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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两银子要放在平时也不是小数目,朱秀才说什么都不肯收,倒是姜大夫爽快地接了:“这位妈妈说的没错,大恩不言谢,在下就收下了。”说完姜大夫便起身道,“趁着太阳不大,我现在先去把水买了回来,再去看看糖果铺子还有货没。”
丁香一瞧姜大夫虽然口头对楚良娆的叮嘱不当回事,却还是记在了心上,心里就一喜。似乎有人能够信任楚良娆,比信任她自己还要让人高兴。
杜妈妈也起了身说道:“叨扰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妈妈哪的话。”朱秀才长揖到地,原本面上的倨傲早就没了踪影,言语恭敬,“多谢您的慷慨解囊。”
朱秀才酸是酸了些,但还是有几分眼力的,这番话说得杜妈妈觉得自己这钱给的不算冤枉,便对丁香使了个颜色。
朱秀才将二人送至门口,丁香再三叮嘱他要保密,就是对姜大夫也不能提起半个字。朱秀才这种读书人把信誉看得比什么都重要,楚良娆肯立字据这一做法直接击散了他心里的顾虑,此时女儿要他保密,便指天发誓一番。
杜妈妈瞧丁香行事小心,很是满意,道了别便带着丁香离开了。
丁香跟着杜妈妈,说道:“多谢妈妈,待我发了月钱我再还给你。”
“还倒是不必了,这钱可不是我出的。”杜妈妈意味深长地看了丁香一眼。
捂嘴掩住惊呼,丁香问道:“难不成是郡主?”
杜妈妈点点头说道:“你可知道日后该怎么做了?”
“奴婢明白,奴婢愿为郡主当牛做马。”丁香心怀感激,想到楚良娆一定是考虑到父亲的面子,才会让杜妈妈装作将随身的银钱掏了出来吧。
第18章 陈年往事()
丁香受楚良娆照顾颇多,这一桩桩事早就把她打动,一边走着,一边抹眼泪。
杜妈妈看了忍俊不禁,掏出帕子说道:“你这孩子,怎么掉起金豆子了?快擦擦。”说着余光扫过墙角处的衣摆,她知道那些尾巴又跟上来了。
之前受的委屈,心酸和此时此刻的感动欣喜交织,丁香哭了个痛快,只觉得一直压在心头的黑云早已烟消云散,久违的轻松感让她有几分疲惫,又有几分兴奋。
一直以来,丁香都觉得自己是迫于无奈才会进入王府服侍楚良娆,毕竟楚良娆之前的名声实在不好听,可真到了郡主身边,她发现这个郡主比想象中的要好太多了。她进府这么多天,郡主非但没有刁难她,还再三为她着想,这样好的主子上哪找去?
此时她才知道何谓人言可畏,楚良娆是胖没错,但性格绝不会是外人口中那个很能折腾人的恶魔。楚良娆也会使小性子,但她发起脾气来非但不会让人觉得害怕,反而是让人觉得可爱,没错,可爱。
楚良娆就像一个可爱的小妹妹,平易近人的她哪里有高高在上的架子。
可如今,这位小妹妹却沉着冷静地告诉她们生死与共,至此,丁香已经彻底折服,她觉得跟随了楚良娆是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事。
等回了王府,丁香才收了泪,门上守门的门子看过对牌还忍不住打量丁香说道:“这位姐姐怎么了?”
“就数你多嘴。”杜妈妈嗔怪地看了门子一眼,丁香埋着头说道,“没什么,就是沙迷了眼了。”
没一会儿,丁香哭了一路回府的话就传到了顾氏那里。
林妈妈有几分幸灾乐祸地说道:“王妃真是料事如神,这丁香果然没在她父亲那得了好。”
“这是自然。”顾氏靠着大迎枕,对用美人捶给她捶腿的冬雪说道,“你先下去吧。”
“是。”冬雪屈膝行礼,便掩门退了出去。
“王妃,如今这外面水都卖二两银子一桶了,你瞧是不是该让掌柜卖粮了?”
