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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喜欢她,已经融入到了骨子里!
老板娘彼时也正色了起来,这几个人不好惹,她心里完全清楚。虽然一个个长得那么好,但是脸长得好的人,心可不一定都是善的,至少她已经见过了很多。
但真正说到百鬼夜行,老板娘的脸色多少还是变了变,即便她装作没事人的样子,但若是真正的回忆起来,却也绝对不是什么好的记忆。
老板娘的绣庄开在十字路口的东边的街上,店面不大,楼上就是用来做仓库的地方,但也有地方可以休息。后面的小院子和屋子是真正的房间,但那天晚上老板娘鬼使神差的就住在了楼上的,至于原因,老板娘支支吾吾的没怎么说,白修聿他们也猜到了是怎么回事。
老板娘说,她看到了几十个个黑色的人影,动作不缓不慢的朝着十字路口的方向走去,那时候有狗的人家的狗都叫了起来。但是在这条街上,有狗的人家其实并不多,但是狗叫起来的声音却很大。
之后她还看到了狗,体态比一般狗要小的狗,跑起来飞快,从那些人影身边飞奔了过去。接着那些人影走路也快了。
他们的目标很肯定,就是朝着十字路口去的。老板娘当时被吓到了,更不敢说话或者大叫,但是即便当时天色很暗,但街上还是有些客栈会在门口留一盏灯,那个时候,她看到了很清楚的影子以及银光闪闪的刀
老板娘看到的就只有这些了,因为她住的地方离十字路口有些远,并且夜黑风高的时候,又有谁会看到那么远的地方发生的事情?此外,她也没那个胆子不是吗?
老板娘的说法跟纳兰甄他们说的是一样的,显然应该不是编造出来的,而且过程很短。
但至少,他们差不多可以肯定,那些“鬼”都是人,因为人才是有影子的。
老板娘喝了杯热茶之后平缓了心情才去铺子里,诸葛笑笑告诉她,如果不想成为那些“鬼”刀下的亡魂,最好不要在外人面前提起这件事,尤其是她的左邻右舍。
诸葛笑笑直觉,这件事情可能还另有玄机。
“我们原本是想去找她偷的那个汉子的,但是她怎么也不肯说,不然可能会多一个见证人。”纳兰甄在老板娘走后才对诸葛笑笑说道。
老板娘有男人,这个就是她的秘密,也是被纳兰甄他们发现的。
其实在信国有非常深刻的阶级观念,女人一旦嫁人,就永远是那个男人的,哪怕男人已经死了,她就只能一辈子守寡。举个比方说,一个穷人家的十几岁的姑娘卖给了一脚踏进棺材的老头做偏房,然后老头死了,那么这个十几岁的姑娘的后半生就只能在这个家中度过。如果这姑娘有了其他的男人,那么按照信国这些人的观念,这姑娘就会被处死。
老板娘是害怕的,对她而言,是一个巨大的把柄。
此外,若是偷情被发现,女人会被处死,而与她偷情的那个男人,如果男人有身份还好,没身份,就会跟女人一样的下场。
而现在老板娘说什么也不肯告诉他们男人是谁,也就表明那个男人之时一般的身份。她或许是真的爱那个男人,所以不愿意让其他人知道,她不想冒这个险。
“那个男人的事不用急,她应该不会说谎。”诸葛笑笑看人还是很准的,说谎与真话她还能够分清楚。
第二个被带来的是书生,之前巫十一就跟他还有小哑巴待在一起,巫十一比较健谈,所以两人都有些放松下来,但是现在这么被叫走,书生也立刻不安了起来。
“这个人,只要拿刀在他颈子里放着,吓唬吓唬,他一定就说实话了。”白修聿在诸葛笑笑耳边低声说道。
“”诸葛笑笑看了他一眼,就算真是这样,你用得着这么高兴吗?
但是书生的反应究竟还是有些怪异的,因为他实在是太胆小了。诸葛笑笑长这么大以来,孩子很第一次见到这么胆小的男人,甚至连说一句稍微重一点的话都有可能吓到他。
胆小如鼠,她真怀疑这个男人的胆有没有老鼠胆大。
还是如之前一样的问题,书生明显要配合的多,大概是很怕白修聿手里那把非常明显的龙吟。确实,只要龙吟出鞘,绝对人头落地。
不需要威逼利诱,书生就乖乖的说出了他所见到的一切。
虽然中途磕磕巴巴的,但好歹在场几个人的理解能力都不差,只需要稍微组织一下就好了。
书生是住在南街的,也就是十字路口的南边,因为父母在世时家里也只是一般,所以住的地方与十字路口几乎是他家到南城门的距离。
他是在九月十五看到的,比老板娘晚了一个周期。
可是于老板娘不同的是,他也不确定自己看到的是不是那些所谓的鬼,因为那些鬼影都是从附近几个屋子里走出来的,他们的速度非常快,很快的集合在了一起。
那天晚上有月亮,他还认出了其中一个是他的同窗好友。起初书生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但是他听到了狗吠,非常的嘈杂,而且似乎还带着撕扯的危险,让人不寒而栗。
书生看得时间有些久,他甚至是看到那些人朝着十字路口走去的,而他却没有那个胆子朝着路口看去,因为他也知道百鬼夜行。
直到第二天又是尸横遍野,书生就开始疑神疑鬼的,变得这么胆小了。
不过换做是一个正常人,见到这所谓的百鬼夜行,恐怕都不能心平气和的接受,又何况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白皮书生呢?每天跟自己那个可能是“鬼”的同窗在一起,他心里也是叫苦不迭啊!
