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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在这里乖乖呆几天,有什么需要就告诉狱卒,高大人他们不会亏待你。”
说完,便转身出了大牢。
楼之薇盘腿坐在床榻上,脸上似笑非笑,“怎么一个个都要我乖乖的,这是在打我的脸?我是那么安分守己的人吗?”
——————
三日后,一道圣旨出现在刑部大牢。
昌平公府发现大量兵器,锻法独特,异常锋利。
有人怀疑楼震关有谋反之心,而这些兵器,正好就能成为最好的罪证!
可那些铁器都是西北大战时莫邪阁倾尽全国之力为前线供上的,当时就是靠着这些兵器,才避免了西苍亡国的危机,而现在落到他们口中,却成了造反的证据。
“陛下当真认为我会造反?”
“你们也莫怪陛下,现在是人证物证俱在,唯一敢为你们说话的杜大人也被罚回府禁足思过,我等也没有办法。”
宣旨的是卓问天身边的近侍赵钰,他正尖着声音向他们讲述这几日的情况。
“你若真是想证明自己的清白,也不是没有办法。”
“有什么办法?”
“交出虎符,陛下便会相信你的清白。”
虎符?
楼震关无声一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卓问天要这样做。
他还是忌惮着他的兵权,才会因为一个莫须有的罪名,立即就治了他罪。
只因……功高震主!
“若我交出虎符,能否放过我的女儿?”他指了指远处牢房中的楼之薇。
赵钰眼神动了动,笑道:“昌平公这是哪里的话,陛下并未想过要为难你们。”
“……”
“昌平公莫非还要考虑片刻?”
楼震关伸手捏了捏鼻梁,仿佛顿时苍老了许多,他沉默半晌,才道:“……好,我告诉你虎符在哪儿。”
“还是昌平公明事理!”赵钰眼中兴奋,当即附耳上来。
一阵低语之后,他客气道:“昌平公稍安勿躁,奴才这就去禀告陛下。”
说着,便躬身退下。
几日后,墨京城中贴出了一则告示。
昌平公年老力衰,不能再胜任大将军一职,主动交还其虎符。龙恩浩荡,念在他一身赫赫战功,特准他辞官归田,衣锦还乡。
一夕之间,朝中风云骤变。
先是贤王下落不明,然后楼家也跟着败落。
有人说,这是楼家做事太过张扬,终于惹恼了皇帝,更有人说,其实这都是太子使的手段,为的就是铲除异己。
这些话飘到卓锦书耳朵里,他也只是听着,并未加以解释。
“叫人即刻去办。”看着手中那张谕书,他转身递给了身边的元蒙。
元蒙愣了愣,等看清了谕书的内容,才道:“殿下,祭天仪式在即,守卫工作已经安排妥当,为何忽然要增派人手?”
抽调禁军,那四门守备势必薄弱,若有人心怀不轨,那不就……
“按本宫说的去办。”
“……是。”
元蒙默默埋怨自己多嘴,终于拿着手谕退下。
卓锦书看着外面阴沉沉的天空,自言自语道:“终于到这天了。”
这一切,很快就会结束了。
第445章 身死()
三月初三。
长乐宫举行祭天大典,文武百官皆要正装出席。
卓锦书焚香洗浴后,穿着正式的袍服一步步走上祭天台。
在礼官引导下,高声道:“请!”
百官跪地,拜请诸神。
“奏!”
庄严肃穆,礼乐齐鸣。
“献!”
奉上三牲,祭献鬼神。
随着侍者陆续将祭品端上,卓问天更换好祭服,从左门进入祭天坛,至中层平台拜位。
礼官走到面前,要将手中三炷香递给他。
“陛下,请为天下苍生献祭。”然而就在那一瞬间,礼官手中的香不知为何忽然换成了闪着冷芒的匕首。
幸好卓问天尚未完全靠近,当即侧开身子躲过。
锋利的刀口在祭服上划下了一道长长的口子,有反应快的人当即道:“有刺客!保护陛下!”
“陛下当心!”
其中一个黑影迅速冲向祭天台,待他一掌击飞了礼官,众人才看清那是慕容昭。
礼官口中喷出鲜血,重重跌落祭天台,好一阵才滚到底。
“大胆狂徒!是谁派你来的?说!”不等他支起身子,侍卫的长刀就押在了他的脖子上。
礼官身受重伤,眼神已经开始涣散,却还是提起最后一口气,大声道:“你们这些卑鄙小人!可惜贤王殿下大业未成身先死,今日我等便以死相搏,也要与尔等同归于尽!”
说罢,便听得远处一声巨响,随即哀嚎声遍地而起。
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部分侍卫竟反转了刀刃,对同僚刀剑相向!
霎时间,祭天台变成一片血海。
他们曾经都是大内侍卫,有些人甚至已经在宫中呆了十余年,而现在,他们手下斩杀的都是昔日同僚的首级,毫不留情。
如果不是已经谋划了许久,根本不可能会如此。
“那些人是叛徒!是贤王的卧底!不要留情!杀!”混乱中不知道谁高喊了一声。
众人才反应过来:贤王,这是要谋反。
对方大多都是死士,所以他们根本就不怕死,他们要的是鱼死网破!