“急什么?”斜斜地扫了林妈妈一眼,顾氏伸出如葱段般白皙的手指拈起一枚嫩绿的蛋黄绿豆糕放在嘴中,一脸惬意地说道,“如今这人还没挨饿,这粮要卖也卖不出好价,你可得盯紧了下面的人,让他们都仔细了自己的皮,要有谁敢说出去半句。”
林妈妈应了声又说道:“这是自然,这些人拿了王妃的钱嘴紧着呢,现在能赚一笔大的,自然不会四处乱说。”
“知道就行。”顾氏欠起身子擦了手,这才端起凉在桌头的血燕小口小口地吃着,“这绿豆糕咸甜润口,绵软清香,倒是比以前甜的发腻那种好吃许多,让厨房再做一份给王爷送去。”
“已经使人送去了,说起来也不知道郡主在哪知道的这些怪法子,奴婢以前还不知道原来绿豆糕还能加咸蛋黄做,做出来味道还这么好吃。”林妈妈说道。
顾氏听了不冷不热地说道:“不过是小孩子家把戏罢了,她闷在屋里寻不到事做,不找点事岂不是要憋坏了。”
“王妃说的是。”林妈妈见她用完了血燕窝,便接过碗又递上漱口的清水。
含了水,顾氏略歇了一瞬,方吐在榻前的痰盂中,用帕子蘸了蘸嘴角,她说道:“这血燕还是别做了,除了老夫人那房里,都停了吧。这旱灾也要有个旱灾的样子,别叫王爷看出端倪来。”
“倒是奴婢考虑欠妥了,还是王妃心细如尘。”林妈妈奉承道。
顾氏听了嘴角微翘,说道:“妈妈不用妄自菲薄,你服侍我这么多年了,也是尽心尽力。如今这府里采买那里还缺人,我实在不忍割爱啊。”
林妈妈听了心里咯噔一下,要知道这采买是肥缺里的肥缺,虽然如今旱灾捞不到多少油水,可这灾总有走的一天不是?不过顾氏既然说不忍割爱,显然就是还不想放她走,也是,她知道顾氏那么多秘密,除了放在眼前安全,顾氏哪里敢把她往屋外送?
“可这人缺着也不是个办法,妈妈你怎么看?”顾氏笑盈盈地抬起头来看着林妈妈问道。
猜不透顾氏的心意,林妈妈只有硬着头皮说道:“奴婢能服侍在王妃身侧便是天大的福气了,不敢再奢想。”
顾氏听了笑意更浓,说道:“妈妈一片忠心,我自然不会忘了妈妈的好。”
林妈妈干笑两声,说道:“王妃,那您瞧采买的事……”
“就交给小四吧。”顾氏轻描淡写道。
这小四正是林妈妈的第四个孩子,林妈妈听了忙跪下磕头谢恩说道:“王妃大恩大德,奴婢无以为报,只有更尽心地服侍王妃才能报答王妃。”
“起来吧,我们之间不讲这些虚礼。”顾氏叹息道,“你这些年也不容易啊。”
提起此事,林妈妈便心口酸痛,她本育有两儿两女,也是家庭美满,但一场火灾夺走了她的丈夫和长子,余下两个女儿跟小四。祸不单行,两个女儿也被歹人瞧上拐了去,结果只留了小四在身边。小四从小就体弱多病,在这府里也只是挂个名,要说林妈妈最放不下的便是这小四,如今王妃肯给小四这个职位,实在是天大的恩典。
想到这些年的心酸,林妈妈那帕子蘸了蘸眼角:“当年要没有王妃,只怕奴婢也活不下去了。”
“陈年烂谷子的事还提他做什么?”顾氏柔柔地说道,“如今小四也有了差事,你该高兴才是。”
林妈妈挤出一个笑脸说道:“只怕小四办不好差,给王妃丢人。”
“妈妈放心吧,小四是个聪明的,这点小事难不住他。”顾氏随意地说道,“再说了,我挑的人,看谁敢说半句不是。”
有了这句保障,林妈妈才算宽心,只想着寻了空一定要多叮嘱小四几句,免得出了差错。若真有了错,到时候还能有王妃保着,也好过在府上记个名让她操心强。
第19章 借花献佛()
主仆两说完话,春雨便进了通传:“王妃,王爷回来了。”
闻言顾氏坐起身来,抬手按着鬓角问林妈妈:“我这样可能见人?”
