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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儿,怎么了?”老婆子被他吵醒,迷迷糊糊的问道。
“有人敲门!”老陈惊慌的回应道。
“敲门?深更半夜谁会敲门?是风吹的!”老婆也竖起了耳朵,努力的捕捉着敲门声,听半天丝毫动静也没有,嘴里嘟囔着又躺倒睡了。
陈大听了半天,也再没有听到敲门声,跟着老婆子躺了下去。
笃笃笃!
笃笃笃!
刚刚迷糊了一会儿,急促的敲门声再次响起,这一次陈大毫不犹豫的跳下床,操起工具袋里的花铲直奔院门。
他躲在门后,拉开门缝朝外张望,外面街道冷清,月色昏暗,根本没有人。
老陈疑惑的转身,难道是自己心中有鬼,耳朵出现了幻听?
笃笃笃!
笃笃笃!
这一次绝对没有错,是有人在敲门。
老陈闪电回身,冲过去一把拉开了门,一件软软的东西跌在了他脚下,缠在了他的脚上。
“谁?”陈大一声惊叫,一屁股跌坐在院子里,那只脚拼命一蹬,一团红乎乎的影子被他踢出了门外。
第211章 深夜叩门()
“老头,咋了?”老婆子被陈大的呼叫惊醒,也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
“鬼。。。鬼呀!门外有鬼呀!”陈大吓得面如土色,痴痴的念叨着。
老婆子不信邪,壮着胆子凑到了门槛边,嘴里发出一声惊呼:“是个孩子!”
“孩子?”陈大疑惑的爬起声,凑到了老婆身边。
陈大惊愕的目光几乎要突出眼眶,痴痴的立在了门口,一个小小的身影直挺的躺在他家院门外,他只穿了一个粉红的肚兜,那张稚嫩的小脸泛着苍白的光晕,显然已经昏迷。
陈大犹豫一下,赶紧上前扶起了那个小孩,陈大见自己一时慌张,居然出脚误伤了流浪儿童,赶紧抱起孩子进了院门。
“老头,这。。。这是怎么回事?”陈婆见陈大忙碌完毕,方才插嘴疑问。
“最近到处战乱,他一定是逃避战乱失散家人的流浪儿,深夜流浪外面,饿急了敲门找吃的,哎,千万可别出人命,不然咱们可麻烦了。”陈大忧心忡忡的说着,紧张的观察着躺在床上的娃娃。
“嗯——”孩子嘴里一声轻声的呻吟,舔了一下嘴巴,又沉沉睡了过去。
“老头儿,他醒了,他醒了,一定是饿坏了。我去弄碗粥给他。”陈婆见孩子醒了,急急忙忙的弄了一碗粥过来。
舀了一小勺凑到孩子嘴边,孩子嘴巴一动,勺里的粥便吞咽一空,陈婆趁热打铁,又喂了几口。
“饿!饿!”小孩嘴里喃喃说着,突然伸出双手紧紧抓住了粥碗,陈大赶紧扶他起来,一碗热粥一口气便吞咽下去。
“饿——,饿——”一碗粥下肚,小孩的喊叫饿的呼叫陡然强烈了很多。
“孩子,别急,这还有!”陈婆急忙又盛了一碗,小孩接过去一口气吞咽下去,嘴里又开始嘟囔饿。。。。。。
三碗,四碗。。。。。。一十三碗!
当一十三碗粥下肚,孩子脖子一挺,打了一个饱嗝,居然又沉沉入睡。
陈婆添了灯油,屋子陡然敞亮了很多,夫妇二人守候在熟睡的孩子旁边,眼见的孩子面色由苍白泛出红润,陈婆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哎,可怜的娃,一定很久没吃东西,吃东西就像饿死鬼转世。”
她的话触动了陈大,他的脸色渐渐泛起了一层阴霾。
惊魂已定,脑袋渐渐清醒的他,对于这个深夜造访的男孩突然生出了一丝恐惧,一丝忧虑,昨晚一路尾随自己那么久的会不会就是他?
还有一口气吃十三碗粥,就算一个饿急的大汉也至多撑的下七八碗,他一个小孩,一口气怎么能吃那么多?
难道他真的是饿死鬼转世?
