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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陌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月无澜为了救自己跳进水里，用力将她救起，自己却沉入了池底，他临走前依旧面带笑容，让她好好活着。
“月无澜。”
程陌尖叫一声，突然坐起，额头上豆大的汗水滴落，整个人似乎都惶恐不安。
听到她声音的皇帝脸色一沉，怒声质问，“你在喊澜儿的名字？”
“是。”程陌毫不避讳的回答。
“你是不是喜欢他？”皇帝咬了咬牙，面色极为不善，似乎说错一句话，就会被挫骨扬灰。
第五十六章：混账东西（）
“臣女不敢有非分之想，只是方才梦中有人要杀臣女，三王爷挺身而出，被刀刺中，臣女惊慌之下，这才唤了三王爷的姓名。”
皇帝这才放下心，说道，“这次是朕的疏忽，你放心吧，朕绝对不会再让别人伤害你。”
程陌眉头紧皱，“皇上，您为何对我如此……”
她疑惑，为何皇帝对她如此上心，甚至为了她针对皇后。
“你歇着吧，朕还有事。”皇帝并未回答她，而是转身离去。
晴儿看到皇上走后，焦急跑过来，“陌姐姐，你怎么样了？为何不让晴儿救你？”
“皇后在那边，你觉得她会让你有机会吗？贸然行动，只会搭上你。”
“可是……，万一你出事了，晴儿怎么办。”
程陌扯嘴笑了笑，语气也温和了几分，“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其实她心里也没数，那一刻，她真的以为自己快死了，不过从皇上的态度中看出，皇帝对她得感情，一定不简单，或许与清妃有关。
借着双腿尽废的理由，程陌整天待在君香苑，像真正的闺阁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过倒是听到几个宫女在闲谈。
“听说今天程将军联合李大人逼迫皇上，就是为逼大王爷娶将军女儿。”
“是啊，还是个庶出的女儿，清医使也是他女儿，双腿废了也没来看过，这差距也太大了点。”
“嘘，小点声，被人听到就不好了，我可是听说，是这庶出小姐爬上大王爷的床，还怀了小皇子，程将军这才着急，怕坏了名誉，这才焦急在朝堂就说这件事。”
晴儿忍不住看向程陌，皱眉问道，“陌姐姐，要不要我过去……”
“不必。”程陌竖起手掌，她倒是想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事，这时，一个宫女快步走近，催促道，“你们怎么还在这里，偷懒吗？”
耳旁几个宫女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程陌无奈的叹息，看来老天都不让她听到八卦消息啊，抿了抿嘴，道，“晴儿，你去打听打听，这件事皇上怎么处理的。”
晴儿点点头，前脚刚打算离开，看到对面的明黄色龙纹时，顿住脚步，低声附在程陌耳旁，“陌姐姐，皇上外对面。”
程陌眸色色隐了隐，“带我回房间，就说我身体不适，不宜见客”
不知为何，每次看都到皇帝，程陌心里总是惊慌，就是不想见到他，或许是皇帝那种眼神，猜透人心一样的眼神，让她整个人都不自在。
“清医使。”在她转身离去得那一刻，后面突然传来皇帝的声音，晴儿后背一僵，脚步也停止下来。
知晓逃不过，程陌叹了一口气，恭敬道。“臣女见过皇上。”
