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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我忍不住喊了声,抱着胳膊蹲在地上。
我喊了一声,把黄善军几人都给吵醒了,他们匆忙从屋里出来,都是一脸警惕。
“怎么了?”郑焕英问我。
我这才反应过来刚才叫的太大声。
“刚才做噩梦,把我吓醒了,起来怕外面有人,我就出来看看。”我找了个借口。
在地上蹲了会,我也冷静下来,想着刚才我妈说的话:别管我,先离开这里,十五就要了。
听的时候没顾上细想,现在一分析,我心头不由得一震。
别管我,先离开这里,是不是就说明我妈的魂魄就在这岛上,或者说被困在岛周边的海里?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她不会这么说。
让我不明白是她后面的那句话,十五就要了,她是说这个月十五就要到了,还是什么话的谐音?
我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
“明天入海试试。”我说。
我这话一说,他们三个都有些惊讶。
范柔说:“为什么?”
我回道:“今天我被推进海里的时候,我觉得里面有东西,而且说实话,岛上咱们已经找了好几遍,啥都找不到,只能入海,如果无面面具真的在这里,就是被人放进了海里。”
“不可能。”范柔立马说:“无面面具是在百年前失踪,凭着那时候的技术水平,面具怎么可能在海里,不可能。”
我起身说:“我先进去,如果下头真的有东西,你们再进去。”
说完,我转身进屋。
我妈都忍不住出来让我离开,就说明这里有真的危险,但也更加说明无面面具很可能在这里。
岛上看着一切正常,但就是这一切正常让我心里发慌。
黄善军追上来,说:“我找人送几套潜水用具过来,明天我陪你下去。”
“谢谢黄哥。”我说。
他摆摆手,“你们三个小姑娘也不容易,我理应多照顾你们一些。”
第二天早上吃完饭,黄善军说的潜水用具已经送来,我们两个穿戴好,从我昨天被推到水里的地方潜了进去。
刚往下潜了不到一米,黄善军就拽了我一下,我们两个人嘴里都插着氧气管,没法说话,他就拽着我往右前方游去,没一会,我们就来到一片礁石前。
一看见这片礁石,我更加确定水底有问题,因为这礁石上有近期被人动过的痕迹,有些棱角很尖锐,不像是经过长期海水冲刷的,
我们沿着礁石又游了五六分钟,看见一块怪异的石头,那石头的切面整齐光滑,四面的棱角有被冲刷的痕迹。
而在石头上刻着五个字:弑恶咎曜勒。
我心头一震,昨天我妈就在跟我这句话,可五个字我都认识,但组合在一起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我本还想往睡下潜一下,看看里面是什么情况,但黄善军突然拽着我往上游。
我看他神情凝重,速度很快,像是在躲什么东西。
我忍不住回头看,却什么都没看见,可我就没来由的全身发麻,要不是黄善军拽着我,我还真没离开往上游。
从水里出来后,我们两个连忙跑远。
“刚才在水里有人看着咱们。”黄善军说,“不对,应该是一张脸。”
我有些诧异,“你看见了什么?”
他说:“在你棺材石头上的字的时候,我一直在观察四周,曾经在咱们的右后方晃过一张脸,不过只瞟见了一眼,也没看出长得啥样。”
我把身上的装备脱下来,把我看见的五个字写在沙滩上,“这五个字到底什么意思?”
我刚说完,郑焕英和范柔急匆匆的过来,大勇父母跟在她们身后。
一看见我们,大勇母亲就拍着大腿说:“你们下水了?哎哟,不能下水。”
“为什么?”我问。
她说:“这个月禁水。”
我有些不明白,我听说过禁渔期,还真没听说过禁水月。
范柔说:“大娘,为什么禁水?”
“在我们岛上有个传说,每年的九月是海神的灾难日,水里不安全,下水容易出人命。”看我们不信,她说:“这是真的,每年的九月总有那么几天水下有不同寻常的声音,像是有东西撞击岩石,也像是什么东西在叫唤,以前也有人不信,赶着那几天下水,但没一个人能活着回来。”
“不对,应该说那些人都失踪在海里,尸体没找到。”大勇母亲补充说。
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那水底的问题可就大了。
我又问了大勇母亲关于水里的事情,发现她只知道这个传说,其他的也不了解。
送走她以后,郑焕英惭愧道:“之前我跟范柔没有下水,大勇妈妈没有主动跟我提起这个。”
我摇摇头,指着地上的字,把字的来历跟她们解释了一遍,问:“你们能看懂这几个字么?”
