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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大夫眼神锐利,立马就看出来里头没有那两味贵重药。
此时此刻,他终于明白顾春芽举动。
这小姑娘药是家里人熬,可就是这样亲人,却藏了这种恶毒心思!这事儿放谁身上,都接受不了。
顾老爷子指一指药渣,“卫大夫您看……”
“没有山参,鹿茸,”卫大夫神色严肃,“我早前就说,这两味药是关键,你们怎么会没有抓?要是手头拮据,当初说了,我也会考虑换两样,这可是人命关天事情!”
顾老爷子老脸通红,他可没有舍不得拿钱给孙女儿吃药,罪魁祸首乃是李氏!
眼见顾老爷子要发火,刚才徐氏还保证李氏不是这种人,谁知道就露出了原形,她立马斥责道,“你糊涂啊!抓个药还能抓漏了?就算看不懂方子,也该问一问人,怎么就少抓了两味药,还不给你爹,给老大,老大媳妇认个错,幸好春芽没出什么事呢!要是出点儿事,看我怎么收拾你!”
这就是先发制人,把自己完全置身于事外。
李氏见徐氏给了台阶下,忙道,“啊,原来我抓漏了,都还不知道呢,爹,是我错,我以后一定会小心。”又给顾应全夫妇道歉,“大哥,大嫂,你们可千万原谅我,我这不是故意,哪儿晓得会少了那两样。”
顾应全这才知道是这么回事,脸色也难看很,“关乎春芽命,你也能弄错?这要是一直吃下去,怎么能好?”
“谁知道是不是故意!”顾明瑞说话就不客气了,“二婶自个儿拿了罢?这两样药材可值钱很哩!”
原来顾明瑞挺有头脑么,顾春芽暗地心想,都没有告诉他,却被他猜到了。
李氏作为被揭穿,她吓了一跳,赶紧道,“大郎你瞎说啥,这种事我怎么会做呢?春芽可是我侄女儿,谁不希望她好好?”
“你自己心里清楚!”顾明瑞哼了一声。
“好了,好了,只是误会一场,以后晓梅会注意。”徐氏笑道,“卫大夫,叫你看笑话了,晓梅做事有时候是糊涂些,不过也没什么坏心思。”
几句话就想要把这事儿给揭过去?
顾春芽暗地冷笑了几声,故作奇怪问,“二婶不是都仔细看过那些药么,我瞧见二婶熬药前把药都翻了一遍,咋还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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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脸又白了几分。
她真想不出来,顾春芽怎么会说出这样话。
“你,你胡说啥?”她又结巴了,“谁翻过药了?”
“哦,不是翻药。”顾春芽歪着脑袋想了想,“二婶是挑了什么药出来,我都看到了,放屋里木柜子里呢。”
李氏恨不得上去封了顾春芽嘴巴,她急道,“你这孩子是吃药吃傻了,什么话都说得出来,哎哟,卫大夫你给她瞧瞧,这样下去,不得成了个傻子啦?”
顾冬儿见她这样说妹妹,就道,“春芽不会撒谎,我作证。”
“可不是?”顾明瑞也道,“二婶心里没鬼,那就给咱们瞧瞧去!”
李氏招架不住,忙拿眼睛看徐氏。
徐氏气得够呛,没想到李氏竟然会背着自己偷药,这两味药可贵很,卖卖钱总得有七八两银子,打副小金耳环是不成问题。
李氏给顾夏荷什么都要好,难怪会想到这个主意!
可这等于是背叛了自己,李氏那是一丁点儿也没有跟自己透露,徐氏真正恼火了,劈头就给了李氏一巴掌,“你做好事!”
李氏给打蒙了,捂着脸瞪大了眼睛,好像不相信徐氏会打她。
顾老爷子也是气很,可卫大夫就旁边,这种丑事传出去,他们顾家脸面不好看,就叫徐氏处理,又对卫大夫道,“卫大夫,请出去坐坐,一会儿也就开饭了。”
其实这种时候,他们哪还有吃饭心思,眼见顾应全,顾明瑞愤怒眼神,卫大夫便道,“今儿还有事,还是改日再来罢,我就先回了。”
顾春芽忙走过来,诚心诚意道,“卫大夫,谢谢您,下回可一定要来吃顿饭!”
