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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金说“不好吧,很浪费时间的,再说这不给爷爷笑死。”
唐桃豪气地说道“我定一个高回收价格,我就不信没有人过来卖给我,世界上没人会跟钱过不去的。”
“那也不能亏本啊,铺租也要不少。”唐妈说到。
“咱家那回收站也就一排瓦房,房东还要那么高租金”唐桃埋怨到。
“阿杏,你问过曹厂长没?大概多少钱买咱家的废旧塑料”沉默着的唐梅出声了。
唐杏表示现在就可以打电话问。在大家的期许下,唐杏第一次往曹厂长家打电话。
曹瑞接起电话,还有些诧异,问到“阿杏,有什么急事吗?往常你都是打到厂的。”
唐杏连忙道歉,“不好意思啊,我有些私事想问您”曹瑞来兴致了,他说“哦,啥事?”
“嘻嘻,我想问您,按照塑料种类,每一种您能出多少钱一吨回收呢?”
“哦,这个啊,就按照给小莫的价格,一视同仁嘛”
“他们家都已经卖过料给您啦?”
“是啊,那孩子脑袋灵泛。你们家也开了一段时间了,怎么不见拉料过来卖的?”曹瑞奇怪地问到。
“别提了,出师未捷啊,身倒是没死,心却想死啊。守了这么久,楞是没有人卖咱家。我就不信了,定一个高价格,还不抢着卖我家呢。所以想问清楚您能出多少钱买咱家塑料。咱总得算好价格,不能让咱家白干。”唐杏絮絮叨叨道。开个回收站,吃了一肚子的气。一不注意就跟曹厂长倒这些糟心的事。
“哈哈,活该,做生意你要调查,上游下游都要了解清楚。真不知道你是艺高人胆大还是纯粹跟风的。”
“跟风,跟风的。说得我怪不好意思的。您老人家就告诉我吧,我好定个价。”
曹厂长一边报价,唐杏一边在唐梅递过来的本子上速记下来。挂了电话,唐杏在那里画画写写,除掉租金,除掉想要的利润,总算是定了一个合适的价格。唐家既有赚,出的价格又比阿怀家的高。
一时间,很多收废品的人都过来将废品卖给唐家。唐家一改之前的门可罗雀,唐爸忙碌地连饭都不能按时吃,还得唐妈给他送过去。阿怀气得后牙槽都咬烂了。唐桃这么一出不按理出牌,打乱了整个圩镇的废品生意。说白了就是阿怀家的生意。舅舅他们在自己镇上开,莫聪在市区自家附近开。影响不到他们。
自从唐家开了回收站,吃过晚饭,村民会提着他们家的鸭毛,破烂的塑料桶,金属块到唐家卖。唐家的牛栏都堆得满满的。时不时飘出些令人不舒服的味道。村民络绎不绝地上门还影响到大家的学习。因为唐家四个孩子,吃过晚饭都会端张凳子在门口写作业,门口这里有过堂风。在这炎热的夏天,清风徐来,特有气氛。但是自从村民拿废品过来卖,门口自然不是写作业的好地方了。阿金意见很大,好好的家给弄成了一个收破烂地地方。唐爸抹不开脸,唐桃直接贴了个大纸条在唐家门口。
纸条上写着:各位可爱的村民,请您迈开双腿,移步到圩上唐家废品回收站。价格如常。要是您舍不得几步路,那好,不好意思啊,咱就收几个运费钱。也就是说,拿到唐家卖的,价格要低一半,您舍得吗?