皇帝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程陌，就像透过她在看另一个人，“免礼，朕最近在江南找到个大厨，听走江南饭食与我们有差距，知晓陌儿在江南待过一段时间，故而请你来鉴定一番。”
摆摆手，立刻有人将她旁边的位置腾出来，那些满汉全席瞬间取代了几盘糕点，皇帝面带几分急切与期待。
亲手替她夹了菜，温柔的看着她，“尝尝味道如何？”
程陌假笑着，食不知味，就在这时，又有一道声音传来，让她眉头更加紧了紧。
“父皇，原来你也在这啊！”
皇帝眸色隐了隐，疑惑的瞪着月无宪，“朕不能来这吗？”
月无宪收回扇子，“儿臣不是这个意思，臣女只是没想到父皇也如此关心陌儿。”
“陌儿？”皇帝重复着这句话，眼神渐渐变冷，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月无宪竟然和她这么熟悉，甚至直呼闺名。
“奥，父皇是这样的，儿臣对清医使心有所属，一如之前所说，儿臣愿娶她为王妃，还请父皇恩准。”
月无宪也不知卖什么关子，竟又谈起这件事，一旁的程陌彻底黑脸了，她本就恨他，如今双腿残废，这个男人还是不肯放过自己，他不是最爱的人是程离梦吗，又来招惹自己做什么。
“你个混账东西。”皇帝将手中的筷子猛然扔到月无宪脸上，月无宪愣在原地，痴痴的看着他的动作。
嘴角颤动，“父皇你……”
“孽障，程将军和李大人不惜在朝堂说这件事，甚至让朕给程家交代，你倒好，把人家一个女儿肚子搞大了，现在又不负责的要另一个，朕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
皇帝气的牙齿轻颤，愤恨的瞪着月无宪。
他睁大双眸，紧张的解释，“父皇，儿臣知罪，可儿臣并不喜欢她，那日也是她爬到儿臣的床，儿臣根本是被设计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一旁的程陌故意道，“那日大王爷人可是在妹妹床上，怎么将军府敢光天化日之下设计大王爷，即使我爹手握重兵，可也没这样的胆量。”
皇帝从她的话中听出来，月无宪想娶两个女儿，分明是贪图将军府的势力，娶了嫡女，庶女已经怀孕，肯定也跑不了，好一个如意算盘。
他还没死呢，怒斥道，“朕已经决定，将将军府程离梦赐婚给你，免得你丢进皇家颜面。”
程陌嘴角勾勒一抹笑，转瞬即逝，端着茶杯的手也轻盈了不少，这次，月无宪是要被皇帝怀疑用心不良了。
月无宪愤恨的咬牙离开，程陌感叹道，“希望大王爷妹妹好一点，也好早日为陛下生个小孙子。”
她深知，程离梦根本生不下孩子，看她到最后怎么解决。
听到她的话，皇帝认真的探测着程陌的脸，似乎与印象中的又在重合，痴痴的望着程陌轻声道，“朕不想要皇孙，朕膝下子嗣甚少，还想要个皇子。”
皇帝这样深情对自己说是什么意思，程陌感到背部毛骨悚然，“皇上内宫那么多娘娘妃子，只要你想，肯定那些娘娘都巴不得呢，如果是她们身体的问题，臣女必竭力调理好娘娘的身体。”
“可朕只想同心爱之人有孩子。”皇帝痴迷的看着她，突然抓住程陌手，吓得她睁大双眸。
用力想要抽回手，却被对方死死的抓住，程陌惊慌道，“皇上，你别这样，臣女不愿做第二个清妃娘娘。”
清妃？
皇帝眸色冷了冷，松开紧握的手，“清妃是患了疾病而去，是谁在哪乱嚼舌根。”
“皇上，您当真认为清妃娘娘是患病吗？她医术高超，治过那么多疑难杂症，怎么可能让自己死于简单的疾病。”
这些他不是没怀疑过，却是根本不敢想，深宫中的勾心斗角，他懒得去管，就算心爱人死了，他也只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程陌这一番话，让皇帝吸了一口冷气。
