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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娇滴滴的女人声音:“我是女的,不会对你怎么的,窗外真有人,随我来我房间,我去找老大。”
闫素素是当真没想到这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汗是个女人,虽然之前就发觉她的身段较之其余汉子矮小一些,皮肤也白皙一些,但是那满脸的络腮胡子却让她不曾怀疑这个老二是女扮男装的。
如若不是听到了她的声音,闻到了她身上淡淡的脂粉香气,闫素素是绝对不敢相信的,不过待两人的距离这般近,透过她浓密的络腮胡子看到她没有喉结的逛街脖颈后,闫素素确实是信了。
步子,也随着她的拉扯而跟着她往她房间里去。
老二的房间和闫素素的隔了中间三间客房,在最靠里的小间里,不同于闫素素的是,她要的是个上房,闫素素怕盘缠不够支持回京,所以要的只是个中房。
上方比起中方来,要宽敞许多,家具器物也比较齐全,墙上还挂着几幅山水画,花几上也摆放着一盘不知名的植物。
一回房,老二就关上了房门,然后,对闫素素叮嘱:“你在这里呆着,我去去就来。”
“恩!”闫素素如今也只能安分的呆着了。
老二出去后,闫素素神经拔高了紧张度,警惕的看着窗口和门口,不敢有丝毫的放松懈怠。
她现在真有些郁闷这个时代的人了,居然和武侠小说还有电视剧里演了一样,一个个都能飞檐走壁,一个个都是轻功绝顶,半夜三更的像个壁虎一样的趴在人家的窗口,若是她有心脏病,或者胆子小一点,怕是早就吓的魂飞魄散了。
在房间里静坐不安的等了一会儿,老二折了回来,脸上带着凝重之色:“快走,来者不善,老大在那应付,怕也顶不了多久,我们得速速离开。”
闫素素闻言,急问道:“到底是什么人?”
“不是你的仇家,就是我们的仇家。”老二边回话,边粗略的收拾了一下行礼,然后来拉闫素素。
因为知道她是个女人,所以闫素素也由她拉着,两人下了楼,马车早就等在外头,上了马车,老三赶的车,几个兄弟留下给老大做帮手,老二和她一起上了车,马车飞奔起来,出城后走的不是官道,而是一条狭长的小路,一路狂奔。
走了不知道多久,老三跳下马来,从四匹拉扯的马上解下一匹,骑了上去,他的声音,伴随着嗒嗒的马蹄声往来时的方向而去,渐行渐远。
“老二,交给你了!”
老二看了一眼闫素素,又好像有些不放心的看了一眼马车里堆叠的东西,终是一言不发的出了马车,接管了老三之前的位置——车夫:“天亮前能进京,到时候我们就分道扬镳。”
第60章()
第60章
从她看那堆东西的眼神来看,这些用藏青色的土布包着的东西,肯定不是平常之物,但是俗话说不该问的不要问,闫素素便也没有多言,只是对她道谢:“谢谢你送我一程。”
“恩!”她应了声,因为身份已经挑明了,所以也没有可以伪装男人粗哑的声线。
闫素素在车里坐了一会儿,车子走的道路极其不平稳,摇摇晃晃的颠簸的她根本毫无睡意,行进了两个多时辰,她先开了口:“他们不会有事吧?”
这他们,问的自然是老大老三他们。
“应该不会,纵然对方武功高强,我们老大的功夫也不是盖的,再说我们人多势众,轮番上阵,就算是铁人也有精疲力竭之时。”
老二的语气,倒也听不出太多担心,闫素素也便放心下来。
“你刚才不是有话和我说?什么话?”
想到那未完成的,惹的老二睡不着的话,闫素素又重提了起来。
“现在没了。”
这倒奇怪,明明憋的睡都睡不着的话,大晚上非要她开门讲的话,现在倒没了。
“是不是关于你老大?”
