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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正好顺路,我回大通沟,你带我一段。”牛叔笑眯眯的说。
我没拒绝,正好我也想问问我奶是不是真回来了。
“从从,你爸走多少年了?”出了村,还没等我开口,牛叔就先问。
“五年了。”我好奇的问:“牛叔,你认识我爸?”
“嗯,见过面,当时你爸帮了我一个大忙,很久以前的事了,那会你还没出生。”他笑着说:“你跟你爸学过看相?”
他问题这么这么多?
我心中警惕起来,谦虚道:“学过一点。”
我们村离大通沟很近,说话的功夫已经到了村口,他从车上下来,给了我一张名片,拍着我的肩膀说:“好好守着你爸的规矩,今天这事没完,你往后小心点,遇到解决不了的事也可以给我打电话。”
说完,他就进了村子。
我就着车灯的光看了眼名片,牛叔居然叫牛冲天。
我把名片揣兜里,虽然我好奇他是怎么知道我爸订规矩的事,但我看得出来,他对我没恶意。
这名片,没准以后真能用上。
我回到店里,明明很累,可躺在床上就是睡不着。
今天跟牛叔说话,我才意识到我爸已经走了五年了,他说会有人来找我,带我去干大事,那人咋还不来?
第二天中午,我正吃着饭呢,就看见四舅奶又进来了。
“你要干啥?”我顺手拿起扫把,防备道。
四舅奶冷哼一声,扭腰往店里走,“我买东西,咋地?你还不卖我?”
“卖卖卖,你赶紧挑。”我不耐烦的说,是真怕她再跟我闹。
四舅奶今天还真转了性,挑完东西付了钱,都没让给她抹零头就跑了,跟后头有人追她似的。
我有点纳闷,这人是咋了?
快要月底了,算了一天账,头晕脑胀的,晚上早早的就睡了。
我刚要睡着,就听见店里砰的一声,像是货架上的东西掉地上了。
明天再捡吧,我翻个身,打算接着睡。
砰砰砰……
刚闭上眼,外面又是砰砰几声,像是有人在跺脚。
第6章 箱中寿衣()
进来小偷了?
我连忙坐起来,摸出床头的铁棍和手电,悄声下了地。
外面的跺脚声越来越大,在我拉开隔间门的那一刻,却突兀的安静了下来。
“谁?”我佯装凶狠的喊了声。
周围一片寂静,没有一点声音。
我摁了灯开关,灯也没亮,停电了?
我暗暗皱眉,打开手电,小心翼翼的往货架方向走。
提心吊胆地在店里走了一圈,什么都没看见。
我在裤子上蹭掉手心的汗,松了口气,刚才没准听错了,打了个哈欠,我转身往隔间走。
砰砰……
在我转身的刹那,两声跺脚的声音在我右手边的货架旁响起。
我一激灵,举着手电照过去,清楚的看见箱子上的土缓缓升起,在手电光的范围内飘动。
没开窗户,屋里也没风,土是怎么起来的?
我的身体瞬间卡壳,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我死死地盯着手电光,正是紧张的时候,又是砰砰两声在我身后响起,与此同时后脑勺吹来一股冷风。
“啊!”
脑中的弦瞬间绷断,我大喊一声,胡乱的挥舞着铁棍,拔腿往外跑。
货架旁的跺脚声越来越大,等我跑出店门时,那声音戛然而止。
我跑到马路对面,往店里看仍旧是什么都没看见。
全部财产都在店里,店门还开着,我害怕的不行却也不敢走远,在马路对面站了半天,再没听见那跺脚声。
黑天半夜的,我也没胆子再进去,就一屁股坐到马路牙子上,想着天亮后再回去。
多亏现在天不冷,不然马路上坐一宿能冻死我。
天一亮,我立马跑回店里,给自己壮了半天的胆才走到货架旁,看清情况后不由得大吃一惊。
地上铺的是瓷砖,我每天都会擦一遍,干净的很,可现在货架旁的瓷砖上落了一层的土,地上也有两道拖痕,原本直线放着的货架子竟然斜了几寸。
而店里其他的地方却很干净。
我心跳如雷,慌忙退后。
这也太邪门!
