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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了片刻,忽然话锋一转:“你真这么想知道?”
那声音似乎高扬了几分,带着一贯坑人前的狡黠。
小丫头却丝毫没有注意到这点,连忙捣蒜般点头。
那双大眼睛闪啊闪,仿佛就在说:告诉我吧,求求你快告诉我吧。
见她如此好奇,楼之薇一笑,道:“其实我……”
结果刚一开口,齐苗就匆匆走了过来。
“大小姐,您可算回来了。”他神色间有些怪异。
“齐管家,发生什么事了?”
齐苗欲言又止的半天,只道:“这……您去了花厅就知道了,柳姨娘和二小姐都在。”
一听到这两母女,楼之薇就知道绝对没有什么好事。
这几天她在外面忙得不可开交,这母女俩却不停的在后院煽风点火,也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白虹听了,小脸也皱成一团。
“她俩绝对没什么好事,要不咱们别去了吧。”
“敌人当前岂有临阵退缩的道理?走,咱们去会会这对母女,看她们又要玩什么花样。”
走到花厅的时候,柳氏母女坐在两侧,身后分别站了两个妈妈,而高座上还坐着一人。
慕容盼雪。
她的贴身侍女清音则站在一旁,看到楼之薇来了,很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
楼之薇眉梢动了动。
定远侯府与平阳王素无往来,为何今日无故登门?
不过疑惑归疑惑,她还是客道的福了个身。
“见过郡主。”
慕容盼雪正在跟柳氏话家常,见她回来了,笑道:“怎么还跟我客气上了,这是在你家,随意就好。”
她语气温和,目光如清辉皓月,高雅中却带着些清寒疏离。
那是与生俱来的优越气质,不是人人都学得来的。
比如现在端坐在一旁的楼若兰,动作是学得挺像,神韵却没学到一星半点。
“难得看到妹妹也有这么恬静的时候,腰不酸吧?”
“你……”
楼若兰条件反射的想骂她几句,却被柳氏狠狠瞪了一眼,无法,只能将本来要说出口的话全数咽下。
“大小姐为何老是针对二小姐,一家人哪有隔夜仇呢?”
柳氏这么说,就是拐着弯骂楼之薇小肚鸡肠。
别人都道是家丑不可外扬,她倒好,生怕别人知不道她楼之薇是个欺负庶妹的刁蛮嫡姐。
“姨娘这话说的,妹妹这么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我哪儿舍得呢。郡主说是吧?”楼之薇笑着看向高座上。
慕容盼雪本来低着头在喝茶,听到她说话,慢悠悠的抬起头问:“嗯?之薇说什么?”
见她这个反应,楼之薇脸上的笑意更浓。
要不怎么说这位郡主不简单呢,柳氏故意把家丑搬到人前,就是想让她帮衬着评评理。
结果她直接来了个隔岸观火。
柳氏的那些小九九,在慕容盼雪面前估计连根毛都算不上!
她向前走了两步,道:“不知郡主驾临寒舍,有何贵干?”
“没有事,就不能来找你聊聊天吗?”
这句话平淡得听不出任何情绪,柳氏却率先跳了起来。
“大小姐这是什么意思,郡主肯赏光,那是咱们定远侯府的福气,你不感激就罢了,怎么还嫌弃起郡主来了?”
“放肆!”清音本来在一旁站着,听了这话忽然厉声喝道,“郡主是什么身份,你是什么身份,敢嫌弃郡主,不要命了吗!”
柳氏面色讪讪的请罪:“郡主息怒,是贱妾没有教导好大小姐,还请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她这次吧。”
语气见俨然一副慈母形象。
“哼,都说慈母多败儿,今天总算是见识到了。”
第216章 夜半访客()
“清音,不得无礼。”
慕容盼雪整个过程都没有说一句话,只等柳氏和清音唱完了双簧才悠悠出来制止。
也不知道她是真的才反应过来,还是另有所图。
柳氏却泫然欲泣的道歉:“都是贱妾的错,平日里太过放纵,才让她成了这副样子。”
她不愧为老戏骨,一身苦情戏演得淋漓尽致,连楼之薇都忍不住要为她竖起个大拇指。
相比而言,楼若兰连她母亲的十分之一都没有学到,真是可惜。
然而最可怕的却是高座上的那个人。
只用一句话就给她扣上了个不敬的罪名。
真可谓是笑里藏刀,杀人无形。
“今日拜访,主要是为了七日后平阳王府筵席一事。”慕容盼雪笑着抿了一口茶。
楼之薇挑了挑眉,又吃席?这节奏会不会太频繁了些。
天子脚下不是应该施行廉政么,这三天一小聚,五天一大聚的,影响不好吧?
她自然不会知道,其实位高权重的官家夫人们互相之间活动十分频繁。
定远侯府虽然也是从一品的权臣,但因为楼震关经常在朝堂上得罪人,又加之柳氏只是个姨娘,所以这些年来这种活动基本是没有她们的份的。
而且这种活动直接打发给小厮丫鬟来便好,慕容盼雪亲自来,却是极大的殊荣!