“该死!”卓问天低咒一声。
卓锦书已经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到了他身边。
“父皇无需担心,儿臣已经提前抽调了禁军守在祭天台外,相信很快就会进来,这些人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成不了气候。”
“做得好。可是,这些人……当真都是君离的人?”卓问天似乎还不太肯相信。
卓锦书点了点头,道:“现在人证物证俱在,只怕当真与皇兄脱不了干系。”
他或许已经谋划了几年,甚是数十年之久,只在等待合适的契机,可如今朝中局势骤变,他生死不明,这些他埋在宫中的棋子终于再也安分不下来,决定为自己的主子报仇。
“没想到君离明面上与世无争,背地里居然在干这种勾当!”
“他这么多年一直深居简出,依微臣看,恐怕他这些年体弱多病也是个假象,为的就是要蒙骗众人,让人对之放下戒心。”慕容昭站在他们身后,又为他们挡下一次偷袭。
片刻后,慕容盼雪带着禁军出现在祭天台,那些叛乱的侍卫死的死,残的残,瞬息的功夫,就已经将局面扭转。
禁军围在祭天台上,将卓问天等人团团护住。
为首的慕容盼雪走上来,道:“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成不了气候,陛下受惊了。”
卓锦书见了她,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
“怎么是你?元蒙呢?”
“祭天台外还有一众乱党,元蒙公公已经带着一部分禁军前往镇压了。今日多亏了殿下英明,才避免了悲剧发生。”卓锦书向来自负,所以她都是捡最奉承的话说。
话落,果然见他眼中闪过几抹得意之色。
慕容盼雪心中冷笑,面上却越发恭敬。
周围的禁军已经缓缓向他们靠拢,可他们却浑然未觉。
卓问天眼中感动,不由道:“今日多亏平阳王了。”
“陛下这是哪里的话,这本就应该是微臣应该做的。”他低下头,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
然而就在这时,赵钰也匆匆冲上了祭天台,也不管此刻周围人多嘴杂,当即道:“不好了陛下!虎符……虎符不见了!”
“什么?!”
“不仅如此,此刻墨京城东门外忽然出现了一支军队,个个刀剑在手,似乎……似乎是要攻城!”
“什么?可知道对方来头?”
“他们个个手持‘楼’字紫旗,应该是……楼家军无疑。”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楼家军!西北征战所向披靡的楼家军!
难怪贤王一定要娶楼家的大小姐,原来他们早就已经暗通款曲,意图谋反!
“对方来了多少人?”
“据守门官兵来报,大概三万人左右。”
“该死!将楼震关给朕押出来!”卓问天面带怒意。
赵钰结巴了好久,才道:“陛、陛下,刚刚奴才已经让人去过刑部大牢,他已经逃跑了……”
“你说什么?!”
卓锦书心中也是一惊,当即问到:“那楼之薇呢?她在哪儿?”
“她……”
“啰啰嗦嗦的干什么!她也逃跑了吗?快说!”
赵钰眼神闪躲,半晌才道:“她……倒没有逃跑,只是……”
“只是什么?”不知为何,他莫名觉得心慌,或许只有楼之薇平安无事的出现在他面前了以后,他才能安心。
可赵钰似乎连这一点小小的奢望的不肯给他。
他结巴了半天,还是如实道:“刚刚混乱的时候她企图强闯出大牢,被甲统领的侍卫队遇了个正着,本想当场捉拿,无奈她极力反抗,最后……最后被万箭穿心而死。”
“你……你说什么?”卓锦书愣住。
当听说她被万箭穿心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心口也被穿了十万支箭,千疮百孔,痛不欲生。
她死了?
她怎么可能会死,那么顽强不肯服输的一个人,怎么……怎么就死了呢?
“……尸体在哪儿?”
见他不肯相信,赵钰只有让人把尸体抬了上来。
原本纤细窈窕的身子满是窟窿,甚至连那张倾城绝色的脸也已经面目全非。
唯一能够分辨的,就是她入狱时穿的那件红衣,哪怕现在已经被血浸成了暗红色,他也依然一眼就认了出来。
“之……薇?”
第446章 慕容昭()
慕容盼雪本来是躲在人群中,见了这么狰狞的尸体不但没有惊呼晕倒,反而兴奋的往前走了半步。
她的目光如刀子一般不停在那具尸体上刮着,仿佛怎么也看不够。
这一天,她终于等到了。
“居然企图逃跑,看来他们是早有预谋啊!”
“可恶,早知如此,当初就应该将他们直接推出午门,斩首示众!”
“现在再说这些有什么用?现在楼震关必定是回来报复的,楼家军素来有骁勇之名,今日只怕我等是凶多吉少了!”
