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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完全沉浸在音律的世界里,似乎并未察觉到周围的人群,修长而优美的手指若行云流水般舞弄着琴弦,长长的睫毛在那张俊逸的容颜上,形成了诱惑的弧度。
人随音而动,偶尔抬起的头,让人呼吸一紧,好一张宛若谪仙的脸!
上午温柔的阳光,透过密密的人群,打在他沉静美好的如同花朵一样的脸颊上,可以清晰的看到,他的嘴角,勾着一抹淡淡的笑容,并不阳光,却很温暖。
他的曲子很是欢乐,阳光落在五弦琴上,给黑色的琴弦渡上一层金色的光晕。
他的手指很漂亮,修长而白皙,就算不听曲子,光是看他撩拨琴弦的动作,都让人迷醉。
乐章上了高潮处,戛然而止,只留下一窜突兀的停止符。
“怎么不弹了?”有人出声问道,有些心急。
那弹琴的人,却只是悠悠然的眺望着天际的太阳,然后单手撑住了地面站了起来,跳着一只脚离开了。
琴,被留在了原地,没有拿走。
“喂,你的琴!”这把五弦琴,样貌古朴,琴音铿锵,绝对是一把绝世好琴,这人怎么不拿走,不怕被人踩坏了吗。
“送你吧!”他的声音,飘飘渺渺的从楼梯上穿了过来,闫素素楞了一下:好一个怪人。
白白得了一把琴,本该是件高兴的事情,但是想着这弹琴之人残缺了的左腿,这把琴抱在手里,居然有些沉重起来。
“怎么了?”元闵翔握着她的手,看着她有些落寞的神色,关切的问道。
“你认得他吗?”
元闵翔皱了皱眉头:“认得,怎么了?”
“真认得?”闫素素忽然激动了起来。
对于她陡然的激动,元闵翔很是不满:“你就不能不在我面前这么关心另一个男人吗?你就不能不为别的男人露出那样的表情吗?”
闫素素被他这一番带着浓重醋意的言论,给怔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她忽然猛一把从他的手心里抽回了手:“神经病!”
“你说什么?”古代没有神经这个词,是以元闵翔知道闫素素在表示不满,但是不知道她具体的在表达的是个什么意思。
闫素素斜他一眼:“闵王爷,别说我们尚未成亲,就算成亲了,我的人生自由还是掌握在我自己手里,若是我身边的任何一个男子,以及我问及的任何一个异性都会让你变成如今这般忿然模样,我想我总有一天会把你气死,因为你不要指望我会三从四德,只围绕着你转圈子的拉磨骡子。”
并不是故意挑衅他,只是闫素素觉得他的吃醋范围未免也太广泛了,这种广泛,不仅仅是霸道而已,已经开始变成了侵略。
元闵翔闻言,脸色一片铁青,一双水墨黑眸,一瞬不瞬的瞪着闫素素,语气里满满的都是命令:“我也送你一句,别说你已经是我认定的女人,就算你是别人强硬塞给我的女人,你的人生自由在定亲的那刻起,就只属于我一个人,你的身边只能是我,你的心里只能有我,你的眼中只可以是我,别的男人,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两个我杀一双,我会让你成为三从四德,只围绕着我转圈子的拉磨骡子。”
两人之间,本来还不算太坏的气氛,如今劝转了剑拔弩张,知道拓拔岩看到了这边似乎有些不对劲,过来插了句话,才将这股剑拔弩张转为了虚与委蛇。
“怎么了,两人都板着脸,吵架了?”拓拔岩试探的问道。
“怎么会,素素问我,这把琴该如何处置,说不能无功受禄,我在劝她既然收下了,就安心收着,好生看护这般琴就可以了。”
就算让任何人知道两人是在斗嘴,元闵翔也不想让拓拔岩知晓,只因为早成语比赛的那会儿,他就看了出来,拓拔岩对闫素素有情。
拓拔岩信以为真,认真的看着闫素素手里的琴:“画舫在江河之上,方才那弹琴者估计也还在画舫上,若是真的觉得无功不能受禄,就把琴去送还给他便可,我派人去打听他住哪一间。”
“他不会要的。”闫玲玲的突然开口,倒是让所有人都出乎意料了一番,只因为今天一日,除非是迫不得已,不然闫玲玲都不曾主动开口说过一句话。
闫素素追问:“大姐,此话怎讲?”
