不是我杀的’。
我看了他一眼,心想这哥们儿怎么说话有点儿疯疯癫癫的。但是我还是忍不住笑了:“果然是大道理。”
因为前面的人加注入池后没人跟注,所以这一局草草结束,我损失了100的小盲,又一轮牌发下来,是黑桃的JTs;嘿,这下我是庄位,这牌说甚么都要入池看一看了。
弃牌到老头那儿,老头儿直接加到了1000,二奶跟注,弃牌到我,我心想1000块真TM多,这下看一眼牌真的够看姑娘一夜了。但是,比之盲注也只是5BB而已,而且那个齿白唇红的二奶也跟了,赔率被提升,值得我看一眼翻牌,我这还剩9900,实在不行输到5000撤退了就是,于是我投进了1000块。
不料,翻牌发出了个KhTdTh,翻牌竟然中了个三条T。不过这牌面如果任由发展,风险还是比较高的,因为听花听顺都可能在后面射出来,我手里有一个T,他们两个有T的概率降低了,5BB入池的牌力,也不能排除同花JQ,所以听花听顺都有可能,那么转到我的时候我该打多少呢?我现在只有8900筹码了。
正盘算着,只听老头一句:“加4000。”
这一个加注加得我心里一抽,4;4;4,4000?他翻牌前加注的5BB;那么AK,AA不能排除,也有可能是AQ听坚果同花的半诈唬,4000,我如果跟了的话……
这念头还没从脑子里过去,就见那二奶数出了4000的筹码:“跟,4000。”
我?勒?个?去?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他们两个都有T?难道我手里的这张T是假的?我的小心脏突突直跳,心想该不会是我记错了吧?犹豫再三,终于打破了自己给自己立下的规矩:只看一次牌,死死记住。
看了一眼,黑桃TJ安然的在那里。
那么,这究竟是什么情况呢?难道,这两个人,一个听花,一个听顺,又或者两个人有一个人有T?再或者,他们谁有KK?那如果一个人有T的话,在能接得住4000加注的牌力范围内,我的J踢脚能不能顶上去呢?如果他们有人有KT我不是会死得很惨?而且我若跟了这4000,就只剩下4900的筹码了,转牌若有人再打一枪,我基本上就只能All…in了。
纠结了几十秒,发觉纠结的胃都开始疼了,转念一想,这如果是在1/2的牌局,有人翻牌前起的10块,三人入池翻牌后他下了40,有人跟40,我在庄位拿着三条10面对顺花双听且带葫芦的面我中了三条10会怎么样呢?当然是直接扭到80,扭他们一脸!
但是,把盲注放大了100倍以后,我……真的不敢扭到8000。
我仰头看了一眼天棚,精美的欧式画作横亘在天棚之上,华美、诱人。
“跟,跟4000。”数筹码的时候我觉得我手心冰凉,心脏像是要跳出胸腔,似乎只有小时候考试成绩不好怕被爹妈教训才能达到这种紧张程度。唉……这些钱够看姑娘四个整晚了,还是看四个不一样的……
底池就这样膨胀到了15000,转牌出了一张草花2。我觉得这张牌跟他们两个人都没有什么关系,除非有一个人有22,不过想想之前的状况,我排除了这种可能。
老头在15000的底池里打了8000,二奶又跟注了。此刻我几乎认定这个二奶不是听花顺就是有另一张10,如果她的踢脚比J大我会死得很惨,第一次来澳门第一次上桌第一次看到翻牌就要这么背么?而且……我TM已经被套池了,只好颤抖着将手里的筹码送了出去,心想这下好了,1万块,回到我住的那个酒店,够看10宿裸体女人,而现在,我却只看了5张扑克牌。
第六十三章大金蛋(3)()
别来红桃,别来红桃,千万别TMD来红桃啊,荷官拢好筹码到发出河牌的这几秒的时间,我在心里把这句话祈祷了不下二十遍。
河牌发出来了,我看见黑色的牌面,长长的出了口气,总算没出来那张红桃,这是张草花,耶??竟然是一张草花10??
老头又打了8000,感觉像是个邀请注似的,不过那二奶想也没想,直接就弃牌了。她既然已弃牌,边池就属于老头,我和他争主池,而眼下这情况,我是赢定了,只可惜,我的筹码太少,扣了抽水,也只能拿到2。6万的奖池——老头和二奶打的那边池还有八九千呢。
“葫芦。”老头儿说着翻开了自己的底牌:AA。
我翻过了我的那张黑桃10:“四条。”
这个老头看起来六十多岁的样子,不过这一把年纪了脾气倒是不小,见了我的牌,骂了一句什么,手腕一抖,将手里的两张A摔在了桌子上,这一下力气使得不小,那两张A在桌子上滑行了一段,撞到了另一头的隔断,又弾了回来。正弾到牌桌中央,荷官迅速把这两张牌翻了过去,拢进了牌堆之中。不过话说回来,葫芦撞四条,这老头也算死得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