我想起牛叔,急忙跑回隔间给他打电话,听我说完这事之后,他沉思半晌说:“八成不是人干的,你白天别开店门了,我准备点东西,晚上过去找你。”
我连声跟牛叔道谢,虽然心疼歇业一天的损失,可眼下我确实没法卖东西。
我自己也不敢在店里待着,去隔间收拾了下,锁上门就跑去找孟丽了,快天黑的时候接到了牛叔的电话,说他已经到了,店门咋还锁着?
“我害怕,到同学家里来了,马上回去。”我说。
我急忙回去,开门让他进屋:“牛叔,你看这地上的土还有货架拖痕,差点吓死我。”
牛叔脸色凝重,先是捻起点土闻了闻,然后就绕着货架转圈看,最后停在一个放洗衣液的大纸箱子前。
“就是这里。”他说着,弯腰打开纸箱子,伸手往里摸索半天,从纸箱的缝隙中抽出一个沾满泥土的白塑料袋子。
塑料袋子里面装着一团红色沙料的布,看着有些熟悉,牛叔把布拿出来展开,是一件衣服的形状,我仔细一看,一股凉气直冲脑门。
“哪个缺德货,居然往箱子里塞寿衣。”我生气的大骂。
第7章 不得好死?()
我们这边的习俗是老人去世穿红寿衣,而这件寿衣的款式和布料我更是熟悉,因为奶奶就是穿这样的寿衣走的。
县城里的寿衣店都有卖,从头到脚整套下来九百六十块钱。
牛叔找到的这件寿衣已经有些破旧,明显是穿过了。
牛叔也是一脸诧异,问我:“你这是得罪了啥人?居然给你塞了件穿过的寿衣。”
“我也不知道。”我想了半天也没个头绪,“牛叔,你能解决这事么?”
他把寿衣恭敬的叠好,放在我纸箱子上,“能,你去准备些香烛供品,按照你说的,这位对你应该是没有恶意,或许是有什么难言之处,弄出声音来应该只是想要引起你的注意,我好好跟他说说,送他离开。”
供品店里就有,我特地去了街角的寿衣店里买了香烛纸钱元宝。
牛叔一脸虔诚的摆上供品,点上香烛,双手托着一张黄符纸,无声的念了一阵,低喝一声,将黄符点燃。
符灰落地之处缓缓出现一道黑影,依稀能看出是个老妇人。
“何故来此?”牛叔肃声问道。
老妇人的声音不真切,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我凝神听了半天,也只能听见一阵嗡嗡的声音,跟蚊子叫似的。
牛叔的眉头却越皱越紧,说话文绉绉的:“既然如此,我便不为难你,送你一程,往后切莫作恶。”
他盘腿坐在地上,又从兜里拿出一张黄符,朗声道:“此处不是留魂处,谨请亡人速西归!”
话落,轰的一声,他手中的符纸竟然自己着起了火。
符纸烧完后,他又把那件寿衣拿到马路上烧掉,收拾了屋里的供品和香烛,然后沉默的看着我。
我被他看得发慌,挤出点笑,“牛叔,咋了?”
他缓缓说:“这老太太是去年没的,刚开始下葬的坟地风水不好,上个月她儿子给她移棺换坟,顺便换了寿衣,旧的那件就扔在了老坟地边上,被人给捡走了,老太太念旧,就跟了过来,她闹出动静就是想让你把寿衣帮她送回去。”
我恍然,原来是这么回事。
“对了,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个长得刻薄,快要死的老婆子?刚才那老太太说是这么个老婆子把寿衣塞过来的。”牛叔接着问。
我心里咯噔一下,立马想到了四舅奶。
难道是四舅奶把寿衣塞到箱子里的?