这姑娘年纪虽小,却很有计谋,卫大夫冲她点点头,“等你全好了,我一定来,记得吃药,可不要再弄错了。”
顾老爷子脸又烧红了。
家里出这种事,他这个长辈也有责任,卫大夫这么说,他就觉得自己脸被打了,送走卫大夫后,转身就找到李氏,押着她去了二房屋。
木柜里,果然摆着些人参鹿茸,都是挑出来,还没来得及卖掉。
杨氏亲眼见到这些也沉下了脸,女儿说得对,这二弟妹还真做得出来,一点良心都没有。
顾应全气愤道,“爹,娘,二弟妹这次实做得太不像话了!咱春芽之前病得那么重,这可是救命药,二弟妹咋能这么做?”
顾明瑞旁边捏紧了拳头,恨不得就给李氏来上那么两拳。
顾老爷子骂李氏,“我顾家没有你这样儿媳妇,现就给我滚出去!”
居然一下子就要赶她走。
李氏忙跪下来,一把眼泪一把鼻涕道,“爹,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不敢了,也是瞧着这两样药大补,春芽怕受不得,才拿了一点出来……爹,看春芽没有事份上,您就饶了我这一回罢!”
“春芽是你侄女儿,你竟然害她命,你这种人,咱们家不能要!”顾老爷子口气很重,“回去跟你爹你娘说,别再回来了。”
这是要休了她啊,李氏惊叫一声,差点瘫地上。
顾夏荷立刻跪了下来,哭着道,“爷爷,娘知道错了,您不要赶她走,我给您磕头。”一边就重重拿额头往地上撞。
李氏另一个女儿顾春竹虽然也跟着跪了,却没有像顾夏荷那样替李氏求情。
顾夏荷一向是乖巧,不太说话,可讨人喜欢,顾老爷子见她磕头砰砰响,心里也不舍得,说道,“你求什么,你娘错,管不到你身上去,起来!”
“爷爷不答应,我就不起来。”顾夏荷满脸是泪。
顾春芽看得气不过,凭什么李氏这样人,有个这么好女儿啊!
李氏相公,顾家老二顾应奇这会儿也回来了,顾春芽听顾冬儿说,老二夫妇专管买办,也就是负责给铺子买面粉,买菜,买肉,而做包子什么一般都是他们大房来。
说起来,这很不公平,做包子可比采办辛苦多了,起早贪黑,没有什么闲时候,关键是,也没见大房比二房有钱。
这从顾夏荷身上穿着就能看出来,浑身上下卖卖钱不知得值多少,可顾冬儿却是连一文零花钱都没有。
所以顾春芽对二房印象越发差了,也看不惯顾应奇,他很少家,买了东西就不见人影了,除非到吃饭时候,不是去偷懒又是什么?
“爹,娘子她猪油蒙了心,一定要重重罚她,她要敢喊冤,爹不赶她走,我也得把她赶出去!”顾应奇又对顾应全夫妇道,“大哥,大嫂,娘子这次对不住你们,随你们怎么处置,要不打她几下罢,我绝不拦着。”
他说着竟然就抓了顾应全手要去捶打李氏。
顾应全虽说恨李氏无耻,可真要动手打人,却做不出来,手就伸不出去了。
“大哥您真是好人啊,宽宏大量,不跟我这臭婆娘计较,大哥放心,以后绝不会再出这种事了,我跟您保证!”顾应奇满脸感激。
真真是个人才,顾春芽旁边看着,不得不佩服顾应奇,看来这人脑子不错,对顾应全也很了解,这才会使出这种法子。
顾应全被自个儿弟弟不停弯腰道歉,什么发狠话都说不出来了,叹口气道,“春芽没事也罢了,以后万不可再这样,不然我不饶!”