这样一来,村民也就自觉的趁着赶集的时候提到唐家回收站去。
阿怀日子不好过,他自己找的买家,出的价格没有曹厂长的高,要是回收价格定高了,利润没有以前的高。这到手的利润硬生生地多分点给收废品的散客,这不是挖他的心吗?阿怀过来闹腾了几次,无果。只能灰溜溜地去别地开店去了。
唐家得知后,都得意地笑了。没有竞争者,那么收购价格要不要降下来呢?唐家没有人想这个问题,价格是多少就是多少。慢慢地圩上的人也就觉得唐家厚道。与唐家的来往也渐渐多了。
。。。。。。。
90年代收破烂的人能养家活口,修补破旧的也能养家活口。
这些修补破旧的手艺人圩日固定摊位出摊。其他日子就会带着工具流动出摊,从这个村子到那个村子。一边敲着竹筒一边大喊“补锑煲。。。。。。锑桶。。。。。。雨遮”
锑煲?锑桶?要是以为这些煲、桶材质是锑的话,那你就是错了。两广地区都这么叫,实际材质是铝。锅底穿孔了,在从锅里面放上一颗铝钉,用铝锤子狠狠地砸,铝钉就给砸扁了。孔自然就堵住了。有些锅烂得厉害的。这种修补法就不合适。这时候就需要换锅底。将整个锅底锯掉,锅外面套上一个直径大一点点的铝托盘。断口处叠在一起,用锤子使劲砸扁,断口就连接起来了。
雨遮?就是雨伞啦。手艺人会收集些别人不要的雨伞,将这些雨伞的骨架、零件留下来,要是有人要修雨伞就会挑出一个合适的零件重新安装好。
花几块钱,几毛钱就能修好重新用。村民何乐而不为。
唐家的煲烂了,好不容易等到修补煲的人过来。唐杏自己提着煲耳过去。那人坐在榕树下,面前放着工具。唐杏越看手艺人越熟悉。一看到他摆在地上的,五厘米高的铁圆柱。唐杏脑袋哄的一震,是他,就是他。
59、人生污点()
唐杏双脚像是用金属浇筑而成,万斤重,迈不开。
手艺人大概有六七十岁。两鬓有白发,脸色的褶子很深都可以夹死苍蝇。双手黝黑,黑色皮肤上布满了老人斑。手指头光秃,指甲有些被掀掉,露出有污垢的手指肉。穿着一身
半新不旧的衣服,身上挂着一件深蓝色的围裙,双手套着深蓝色的袖套。双脚穿着解放鞋,解放鞋灰扑扑地。就是这样一个看起来家境不好,身体不好的老人,前世唐杏还忍心偷走了他那吃饭家伙——圆柱形铁块。
圆柱形铁块,老人是用来当枕板用的。修东西时,垫在下面。就是这么一个不起眼的铁块,唐杏鬼使神差般的想法子偷走。前世时唐杏喜欢穿裙子。她趁老人不注意,偷偷将铁块移到裙子下面,用裙子罩住,一直等老板走,才拿着铁块回家。
这一世唐杏无地自容,但人总得勇敢面对。她深深吸口气,故作镇定地走过去。
“老人家,我家的锑煲穿洞了,你给修修”唐杏不敢直视老人的眼睛,低垂着眼帘问到。
“我看看”老人接过唐杏递过去的煲。只见煲里面有一个小小的洞,问题不大。他笑着说“小问题,我用一颗钉子就可以修好了,一块钱”
“哦,那谢谢了,给”唐杏从手上抽出一块钱递过去。老人没有接,笑着说“丫头,等修好了,要用水试过了,才给钱我,不着急啊”
“好吧”老人这么好,让她的心更加不好受。
老人一连挑了几个铝钉往煲上的洞比划着,终于挑出一个合适的。他动作利落地往洞口塞铝钉,用铝锤子叮叮咚咚地敲打着,很快就修好了。他从蛇皮袋取出一个袖珍的金属水桶。问到“丫头,我去取些水来,你帮我看着摊子”
“。。。。。。”唐杏无语了。心里暗暗道,“老人家,您是太相信人了还是太相信我啊,您就不怕我偷您的工具?”