不,应该是饿婴,传说中的饿婴,饿死在娘胎的婴儿,一口气吃下一头牛的饿婴。
也不对,饿婴应该是无影无形的鬼,而这个孩子分明是个有血有肉的人,想到这一层,陈大不由自主的伸手摸了摸孩子的额头,热乎乎的,明显是有体温的。
管他娘的是人是鬼,等天亮了自有分晓。
太阳一出山,如果他真的上饿婴死鬼,立刻就会化为乌有。
要是他能在日光下行走,不怕光,一定是人不是鬼!
日出东方,光芒万丈,将陈家的小小院落照亮。
一抹刺目的光洒在熟睡的小娃脸上,那小娃突然跳了起来,一头扑入了陈婆的怀里:“妈妈,妈妈!不要丢下我,我怕,我怕!”
陈婆愣了一下,一把紧紧搂着他,慈爱的摩挲着他的小脑袋。
“孩子,你多大了?叫什么名字?怎么会深夜跑到我家门外?”陈大脑袋还是比较冷静,凑过去轻声的询问。
“4岁,我叫南南,爹妈带着我一路跑啊跑啊,后来他们就不见了,就剩了我一个人。呜呜呜。。。。。。”小孩口齿伶俐,说着说着便哭了起来。
“嗯,果然是从北边逃难下来的,失散了爹娘,可怜的孩子!”陈大伸手摸了摸南南的小脑袋,也起了恻隐之心。
“干爹,干妈,别赶走我,我会饿死的。”那个娃机灵的紧,立刻改了口,叫的很是亲热。
努力创造了一辈子,依然没有得到一男半女的陈家夫妇,被这一叫顿时动了心,不禁一阵暗自惊喜,已经年近半百,眼见后继无望,突然间在门口捡了一个儿子,莫非是上天赐给他们的一个孩子?
“这。。。”老陈沉吟着,对这个来历不明的娃,心里还有一丝狐疑。
“爹,妈,南南给你们磕头了。”那娃鬼精灵一般,看出老陈的犹豫,立刻爬起来跪倒磕头。
“乖孩子,快躺着,你腿上伤还没有好!”陈婆赶紧扶住了那个娃,紧紧搂在了怀里。
“嗯,那你就暂时留下吧,等打听到你爹妈的消息,我送你回家。对了,孩子,你姓什么?大名叫什么?家乡在哪里?”老陈点头,答应了孩子的请求,顺便问起了他的来历。
“我叫南南,姓陈。其他不记得了。”孩子除了记得名字,姓氏,似乎再想不起其他,毕竟他只是一个4岁的孩子。
“姓陈,嗯,真是巧合,我先去干活了,顺便找先生给你取个名字。”老陈说走就走,起身收拾工具出了门。
老陈一出院门,便被一种奇异的气氛包围。小巷里居然围了一堆闲人,正在哪里围着什么东西议论纷纷。
人群围观的地方不就是昨晚自己飞锄袭击跟踪者的地方么?难道自己昨晚真的一锄飞过去,砸伤了人?
不对,应该是砸死了人,那家伙一声不吭,一定是栽倒在路边阴沟里,一晚上没有离开,一定是流血过多,死在了路边。
陈大想到了血,眼前立刻出现了血,一滴一滴的血,从他家门口延伸出去,一直延伸到那一堆人群里。
不好,昨晚自己一锄头砸死了人,锄头上的血居然一路滴答,滴答到了自己家门口,看来这一次自己真的摊上了人命官司。
昨晚路上砸死了人,半夜却收留了一个儿子。
究竟是福还是祸?
既然祸已临门,躲也躲不过,还是先上去看看那个砸死的家伙,主动到衙门出首,有这么多邻居作证,最多也判个误伤,陪家属一点银子。
要是那家伙真是毛贼夜盗,买具棺材将他收了也就算交代了。
怀着惴惴不安的侥幸心理,陈大朝着那一堆人群急匆匆的赶了过去。
第212章 两桩命案()
“孩子,我的孩子……”陈大接近人群,里面声嘶力竭的女人哭喊声,仿佛晴天霹雳一般,彻底将他震晕了。
孩子?
死的是个孩子?
昨晚被自己一锄头砸死的是个孩子?