“你们都不认得他吗?他是京城四公子之一的残月公子,听说他的琴技超群,随时随地都背着一面古琴,但是弹完之后,那琴就会被他弃之原地,有人想要便要,不想要就一直丢在远处,京城里不是有句话吗,跟着残月公子走,古琴源源不断有。”
什么怪癖,闫素素还真有些被郁闷到了。
闫玲玲说罢这番话,闫妮妮紧跟着接了口:“素素,这琴你不要,给我好了,一看就是把上古好琴。”
说罢,上来就要来抱闫素素的琴,却见闫素素轻巧一躲,淡笑一声:“二姐若是喜欢,大可以跟着那残月公子走,这把琴,既然是送了我,我就没有转赠的道理。”
不肯相让,不是因为一把琴的缘故。
而是这么高雅的琴,若是送给了闫妮妮这么庸俗的女人,闫素素会觉得糟蹋了古琴,糟蹋了残月公子那脸上和煦如春风的笑容。
吃了个鳖,闫妮妮只觉心中愤懑,想发作又碍于今天的场合只能忍耐着,不过这不代表她真就是那么个忍气吞声的人儿。
“素素,你也不能白白得这把好琴,残月公子估计还在船上,不如你演奏一曲,当时答谢他。”
“妮妮,你做什么?素素是闫府的三小姐,怎么可以像个街头卖艺的当众演奏呢?”
闫玲玲低喝了闫妮妮一声,一双眉目,狠狠的剜了闫妮妮一把,闫妮妮却只当看不到,继续道:“不如接了他方才的曲子弹,为了把你打造成一个十全十美的女人,爹不是有特地请琴师教过你琴技吗,方才那曲子,想必也有教授给你过。”
一个“打造”两字,就好在现代,指着一个人说“你的鼻子是隆过的,你的胸是做过的,你的眼睛是割过的,你的颧骨是削过的,你全身都是做过的”一样让人觉得难堪。
只可惜,她想以此揶揄闫素素,怕是这如意算盘打错了,因为闫素素压根就不在意。
而且对于当众表演的这个提议,她也并不推拒,大方的将古琴放在地上,她学着方才残月公子般席地盘腿而坐,把琴架上膝盖,手指拨弄琴弦,弹奏的,恰是残月公子所写弹的曲子。
第96章()
第96章
只是细细听,不难听出和方才的曲子又有些差别,方才的曲子若是调儿轻快明朗,闫素素所奏曲子,调调就有些委婉轻灵了。
闫妮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残月公子弹的曲子,分明是自创的,她学了近二十年的琴,都不曾听过这首曲子,方才她会让闫素素跟着弹奏残月公子弹奏的曲子,分明就是想为难下闫素素,但是现今看来,她的那份坏心思,看来是打了水漂了。
闫素素缓缓的弹奏着,原本散去的人群,又纷纷围观了上来,闫素素只沉浸在自己的音律世界中,轻拢慢捻,折返往复,乐章近了高潮,也就是残月公子停止的地方,忽然间来了个大转变。
这转的虽然急,但是并不显突兀,就像是平静无浪的海面上,忽然席卷来一个浪潮一般,又像晴空万里的天空,忽然白云翻滚,大雨欲来,更像是车行在平坦的小路上,前面忽然变得坑坑洼洼,颠簸起来。
本是婉约空灵的乐章,开始有了激昂蓬勃的转变,这样的转变让人亢奋,若是颓靡不振的人听了,必定会心潮澎湃,重新燃起生活的希望。