第239章()
比起老板娘的供述,书生的供述显然更有怀疑的对象,所以这里的目标确定了,什么人在捣鬼,一查便知。
最后被带来的自然是哑巴小二了,这小二名叫阿福,不过很多人都习惯了叫他小哑巴。
阿福其实已经十九岁了,但是长期的营养不良加上忙碌让他看起来整个比同龄人小了一圈,年纪看起来也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
被单独的带到这里之后,阿福还是有些局促的。
接下来的交流应该说也有些不方便,因为阿福不会说话,只能打手势来表达他想说的话。
“他说他看到了杀人。”白修聿突然道。
正准备翻译阿福话的莫孜言微微一愣,诸葛笑笑也略带诧异的看向了他。
白修聿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欧阳少卿笑着说道:“夫人,爷在军营里的时候学过,那时候守门手下有好些个都是不会说话的。”所以,他们都懂手语。
诸葛笑笑暗自点点头,参军什么的,果然也是另外一种人才的汇集。
有了白修聿在,莫孜言翻译的事就省了,大概是因为他的声音比较好听。
阿福也有些吃惊白修聿会知道手语,有些感动,而且在这里,他们每人拿鄙夷的目光看着他。所以,他已经由起初的局促到现在的从容。虽然在比划起他看到的过程的时候脸色有些难看,但他还是克制住了。
阿福告诉他们,他不仅看到了杀人,还看到了很多的狗,一些狗在叫,一些狗在咬着被杀了的人,还有将人吃下去的。
那天也正好是跟书生看到的同一天,月亮很明亮。阿福是个不会说话的,但是视觉、嗅觉和听觉都很敏感。
那晚,他又闻到了很恶心的臭味,还有走动的声音,他都听得一清二楚。
起初的第一次他没有听到只因为那一场大雨,后来他听到了,但是却不敢去看。而每次的第二天一早,就变成了那恐怖的模样,他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夜里听到的声音,也不敢起来看。
一直到九月十五那天夜里,他还是如同以往几次一样,听到了那些声音,即使已经很轻了,但他都听得分外清晰。
如果是鬼,应该是没有声音的吧!
阿福就是这么想着,然后悄悄的起床去看了,接着就看到了让他一生都会做噩梦的那一幕。
那些被杀的人就如同中了魔咒一样,站在那里被杀,而那些杀人的,手起刀落,都将那些刑事责任一般人的每一处都看成了碎块,然后那些狗就像是见到了食物,疯狂的死咬着。
等那些人都被杀了之后,那些杀人的人一人捉几条狗,装进似乎他们准备好的麻袋中还是什么里面,又用准备好的像是连体衣一样的东西把自己从头到脚套上,拎着狗分散各处走了。
过程很详细,连翻译的白修聿都觉得不可思议,阿福这孩子,他竟然从头看到了尾。
“他们是人,我肯定,他们是人!”白修聿将有些悸动而脸色苍白的少年的话翻译过来,那双眼睛里所透露的,就像是怨恨,又像是惊恐。
“除了我们之外,你还跟其他人说过这件事吗?”诸葛笑笑不是没有看到少年眼中的复杂神情,但是现在并不是开导他的时候。
阿福很快继续比划了起来,白修聿翻译道:“他说‘我跟掌柜的说过,但是掌柜的说我是眼花,把我打发走了。而且他还警告我不准乱说话,否则让我好看。后来我就没跟其他人说过了’。”
就算说了,又有多少人能看得懂手语?阿福只能识几个简单的字,而且还是酒楼里菜单上的那些菜名上的字。
阿福表达了这个意思之后诸葛笑笑第一有的反应是那个掌柜的,如果是通常情况,店里的小二说了这种百鬼夜行是人为的话,应该是错愕,再问“你怎么会知道”才是,但就这么反驳并且警告了,掌柜的难道不是有问题?