“这是皇宫内部的事，你不必操心，朕会治好你的腿。”
看着皇帝远去，晴儿忍不住皱眉问道，“陌姐姐，这个皇帝是不是对你有意思，怎么如此无礼。”
程陌松了一口气，她怎么会不明白，皇帝能让自己住进清妃的君香苑，其心早就清楚，可她就是想通过皇帝，知晓清妃的死因。
不过每次提起清妃，他都会慌忙逃离，皇帝在逃避什么？
…………
君香苑，一袭夜行衣的程陌看了一眼晴儿，镇静道，“晴儿，我去了，你替我守着，如果有人来，就说我不舒服，人已经睡了。”
晴儿认真的点点头，“陌姐姐你放心去吧，不过你早点回来，我怕有人来。”
夜空无月，零零星星的星光洒下，一抹黑影快步离开皇宫，到达某个华贵的院子，飞身而下，瞬间，四角飞身而出四个人。
杀气弥漫，程陌暗道，月无澜竟如此深藏不露，身边藏在这么多高手。
还未开口，四个人便从四面八方攻击而来，程陌暗骂，“你大爷的，都不听她说什么就打。”
就在他们即将攻击到程陌时，一声清冷的声音传出，“来者是客，退下。”
四个身影几乎瞬间，在她眼前消失，就像做了一场梦般。
程陌愤懑的推开门，用力将门关上，身后突然多了一具温软的躯体贴上，月无澜贴着她的耳侧带着一抹笑道。
“哪里来的毛贼，竟敢擅闯王府。”
提起这事程陌就生气不已，冷声道，“放开，是我。”
“你是谁？本王不认识。”
他丝毫没有动作，程陌气愤的手部用力，想要从后推开他，被月无澜轻易地化解，程陌眸色一冷，脚下滑去，攻击月无澜下三路。
你来我往间，程陌在打架期间，夜行衣被撕破可好几处，脚下一滑，身子直接向下倒去，月无澜勾唇一笑，手扯回她的胳膊，面部得布被直接揭开。
看到那抹熟悉的脸，月无澜含着笑意道，“原来是清医使，本王失礼了。”
“知道失礼你还不放开我。”
程陌怒火中烧，脸颊羞红一片，她不信月无澜不知道是她，而且现在这个姿势，她躺在他怀里，一只脚腕被他捏在手中。
“听说清医使双腿尽废，本王来试试，骨头有没有断。”
月无澜勾唇浅笑，那只手摸向她得骨头，又羞又恼的程陌大喊，“月无澜…………”
第五十七章：脸的真相（）
月无澜放下她的脚，脸色不太好道，“你还来寻本王作何？父皇与皇兄不是争着抢着将那个位置赠予你吗？”
“我只想要你给的，别人我不屑。”程陌总算清楚了月无澜在别扭什么，原来他以为皇帝与月无宪都要她。
她太清楚了，月无宪那种人，只会看中那个位置，怎么可能喜欢自己，曾经不会，如今残废的她，更加不会，而皇帝……的确出乎意料。
“不屑？即使是皇兄？”月无澜紧紧看向程陌，对她要回答的话充满期待与紧张。
“程陌此生惟愿跟随月无澜一人，决不贪图任何人给予的荣华富贵，若违此誓，愿受天打雷劈。”
看着程陌竖起三根手指，清冷的面色待着坚定，月无澜松了一口气，可他始终不明白，“你为何认定是本王？”
因为她前世对不起他，欠他一条命。
因为月无宪是她的仇人。
可这些她都不可以说出口，认真的看着他。
“命中注定你信吗？”
她胡乱的编造这样一句话，对面的月无澜却点了点头，“我信。”
“就像当时本王问你，信不信前世今生，你也坚定的说信。”
他的眼眸像是带着深深的吸引力，让人一看就会沉迷，程陌也被这样的目光所吸引。
“说吧，冒险从宫里过来有什么事？”月无澜吸了一口气，淡定自若的问道。
“月无宪即将娶程离梦为王妃，皇帝已经下了旨意，我要让世人都知道原因。”
月无澜眉头隐了隐，“你要阻止婚礼？”
“不，我只是要让程离梦知道，就算她如愿以偿，依然会被人看不起，就算我爹支持她，世人也不会接受她这个王妃。”