被猜中了心思,马车外没有了声响,只听到一声马鞭儿闪在马背上的抽打声,还有女子娇脆的一声“驾”声。
闫素素撩开了马车的车帘,扶着车壁坐到了老二身边,车头点着一盏油灯,用一个透明的琉璃罩子罩着,依稀透着昏黄的光亮,照着前行的漆黑道路,也照着老二胡子拉杂的侧脸,愣生生将她黑色的胡子,染成了焦头发的枯黄色。
“你喜欢他?”闫素素只是猜测,却见老二把持着缰绳的手猛紧了一下,在昏黄灯光照应下的侧脸,颜色深了几分,看来是脸红了。
“我是喜欢他,不可以吗?”她忽的抬起头,傲然的对着闫素素努起了下巴。
闫素素轻笑起来,有几分柔软:“所以晚上,你不会是想来告诉我,不要勾引你老大吧?”
既然已经说破,她也就不再做作,姿态依然傲然:“就是,怎么了?”
“放心,傻姑娘,我是有婚约的人!”似乎是为了让她安心,闫素素搬出了那段自己并不承认也并不情愿的婚姻。
老二显然没想到她已经有了婚约,楞了一下,随后不确信的问道:“真的?”
“不然能有假,呵呵!”闫素素嘴角完成了月牙弯儿,双手撑在了车板,抬头看向漆黑一片的夜空,有些无奈的道,“虽然,也并不是我心甘情愿的。”
“怎么了?你被逼婚了?”老二低头看她,似乎对这件事产生了莫大的兴趣。
“算不上逼,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身不由己罢了。”想到元闵翔,想到这场婚姻,闫素素就无奈起来。
“那你可以逃啊!”老二倒是直率,给闫素素提了这一个建议。
闫素素眼前一亮,猛一把坐直了身子:“是啊,我可以逃啊。”
以前一直想着要逃跑的,但是又怕连累到母亲和倩儿,现在她或许已经是个“死人”了,她为何不走的远远的,倒还要主动送上门去?
那场劫难,死伤无数,怕是所有的人都以为她已经遇难丧生,她若是隐姓埋名远走他乡,这世上,可能就再也没有闫素素这号人物了。
想及此,她拍了拍老二的肩膀,满目激动:“放我下车吧,我不回京了,我们就此别过。”
老二看了看周遭的环境,并没停下马车:“这里是荒野,时有野兽出没,即便要下车,也等把你送上大路。”
这姑娘倒是好心,闫素素感激一笑,点点头。
“你是京城人?”路上太过安静,若是两人再静默不语,就显得有些诡异,既然心结已经解开了,老二对闫素素的态度也就温和了起来,话题也多了。
闫素素不解的看了老二一眼,方才在饭桌上她不就说了自己是闫丞相的三女儿了吗,老二怎么还会这么问,忽的意识到自己承认身份的时候,老二正巧出去取衣服了,所以没听到,所以,她又向老二坦诚了一遍身份:“我是闫丞相的三女儿。”
老二大吃一惊,不敢置信的上下打量了闫素素一番,然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怪不得,总觉得名字很熟悉。”
名字会熟悉,恐怕一则是因为姓闫,二则就是那两个叠字了。
闫家的女儿,名字都是叠字,闫家大女儿貌若天仙,天下皆知其芳名玲玲,闫家二女儿因姐出名,也有许多人知道她芳名妮妮,只有她这个庶出的三女儿,以为被深度雪藏了十多年,所以知名度寥寥。
“呵呵!”她轻笑了一声,身子又慵懒的靠在了车板上。
老二心无旁骛的看着前方黑漆漆的道路,一面驾车,一面和她搭话:“你许的是哪家?”
“当今王爷,你猜是哪个?”长夜漫漫,寂寞无聊,不如玩些猜谜游戏,好轻松一些。
老二当真认真的猜测起来,半晌,有些不用好意思的看向闫素素:“我估摸是秦王爷。”
她会不好意思,闫素素知道为什么。
“是因为我是个不得宠的庶出之女,所以猜我只能配秦王爷吗?”
