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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霄殿,颜熙却一直是蹙眉不语。
柳阑觑着她的脸色,只得挥手遣退了殿中的宫女,上前轻声道:“娘娘今日在寺里可是又遇到凌王殿下了?”
颜熙随意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说道:“你可知道太后身边的名兰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名兰!?”柳阑惊疑的看着颜熙答道:“就如娘娘所知道的,她是太后一直以来最信任的近身侍俾!”
颜熙也是有些疑惑的摇着头:“一定不是这么简单的!今天凌王殿下告诉我,太后身边若说有一个死穴,那么必然是名兰!”
柳阑惊的睁大了眼睛,沉吟半晌方才接口说道:“凌王殿下必然是在太后面前有所发现,才会透这话给娘娘!”
颜熙也是点头默认,只是,这个名兰究竟是怎样的死穴呢!
“柳阑,你去找寒秋姑姑来!”颜熙目光如炬灼灼瞪着眼前的烛火:“寒秋在宫中多年,想必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隐情!”
柳阑不敢耽搁,赶忙转身去了。
没有半盏茶的功夫,她就带着寒秋匆匆又返回来。
颜熙也不多废话只是迫视着寒秋直接问道:“姑姑在宫里年岁最久,可知道太后身边的名兰姑姑有何隐秘不为人知的事情!”
寒秋一听名兰不由先是一愣,
第六百三十七章:明兰的隐秘之事()
《凤临天下:盛宠皇妃》来源:
随即想了想说道:“名兰在太后还是前朝贵妃之时就已经跟随,她为人机警圆滑,若说太后是一只执掌后宫的苍鹰,那么这个名兰可谓就是苍鹰的利爪!”
哦!
颜熙眯眼瞧着她继续问道:“那她对太后因何会如此死心塌地?”
寒秋唇边泛起一个鄙夷的笑,垂眸道:“这个娘娘有所不知!昔年,名兰曾经跟宫里一个侍卫私通,后来被人向许皇后告发,娘娘是知道的,宫女侍卫私通那是要乱棍打死,就连尸首都要被丢到乱葬岗的!”
她说着昔年的宫闱密事,不由让颜熙和柳阑都有些惊讶,这些确实可谓闻所未闻。
“后来是如何处置的?”颜熙问道。
寒秋冷冷哼了一声:“此事许皇后本是要严惩的,但却被蒋贵妃也就是如今的太后给拦了下来,只将那侍卫打发到了慎刑司,却保全了名兰的一条命,那侍卫后来在慎刑司受了严刑,失聪而且成了哑巴!也是极惨的,但名兰这些年其实一直暗中照顾着,娘娘也知道,那些年宁寿宫那位在后宫掌权,名兰又是她面前的红人,这个侍卫虽然是残废口不能言,手不能写,但却也是好好的活到了现在!”
“口不能言?手不能写?”颜熙重复着这句话眼睛里闪着一缕精光。
柳阑和寒秋并不能明白她的意思,只是不解的看着她,颜熙手上的赤金护甲划过一旁的紫檀木案几,一声声的瞧着幽幽说道:“母后昔年在宫里人人都知道其心地纯善,怎会动用这样的酷刑去折磨一个待罪之人,只怕这中间有人动了手脚!本宫想要见一见这个名兰!”
午后,皇城之中的各宫都是极安静的,赵煜因着北边铁牧又屡屡犯边之事,久久停留在铭心殿和大臣们商议对策。
明霄殿中柳阑用篦子细细篦着颜熙的头发,淡淡笑道:“娘娘终于下定决心了么?”