柳氏自然视为转机,发誓一定要牢牢抓住才行。
“郡主盛情,贱妾受宠若惊,七日后定会如约前往,届时还往郡主不嫌弃我等叨扰之罪。”
慕容盼雪本来一直看着楼之薇,听到她说话,难得将目光转了过来。
反应了片刻,她才道:“那届时还请夫人携二位小姐共同出席。”
“贱妾惶恐。”
柳氏说到这里也不坐着了,连忙起来拜谢,楼若兰也有样学样。
两人都对慕容盼雪拜了大礼,只有楼之薇还直愣愣的在原地站着,单手撑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大胆!”清音见状,怒喝出声。
楼之薇这才像忽然惊醒一样,回过神来道:“嗯?怎么了?”
慕容盼雪轻轻一笑,问:“之薇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罢了。”她看了看地上的柳氏母女,一脸天真的指着她们,问,“郡主这是要我们给你扣头?”
说到装傻充愣,楼之薇绝对是个中好手。
她这是让慕容盼雪自己选。
若说是,那她也只有扣,可这也就影射了慕容盼雪刁蛮无礼,和她在人前塑造的形象不符;若说不是,自然是中了楼之薇的下怀,她求之不得。
清音在一旁气得吐血,怒道:“你……你这个……”
指尖慕容盼雪挥了挥手,笑道:“不过是一次家宴罢了,不用行此大礼,两位快快请起。”
“郡主气量宽宏,之薇佩服。”楼之薇打了个哈哈,把刚刚的事直接一笔带过。
笑容极其欠揍。
慕容盼雪也悠悠站了起来,笑道:“既然话已经带到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柳氏本来还想留她用晚膳,却被婉拒。
慕容盼雪推拒了柳氏母女的热情相送,便带着清音告辞离去。
路上经过一个镂空的雕花回廊,隐隐听得墙角下有两人在窃窃私语。
她原是没放在心上,却上听到某个名字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
“诶,你说咱们把大小姐丢在长乐宫就回来了,她回头不会撕了咱们吧?从长乐宫走回来得好几里路呢。”
“去,也不想想让咱们回来的是谁?贤王!他会舍得让大小姐自个儿走回来?你就是咸吃萝卜淡cao心!”
“大小姐脾气有些古怪,我还是担心……”
“哎呀,我说你这人就是胆小,他手上都有大小姐的传家玉佩了,那就是咱们以后的准姑爷!跟着他混,妥当!”
“可是,以前太子殿下的时候,你也这么说过……”
“嘿!你丫胆子大了,敢挤兑我了是不?找打!”
“哎呀哎呀!别别别、别打……”
话落,便只剩下一阵打骂声。
慕容盼雪隔着墙听了,又继续往前走,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而另一边,楼之薇则是早早的就回了采薇阁,对刚刚在花厅里的暗流只字不提,只让白虹备了热水,好好的洗了个澡。
“大小姐,你真要去那个什么宴?”白虹憋了半天,最后还是没憋得住。
楼之薇玩着水里的花瓣,笑道:“怎么,你觉得不妥?”
不容易啊,连她家丫头都感觉出来情况不对了。
白虹苦着脸,道:“奴婢也说不上来,总觉得那郡主感觉怪怪的。”
哪知她话刚一说完,楼之薇就转过脸来,认真道:“孩子,你长大了。”
语气中颇有些为人父母的感动和欣慰。
白虹:……大小姐你真的不是在嘲讽奴婢吗?
面对她质问的眼神,楼之薇只是笑笑,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别瞎担心,该吃吃,该睡睡,天塌下来还有你家小姐顶着。”
“不不不,奴婢力气大,让奴婢来顶着就好。”白虹拍着胸脯,神情十分认真。
楼之薇被她逗乐了,连声应了。
当晚楼之薇也是早早的歇下,完全印证了“该吃吃,该睡睡”的真理。
不过睡到半夜就被一阵轻微的动静吵醒。
她并没有立刻起来,而是稍稍掀开眼皮。
床前伫立着一个黑色颀长的身影,半天没有动静。
楼之薇佯装翻身,悄悄将手放在枕头下,握住藏在那里的刀柄。
那人在床前站了半天,忽然将手伸了过来。
就在那一刹那,楼之薇突然起身,单手反剪住对方的右手,另一手则亮出短刀,抵在那人的颈动脉上。
“兄台,就这点身手还来搞暗杀,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那人整张脸都被她按在床上,幽幽的夜色中更是看不清长相。
她一开始以为是七杀,因为只有他才能避开楼飞他们,无声无息的潜进来。
可细一想又觉得不对。
如果是七杀,那她根本发现不了。
究竟是谁,能在躲过所有暗卫的情况下偷偷潜入她的房间?
“你这个只知道是动用暴力的疯女人!放开本神医!”
“……娘娘腔?”