阿福因为只有了半天时间,下午还要在酒楼里继续跑堂,不然他没法吃饭,也活不下去。
诸葛笑笑他们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老板娘的屋子,姑且不论他们说的是真是假,但是既然三个人都说看到的是人,那么这里就错不了,而且,基本上可以认定,人就是在十字路口被杀的。
但阿福所说的那种杀人方式,也委实有些诡异。
老板娘这里提供的场景没多大的钻研意思,但人是从东街那头过来的是可以肯定的;其次是书生,书生提供的里面是有用的,他说看到那些人是从他家附近走出去的,而且动作很快,简直就跟训练有素的一样,还有刀,应该是凶器无疑;最后的阿福,爆出的甚至还是整个杀戮的过程,虽然真假还不肯定,但是他这里所说的又有一点值得关注——中了魔咒的被害者。
诸葛笑笑不得不承认,在这个没有先进化验水平的世界里确实不行,因为光凭他们现在的能力以及手法,确实难以测出血液中还有没有其他的毒。
关于雪绒草的毒,其实只是用肉眼来发现的。如果是中了魔咒而不听使唤或者是因为某种特殊原因而被召唤,肯定是用了什么特殊的手法。
毒药?摄魂术?邪术?这些都有可能。
一天的调查差不多到这里就告了一个段落,众人是一阵疲惫。在百鬼夜行这里有了新的进展,可是照阿福说的,凶手有很多,而且还带着“很多狗”,这让他们觉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若是按照书生的话来思考,这些杀手极有可能是隐藏在无双城的每户人家,又或者书生自己是不是其中之一也都不易说明。
第240章()
如果书生是其中之一,那么他们今天去调查这么一事,肯定就会被那个在幕后操纵的人发现,这才是真正令人担忧的。
更复杂一点的说,在这个城里,根本已经分不出哪些人是好,哪些人是坏。好像每个人都很无辜,可是百鬼夜行那么大的是,又仿佛每个人都是凶手。不然,信王派来的那两百精兵是怎么死的,一个人就能够杀得死了?
换句话说,这个团队的组织人员很多。
人多,自然而然就想到了一个——龙爷!
在无双城里,龙爷的势力首屈一指,几乎可以说是占据了无双城的半壁江山,而他的一个仅仅的龙庭山庄就有上千个人,他们弄到的奴隶,有多少的顾客,他又掌握了多少客人的“资料信息”。
单论这一点,如果真的是有人在背后捣鬼,那么龙爷的嫌疑最大。
“那个龙爷我们没见过,但是我们在市井里听到了一些关于他的传言。”观月低声说道。
“什么样的传言?”诸葛笑笑侧头看他。
“大人物的传言。”观月似笑非笑的说道。
欧阳少卿接过话题,“据说这位龙爷年轻的时候其实就很有能力的,但是处处都被人打压着,后来打压着他的那个人那些人是死了还是怎么着,龙爷这才能够一路扶摇直上,发展至今。”
“还有这种事?”白修聿挑了挑眉,“那个还是那些打压他的人,你们查到了吗?”既然观月敢说这话,他自然也知道他们不会什么都不做。
巫十一神秘的一笑,吊儿郎当的跨坐在凳子上,只差没有双脚跳到凳子上去了,这样子很像是一只猴子。
“打压龙爷的人,可是大有来头。”巫十一笑眯眯的说着,一边捡了块点心扔在嘴里,“那个人可是信王的父亲,前一任的大王。”
“”诸葛笑笑虽然猜到打压龙爷的人可能跟王室什么的有些关系,但远没想到竟然直接是一国之君。
白修聿也不觉想到了当时在龙庭山庄之外,段誉忽然想到什么突然离开的场面,敢情也是了解到了这件事。
“确定是当初的信王吗?”白修聿问。如果真的确定了是信王,那么这一切真有一个兆头了,或者,隐隐的还是有导火索的。
“姑爷你放心,我巫十一查到的,绝对是货真价实的。”巫十一拍着胸脯报子。
“我只知道,你再吃下去,我会考虑三个月不再给你你想吃的。”诸葛笑笑阴测测的来了一句。
伸向了那盘糕点的那只手默默地收了回去,诸葛笑笑把糕点推到了白修聿的面前,当然,其实是给小白柚吃的。那本来就是小白柚的食物,但被巫十一给霸占了。
于是,巫十一看着小白柚的眼神带上了些许的怨念,小白柚得意的看他。
“爹、娘,你们也吃。”小白柚很懂事的给他爹他娘拿了一块,被董事的儿子这么贴心的关照,诸葛笑笑和白修聿心里都暖暖的了。
纳兰甄众人只是羡慕嫉妒恨,欺负他们都是单身,没有儿子女儿!
小白柚包子毫无疑问是治愈系的,跟小孩子在一起,就算神经绷得再紧,也终究还是忍不住想要放松一些。
“观月,图已经准备好了吗?”白修聿问观月。
观月沉默的点头,从一边拿过了一张羊皮卷,摊开来放在了桌上,其中有个地方是用红色圈了出来的。
“这里就是女王发现了那些人的地方,如果女王没有骗我们,这里可能有什么机关。”观月指着那个用红色圈出来的地方道。
一个好端端的人不可能平白无故的不见,更何况还不止是一个人。
不仅仅是这样,更离谱的其实还是女王被泼了血的场面,如果凶手怕被发现,大可完全可以杀了她灭口,让他一个没有武器在手的女人做替罪羔羊,未免也有些奇怪。
而且他们还是如同之前一样消失不见了,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今天后半夜去龙庭山庄看看,寅时和卯时是人最困的时候,还有,也要去一趟发现凶器的地方看看,把老虎带上,那里可能还有我们没发现的东西。”诸葛笑笑有条不紊的坐镇指挥。
“笑笑,你就不去了吧?”白修聿犹豫了一下之后才问。
“我去了能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