老人家在小溪里装了一桶水过来。
此时的水很清澈,小溪里游弋着不知名的小鱼,小小的个头,透明的,隐约可见其身体的内脏,肠子里头的黑色粪便也可以见到。水草白嫩的根在水中摇摇摆摆。水跳虫在水面上一弹一跳,水面泛起一圈圈水纹。村里妇女喜欢在小溪洗衣服,甚至洗炊具,可见此时的水质是多好。
老人家水倒进煲里面,左右晃动,老人提高煲,探头在煲底下,用手指摸摸补丁,没有渗水。将水重新倒进水桶,老人将煲递给唐杏,他说“丫头修好了,现在可以给一块钱了。”
唐杏连忙将手上的一块钱递给他,告诉他,“老爷爷,我昨日做梦了,梦见我偷了你的这块铁块。”
老人顺着唐杏的手指着的方向,看到了那块铁块。他乐了“有这样的事,怪事啊,哈哈”
“您还别笑了,真的。我偷走了,就玩了几天,就把它扔到墙角边,它孤零零地在那里生锈,真的,我没骗您”唐杏说着说着,哭了起来。她怎么这么混蛋,铁块在别人手里是有大用处,在她手上就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玩具,她怎么能将它偷了呢?
老人慌了,他急忙道“孩子,这是梦来的,当不得真,哎,你怎么哭了呢?”
唐杏叹口气,擦干泪水,她不能再哭了。省的村民以为老人欺负自己,会找老人的麻烦。唐杏深深地向老人鞠了个躬,道“对不起”说完提起自家的煲,飞一般跑回家。
回到家的唐杏,心情久久无法平静下来。
晚上,唐家人陆续到家。看了一天超市的阿金,八卦地凑到唐杏面前,神神秘秘的问到“听说,你今天在一修锑煲的老头面前,哭得鼻涕直流,怎么回事啊?说来听听”
唐杏诧异地睁大眼睛“你怎么知道?”
阿金挺直腰板,神气地说道“唐家村有什么事情能瞒得过我?我手下多的是,随便拉出一个来,就能将唐家村翻个转。”
唐杏给阿金逗乐了“你就吹吧,还翻过转。切~”
阿金也不瞒着了,他说“今天你不是去修锑煲吗?村里有人经过,看到了。你哭得那个伤心啊”
“哦,没能老人带来什么麻烦吧”唐杏跑走后,剩下的事情她就无从得知,但愿没给老人带来麻烦。
“怎么没有,都差点把老人的摊位给砸了”
“啊,不是吧”唐杏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阿金用手将唐杏下巴给托上来,说到,“村民以为你给他欺负了,幸好,老人解释清楚了。要不你就麻烦了。嘿嘿,你说得是真的吗?你怎么发了这么奇怪的梦?”
唐杏不好意思地低垂着头。“真的,是我将它偷走了”
“切~做梦而已,还值当你在那里痛哭涕零的。”阿金不以为然地说道。
“你不懂”唐杏低低的说道。
不懂唐杏的悔恨交加,不懂唐杏的良心谴责,不懂唐杏的无法洗清的人生污点。
60、代沟()
四年级的课程对于唐杏来说,还算是小菜一碟。只不过考试前,语文还是要死记硬背下的,毕竟没有谁是生而知之的。
学校要求四年级以上的同学要上夜自习。也不知道学校是怎么想的,都不怕出事。这对于唐杏来说可去可不去。但是现在唐杏家越发清冷了。大姐唐梅上初二,二姐唐桃上初一,她们两个都住在大姐的小单间,周末才回家住。平日唐爸唐妈看店,要晚上七、八点才回家。干脆唐杏去上夜自习,阿金下课后就直接到超市那里。等唐杏下晚自习,四个人才一起回唐家村。
那三个转校生是不会来上晚自习的。
。。。。。。。。。。。。。。。。。。。。。。。。。。
唐杏的成长就是一部黑历史。
莫聪从开学以来就怪怪的。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很多时候,唐杏差点就忍不住想开口问问他,到底哪里得罪他了,让他那样阴阳怪气的对她。
星期一早上,上毛笔字课。说实话,前世唐杏用惯了电脑,对这些国粹还是很感兴趣的。所以唐杏上课的时候,以前所未有的认真听课。讲台上的老师很惊喜,太阳是不是从西方升起了,唐杏居然转性了,都开始认真听讲。老师感觉倍有成就感。大半节课过去了,意犹未尽地让大家自行描写,他回办公室休息了。
唐杏在全神贯注地一笔一划地描着字。不注意,居然手肘碰到莫聪的毛笔字本子,本子移动,毛笔就描错位了。莫聪火了,他狠狠地盯着唐杏,唐杏莫名其妙地转头看着他,挑着眉,问到“怎么啦?”