这曲子,闫素素是自创的,说实话残月公子弹奏的曲子,她也从不曾听过,前半段能模仿的七七八八,是因为方才听了一遍,后半段残月公子戛然而止,她只能自编自创。
没有什么目的,没有什么寓意,她只是纯粹觉得,下半段这么转,会有一种别样的感觉,事实证明,她的急转,是成功的,从边上人显示错愕,后是赞叹的目光中来看,她的乐章,打动了他们。
一曲罢,闫素素收了音,看着大家居然都没有说话,似乎还沉浸在她的琴音之中,她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的空间:“希望他也听到了。”
元闵翔的眉心,皱的紧实,他知道闫素素口中的这个“他”指代的是谁,当下,他有些霸道的一把上前,从她手里抱过了古琴:“走,回我们的画舫去。”
说罢,另一手揽住了闫素素的腰肢,足下轻轻一点,轻而易举的就上了并肩而立的那座画舫,拓拔岩见状,一手拉了闫玲玲和闫妮妮,也跟着飞了过去。
这边画舫中的人,尚沉浸在琴音之中,看着弹琴之人离开,纷纷惋惜散去,两艘画舫,也渐渐的分散,各往两边去。
“素素,你这曲子弹的真好!”闫玲玲真心夸赞道。
闫妮妮却不屑的哼了一声:“再怎么好,都比不过残月公子的。”
闫素素淡淡一笑,对闫妮妮的话不予理会,转而看向了闫玲玲:“大姐,能陪我上甲板去看看外头的风景吗?”
闫玲玲一愣,随后像是明白闫素素的心思,莞尔一笑,点点头:“好,出去透透气!”
“我也要去!”闫妮妮一把拉住了闫玲玲手,任性道。
有些话,可不是她能听得的,闫素素当下转向了元闵翔和拓拔岩:“闵王爷,拓跋王子,你们可能不知道吧,我的琴技,有一半可是我二姐教的,你们想听听什么是真正的仙乐吗?二姐,不妨你给两位弹奏一曲。”
元闵翔听的懂闫素素的话外音,于是开口挽留闫妮妮:“素问二小姐琴技高超,却是从未亲耳闻过,今日恰有机会,二小姐可愿意赏脸。”
拓拔岩也跟着帮腔:“上次晚宴,光顾着吃饭,都没仔细听二小姐琴音,今日不知道二小姐是否愿意再赏个脸。”
闫妮妮是个虚荣的人,两个高高在上的男人轮番夸赞她,自然让她有些飘飘然起来,当下,故作羞涩道:“如此,妮妮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罢,三人进了方才的雅间,留闫玲玲和闫素素两人在露台上。
“大姐,上外面甲板上去,不怕受凉吧?”
“不碍事,穿的暖和着呢!”闫玲玲说罢,率先走了前头,闫素素随后而至,姐妹二人倚栏而望,前面是一片烟波浩渺,偶有三两扁舟,停在河边星星零零,天空瓦蓝澄明如同水洗,万里无云一片湛蓝。
闫素素看着眼前的开阔的景象,问道:“大姐对拓跋王子印象如何?”
闫玲玲白皙的面颊,木然一阵绯红起来:“还可以。”
看闫玲玲的模样,闫素素心头稍稍有些吃惊,莫不是短短一上午的相处,闫玲玲喜欢上了拓拔岩?不可能,是从哪里开始的?不该的啊,不是前几天喜欢的还是蝶谷仙吗?