“是是是,大哥您说得对,全是我娘子错!”顾应奇道歉后,又对顾老爷子道,“爹,大哥大嫂都原谅娘子了,爹说怎么办呢,真要把娘子休了,她也给我们顾家生了一双女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一旁顾明瑞耐不住了,父亲不敢打,他可没有不敢,当下就道,“二婶差点害死春芽,二叔几句话就能抹去了不成,打几下算是轻!幸好春芽运气好,不然没命了也不一定,二婶到时候还不是要拿命来赔?爷爷,可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不服!”
还是哥哥热血啊,顾春芽差一点拍起手来,难怪女孩子都希望有个哥哥呢,她这回可算体验到了。
顾应奇被顾明瑞打断说话,恨恨得瞪了他一眼,“大人说话你插什么嘴?”
“咋,春芽是我妹妹,我还不能说呢?”顾明瑞挺起胸膛,“这要是夏荷遇上这种糟心事,二叔也能就这么算了?”
顾应奇被他说得噎住。
顾老爷子点点头,“大郎说没错,家有家规,二媳妇犯了错就该受惩罚,老二,你现就去把你岳父岳母叫过来!”
“这……”顾应奇犹犹豫豫。
徐氏不能不说话了,李氏岳父岳母也就是她表姐夫,表姐,叫过来可不是打她脸吗?当初是她看上这儿媳妇,她表姐送女儿嫁过来时也叫着多多看顾,可现却差点要被老爷子赶出去,她这个做婆婆也显得家中太没有地位。
“老头子,晓梅这是第一次犯这种错,多少责罚另说,可亲家是不好叫过来。”徐氏道,“当初咱们开包子铺还从他们那儿借了一笔钱,也是欠了人情,就是请他们过来,又说啥呢?晓梅已经知道错了,还真能把她赶出去?夏荷跟春竹可都看着呢,你忍心叫她们两个没有了娘?老二也没说错,晓梅跟着咱们家也吃过苦头,有苦劳,不能一次错就这么狠心,咱们做人公婆,也宽容些,这老大都没有追究了……咱们该罚是要罚,可都是自家人,打了骨头连着筋,大过年,还是要图一个团圆。”
徐氏这一番长篇大论是很有功力,顾老爷子想了想,终于松口了,还问徐氏,“那你说怎么处罚,总不能就这么算了,她这心太坏!”
“就让她跪一天反省反省,下面两个月活儿也全由她做。”徐氏目光掠过老大一家,又添了一句,“幸好春芽没有事,也算老天保佑,可见这孩子是有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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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于害人性命,这责罚实太轻,可因为顾春芽没有死,这罪就众人心里下意识减轻了。
事到如今,顾春芽也没有法子,因为顾老爷子肯定不可能再叫顾应奇把李氏休掉。李氏占了人和,她有个好女儿,也有个精明相公,还有个靠山徐氏,确一时之间难以对付,可她偷钱却不能就这么给独吞掉了。
顾春芽悄悄拉了拉顾明瑞,轻声跟他讲了几句话,顾明瑞立刻大声说道,“二婶偷了那么多药材,怎么算?她都卖了好多钱了!”
听到要盘算她钱,这可是李氏命根子,她慌了起来,急道,“就拿了这几包药里,全这儿呢,以前我可没拿!”
“没拿,二婶怎么买得起金簪子给夏荷姐戴?”顾明瑞冷冷道,“冬儿跟春芽可是连银都戴不起!”
“金,金簪子……”李氏装傻,“啥金簪子?”
她其实悔得肠子都发青了,早知道那天就不该让顾夏荷戴了出去,被春芽这死丫头瞧见!
“难道要咱们去搜屋?”顾明瑞见顾老爷子后还是没有重罚李氏,早就心里窝了火,一副要打架模样,气势汹汹。
李氏大声嚎哭起来,“我这都已经认错了,你们咋还让个小辈这么欺负我!不如就让我去死了呢!”
顾春芽见她撒泼,就问顾夏荷,“夏荷姐,我昨儿好像见你戴着,是不是金簪子啊?”
顾夏荷脸一下子红了,嘴巴张合了两下,讲不出话来。
顾老爷子听到了,也发问,“春芽说是不是真?”
