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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还比不过一个在读大学的学妹，真是很差劲了，而且要是学历真的是假的话，那说导师是海瑟薇就真的是吹大了。”
“我就是剑桥的，基本上我们根本见不到海瑟薇教授一面，更别说成为她的学生了，那么久我也没听过海瑟薇有新招过学生。”
突然，弹幕呈一边倒的形式，所有人都在夸赞秦早暖亲近。
其实摧毁一个人很简单，在一些方面表现得比别人好一点点就好了。
就像秦早暖一样，表现了好一点，比苏汐好一点就够了。
苏汐性子就是这样子，他们还见过跟他们想象中更不一样的苏汐，就已经开始一边倒了。
秦早暖也知道苏汐这样的性格，绝对不会表现出这种样子出来，于是击败别人，变得轻而易举。
苏汐不可能看得见现在弹幕在说什么，结束采访时，苏汐笑了下，便走了。
因为时间太久，霍迟没有等到她，而他却还有比赛，他张望了几眼，还是走去了比赛场地。
采访后秦早暖跟在苏汐后面，似笑非笑的说：“恭喜你呀，学姐。”
第75章 还在监狱里（）
苏汐扯了扯嘴皮子，“没什么好恭喜的，秦学妹也挺厉害的。”
她在指什么呢？
是射击还是采访。
秦早暖不清楚所谓的“厉害”是否还有其他的意思，她笑了笑就走了。
苏汐进了女厕所间，从口袋里拿出了打火机，踌躇了几秒，还是选择将打火机放回口袋。
算了，等下还要体检。
她拨了个电话给绍承。
“怎么？比完赛了？”
听着绍承的声音，苏汐不自觉眉眼都弯了起来，“我有没有比完赛，你不是都看了吗？”
“看了啊，看了采访，所有都在怀疑你的学历。”
苏汐嗤了声，神情依旧没有什么变化，她将手机夹在头和肩膀上，取了些洗手液，语绪淡淡的，没有什么起伏，甚至有点嘲：“说什么？说苏汐假学历？其实苏汐不是人？”
绍承也笑出声，一旁验血的西蒙瞅了一眼，手上加重了力道。
“嘶，”绍承吃痛，轻皱着眉头看向西蒙，那口罩遮了半张脸，却还是看得出他那怨念的情绪。绍承轻声说：“轻点。”
那声音，就像通电一样，从大脑神经到尾巴骨，呲溜的滑过，整个人都酥麻了。
引诱人犯罪。
他用中文，但是西蒙听得懂这句话。
苏汐在那头顿了几秒，才开口：“西蒙在给你体检？”
“是啊，抽血。”绍承眼前的屏幕是C播正在直播的比赛，正好是霍迟的那场。“我让人过来接你。”
“不了，我自己开车。”苏汐打开水龙头，冲洗着手指。
绍承笑了，望着天花板，“你回国后去过我家吗？知道路就来吧。”
苏汐：“……你还是叫人来吧。”
绍承忍不住就笑了。
苏汐垂着眼睑，好像在撒娇：“不许笑。”
苏汐吹干了手，将手机拿着，转身就看见了霍母。
霍母站在那里，拢着的纱蓝色的披肩，像是等了她很久了。
苏汐立在哪里，神色变了，绍承说完话，也没听到她回答。
看了几秒，苏汐声音有些淡，说了句：“挂了。”
她将手机放回口袋，“阿姨好。”
霍母点头，声音柔柔的，但又像面团里夹杂了钢珠。“阿姨想找你谈谈，方便吗？”
最后霍母定了Vion。
去了一间VVIP间，一开始经理见到苏汐想把她往楼上的总统房上邀，苏汐使了眼神，他经理见状识相的走开了。
“一杯柳橙汁，”随后，霍母看向苏汐，“你呢？”
“热牛奶。”
服务员退下后，关上了门。
里面的灯光明艳艳的，空气中充满了祖马龙香水的味道。
桌面是玻璃瓶，装着今天刚剪下的、连茎带刺的红玫瑰。
剪下来的红玫瑰，活不长。烂了，就换了吧。
“苏小姐，也跟容铭来过这里吧。”
苏汐浅浅的笑了，意味不明，“来过。”
她刚回国那次，不就来了？
“容铭对你真好。”
热牛奶上来了，苏汐端着牛奶，喝了一口，“朋友而已。”
啪一声，门关上了。
再也不会有人了。
霍母终于道出了正题，“可是我们珍珍还在监狱里。”
第76章 离开霍迟吧（）
苏汐掀着眼皮子，靠在椅子上，双手垂着，嘴角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我知道，我们家霍迟喜欢你。”
“但是自从你回国以后，我们家好像被搅得天翻地覆。”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有什么样的后台，但是霍迟是个很单纯的男孩子。”
苏汐笑出了声，眼睛眯起来，沉着嗓子，“霍母的意思是，我是一个不干净的女孩子？霍珍坐牢，霍爱军入院，霍迟翻脸，霍氏濒临破产，这一切，都是因为我苏汐一手造成的？”