看不起她，也就是看不起月无宪。
皇帝想要将位置托付给一个被世人看不起的人身上，自然也要思量几分，她要让这两个人，即使在一起，也不得心安。
透过程陌的脸，月无澜可以猜到她的用意，故意调侃道，“本王对这个位置都未曾太过上心，你为何如此执着，难不成也想做李太后。”
李太后心狠手辣，垂帘听政数十年，最终废掉儿子，自己做了女皇，世人对这位女皇褒贬不一，不过更多人还是反对女人为政。
程陌心中一颤，她不过是为反抗命运，为失去的人讨回公道而已，从未贪恋权贵，不过为了月无澜，她宁愿让他相信自己是那种人。
皱了皱眉头，程陌道，“月无澜，我从未有过这种想法……”
她还未说完的话被月无澜打断，“是不是都无所谓，如果你想，我和儿子都会支持你，倒是你不可以伤害我们的儿子。”
看着他的脸，程陌感到一阵无奈，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略带烦躁道，“月无澜，我来是想问你一件事，我和你娘除了都会医术外，是否还有别的相似之处。”
她觉得皇帝总是透过她看到另一个人，太后曾经赐酒时，也说过她这张脸就是罪恶。
“你真的想知道？”月无澜眉目清冷，似乎并不愿意将这件事告诉给她。
她斜倪了一眼他，人都站在这里了，难道真陪他喝茶聊天来了。
她看到月无澜抿唇，走到茶杯面前，扭动第三个茶杯，身后发出吱吖一声，一扇门缓缓被打开。
月无澜径直走进去，程陌匆忙尾随跟进，下了两层楼梯后，来到一个洞，里面放着各种资料，信封，月无澜转动机关，将一幅画拿出来。
“过来。”
听到声音后，程陌疑惑的靠近，画被他缓慢打开，当看到画中人时，程陌震惊了，这画中人，她永远也忘不掉。
“你……你怎么会有我娘亲的画像。”
“真的是你娘吗？”月无澜反问，手彻底放下，画的右下角有几个字，“斯人若彩虹，遇到方知有～清宛。”
程陌顿时醒悟过来，面色疑惑得望向月无澜，“这……这是清代娘娘？”
月无澜点点头，“这是我娘的画像，与你有七分相似，也是父皇为何对你特别得原因。”
其实他潜意识是想告诉她的，皇帝对她并不是真的出于喜欢，而是因为，她的长相，私心，他不想她去和任何人在一起。
程陌彻底懵了，为何清妃和自己娘亲长的很相似，而又和自己也是那么像，难道真的是巧合吗？
看着画中唯美动人的女子，程陌动了动嘴唇道，“传言皇上很宠爱清妃娘娘，为她改变朝廷制度，设立女官职位，允许她每个月都可以出宫去大明寺给病人治病，这是一般人都不曾享受到的待遇，或许也是皇后嫉妒的原因。”
月无澜苦笑一声，“宠爱？”
“这些不过是外人所理解的，真实情况谁也不知道。”
听这话就知道事情不简单，月无澜在她的目光下，苦笑道，“母妃在别人眼里受尽恩宠，父皇真的独宠她一人，可母妃享受的这一切都是因为另一个女人，她是那个女人的替身。”
“父皇还是太子时期，好玩，经常一个人悄悄出宫，这也有机会结识了一男一女，他们性情豪爽，趣味相投，父皇很快与他们义结金兰。
后来，父皇与那男人一同喜欢上女子，可那女子喜欢的不是父皇，因此两个男人打了一架，那个男人打成重伤，父皇将女子带回皇宫，即位没几天，宫中大臣便逼迫父皇处死那个女人。
深爱的女人，父皇怎么可能同意处死，可当时情况如此，那个男人为夺回所爱，向朝廷出兵，后来，那个女人便消失了，有人说她被秘密处死，有人说她被那个男人接走。
从此之后，父皇无心后宫，只是沉溺治国，太后有心立自己侄女为后，便让人去民间搜寻与那女人相似的女子，也就是那个时候，他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