死的并不是他所推想的毛贼夜盗,而是一个孩子,一定是一个蹲在家门口玩耍的孩子。
这条街上住的都是一些下等人,靠小生意,小手工,苦力活生存的下等人,生的娃都是散养的野孩子,整天在街面上乱跑,经常有孩子被人拐骗走,父母哭几声,四处找一圈,找不到也就是算了,从来不报官。
报了官也找不回来,还给自己找了许多麻烦,孩子多的不在乎少一个,孩子少的还可以再生一个继续散养。
平时路上路下看到人家的野娃遍地乱跑,年近半百,家无子女的陈大心里总是不是滋味,经常有一种想捏死两个发泄一下的冲动。
没想昨晚心神不定,惊恐慌乱的他,一时失去控制,飞出花锄朝着有响动的地方来了一下,居然真的弄死了一个野孩子。
陈大定了定神,努力压抑心中的恐慌,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挤进了人群,既然死的是个孩子,没人看管的野孩子。被人拐走了都不报官,死在街上应该也不会报官。
如果这个女人真的爱惜孩子,昨晚发现孩子少了,就该灯笼火把,大呼小叫的四处寻找,现在有人发现她孩子死在家门外,她才跑出来扯开嗓子嚎叫,三分是心痛,七分倒像哭给街面上的邻居听。
陈大拨开人群,探头进去,顿时惊呆了。
哭号的女人背对着陈大这一边,透过她的肩膀,地上摊着一团毛乎乎的东西,原来是一条死狗,已经僵硬了的死狗。
陈大顿时喜出望外,原来她嘴里哭喊的娃是一条狗,她家养的一条狗。
“孩子,我的孩子——”女人的哭声更加声嘶力竭。
“哎,可怜的娃。死的太惨了。”周围的围观人群,居然也跟着叹息,几个女人居然抹起了眼泪。
娘的,这是什么世道?
死了一条狗却哭得死去活来,好像真的死了孩子一样;平时丢了娃的女人们,都没有哭的如此伤心,现在见人家哭死狗,也跟着抹眼泪。
“官差办案,闲人让道!”一声严厉的呼喝,人群顿时散开了一条通道,三名腰间斜吊着官刀的捕快雄赳赳的走了进来。
“官差!”陈大嘴里念叨着,身子一软差点栽倒在地上,一颗心顿时突突狂跳,两条腿都跟着心跳不停的哆嗦起来,人命关天,这下他陈大麻烦大了。
公差开道,将闲人驱赶开,一台雕花小轿匆匆而来,一个貂裘妇人掀起轿帘,扑了出来。
“孩子,我的孩子——”贵妇人脚步踉跄,伤心欲绝的哭喊着,旁边伺候着两个大脚丫鬟急忙扶住了主人
咦——,青天白日之下,怎会有此咄咄怪事?
不就是一条死狗,怎么会有两个妈认领?两个妈妈居然都哭的如此痛苦,如此伤心。
那名贵妇扑过去一把抱起死狗,爱惜的摩挲着皮毛,双肩抽动,伤感婉转的哭泣着。
“是谁?谁打死了我就阿贵?”见主人哭的死去活来,旁边的两名丫鬟气势汹汹的喝骂道。
“它。。。它咬死了我家阿狗。。。。。。”那名本街妇女顿时惊慌失措,将怀里的“阿狗”捧到了官差面前。
此刻的陈大才发觉自己从背后看现场看走了眼,那名本街妇女不是哭死狗,而是哭抱在怀里的“阿狗”。
“阿狗”不是狗,而是一个孩子,一个三四岁的孩子,光着屁股,只穿了一件红色肚兜,直挺的躺在妈妈手上,面色苍白干枯,脖子上一道血肉模糊的伤口,明显是被狗咬了一个洞,一个血洞。
“哼,刁民。我家阿贵生性善良,平时连老鼠都怕,怎么会咬你家的娃?一定是你这野娃欺负了它,再说,就算阿贵咬了你家阿狗,我们也会拿银子赔偿,也犯不着打死我家阿贵。我家阿贵可是西域进贡过来的牧羊犬,就是白银千两也买不来。”丫鬟见死了人,底气有些不足,却依然在强词夺理。