除了柳长青和第五经伦,其他的官员几乎都已经涌上了祭天台,希望禁军能在保护卓问天的同时,也顺便保护保护他们。
禁军都未说话,只是面无表情的让他们都进到了包围圈里。
此刻卓问天眉宇紧拧,半晌才转头看向身后的慕容昭:“平阳王认为呢?”
慕容昭并未说话。
百官却觉得他定有良计,纷纷道:“事到如今平阳王还要犹豫什么?快快献计吧!”
“就是啊,这个时候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片刻后,大内侍卫统领甲一凯来报:“陛下,叛党已经清除干净,静候号令!”
“做得好,你且让人兵分四路,分别守住长乐宫东南西北四门。”卓问天挥了挥手,示意他下去。
甲一凯丝毫未动。
“怎么,还有何事禀报?”卓问天皱眉。
可是回答他的依然是一片死寂。
片刻后,只见慕容昭坦然走出了禁军的包围圈,道:“东西找到了吗?”
“回陛下,已经找到了。”
说着,他从袖口中拿出一个物件,正是失踪的虎符!
慕容昭从容的接过虎符,转头对卓问天笑道:“陛下……哦不,现在应该叫‘先帝’了,你还有什么遗言,不如在此都交代了吧?”
话音刚落,慕容盼雪就忽然向卓问天扑了过去,手中是一把七寸长的匕首。
卓锦书大叫一声,迅速拦在他面前,瞬间,七寸长的匕首没入肋骨,殷红的血染红了紫色的锦袍。
“咳……”
“太子殿下!”
“锦书!”
卓锦书只觉得喉口一阵腥甜,忍不住退了半步,才道:“你……为何……”
慕容盼雪白皙的脸上染了几点血滴,可她只是面无表情的擦了擦,叹道:“没死?真是可惜,不过不要紧,反正也快了。”
“你……”
“说起来还要谢谢你,要不是你将禁军调进来,我们也没机会将人换过来,更不会这么容易就将你们一网打尽。”她脸上不再是那种温婉端庄的模样,而是狰狞可怕。
文武百官早就吓得双腿打颤,因为刚刚保护他们的禁军,现在已经将到头调转过来,冰冷的刀尖就这么指着他们。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慕容昭,你……”
“慕容昭?”他挑了挑眉,笑道,“这个时候要叫本名,我原姓刘,单名一个钊字,乃前朝骠骑将军副将刘容幼子。”
“刘……钊?”卓问天重复着这个名字,威严的脸上瞬间血色尽失。
前朝余孽这个冲击已经远远比不上他的原名带给他的震撼。
刘钊,是二十年前刘猖之乱的叛党头子。
当初他们掘地三尺还是被逃掉的叛党,竟然就是平定刘猖之乱的“功臣”!
这来,这一切至始至终都是一个骗局,而他们,则一直被愚弄其中!
“怪只怪你太蠢,竟然二十年了都没有发觉。所以说你这么愚昧的君王如何能够治理天下?我看还是早早退位,让能者居之。”慕容昭手里把玩着虎符,神情悠然。
此时他们已经胜券在握,自然不用再畏首畏尾。
这么多年他忍气吞声,甚至听命于那个没有主见的女人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为何一定要遵循父命效忠与她?自己称王岂不是更好?
慕容兴言算个什么东西,前朝兴衰又与他何干!
这天下,本来就应该是能者得之!
“陷害楼家的人……是你?”卓问天看着他,眼中迸射出骇人的寒光。
“自然,不然你以为楼震关那个木鱼脑袋,怎么可能想出这么缜密的计划?他就是一个只知道愚忠的废物!”
慕容盼雪笑着走过去,道:“要不是你们先将他们关进了地牢,我们也不会这么容易下手,说到底,还得谢谢你们呢!”
她娇声笑着,以往清脆美妙的声音,到了现在却变成了催命的魔咒。
夺过一个侍卫手上的长弓,箭尖对准的正是卓锦书,眼中是露骨的恨意。
除了楼之薇,他是她最想杀的人!
因为就是他夺走了自己的贞洁,是他将自己推向万劫不复!
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卓君离死了,楼之薇那个贱人也死了,只要再杀了卓锦书,这一切都将归于原点,她才能够重新开始。
所以,他必须死!
“再见了,卓锦书。”
说这话的时候,慕容昭脸上露出几分诡异的微笑。
多么精彩的一幕,只可惜,慕容兴言现在不在这里。
既然是孽,不如就让他们亲手了结吧。
这么想的时候,慕容盼雪手中的箭离弦而去,直射向卓锦书。
他现在腹部受了伤,殷红的血正不停的往外涌,自然没有多余的力气躲避。
就在箭矢快要穿透他胸膛的时候,从他身后破空而来一支短箭,力量之大,又快又狠的劈开了半空中那支箭,直愣愣的射穿了慕容盼雪的掌心!
“啊!”
一切都来得太突然,等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捂着血淋淋的手倒在了祭坛上。
“啧啧啧,想不到昔日威风凛凛的太子,如今也成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