被看了穿,老二更加的难为情起来:“其实也不是了,只是从未听说过闵王爷对哪家姑娘动过心,所以……”
不想再戏弄老二,闫素素柔声笑道:“其实你猜错了,我婚配的是闵王爷。”
老二吃惊:“怎么会,闵哥哥他……”一出言,她顿觉失言,可要改口,已经来不及了。
“闵哥哥?你认得闵王爷?”
老二干干笑笑,摇摇头:“不认得。”
闫素素才不信,她方才分明听到了那一声亲昵的闵哥哥。
“当真不认得?”用一种压迫的眼光,紧盯着老二的侧脸,闫素素知道这个草原姑娘性子率直,任何情绪都写在脸上,尤其是那一双眼睛,藏不住半点秘密,所以,他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她看,盯着她的眼睛看。
果然,在她的侧脸上,她看到了局促,而在她的眼眸里,她看到了闪烁。
“你就别问了,反正我不认识!”
“那若是我要逃的是他的婚,你许吗?”闫素素似乎意识到,老二要是认识元闵翔,并且和元闵翔如此亲昵,这逃婚,有些不大可能了。
果然,方才还在劝闫素素逃婚的老二,一下子反了态度。
“既是定下的婚姻,就是婚姻盟约,若是违约,那是多么不光彩的事情。”
“刚才,你可不这么说,你可是劝我可以逃啊!”
老二的脸色,窘迫起来,开口想替自己解释下自己的前后态度反常,却只剩下词不达意的囫囵乱语:“啊呀,我随便说说的吗,你还当真了。反正,你不能当真,不是,我前面说的你不能当真,我后面说的你才能当真。”
看着她拘窘的模样,闫素素不再逗她了,只是心情,却在瞬间沉重起来。
第61章()
第61章
本可以逃的,现在多了个押解员,还是一个有功夫的押解员,看来她是插翅难飞了。
事实证明,她确实是插翅难飞,一路上,这个押解员是尽忠职守。
她去小解她也紧随着。
她到溪边河水她也寸步不离。
她进车厢她不许她放下车帘子,三不五时的边赶车便回头看看她有没有跳窗。
眼看着京城就要近了,闫素素居然连一丝半点逃脱的机会的找不到,她算是载了,载在一个小丫头片子手里。
马车是赶在天亮之前进京的,老二“尽职”的把闫素素送到了闵王府门口,亲自把她交给了闵王府的门公夫妇,才放心赶着马车离开。
这是闫素素第一次来闵王府,也不知道老二和那门公说了什么,那门公虽然对她恭顺有礼,但却又时时盯着她不放松。
直到把她送到了一处院子,门公才退了下去,不一会儿,有个丫鬟走了过来,对她盈盈一福身:“三小姐,请随奴婢来!”
闫素素并未反抗,也没多问,跟着那丫鬟走了一段路,到了一处种满了梅花的地方,梅香淡雅,沁脾而入,沿着一条鹅卵石小道往里去,越是深入,花香越是浓郁。
到了鹅卵石小道的尽头,显现在闫素素面前的是一座亭子。
亭子建在一片梅花丛中,八柱重檐,顶部覆盖绿色琉璃瓦,攒尖宝顶,内柱为红色木柱,外柱为花岗石方柱,天花彩绘藻井,流光溢彩。
天光已经有些亮了,透过薄薄的雾霭,依稀辨得亭内站着一人,负手而立,修长挺拔,背影看上去,给人一种孤傲遗世之感。
丫鬟不知何时,已经告退了下去,闫素素站在原地,并未上前,只是试探的喊了一声:“闵王爷?”