“今天早上临出门前,蝶谷仙来过了。”闫素素说话时,一顺不顺的看着闫妮妮,捕捉着她脸上所有的反应。
提到蝶谷仙,闫妮妮略显粉嫩的容颜,转了一片凄哀的苍白:“我知道。”
“你知道?”闫素素有些吃惊。
“早上我换好衣服,本来是要来寻你一同去门口等车的,结果,看到他在。”
闫素素一惊:“那我和他的对话……”
“呵呵,都听到了。”闫玲玲笑容很苦,“我就知道,即便他娶不到那个人,也不会喜欢我的。”
“那大姐你?”闫素素很想问,大姐你就打算这么放弃了,可是话到嘴边,还是被她咽回了喉咙口,不放弃又能怎么样?显而易见的,蝶谷仙早心有所属,根本不会爱上闫玲玲。
即便闫玲玲放弃一切去哀求,去争取,去追随,也未必能得到蝶谷仙的珍惜,这样的人生,卑微到尘土,是不幸的,闫素素不想鼓励闫玲玲,走上这条不幸的道路。
闫玲玲看着闫素素,惨淡一笑:“我不会再执着了,娘亲的身体已经不太好了,我不能让她再操心了。素素——”
说道李氏,闫玲玲停顿了一下,有个问题,她想问很久了,可是却又举得如果是场误会,未免会伤了闫素素的心。
“恩?”闫素素看着欲言又止的闫玲玲,轻问一声。
闫玲玲终究是问不出口,只是旁旁左左的道:“那日娘亲晕厥后,身子越发的差了,每日总是吐个不休,也没有食欲吃饭,我们要去帮她请大夫,但是她总拉着我们不许我们去,也不让我们告诉爹,素素,她不是只是气血过旺,调理一下就可以了吗?怎么会?”
已经害喜的这么厉害了吗?若是长此以往下去,不说身体会伤了,就是想瞒也可能瞒不住了,闫素素皱了下眉心:“今晚,我会过去一趟。”
“素素!”
“怎么了,大姐?”又是这欲言又止的样子,虽然知道闫玲玲不是个心直口快的人,闫素素却也想不到,她会这么吞吞吐吐,到底是什么事,要费掉她这么大的劲头。
“其实我想问,我想……哎,还是算了。”憋不住想问你是不是对我娘下了毒,可又怕误会一场伤了闫素素心,给自己徒惹尴尬,她一忍再忍,还是忍住了。
闫素素不是笨蛋,一说到大娘李氏,闫玲玲几度欲言又止,闫素素大抵猜到了,闫玲玲要说的,必定和大娘李氏有关。
忽然想到了那天晚上,大娘失去了理智哭喊着求自己不要泄密,被自己一掌劈晕过去,这些哀求声,以及大娘晕倒后的凌乱发鬓和满面泪水,都让闫玲玲产生了误会。
第97章()
第97章
今日闫玲玲会欲言又止,会不会是因为当天的事情。
“大姐,你是想问那天的事情吗?想知道大娘为何会求我,为何会泪流满面的晕倒吗?”
闫素素算是猜对了个头,闫玲玲是想问当天的事情,但是不是闫素素说的这样,她想问的,是闫素素有没有给娘亲下药。
既然闫素素挑了头儿,想到母亲饱受病痛折磨,又对闫素素又惊又惧的眼神,闫玲玲再也忍不住了:“素素,我只想问,你有没有做过对不起我娘亲的事情,比如……”
“比如什么?”闫素素皱眉。
“给她下毒。”闫玲玲的问话,让闫素素心头有些微微的凉。
“大姐,你觉得我是这样的人?”虽然和闫玲玲没有深交过,但是闫素素不认为自己在闫玲玲心里的形象,就这么龌龊。
闫素素从医之前,父亲就给她订过行规:不能用所学去做违法的事情,不能用所学去迫害别人,不能用所学牟取暴利。
这三不能,她铭记于心,她从没有动过心思要害人,她也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被人误会成那种人。
闫玲玲看着闫素素清冷的眼眸,淡漠的质问,脸颊烧红起来,果然是该忍住的,这种问题如此敏感,旁敲侧击的问兴许还好些,她是不是问的太过直截了当了?
“素素,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那天后,娘的身体越发的糟糕了。”闫玲玲虽然觉得尴尬,但是却还是不相信闫素素的。
清者自清,再者李氏为何会这样,闫素素也不能告诉闫玲玲。
“大姐,我没对大娘下任何毒,你要相信,我做什么都是为大娘好。”
这一句,非但没有让闫玲玲安心,反倒更加的惶恐起来,听闫素素这么说来,她确实就是有对娘亲做过什么,虽然没有下毒,娘亲的身体变得如此糟糕,肯定和素素是脱不了干系的了。
至于到底是不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