见颜熙只是但笑不语,又道:“若是名兰真的知晓了昔年的真相,不晓得会是怎样。”
颜熙随意拨着梳妆匣中数十枝步摇,拣了一支玫瑰晶并蒂莲海棠的修翅玉鸾步摇簪上,轻描淡写道:“这么多年蒙在鼓里,只怕本宫不点醒,她到死都是个糊涂鬼。”
名兰比想象中要来得更快,盏中的茶水还未凉下来,锦绣帘幕一闪,她的身影已然端庄伫立在颜熙面前。
颜熙屏息,静静从铜镜之中看着这个女子走到身前。
耳边不由再次想起寒秋的回禀:名兰虽为奴婢但却是出身大家,幼承庭训,后来家道中落才沦为官婢被没入宫中。
她身上软而轻盈的飞鸟染花长裙,清爽的攒心广玉兰花样上垂着疏疏的蜜蜡珍珠,若稍稍走得乱些,便会有簌簌的声响。
然而她缓步行来,静如寒潭碧水,那是宫中女子的“莲步”,意韵姗姗,风姿袅娜。
她走得一步也不错,恰如一枝亭亭的剑荷凌波湖上,次第开放。
第六百三十八章:颜熙要见明兰()
初次见她的昔年,她还是皇城中蒋皇后身边的当红婢女,在整个后宫之中举足轻重。
走得近了,颜熙才发觉她玲珑如蝉翼的鬓角微微蓬松,心下明白她得颜熙邀请,必然也是急遽赶来。
如今太后隐居宁寿宫,她也不似往年风光,于装束上也较简约些许,六七分新的衣裳还穿在身上,连珠翠也颇为简单。
她毕恭毕敬规矩一丝不苟的行礼:“奴婢参见贵妃娘娘!”
颜熙已然微笑起身,“难得今日有空,相邀姑姑来叙叙旧,姑姑不须多礼!”
名兰含笑道:“贵妃娘娘盛情相邀,奴婢不敢怠慢?”说罢瞧着她,“贵妃娘娘甫回宫,又要应付种种礼仪琐事,只恨不能分身,不知召奴婢前来有何贵干!”
颜熙凝眸睇她一眼,笑道:“姑姑可是宫里历经三朝的老人,颜熙有诸多昔年往事要找姑姑请教呢。”
名兰微微有些佂愣,拢好袖口,曼声道:“贵妃娘娘有何吩咐只管示下。”她半是道喜半是感慨:“后宫之中到底是娘娘最终宠冠六宫,成了皇上盛宠不衰的贵妃,可见皇上是真心疼娘娘,何况如今又有皇长子傍身!当真是福气厚重!”
颜熙亲自斟了一盏茉莉花递到她面前,笑吟吟道:“名兰姑姑阅尽后宫的荣辱兴衰,既然名兰姑姑说了本宫福气厚重,想必也就差不到哪里去了!”
茶香袅袅如雾,有着清逸怡人的温热芬芳,左不过皇上怜惜罢了!”
名兰怔忡的瞬间,竟流露一丝浅浅的叹服之色,“当年就有人盛传娘娘有母仪天下之像,可见不假!”她的手安静伏于膝上,白得与丝带上系着的一块羊脂缠花玉玦一般无二,“遥想昔年,皇上为了娘娘可谓一再周全,足见在皇上心中的分量!”
颜熙淡淡一笑,手指划过平滑如肤的缎面裙幅,平静道:“姑姑过分赞誉了。年轻的时候,谁不是容色倾城、颠倒众生,皇上也是垂怜,本宫受过的苦姑姑也是知道的!”
话一出口,殿中沉沉静了下来,都有了几分尴尬。
颜熙别开目光,只卷起帘栊看着窗外冬雪如妆,大地一片素白。
明霄殿内地气和暖,宫中早已遍笼暖炉,走到哪里都是春意融融的温暖。
加之赵煜嘱咐明霄殿中务必花树要常开常新,因而所植诸如樱花、照水梅、吐舌丁香等皆为上品,还特命御苑花匠送来五色梅、折鹤兰、玉蝶洒金等奇花异草赏玩。
因而眼下虽近初冬,明霄殿内仍是繁花似锦、盛意无限,兼之这几日天气晴好,花树吸饱了明璨日光,愈加娇艳明媚。
侍奉在侧的人早被柳阑打发了出去,柳阑亦远远陪侍在殿外。
颜熙缓缓地剥着手中一个蜜橘,偌大的明霄殿,繁丽空寂得如一座空城,静得可以听见指甲掐破橘皮时汁水迸溅的声音。
须臾,颜熙抬首牢牢看住她,神色平静道:“姑姑可还有去看过徐侍卫?!”
第六百三十九章:害人的真凶是谁()
名兰目光一惊,半晌才开口,她的声音有些哑涩,手指紧紧蜷着手中的团扇柄骨,似要把它捏碎了一般,凄然笑道:“授人以柄,贵妃娘娘果然是有备而来。”
言罢转过头去冷声道:““如今你权势煊赫,圣眷隆重,自然有你的耳目灵通,奴婢只不知道贵妃娘娘究竟有何意图?”