“岂止是能见人,王妃简直是比花还好看,王爷这个时候回来见王妃,一定是想王妃了。”林妈妈打趣道。
顾氏拿了圆镜仔细看了看,这才站起身来,向门外迎去。等了半晌都不见人影,便问:“王爷人呢?”
一个小厮来回了话说道:“王妃,王爷去郡主房里了。”
一时间,顾氏的笑有几分僵硬,要知道,一直以来楚朝阳回府都是先见她的,就连老夫人都要往后排一名,如今居然会先见楚良娆,这还是头一遭呢。顾氏隐约有几分不安,但依然强自镇定道:“说起来我这个做母亲的也许久没去女儿房里问过了,林妈妈,我们走。”
此时楚良娆正满腹怨念,自己这个老爹翘班难不成就是来看自己笑话的,她承认自己的字不出彩,但请不要鄙视的这么明显好么?
末了,楚朝阳说道:“看样子光学规矩还不够,是时候请个先生来正儿八经练练字了。”
喂喂!什么叫正儿八经练练字,难道她不正经么?楚良娆鼓着腮帮子,气嘟嘟地看着自己为老不尊的老爹,突然一个念头升了起来。若是请先生,不知丁香的父亲如何?但这个念头才起便被扼杀在了摇篮之中,其一就是朱秀才只是一个秀才,学历不足以让王府放下颜面来请,第二就是朱秀才那性子实在不适合踏入王府。
眼瞧着楚良娆腮帮子都鼓了起来却又半路发呆了,楚朝阳便忍不住咳了一声,把楚良娆的魂唤回来后,父女俩继续大眼瞪小眼。
当顾氏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场景。
顾氏纳闷不已,难不成楚良娆惹了什么祸,王爷才会抽空回来训人?顾氏一下就想到了丁香和杜妈妈的外出,抬眸看去,只见杜妈妈似没看到她一般神色无异,丁香垂手立在一旁看不到表情,顾氏心中不安更重。
说白了,顾氏就是因为做了亏心事,看谁都像有鬼。
倒是楚良娆先看到了顾氏,起身喊道:“母亲来了。”
楚朝阳也回过身来,看着温婉的顾氏问道:“你怎么来了?”
“今儿给母亲请安的时候母亲说阿娆进步很快,妾身琢磨着天气暑热,可别为了学规矩熬坏了身子,便吩咐厨房特意做了冰镇酸梅汤。”说着,顾氏给春雨使了个眼色,春雨便把冰镇酸梅汤放在了桌上。
楚朝阳听了说道:“还是你会过日子。”
这话放在顾氏耳中怎么听怎么刺耳,她笑着说道:“王爷说的哪的话,妾身不过是做好分内的事罢了。”
这顾氏早不来玩不来,偏偏现在来,要真是关心楚良娆才有鬼了。况且楚良娆压根不敢吃她带的东西,她还想多活几年,便说道:“母亲费心了,女儿才用过莲子羹,现在不渴。倒是母亲出了这一头汗,女儿就借花献佛,这酸梅汤还是母亲用吧。”
说完,楚良娆便让丁香把酸梅汤端到了顾氏面前,此举恰得到了楚朝阳的褒奖。
顾氏哪吃过这种亏,眼瞧着这酸梅汤又到了自己面前,她飞快地睨了林妈妈一眼,见她面色有几分不自然便心里咯噔一下。
该死的!这奴婢加料还加出习惯了,她都没吩咐居然就擅自行事。
“母亲,这酸梅汤禁不得搁,一会儿就不冰了。”楚良娆认真地说道。
若不是楚良娆神情诚恳,顾氏都要以为这丫头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内幕,想着,她接过丁香手上的碗又放到了林妈妈手中,岔开话题问道:“王爷今儿怎么得了空来看阿娆练字?”这是她目前最在意的问题。
“没什么事我就回来了,倒是忘了跟你打声招呼。”楚朝阳摸着楚良娆的小脑瓜说道,“阿娆进步很大,为父深感欣慰。”
楚良娆脑袋被按得点了一下,抬眼看向目光温和的楚朝阳,她腹诽不已。这男人心真是海底针,前一秒还说她的字很对不起观众,后一秒就深感欣慰了,这变脸真比翻书还快。
此时父慈子孝的一幕却刺了顾氏的眼,如果她的孩子还在的话……站在楚朝阳身边的哪还轮的到楚良娆!这样想着,顾氏的手连青筋都握了出来。
林妈妈见状,轻轻拉了一下顾氏的衣袖,这个小动作被楚良娆收入眼底,她扬起脸蛋,依旧一派天真说道:“母亲,你看起来脸色不大好,快把酸梅汤喝了解解暑吧。”
“到底是阿娆的一片心意,你就喝了吧。”楚朝阳微笑着说道。
顾氏险些被气出内伤,脸上依然带着温婉的笑意,她琢磨着来个失手打翻,避开这一劫。
楚良娆哪里不知晓她的心意,上前几步站在顾氏面前说道:“母亲,阿娆喂你。”
这一下,顾氏觉得自己心啊肝啊都气得生疼,偏偏不能发作,只有笑着说道:“阿娆真是懂事了。”
“母亲过奖了,都是母亲教导有方。”楚良娆谦逊地说着,把碗端了起来,稳稳妥妥地喂顾氏喝了大半碗才放下,然后一脸关切地问道,“母亲可觉得好些了?”