霍母哽着，再说话时语气带着妥协：“不管什么，就当我求求你，离开霍迟吧。他是一个好孩子，我只是想让他安稳的生活，平平安安的。”
“阿姨。霍迟想怎么样，不是我能左右的。希望你能明白，什么离开不离开，不是我说的算。”
“阿姨可以给你转学，只要你不要搭理他，让他死心，阿姨可是答应你任何条件。”
苏汐捧着牛奶，飘散出来的雾气氤氲了她的眼睛，澄澄发亮。“阿姨，我们苏氏的确比不过霍氏，但您看我苏汐是缺钱的人吗？”
霍母看着她，听见苏汐继续说：“阿姨，你要是想霍迟简单生活着，不用我退学，我可以给你们买个岛，建个学校，送给霍迟。只要你们离开瑜洲，就不会害怕这些事情。”
“你……”
看着霍母逐渐放大的瞳孔，苏汐笑了，阴森森的。“我开玩笑的。”但是瑜洲乱是真的。
眼前的霍母，画着淡妆，拢着纱蓝色的披肩，素白色的云纹连衣裙到小腿。手上的钻戒闪着光，忽明忽暗，她头上的那支镶金玉簪，让头发绾成了一朵花。
什么流年玩转的岁月，在她身上都不着半点痕迹。
笑起来肯定很美。就像那时，她看着霍迟，虔诚的倾听着霍迟的话儿，一双眼睛弯成了月牙儿，里面溢满了爱。
苏汐最后，牛奶喝了一半，放在桌子上，真诚的说：“阿姨，我也觉得霍迟是一个很好的男孩，没有心眼。我也知道您很爱霍迟，但是爱他就不是要别人妥协和让步，我也没有理由为了你所说的而放弃我自己在C大读书的机会。相反的，我不会，我不需要为了霍迟所谓的好好生活而说要甘愿离开这里。”
“保护他的方式很多，不一定只有这种。委屈别人成全自己的永远都不是最好的方法。”
霍母手紧紧握着柳橙汁，指骨有些泛白，“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明白的阿姨。”苏汐直起身，说道，“但是我也希望您能明白，不是我将你们家弄成现在这样子，我没有能力，我也不想。”
霍母握着紧紧的杯子，突然，松了，放在桌面上。
苏汐是让她知道，这一切，只是霍珍一个人造成的，就算没有苏汐，霍迟也会爱上另外一个人，也会有现在这个结果。
霍母叹了口气，侧身拿了身边的包，放在膝盖上，端庄的模样。
“我知道了，苏小姐。”
第77章 梦（）
Vion一向属于高级会所，对外隐私做的很足。
苏汐和霍母乘电梯下到地下停车场。
苏汐看到了前来接她的车。
她朝霍母说道：“我的司机在前面等我了，劳烦您代我对霍迟说声对不起，不能去看他的比赛，我今天确实是有些事。”
霍母听到，本能的往前瞅了瞅，只见前面停着一辆黑色的宾利，由于多年的沉淀，霍母一眼就可以估计出车辆的价值。
霍母眼睛晃了晃，继而看向苏汐，“没事，迟儿会理解的。”
“我是怕他失落。毕竟……”
霍母笑了，“不会的，我会和他解释清楚。”
“阿姨再见。”
“再见。”
不知道为什么结局变成了这么友好的场景。
霍母在厕所时，四目相对的眼神都带着火花。
如今……
霍母明显看到了那辆车，奢华版的高配宾利，价格在六百万以上，保不定一千万往上走也是有的。
可是以苏氏如今的情况，不可能会买那么贵的车。
但苏氏最近和时代合作，那份合同应该很赚钱。
那这样子就说得通了……
直到保镖走下车来，往霍母身上披了件貂皮外套，帮霍母拿走了手上了包。
霍母：“走吧。”
……
苏汐在车上闭着眼假寐，里面放的是舒缓的古典乐。
回想起今天跟霍母谈话的种种，心就不禁的揪了一下，有点疼。
她也有母爱的吧，至少以前有的。
以后一定会有的。
“把歌关了吧，到了叫我。”
“好的。”
音乐声戛然而止。
苏汐以为自己没有做梦，只是变得沉甸甸的，像块石头被投进了海里。
要溺水一样。
然后四周都是熊熊烈火。
海水被烧的滚沸，从海底汹涌而出。
她的手和身体都爬满了水泡，就像密密麻麻的虫子。
然后水泡破了，皮肤也烂了，血从身体冒了出来。
染在了海水里，周身都像被裹了红纱。
远方游来了一条鲨鱼，张开血盆大口。
把她吃了。
“WI，到了。”
苏汐猛然惊醒，全身都是冷汗。
门被打开，迎面看到的是绍承和莫娜。
苏汐喘着粗气，眼睛都红了，里面全是警戒。
绍承本来笑着的脸也沉了下来。
“做噩梦了？”说着想把她扶下来。
苏汐却一把甩开他的手，自己走了下来。“没事。”
绍承收回了手，刚刚摸到的手，凉到没有温度。
“嘿，亲爱的。”苏汐礼仪性的拥抱着莫娜，亲吻了她的脸颊。
莫娜予以回礼，“很高兴见到你，WI。”
“我也是。”苏汐平息了一下情绪，笑道。
绍承站在一旁，微笑着，看着她们拥抱，说道：“先进来吧。”
佣人给苏汐倒了一杯柠檬水。