颜熙不语,她复又长叹一声,忽而一笑,“你知道了也好,免得我终日悬心为难,寝不安。这些年他为我吃了这样多的苦,我若是没有太后我们只怕早就都死了。”
颜熙心下微微恻然,名兰终究不过也是困于痴情而已。
颜熙起身搭住她的肩膀,轻声道“姑姑这些年都被蒙在鼓里!”
她闻言大震,狐疑的看着颜熙:“贵妃娘娘究竟想说什么,还请一次说个清楚明白!”
颜熙颔首,拨弄着袖子上一枚南海珍珠,那样圆,滑得几乎捉不住手。“姑姑是个聪明人,竟然从未怀疑过当年徐侍卫之事究竟是谁告发的?姑姑与徐侍卫都是小心谨慎的人,如何会有把柄落进了皇后那里。”
名兰闻言一惊,久久睁大眼睛看着颜熙,又好似根本没有看她只是沉溺进了往昔之中。
许久,她仿佛是不能相信一般,双肩微微颤动,喃喃道:“你是说有人故意要害我们?”
颜熙心下一动,徐徐步至妆台,取出一枚小小的扣合如意堆绣荷包,手工精巧华丽,一看便知是静心刺绣而成。
她伸手递至名兰身边,道:“姑姑可认得这个?”
她见颜熙如此郑重,不免疑惑,轻轻放接过那荷包细细端详着,她的眉心猝然一跳,倏地站起身子来,颤声道:“这是我亲手缝了送给他。。怎么会怎么会在你这里?是谁给你的?”
有短暂的沉默,寂静的殿宇中唯有她猝然站起时云鬓间珠玉迭撞的激烈声音,像是谁的心跳凌乱。
颜熙低低吐出两字,“太后!”
一下子,她面色惨白如纸,身子微微摇晃,“我追随她半生,一心一意。。”颜熙把荷包扣到她的掌心,她的手指那样冷,像在雪窖里浸了很久,轻轻道:“你自己去想,当年能在你们之间扣下信物告发的人还有谁?”
她低呼一声,眼中有雪亮凄厉的目光,“不!--她为何要这么做?”
颜熙平静望着她,“太后的为人姑姑应该最清楚,她若不这样做,姑姑如何会恨毒了先皇后,又如何会一心一意为她所用,助她扳倒先皇后。”
颜熙淡然道:“本宫费了许多周折才找到这个,姑姑尽可拿去仔细看明白这究竟是不是作假!。”
她的眼睛血红,欲要沁出血来,喉中荷荷有声,牢牢捏住那个荷包,几乎要把它捏碎了一般,“你只告诉我,那他在慎刑司所受的刑到底是谁!”
“只怕徐侍卫不能语是因为知道或者察觉了什么,姑姑这些年去看望徐侍卫,想必总有端倪,现在只需仔细去想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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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章:明兰的心中之恨()
《凤临天下:盛宠皇妃》来源:
名兰怔怔良久,连连冷笑。
她笑得那样淋漓,仿佛不曾受过这世间的苦难一般,“她果然是我的好主子”
颜熙按住她的手背,定定道:“如今知道也为时未晚。”
她极力想要镇定下来,发颤的双手零乱地理着衣襟上的米珠流苏,忽地手上一用劲,细碎的米珠粒子喉结然散落于地。
她在这样碎冰般硌心的声音中伏在地上痛哭起来。
热泪落在地上,无声洇湮。
入宫十载,她如此失态地放声大哭,仿佛有无穷无尽的悲哀与恨意随着泪水薄发而出,如此绝望而哀恸。
这样的哭声,在这座皇城中永无断绝。
颜熙未尝不曾这般绝望痛哭过,也唯有这般绝望之后,才能决然新和一。
良久,她抬起头时已没有了泪意,像被野火烧过的焦土,全然没有温润恬和的气息。她的喉咙干涩哑然,“我一早就为棋子--我现在能不能去一趟慎刑司?”