她前天来买东西,的确是有些不对劲。
把四舅奶的事情跟牛叔说了一遍,我拧眉说:“好歹是亲戚,四舅奶不会干这缺德事吧?”
牛叔转身就往外走,“八成是她,她本就快要死了,如今又动了阴物,阴气入体,怕是要出事。”
我跟了上去,心里气的不行,我好心好意帮四舅奶,她居然这么害我。
四舅奶跟着小儿子住,就在县城,我和牛叔刚到门口,就听见屋里一阵压抑的哭声。
牛叔叹息道:“还是晚了一步。”
我俩敲门进去,就看见四舅奶已经没了呼吸,家里人正在给穿寿衣。
我注意到她的疾厄宫还有一丝生气没有散,本不该死的这么快,而且她的表情狰狞,四肢绷紧,双手像是鸡爪一样,可见走的并不舒服。
还真让我看对了,四舅奶的死到底是经了波折,阳寿未尽就死了。
牛叔跟四舅奶的小儿子说了寿衣的事,问:“寿衣是你们捡来的还是别人给你们的?”
“什么寿衣?乱说什么!”四舅奶的小儿子涨红着脸,目光乱瞟,一副心虚的模样。
第8章 阴者不看,破了?()
四舅奶的小儿子不由分说的往外推我们,嚷嚷着我们冤枉人,我想要还嘴,却被牛叔拉了下。
他盯着四舅奶的小儿子,说:“老人虽然没了,但重病之时碰过阴物,还是做场法事老人才能走的顺心。”
“说了没碰就没碰,赶紧滚。”四舅奶的小儿子哐的一声,关上门。
“先回去。”牛叔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一沉,着急的往外走。
“牛叔,到底怎么了?”我纳闷的问,牛叔一惊一乍的,我看着心里没底。
他像是不知道怎么开口,在我的催促下才问:“你爸给你定下的规矩是不是破了?”
我瞬间警惕起来,没跟他说实话,故作轻松的说:“没有,我一条都没破,牛叔,我要是破了会怎么样?”
爸爸说破了规矩会惹祸,却没说会惹上什么祸。
牛叔扯扯嘴角,没回答我的问题,道:“没破就好,我还有点事要去办,往后遇到解决不了的事再联系我。”
他离开的有些匆忙,我皱眉看着牛叔的背影,觉得他像是知道点啥。
我现在已经确定寿衣是四舅奶塞过去的,只是她是故意的还是受人指使?
我带着满腹的疑惑回到了店里。
虽然没有搞清楚缘由,但事情到底已经解决了,第二天我早早的开了店门,坐在柜台后吃早饭。
“袁大师,今天还看相吗?”于洋满脸笑容的进来。
“当然看。”我放下筷子,“你还要给谁看?”
他在包里摸索着:“给我母亲看,我找到一张我母亲的照片。”
我擦擦嘴,刚想往前走,就看见牛叔一脸紧张的跑进店里:“从从,你跟我说实话,那三条规矩是不是破……”
看见于洋在店里,牛叔停住话头。
于洋把已经拿出来的照片又塞进包里,说了句:“下回再来。”然后转身走了,背影有些慌乱。
“他来找你看相?”牛叔问。
我点头,“给他父亲看过,刚才过来是让我给他母亲看。”
牛叔的脸瞬间阴沉,猛地一拍桌子,怒道:“我就说你怎么会接连破了两条规矩。”
我吓的一激灵,他深吸口气,说:“我已经打听出你在你四舅奶身上破了重病者者不看的规矩。”
说着,他直直的看向我:“恐怕你还不知道于洋在骗你,导致你又破了阴者不看这条。”
“什么?”我腾地站起来,难道是于洋的父亲已经……
下一刻,牛叔沉声道:“于洋的父亲早就死了。”
我心头一颤,“你怎么知道?”