他们寒暄了一会，聊了下无关紧要的事。
直到西蒙走出来，拿着单子，看见苏汐后，鞠了一躬。“老大。”
苏汐拿着柠檬水，点头，“Dove的体检表出来了？”
绍承代号Dove——白鸽。象征和平。也象征表面温柔，但却心狠手辣的人。
西蒙点头：“出来了，今年各项指标跟往常一样正常。”
“啊，你们真快。”苏汐说道。
第78章 你也很棒（）
绍承看着体检表，说道：“你要是不用比赛，早点来，一样可以这么快。”
苏汐看着莫娜，莫娜睨着她，苏汐说道：“莫娜，你这是在怪我耽误了你的时间？”
莫娜一脸不情愿，嘴上却说着另一套：“没有，亲爱的，我只是觉得自己做的不够好，耽误了您的时间。”
“好啦，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吧。”苏汐说着站起身。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不敢耽误君的健康。”莫娜勉强的用蹩脚的中文吐了这几句话。
让所有都忍俊不禁。
“莫娜中文还不错。”绍承如是说。
本来还在笑的西蒙顿时跟泄气了一样。
苏汐随着莫娜进去体检，绍承看着西蒙抱着手，一脸不高兴，他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好啦，西蒙也很棒。”
他用英语说的，西蒙还是不高兴。
进了医疗室，全都是专业配套的机器。
里面还有几个待命的医生。莫娜和西蒙都是享誉盛名的医生，有着自己专门的团队。而他们一直照顾着苏汐和绍承的身体状况，简单来说，他们也是CIPHER人。
苏汐脱了外套，躺在上面，作为医生的莫娜，比在外面都严肃很多。
莫娜：“这半年吃过多少药。”
苏汐：“一周四五次。”
莫娜：“睡眠时间呢？”
苏汐：“一天不过五小时。”
莫娜记录着，听到这句话，抬起头，看着她，又像是习以为常，叹了口气，又继续记录。
莫娜：“胃呢？”
苏汐：“比以前好很多。”
莫娜：“刚刚是做噩梦了？”
苏汐：“是。”
莫娜写着，还想问下去这个梦是关于什么的，可每次到这，苏汐都会说能不问了么。
算了，那么多年，身体还是那样。莫娜深深的叹气。放下板子，将笔别在口袋上。
“来吧亲爱的，我们开始了。”
……
莫娜从来没有接触过这样的人，身为组织头领。
却还会害怕她某一天会以某种方式自杀在那个地方。
一句话也没有留下。
那么脆弱的生命，又那么美好的年华。她就像枯草一样，一折就断。
苍老与成熟老练这些词，根本不可能会出现在一个二十三岁美好年华的女孩上。
可这些词却塑造了现在的苏汐。
脆弱却心狠手辣，干净又蛇蝎心肠。
莫娜再也找不到像她那样矛盾的人了。
她只觉得，苏汐的经历很适合让她抱着苏汐大哭一场，身为朋友的身份。
应该还有很多人爱她的吧，毕竟那么好的一个女孩。
莫娜也知道，不管他们会变成什么样，让她死也好，她都会永远追随她的WI和Dove，就像组织里所有人一样。
“好了亲爱的。”莫娜将她扶起来，披上外套，“体检结束了，你可以在外面先待着了。”
苏汐脸色有些苍白，她点点头，朝她笑着：“劳烦你了。”
“我的职责。”
苏汐捧着温水走出来，润了润口，绍承见到，说：“莫娜效率果然是公认的。”
西蒙不服了，“体检就要细心，追求速度是盲目的。”
第79章 给我一笔钱（）
莫娜从里头面无表情的走出来，“是是是，西蒙医生最棒。”
西蒙：“……”哼。
莫娜插着口袋，朝苏汐走来，“刚刚忘了问你了。你最近吸烟频率高不高？”
“偶尔。”
莫娜点点头，“还是要少吸。”
“嗯。”
说完，莫娜进去后，绍承问：“刚刚挂断电话，你在Vion待了很久，出什么事了？”
苏汐摇头，笑着，有些嘲讽的意味。“没事，只是霍家人不大喜欢我。要我退学求全，让他们儿子过得幸福快乐。”
“还说……”苏汐看向他，嘲道：“给我一笔钱？”
绍承淡道：“没关系，他们只知道Vion是时代的产业。”
“不过我觉得她应该怀疑了，毕竟你前来接我的车比霍爱军送我的贵许多。”
绍承看了她几眼，失笑，“啊，原来是我大意了。”
苏汐笑着，没说话。
她低着头看着手上的柠檬水，青丝半垂下来，她低着眼睑，玻璃杯波光流转，水光摇曳，浓密的睫毛下遮住了许多不知名的情绪。
她止住了玩笑，突然抬起头来，将杯子轻轻放在了大理石的桌面上，一声脆响。
绍承单手抄袋，侧脸线条俊毅分明，皮肤白如雪，发丝黑如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