那人影丝毫未动,也没有转过身来,而是背对着她坐下,少卿,一声悠扬的琴音袅袅而出。
闫素素曾受过琴乐之教,一下就听出来那人弹的是一曲《梅花》。
万花之中,梅为最清;百声之中,琴音为最雅。
以最清雅之声,吟最清雅之物,宜其有凌霜音韵。
身在暗香浮动的梅林之中,听着清绝高雅的琴音,偶有几朵寒梅,缤纷飞落,藏在她的衣领肩头发间,熏染了她一头一脸的芳香,惹的她全身上下所有毛孔,都开始沉醉。
一曲罢,琴音未停,而是换了曲子。
此去闫素素亦是熟悉,叫《归去来》。
曲调本应哀怨幽婉,述的是思念之情,可此刻听来,却总夹杂着几分喜悦的情绪,不知道是闫素素赏琴的技术还没到家呢,还是对方确实在表达某种欣然。
这曲罢了,琴音终止,没有再奏响,天光也已经大亮了,一缕晨光,透过稀薄的雾霭和丛丛的梅枝,在地上铺了一床碎金缎子。
闫素素看向亭子,那人站了起来,回转了身,果然就是元闵翔。
看着闫素素,元闵翔目露柔光,嘴角微微勾着,完全不见了平日的冷酷倨傲。
闫素素也对他微微一笑,笑的却是生分疏离。
元闵翔的眸光,在接触到她的笑容的时候,微微紧了紧,下一刻,当发现她身上穿的是一袭男人衣衫后,他眼底里的温柔,瞬间收敛了。
“衣服谁的?”
闫素素觉得好笑,她有必要和他报备吗?
本来还是祥和的气氛,一瞬间就有些僵硬了。
“闵王爷,要是我记得没错,我们好像还没成亲吧,你管的是不是也太多了?”
听她不正面回答,元闵翔以为她定然心里有鬼,大步提起,三步并作两步的朝她走来,靠近她后,他一把扣住了她的下巴,微微用力:“不要以为还没成亲,你就可以给本王带绿帽子。”
“放开我!”闫素素冷冷道。
看着她泛红的白皙肌肤,元闵翔才觉自己太过激动了,为什么会这样?
本来下人来报她生还而归的时候,他不是一遍遍告诉过自己,这一次无论如何都要把她留在身边,尽快举行婚礼,为什么一见面,居然又陷入了剑拔弩张的境地?
是太在乎她了吗?以至于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能轻而易举的牵动他,从来喜怒不形于色的他,也会因为一件衣服,一句话而怒不可遏,而失去理智?
松开了闫素素的下巴,他努力让自己平心静气下来,看着闫素素身上的衣服,他也努力说服自己不要去过多追究。
“那场劫难,你是如何逃生的?季妃说你本来在她身边,后来为了不拖累她,跑了。”
季妃?
是说季末吗?她已经从贵人,变成妃子了?看来是因为在这场劫难中,她立了大功,从而被提升了等级。
觉元闵翔态度缓和,闫素素也消了自己的锐利之气。
“我跳入芷江,捡回一命!”
她说的云淡风轻,他听的却是心惊肉跳。
十二月的芷江,何等的冰凉刺骨,而且芷江河水湍急,漩涡颇多,若是稍有不慎,就可能做水中游魂。
是被逼到了何种地步,让她不得不选择这极端之路。
元闵翔心里生了怜悯,疼惜。
大手一摊,把她紧紧的圈抱在了怀里,下巴抵靠着她光洁的额头,声音里,溢满的都是怜爱:“很冷吧!”
闫素素本能的挣扎了一下,这次没有费多大力气,轻而易举的就从他的怀抱里挣脱,她的脸,潮红了一下,虽然不是第一次被他强抱,但是第一次,感受到他这般温柔的臂弯。
“还好,闵王爷,若是没什么事我,我要回家了!”
她转身欲走,不想他却一个箭步挡在了她的前头:“今日是除夕,我会差人过去说你不回去了,陪我过个除夕吧!”
除夕,原来居然已经到了除夕夜了,这几日一只都再颠沛流离,闫素素都不曾发现,过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