“我……我们没有打死你家阿贵,真的没有。”蹲在本街妇女身边的愁苦男人,被唬的面色苍白,赶紧站起来不停的辩解,声音已开始颤抖。
“你们没打,阿贵怎么死了?”丫鬟咄咄逼人的逼问。
“我……我们也不知道,一早出门,阿贵就横在我家门口,嘴。。。嘴还咬在我家阿狗脖子上。”男人赶紧解释道。
“哼,你家孩子半夜死在外面,你竟然不知道?你这刁民,要是好生看管自己的娃,怎么被阿贵咬死?一定是昨夜阿狗与阿贵撕扯,惊扰了邻居或路人,飞过一块砖石砸中了阿贵狗头,要了狗命。
双方苦主各自领了尸体回去,这案子就这样结了,苏小姐,你觉得如何?”带头的公差见出了人命,也不好为了一条狗纠缠,把事情闹大,恭敬的征询贵妇人。
贵妇人也不说话,轻轻抱起了死狗,缓缓的回到了轿子里,轿夫起轿,很快就消失在小巷尽头。
“你们也把娃找个地方安放了,不要在街面上号哭,哎……”捕头一声叹息,领着两个捕快也去了。
死娃儿的父母见官爷发话,也不敢闹下去,男人找了一个篮子,将孩子放进去,提着篮子奔城外安放死者去了,围观的人群也渐渐散了。
人群散尽,只有陈大依然痴痴的立在街面上。
昨晚发生的一幕实在太诡异,太不可思议,他明明是出手袭击背后的跟踪者,却打中了一只狗,一只正在撕咬一个孩子的狗。更让他不解的是被狗咬的孩子没有哭,被他砸中的狗也没有叫,他回去捡起花锄之时,除了花锄竟然什么也没有看到。
而那条狗居然是苏家的狗,自己替种花种草的主人家的狗,居然一路跟着自己,从苏家跟到了自己家。
平时总是懒懒的卧在花荫下,别说咬人,叫都懒得叫,温顺的像一只小羊。
昨晚怎么会突然狂性发作,一口咬死了一个可怜的孩子,那种血腥的攻击方式根本不像一只温顺的宠物狗,简直就是一只凶恶的狼,发了疯的狼。
想不通的陈大,也不再想下去,缓缓的沿着小巷急急而去。
耽搁了一早上,得赶紧赶到苏家干活,但愿苏家人没有注意到那条狗昨晚是跟着自己乱跑,才被意外砸死。
第213章 麻衣婆婆()
陈大急匆匆赶到苏家,一脸悲伤的守门家丁通知他:苏家小姐死了爱狗,所有雇工歇工一天。
心事重重的陈大一边往家赶,一边盘算着昨晚发生的诡异之事:苏家的名犬为何要跟踪自己?邻居家的小孩怎样招惹了它,它竟然发狂般咬断了孩子的脖子?那边死了一个娃,深更半夜自己突然多了一个娃;偏偏两个娃都穿红色肚兜,究竟是怎么回事?
“哎,老先生,看你一身煞气,头顶凶兆,请一件护身吉祥玉吧!”一个一身麻衣的老婆婆拉住了陈大,干枯的手里提着一枚红绳穿着的玉坠。
“哦,护身玉?”陈大疑惑的停住脚步,这个麻衣婆婆在这条街上混了几十年,搭讪的都是富贵人,今天怎么会勾搭自己这个穷花匠?
“十个铜钱,很便宜!”麻婆婆伸出一只干枯的手,伸出五指比划着。
“这个我用不着,放手!。”花匠犹豫一下,甩开了麻衣婆婆,急步而走。
“这位老先生,最近是不是撞了邪?碰到了一些解不开的灵异之事?家里是不是有不祥之物出入?”麻衣婆婆居然缠着他不放,一直跟着他。
“我昨晚捡了一个孩子,难道他。。。。。。”陈大浑身汗毛直竖,停下来惊恐的回头看着她。
“孩子?什么孩子?”这一次轮到算命的麻婆婆惊讶,她不过是见陈大一脸晦气,心事重重,想敲诈一笔,见陈大如此说,自己反而先慌了。
“昨夜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