“嗯,好多了。”顾氏觉得自己再呆下去就要发作了,便说道,“王爷,妾身头有些晕,想先回屋歇息。”
“母亲还不舒服么?”楚良娆抓着顾氏不放手,说道,“母亲就在我这休息吧,等大夫来看过再回屋也不迟。”
楚朝阳疑惑地看楚良娆一眼,却见她关切之情不似作假,便说道:“外面日头正是毒辣的时候,既然阿娆留你,你就先别走了,丁二,去请钟太医!”
看着顾氏隐隐发青的脸庞,楚良娆心里竖起胜利的手势,暗想:跟我斗,我偏斗你个其乐无穷不可,掉进自己挖的陷阱里可爽?
楚朝阳本还以为楚良娆会恶作剧,却见楚良娆并没做出任何不妥当,除了刚才关心了几句便就坐在一旁发起呆来。楚朝阳瞅着这张圆乎乎的小脸上一双熟悉的眼睛,不禁心软成一片,忍不住又抬手摸了摸楚良娆的小脑袋。
第20章 狼狈为奸()
楚良娆抬起脸冲楚朝阳一笑,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笑成月牙,看起来说不出的喜气。楚朝阳只觉得连续几日压在心头的抑郁稍减,目光便柔和得彷如能滴出水来一般,抬起修长白皙的手指,他缓缓地放在楚良娆面颊上,然后……一捏。
楚良娆圆满的脸被捏的变了形,吃痛之下原本笑眯眯的眼瞬间杀气遍布,她发誓,要不是她打不过眼前这厮,她早就反抗了。可现在她除了干瞪眼,就只有拼命把楚朝阳的毒爪从自己脸上移开。
似发面馒头般的触感让楚朝阳爱不释手,任楚良娆几番防守,他都能趁虚而入。
楚良娆对玩心大发的楚朝阳无可奈何,最后索性放弃了防守,由着楚朝阳捏来捏去。她自我安慰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么。
这父女俩玩得不亦乐乎,可苦了靠在榻上的顾氏,她本想着学香荷催吐把刚吃进去的吐出来,可王爷和楚良娆都在呢,她总不能抠喉催吐把。更让她不爽的是,明明她都不舒服了,自己的夫君居然还和那贱人的女儿玩得不亦乐乎,把她放到那去了?
林妈妈心里急的也似热锅上的蚂蚁一般,频频给王爷使眼色,但楚朝阳哪有功夫看她一个老妈子的脸。
终于,钟太医来了,他给楚朝阳和楚良娆行了大礼,这才替顾氏诊脉。
林妈妈紧张地问道:“太医大人,王妃不要紧吧?”
“安静!”顶着炎炎烈日赶来的钟太医本就不悦,恰有林妈妈这个受气包送上门来,便板了脸。
林妈妈被说得羞红了老脸,不敢再出声。
钟太医蹙眉抚须,半晌才松开手走到一旁开了药方叮嘱了几句,最后才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