“怎么啦?你看看”莫聪指着本子上的字迹。
此时唐杏才发现她闯祸了。她连忙道歉,“对不起啊,我没注意到”
“哼,没注意,没注意,没心没肺的家伙”
“那你想怎么样?要不给你划回来吧”唐杏无奈地一摊手。
“无聊,谁像你一样”
“那好吧,你不划就不划。”唐杏继续认真地描着。
莫聪受不了唐杏的无视,他火了,为什么有这么没心没肺地人,他的气还没消,她就能当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该干嘛干嘛。他气愤地抢过唐杏的毛笔,扔到桌子上,桌子上溅起点点墨汁。墨汁纷纷落在唐杏洁白的新衣服上,像几个苍蝇,很醒目。唐杏那个心疼啊,那是淑芳阿姨买的新衬衫啊,才穿没几次。
唐杏火大,她抓起毛笔直往莫聪衣服上招呼。恍恍惚惚之间唐杏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直到唐杏忍不住走到课室角落,拿起扫帚准备打人的时候,她记起来了,难怪这么熟悉,原来这一切前世也发生过。
前世这个时候,唐杏抄起扫帚,追着莫聪打。莫聪机灵,连忙跑出课室。唐杏追出去,围着操场追着打。莫聪跑得快,唐杏追不上,她就直接将扫帚甩过去,没砸中。唐杏脱下鞋子,甩一只不够,还甩另一只。
这样太丢人了吧,唐杏甩甩头,将脑海的那一幕赶跑。像霜打的茄子——蔫了,她把扫帚放回原处。面无表情地收拾残局。今生第一次见他时,刚认出他的时候,想过今生不打他的。谁知还是忍不住了。哎,又破功了,彪悍的人就算重生再多次还是彪悍的。是谁说的,重生后,就会转个个性。前世蠢的,今生会变聪明?前世被人当落水狗一样撵的,重生后就能逆袭?骗人的。唐杏都35岁了,还是那么冲动,难道真的是三岁看老?
好好的毛笔课让唐杏与莫聪搅黄了。教室门口站着面沉如水的老师,有些人真是好不过三秒,哎,他摇摇头走开了。让他们自行处理,他是懒得管这些鸡皮蒜毛的事情。
同学们课也不上了,都围着莫聪与唐杏。
唐怡站在一旁担心地问到,“唐杏你没事吧,好好的衣服怎么这样了呢?哎”
“没事,喏,他的也好不了哪里去?”唐杏无所谓地说道。
林琳琳他们同仇敌忾地盯着唐杏。唐杏扯了扯自己衣服,示意着她也是受害者。又不单是她的错,用得着这么仇视她吗?
在同学们的帮助下,很快就将残局整理好,课桌也清洗干净。只是两人的衣服上的黑墨很是碍眼。
下课了,两人没有动,上课了,两人还是木头一般端坐着。突然唐杏感觉肚子一阵坠痛,感觉有一股热流想奔涌而出。不是吧,不是应该五年级才会来吗?怎么会早一年呢。难道是吃木瓜吃多了。哎,倒霉。
唐杏坐着,一直等啊,终于放学铃响了。她还是一动不动。莫聪有些诧异地看了她一眼。收拾好课本,走了。
唐杏看到同学们都离开了,松了一口气,赶紧起身,凳子上已经有一小片暗红鲜血。她鬼鬼祟祟地将凳子端到课室外,放在水龙头下,放水清洗。
唐杏弯腰撅起的屁股正对着莫聪,莫聪就站在不远处大树后面。他若有所思,然后悄悄返回课室,将自己的上衣脱下来,放在自己凳子上,走了。唐杏将凳子端回教室。一眼看到了衣服。心里说不出的感动。她把衣服绑在腰上,挡住屁股,骑车回到自家超市,拿了一包卫生巾回家了。
第二天,唐杏从书包掏出一个红色塑料袋递给莫聪。莫聪接过,也不多看。他也从书包掏出一个塑料袋,木着脸递给唐杏。唐杏疑惑地打开,里头原来是一件簇新的连衣裙。
唐杏不要,她将袋子递给莫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