颜熙略一低一低头,终究恻然,“去吧,他该都知道了。”
她的下颌依稀还有风干的泪痕,“他一直知道知道,否则这十六年该是怎么撑下来。”
颜熙心下寂寥而伤感,“这句话,有机会只说给太后听罢。”
她深深看着颜熙,“从前奴婢只看着娘娘家族沦落,看着娘娘一步步盛年得宠,后来屡遭变故。直到今日,我方对你心悦诚服。”
颜熙淡淡然:“姑姑何出此言?”
名兰深深吸一口气,“你这一生遭遇非常人能经受,却能忍耐至今。就是换作我在你这个年纪,都必定熬不住。”
颜熙淡然一笑,“姑姑已然很好,本宫只看太后都还好好的活着罢了,况且在灵隐寺礼佛到底也有些精心之法。”
颜熙伸手握住她的指尖,名兰的指尖在她的掌心冰凉着,似腊月里垂在檐下的冰锥,她戚然道:“娘娘必然是有所吩咐才会告知我昔年真相。”她眼底有默然深沉的恨意,“怕只怕奴婢见到她,会狠狠一掌掴上去。”
颜熙莞尔,“若在当年,姑姑必定会这样做。只是如今,姑姑断然不会逞一时之快。何况,掌掴比起姑姑这些年的折磨可是太轻了!”
她的面色哀戚如暗夜,唯有雪亮的恨意如透过乌云的月光,照彻她皎洁的脸庞。
许久,她盈然起身,“奴婢先告辞。”她停一停,“我想去看看他多谢娘娘成全。”
颜熙不语,只是静静看着她走了出去,如同一缕孤魂。
数十盏明灯照亮淑嫔清雅的殿堂,颜熙与淑嫔与相对而坐,各自执了棋子对垒分明。
昭嫔看着棋局淡淡道:“姐姐和名兰挑明了?”
颜熙“恩”了一声,淑嫔笑起来:“观棋不语真君子。”
昭嫔“嗤”地一笑,“我本不是君子,何必学男子观棋不语。”
淑嫔执着棋子笑,“原我瞧着你老实敦厚,岂不知你已学得和贵妃姐姐一般油嘴滑舌了。
颜熙笑道:“妹妹说昭嫔也就罢了,何必扯上本宫呢。”
第六百四十一章:岂敢觊觎凤座()
淑嫔笑着说道:“谁不知道皇上建凤舞台盛宠贵妃。姐姐的皇后之位只怕也是不久就要到了,若是姐姐再有孕诞下一位龙裔之时只怕必然要封为皇后了。”
颜熙头也不抬,似笑非笑到:“我哪里敢觊觎凤座。“
昭嫔的眉目在烛影下显的格外舒展,似浅浅一抹竹影,”姐姐,你只是看钟萃宫那位就应该把这凤座紧紧握紧手中。“
颜熙轻轻一横,头也不抬,”妹妹果然心思敏捷,无论如何不会再让她有资格在本宫面前自称一声皇后。“
淑嫔笑道:”姐姐有孕不过是个时间长短而已。凤座早晚是姐姐的”
心下一动,昭嫔一向剔透,不觉道:“如今还有一位徐婕妤在那摆着。”
昭嫔微微凝神,托腮落了一子,缓缓道:“正是如此,她是军中出来的,着实不好对付。。”
照片眉心拧起,嫌恶到:“想不到徐家也出了这般巧言令色之辈。。谁知道她葫芦里卖什么药。总看着一副清高模样而且如此桀骜不驯。”
淑嫔眼锋微微眯起,“上次姐姐灵隐寺遇袭,我总觉得……”
淑嫔素来心思敏捷,说到这里不由顿住了,只是看着颜熙。
颜熙低眸看了看自己的双足,太医说需要好好调养,一年之内不能再舞了。
心中不由森冷,犹自想起了那双杀气腾腾的眼眸,她冷冷笑着:“徐婕妤乃是将门之后,能骑善射,如今在宫里倒是施展不开了!”
昭嫔淑嫔抬眼看着颜熙的脸色,心中一惊有些明了。
淑嫔执起一把小剪子,减去多余的灯芯,缓缓道:“如今只看名兰知道了真相会如何。只是这真相太过残忍了些,十六年,那侍卫就在慎刑司口不能言,受不能写的囚了十六年!当真是造孽!”
颜熙微微蹙眉不语,倒是昭嫔别过脸道:“一辈子不知道,到死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