“单独的意思都懂,可组合在一起,真看不懂。”范柔道。
郑焕英皱眉说:“或许就没组合在一起,就是让人分着看的。”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第一个字是弑,这是带着阶级意义的一个词语,子杀父,臣子杀害君主这才叫做弑。
“大勇这些天一直喊着咱们离不开岛,会死在这里,弑字也带着死亡的意思,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关联?”黄善军说。
我们几人面面相觑,心情都逐渐往下沉。
我站在原地犹豫了下,心一横,说:“你们在上面等我,我再下去看看。”
黄善军不让,“我虽然不懂道家和鬼神那一套,但我刚才在水里实实在在的感觉到了危险,这不是闹着玩的,今天先到这里,明天再说。”
黄善军强硬的把潜水用具收了起来,让郑焕英和范柔把我带回渔村。
一整天,我们几人都在思考那五个字的意思,最终也没个头绪。
第99章 佛岛()
晚上,我躺在床上思考再三,还是决定再下去看看。
对,必须得再下去。
水里肯定还有别的东西。
我失眠了大半夜,好不容易睡着,外面突然一声尖叫。
我一激灵,披上外套就往外跑,在院子里跟黄善军他们三个撞上,很显然,他们也是被吓醒的。
黄善军说:“是村里传来的声音。”
我们四个赶紧往村里走,刚出院子,大勇母亲就惊慌失措的跑过来,满手都是血。
看见我们,她躲到我们身后,说:“大勇疯了,他要杀了我跟他爸。”
她刚说完,我就看见大勇拿着菜刀跑过来,满脸凶狠,看着自己的母亲跟陌生人一样,说:“跑什么,下来陪我,你们不是爱我么?来陪我呀。”
我心头一震,这声音还是大勇的,但神态明显跟之前我们看见的不一样了。
郑焕英立即拿出一张符纸,念咒起势,然后朝着大勇扔过去。
大勇竟然主动接住符纸,冷笑着把符纸撕成一块一块的,放到嘴里嚼了两口直接咽了下去。
我震惊不已,不怕符,那就说明他是个活人,难道他真是精神有问题?
符纸不行,黄善军直接上,论身手没几个人是他的对手,几下就把大勇用绳子绑了起来。
大勇拼命的挣扎,愤怒的朝着他的母亲喊:“你不疼了我?为什么不来陪我?”
大勇母亲脸色惨白,哭的满脸眼泪。
在大勇挣扎的时候手臂被绳子蹭破皮,我看着他的伤口,目光一缩,走到他旁边仔细一看,顿时心里咯噔一下,“他没有血。”
我在他的胳膊上摁了下,看着皮肤正常,跟黄善军要了把刀子,划了一道小伤口,皮肤划破后,露出里面的红肉,伤口两边的皮肤外翻,看着就跟水泡过的猪肉一样。
而且一滴血都没有流出来。
郑焕英脸色凝重的走到他跟前,用符纸等各种道器试了一遍,说:“奇怪,我始终看不出他是死人。”
我想了想,说:“或许咱们的符纸道器甚至是自身看脏看相的本事早在上岛甚至是来的路上就已经不管用了,这座岛不是没有问题,问题很大,只是咱们看不出来。”
郑焕英跟范柔对视一眼,片刻后点头,说:“真有可能。”
我转头看向大勇母亲,“你跟我们说实话,你知道大勇出事吗?”
她跌坐在地,怔怔的看着还在发疯怒吼的大勇,片刻后,缓缓点头。
“到底是怎么回事?”范柔冷声问。
大勇母亲哭着说:“大勇在外面上班,去年春节过后坐船离岛,那天我们这里没有船过来,他得自己开船先去离我们最近的大岛上,当天他是开开心心的走了,可直到天黑,我跟他爸都没接到他的电话,给他打也打不通,第二天他爸去大岛上问过才知道,大勇根本上岛,他就这么失踪了。”
“那他后来是怎么回来的?”我皱眉问。
大勇母亲苦笑着说:“是我求回来的,其实我们这没有禁水期,是我瞎说,我们这真正流传的是佛岛,在我小的时候,岛上的老人就说我们这座岛屿是佛岛,意思就是被佛拖起来的岛屿,在我们岛下面有个大佛庇护着我们,所以我们逢年过节都会去岛屿另一面摆上哥供品上供。”
说到这里,她脸色开始发白:“大勇失踪一年多,是生是死也不知道,我实在没有办法也去了岛屿另外一面,求大佛保佑他,在我上供完当晚,我就做了个梦,梦里有道声音问我,是不是想要让我儿子回来,我当然说想,谁知道三天后大勇就开着船回来了,穿的还是当时离开的那身衣服。
“我本来以为是大佛显灵,谁知道没过几天大勇就开始发疯,可我想着就算是疯了也比死了强,所以我也说其他的,仍旧好好照顾他,谁知道他今晚突然从厨房摸出菜刀,趁着不注意一刀把他爸的脑袋给砍下来了,还要来杀我,我……”大勇母亲泣不成声。
我听着浑身一震,想起那个字:弑。
子杀父,便是弑。
“你说的那个大佛,岛上的人见过吗?”郑焕英问。
大勇母亲回道:“老一辈有人见过,就是村西头的独居宋老头,他就见过。”
她刚说完,大勇突然身体一挺,浑身僵硬,死死地盯着村外,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正好看见我上岛的海边。