顾夏荷不会说谎,尤其是面对严厉拷问祖父,便低着声音道,“是,是金簪子。”
这下李氏眼睛一翻,恨不得就要晕了过去。
“拿出来,别叫我去搜!”顾老爷子喝道,“这种昧心钱你也好意思花?”
其实李氏卖山参卖鹿茸钱哪儿够打金簪子,那都是到处一点点抠出来,可她怎么好讲呢,里头可还有采办蔬菜,面粉,鲜肉贪钱呢,所以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就是她现真实写照。
那金簪子手心里闪闪发亮,被颤巍巍托到了顾老爷子手里。
顾老爷子瞅了瞅,越发恼了,这金簪子细归细,可起码也得值十来两银子,抵得上他们铺子现半年收入了,李氏竟然买得起,不是到处贪又是怎么来?
顾老爷子对李氏娘家清楚很,就算那次开包子铺借过一笔钱,可后还时候,利息一点儿没有少算,他们李家根本也不可能舍得给顾夏荷这个外孙女买金簪子!
“你好啊,钱都花上了,给我去外面跪着好好反省反省,饭也不要吃了,谁给她送,我打谁!”顾老爷子怒道。
李氏眼巴巴看着金簪子,恨得要喷出血来,只觉心里肉都被挖走了一块,可这种时候她再多说什么那就是找死,只得出去跪着了。
徐氏眼睛也瞅着金簪子,女人都喜欢好看,哪怕是上了年纪。
可顾老爷子却没有要把金簪子交给她想法。
顾春芽积极争取,惊叹道,“这簪子真好看,卖了可值不少钱哩!”
顾老爷子也觉得这簪子谁也不该拥有,他们这样人家戴这种东西就是浪费,何况这是李氏偷了药材钱去买,说出去都丢人!
“老大,你把这簪子拿去大福金铺问问,差不多就卖了。”
徐氏反对,“咋要卖了?卖了可亏钱哩,夏荷年纪不小了,这两年找了合适人家,拿去给她做嫁妆也是好。”
“咋个好?咱们又不是什么大户人家,有银就可以了,再说春芽还没有全好呢,药还得继续吃,贵药还得继续用!”顾老爷子今儿也是气急了,索性把金簪子拿给顾应全道,“把它卖了,得钱给春芽买药吃,多到给她补补身体,啥好吃都买一些,这孩子受委屈了。”
也就是说,这金簪子是归他们了,顾春芽高兴得差点跳起来。
这一场交手,他们也不算怎么亏了。
可顾应全却不伸手去接,这金簪子这么多钱,他觉得拿了不太好。
顾春芽只得又顺水推舟,“爹,爷爷说给我买好吃,你咋不拿,你不拿我可拿了。”一边就拿了金簪子,抱住顾老爷子手臂,亲昵道,“爷爷真好,我以后长大了一定好好孝敬您!”
“这话爷爷爱听。”顾老爷子大笑起来,拍拍她头,“爷爷可等着呢!”
见这爷孙俩说笑,徐氏气得胸口都发疼,都是李氏这个蠢,做这种事也不知道好好遮掩,辛苦买了个金簪子,结果却便宜了老大那一房。
那都不是她亲生孩子,她岂会喜欢?
可顾老爷子心里却轻松了。
这次事情,怎么也是老大这一房受了伤害,都是自家人,可二媳妇却做出这种不要脸事情,连侄女儿命都不顾,放谁身上,那都过不去。如今把金簪子给他们,也算是补偿,是他这一家之主应该做决定。
“好了,这也不早了。”顾老爷子叫众人准备吃饭,但还忘不了再开导老大这房,“一家人,二媳妇已经受了处罚,你们别再往心里去,你们奶说得对,大过年不应该有这种事,过去了也就算了。”
顾应全夫妇本也不是什么记仇人,何况李氏已经跪外头,丢了很大脸,他们家还得了金簪子,怎么着也算是公正,便答应顾老爷子不再提这件事。
顾老爷子又看看老三那房,“你们也都吸取教训,别学老二媳妇,手里缺钱不要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