他解释说:“于洋是个富商,当时葬礼办得隆重,请了不少同行去做法事,还上过新闻。”
我傻眼了,我竟然已经破两条规矩了!
好半天,我才回过神来,“牛叔,那你是怎么知道我破规矩的?”
他回道:“你爸在店铺周围布置了法阵,有这法阵在阴人是无法进店的,所以上次那老妇人能进到店里,我就有些奇怪,后来想起你父亲定下的三条规矩,想着可能有联系,昨天我回去后特地查了典籍,终于让我找到了联系。”
说着,他走到西角,伸手在墙上丈量,“你爸应该教过你五岳吧?阴人西去,亲者南来,重病者看疾厄宫,此处居中央。”
他口中的五岳指的不是现实中的五座名山,而是面相上与五岳的联系。
“额头对应着南岳衡山,鼻子指中岳嵩山,下巴是北岳恒山,左右颧骨分别是东岳泰山和西岳华山,这五个部位丰满协调无凹陷才是贵相。”我回想着说。
说到这里,我猛地瞪大眼睛,明白他的意思了。
第9章 墙中发,地中骨()
阴人西去这句话好理解,就是阴人西去登极乐的意思。
亲者南来就有些复杂,从一个人的眉毛可以看出亲人的情况,眉毛属于额头,对应着南岳,所以是亲者南来;看身体状况的疾厄宫位于鼻子,属于中岳,居中央。
牛叔在西墙上比划半天,最后选定了一个拳头大小的地方,用锤子敲开,竟然是个暗格,暗格里放着个白瓷碗,里面黑糊糊的一团,像是灰。
“这是死人头发烧出来的灰。”他说:“你爸在店铺里布置了五岳阵法,只要这阵法在,阴人就不敢靠近,你只要留在这里,就不会出事。”
我看着那碗灰,还是不大相信他的话。
牛叔看出我的怀疑,说:“你要是不信就去屋地正中间挖一挖,肯定有东西。”
我把瓷砖撬开,往下一挖,果然有个坑,也放着个白瓷碗,碗里是某种风干的液体,还有块骨头。
“那是黑狗血和人骨。”牛叔说。
我盯着那坑看了半天,还想去敲南边的墙,牛叔连忙拦住我,说:“你没有破亲者不看这条规矩,阵法还能弥补,若是你现在把南墙里的东西拿出来了,这阵法就彻底没用了。”
我脱力般的坐到地上,怔怔的看着南墙,哑着嗓子问:“你是怎么知道这阵法的?”
他坐到我旁边,解释说:“一个月前你爸给我打电话,说他算出你这边要出事,让我过来看看阵法是不是破了。”
我浑身一震,转身抓住他的袖子,情绪激动起来:“你见过我爸?他跟我妈还活着?他们在什么地方?”
话还没说完,我先红了眼睛。
五年了,我第一次听见我爸妈的消息。
牛叔只说了句:“活着。”
关于我爸妈的其他消息,他再不肯透露,为了让我相信,他还特地给我看了他跟我爸的合照。
“那他们为什么不回来?”我哽咽着问。
“这个他没说。”他安抚的拍着我的肩:“不过我想他应该是有难处,不然也不会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
我低头悲伤了会,强迫自己打起精神跟他说正事:“你刚才说阵法还能弥补?”
他肯定的说:“能,我虽然没有你爸的布阵的本事,但将这阵法修补一下还是可以的,只是还得准备点东西,你得耐心等等。”
我低声应了,心里恨死了于洋和四舅奶,仔细一想更怨自己,谁让我以前没把这三条规矩当回事呢。
“牛叔,你说于洋找我给他死去的父亲看相和四舅奶往我店里塞寿衣,这两件事凑在一起是不是太巧了?”我皱眉问。
四舅奶这人很自私,她如果存心想用阴物恶心我,肯定会让儿子或者儿媳妇过来,没有自己动手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