这么一看,我突然发现海滩上有点不对,我让黄善军看着大勇,小心翼翼的往前走了一段,发现海面上竟然出现一串脚印,脚尖冲着我,明显是从海里往外走。
我不由得瞪大眼睛,刚要出声,就发现那串脚印不再向前延伸,顿了片刻,在那串脚印旁又出现一双脚印,脚尖冲着海。
不过后出现的这道脚印要比从海里走出来的那串深,要么就是那人重,要么就是他身上有东西。
后出现的脚印缓缓往海里走,我开了阴眼也看不见那人,最后还是老相师帮我。
眼前蒙上一层淡淡的血红色的同时,我也看清了造成那串脚印的东西,走在沙滩上的人竟然是大勇,他的背上背着一个人,我歪着身子看了半天,发现他背着的竟然是他的父亲。
我回头看向黄善军那边,发现被绳子捆住的那个大勇还是直挺挺的倒在地上,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心里咯噔一下,想要追,却发现大勇加快步子,跑了几步,直接跳进海里,这时海浪随风而来,把海滩上的脚印也冲刷掉。
“没气儿了。”范柔叹气说。
我回过神来,连忙回去,摸着大勇脖子上的动脉,没有跳动,胸膛没有起伏,还真是没气了。
大勇母亲愣了下,嗷的一声哭了起来。
我们安慰她半晌,抬着大勇跟她回了家,一进门我就看见大勇父亲的尸体横在门口,脑袋跟脖子还有一层皮连着,身下都是血。
事发突然,也没准备棺材,大勇母亲抹着泪去别人家里借了两具棺材过来,我们跟着她料理了后事,真正处理后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
回到住处,我们几人沉默的坐在院子里。
“从从,你刚才在海边看见了什么?”半晌,范柔好奇的问。
我把我看见的脚印的事跟他们说了。
范柔说:“看来是真有必要再去一趟海里。”
黄善军说:“我已经联系他们,明天早上会再送来两套潜水装备,正好这几天也都累了,今晚都早点休息,明天咱们四个人一块下海。”
我点头,先起来往屋里走,关门的时候范柔追上来。
她盯着我,说:“从从,你没骗我们?”
我感觉有些莫名其妙,“我骗你们什么?”
她打量我半晌,说:“你爸是第一相师,本事大得很,明明跟六爷不对付,却让你在六爷手底下讨生活,这本来就不对劲,你们父女二人是不是在计划什么?”
“真没有。”我苦笑着说:“我都五年没有见到他了。”
这话我说的一点都不心虚,我爸虽然给我传递消息,可他确实没露面。
郑焕英走过来,说:“范柔,你就别疑神疑鬼了。”
“抱歉,我这几天太紧张了。”她跟我道歉说。
我摇头,“没事。”
等到范柔和郑焕英都回到房间后,我才关上屋门,躺到床上。
“老相师,你在吗?”我在心里说。
好半天,他不耐烦的应了声,“在,干啥?”
“你说无面面具是不是在这里?”我问。
他没好气的说:“我咋知道,行了,这事别来问我,这地方是你自己非要来的。”
我摸摸鼻子,不敢再跟他说话了。
这几天也确实折腾的累了,我一觉睡到天亮,醒来的时候黄善军已经把两套潜水装备带上岛。
吃过早饭,郑焕英建议说:“要不要先去找一下大勇母亲提起的宋老头,他不是看过大佛吗?”
我一想还真是,贸然下水确实容易出事。
范柔和黄善军也赞成,我们死人一同去了宋老头的家里。
宋老头已经七十多岁,独眼,五官有些凶,但眼神却很温和。
我现在看不出面相,只能看出这些。
看见我们过来,他一点都不意外,抽了口烟,指着范柔和郑焕英说:“在这两个上岛的时候,我就在想你们什么时候来找我,本以为会提前,没想到是最后出了人命才过来。”
他这话说的我们都有些羞愧。
“宋爷爷,你当初看见大佛,到底是怎么回事?”郑焕英问。
宋老头似有似无的瞥了我一眼,说:“那是十年前,我当时六十二岁,虽然年纪大,可身体不必年轻人差,每次出海捕鱼,我都比他们捕的多,当时我的眼睛也还在……”
他絮絮叨叨的说了半天自己六十岁的事情,而后叹息一声,道:“不过自从我跟一人下海,勉强活着上来后身体就不行了,这十来年也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
“你跟谁下海?”我问。
他缓缓道:“一个女人,长得……跟你有几分像。”
我脊背一僵,黄善军四人也都看向我。
我咽了口唾沫,拿出手机,翻出我妈的照片,问他:“是她吗?”
这照片是我从我爸妈的结婚照上照来的,黑白照片。
他点头,肯定的说:“就是这个女人。”
我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她现在在什么地方?”
“她入海后没再出来。”宋老头惋惜道。
我脑袋里嗡的一声,好半天才缓过来,却又觉得不对,我妈的尸体是在七难河发现的,怎么会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