楼之薇将他掰正一看,那个被自己擒下的“刺客”,不是封玉是谁!
第217章 差点把他给办了()
“你有病啊,装神弄鬼的,知道现在什么时辰了吗?不对,你是怎么进来的?”
封玉这货有几斤几两她还是知道的。
要让他无声无息的避开楼飞他们,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你先放开我!”
“哦。”楼之薇收了短刀,讪讪放了手。
封玉揉着肩膀坐起来,一双潋滟的桃花眼恨恨瞪着她,似乎恨不得在她身上烧个洞出来。
楼之薇这就郁闷了,明明是他闯了她的房间,这货是有什么理由这么理直气壮的瞪她的?
有没有天理了还!
“我说娘娘腔,你到底是来干什么了?不会三更半夜就是跑来找我玩干瞪眼的吧?”
那她可不想继续奉陪,周公还等着跟她约会呢。
就在楼之薇准备吆喝人送客的时候,却发现叫了半天也没人应。
她脸色一凛,道:“你把他们怎么了?”
封玉只是翻了个白眼:“哼,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说罢继续揉自己的肩膀,咿咿呀呀的叫得聒噪。
楼之薇无语。
她倒不怕封玉有什么恶意,只是这三更半夜的夜闯香闺,还穿一身黑衣,这不摆明了找削么。
幸好他穿的不是夜行衣,不然她一个不留神还真把他给办了。
“封大神医,您今晚大驾光临,就是为了来瞪我的?”
封玉却不答话,只冷冷问了句:“我问你,你今天是不是跟卓君离在一起?”
楼之薇:……
如果是在平时,她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回答是或不是。
可偏偏今天听了那番话,现在听到那个人的名字她都觉得耳根有点发热。
不是见色眼开,而是她楼某人两世为人,当了两辈子的老司机,却可耻的没谈过一次恋爱,她慌啊!
“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只要答案,是,或者不是。”
封玉的神情极其认真,脸也拉得老长,似乎有一种风雨欲来之势。
楼某人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货不会是对她也有那么点意思,所以知道卓君离的事情,特意来兴师问罪了?
这就能解释他为什么半夜而来,来得这么急,脸色这么差。
楼之薇忽然觉得有些惊喜,有些惶恐。
在还有三个月的寿命里,她居然红鸾星动,桃花朵朵开!
老天爷,你还敢更坑爹一点吗?
见她不说话,封玉干脆道:“他回来的时候叫清容拿了件衣服去洗衣房,正巧被白术撞见了,你猜他发现了什么?”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楼之薇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
不会是她一不小心把胭脂蹭到他衣服上了吧?
可这种捉奸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她好冤!
“白术在他的衣服上,发现了玉露。”
封玉这句话说得又缓又慢,像是要把每个字都甩到她脸上似的。
楼之薇一愣,仿佛浑身温度都尽数退去。
到了最后,只剩冰凉。
“确定是……玉露?”她又问了遍。
“怎么,还怕我冤枉他?”封玉冷冷一哼,继续道,“是在他袖口上发现的,量非常少,白术先还不确定,最后偷偷将那件衣服拿来给我,才发现确实是玉露。”
封玉大大咧咧的坐在床沿,单手撑着膝盖,神情张狂。
楼之薇沉默。
他身上有玉露,是刻意涂上去的,还是不小心沾上的?
他说要许她嫁衣红霞,是真心为之,还是另有所图?
她……
“怎么不说话了,少女心破碎了?”封玉的声音有些幸灾乐祸,好像非常乐意见到她这个反应。
楼之薇只觉得这人爱好真是奇特。
反正就是别人不高兴了,他就高兴了。
“所以你半夜翻墙,就是为了来告诉我这个?”她声音有些低沉。
前一刻的纠结都在这句话下化为泡影。
她以为自己心如磐石,不会再甜言蜜语下失了本心,没想到还是棋差一招。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那样深情的表白,说完全无动于衷是不可能的。
只是动了又能怎么样,现在看来,这不过都是个笑话罢了。
封玉见她情绪低落,脸上也闪过一丝黯然。
不过他迅速将其掩饰过去,骂骂咧咧的道:“看看你这孬样!真不知道那病秧子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真没出息!”
“是是是,我没用,我笨,行了吧?多谢封大神医不辞辛苦半夜赶来提醒我!”
说着还真像模像样的给他作了个揖。
封玉被她气得哭笑不得,只道这女人真是不识好歹。
末了又像想起什么似的,道:“其实……”
其实他们发现的那点玉露极其少量,根本不会引出噬心蛊发作,不知道卓君离究竟是不小心沾到的,还是故意涂在上面以作试探。
这话,本来是要告诉她的。
可不知道为什么,到了嘴边又说不出来了。
他只觉得心底一阵烦躁。
疯女人这么笨,万一告诉了她,她巴巴的理解成肯定是无意沾上的,又去跟那个病秧子套近乎,怎么办?
不行,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作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