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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那个老婆婆一定是妈妈指示的陆家人,也许就是她自己的化身。她骗走自己车票的目的,就是要乘务员把自己赶下车,阻挠他送苏倾国回去。
她不喜欢苏倾国,当然不愿意她的儿子为了苏倾国而远离S市,当然她最大的愿望还是让儿子接手张青云的财产,她在血腥报复中帮着张青云积累的带血腥味的财产。
而那位瘸子老人,肯定跟苏倾国有关,或者是跟苏倾国的家族有关,因为他给无名留下了字条,一个指引无名方向的字条。他还用障眼法改变了那张废弃车票的日期,帮无名脱离了困境,一路护送无名来到目的地才提前下车离去。
他跟那位老婆婆不同,显然是一个人,一个所有人都可以看到,都可以交流的人,乘务员,乘警都看到了他。那个婆婆却只有无名看到,车厢里的其他人都看不到。
他现在明白为什么苏倾国不给自己留她家的地址,因为死去的她已经得到了某种暗示,已知道陆小灵在看着她,所以她一直不肯跟无名透露自己的家庭住址。
活着的她不愿意别人知道她的家世,死了的她居然也一直守口如瓶,最后一刻都不肯告诉陆无名。是不是她已经知道有人会替她传达消息?有人会一路护送无名?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苏倾国也绝不是一个简单单纯的女孩子,一定也有着深厚的不为人知的背景。
也许整个坠楼案并不像无名先前推断的那样,倾国只是一个无辜的受害者,或许她是另外的一层身份卷进来了这场纷争。那么她让自己护送她回家的真正目的又是什么?真的是让她的父母安心,给他们一个最后的安慰?
。。。。。。
纷纷扰扰的情绪不停的纠缠着无名,他突然站了起来。将行李塞进床底下,捧着红木盒子下了楼,来到窄小的登记处,去跟那位闲的无聊的老板娘询问:“大姐,请问南城苏园街在哪里?”
“不远,我们这里是南郊,望城里方向几里地就到了。不过苏园街很大,你得跟出租司机说清楚。要不要帮你叫车?”老板娘很热情的主动要求为无名叫车。
“有公交么?打车太贵了。”无名一脸窘迫。
“啊?也是,公交也很方便,出门就有,117路车,直达苏园街有一站。”老板娘显然还保持着乡下人的淳朴,很实在。
无名走出了欧亚大旅馆,走到了路中间,左右张望一会儿,找到了那个孤零零的站牌,走到下面耐心的等待起来。
20分钟后,一脸破旧的公交一滑而过,停在了前方几米远,屁股冒出一阵浓浓的黑烟。无名赶紧小跑几步,勉强爬上了公交,没等站稳车便突然启动,无名一个趔趄差点将怀里的红木雕花盒子丢掉。
车内空荡荡没几个乘客,无名随便捡了一个座位坐了下来。一路站站停停,车厢内渐渐拥挤起来,空气也渐渐污浊闷热,无名已是一头汗水,衣服几乎被汗水湿透。
“苏园街到了。”就在他局促紧张一刻,目的地到了。
下车之后,游目四顾,主干道两侧一片破破烂烂的古旧房屋,几条小巷在房屋间纵横幽深而入,一路延伸至屋宇深处。
无名问了几个路人,都说这里就是苏园街。可是这苏园街这么大,自己怎么才能找到苏倾国的家。
无名犹豫一下,大步穿进了一个窄窄的小巷,一家一家挨门问过去,继续问了十几家,都被主人一脸紧张的应付几句赶了出来。无名依然不死心,改为隔一段问一家,因为他发现这里的邻居之间几乎都认识,问过一家,周围的住户就不用再打听了。
小巷越来越幽深,无名的信心越来越崩溃,这苏园街实在太大了,这样问下去,估计至少得三五天。但事已至此,他已无路可退,只能硬着头皮一直撑下去。
一阵幽幽怨怨的啸声,自小巷幽深处传来,节奏舒缓流畅,每一个节奏似乎都在敲打着无名的心,一下子将他的注意全部吸引过去。难道这也是对自己的一种指引,来自苏家的一种召唤?
无名心里一阵紧张,抱紧了怀里的盒子,快步循着箫声沿着小巷一路而去。一阵急步,箫声似乎越来越弱,已经被他抛在脑后。无名赶紧回头慢慢循着箫声,转了几个小巷,箫声总是忽近忽远的围绕着他,可是他却无法准确捕捉到箫声的来源。
小巷内到处都是古旧的,油漆斑驳的大门,究竟那箫声来自那一家?
无名索性停住脚步,而箫声居然嘎然而止,没有了声息。无名四处转悠了一圈,敲了几家大门,半天没有人出来开门。筋疲力尽的他随便找了一家院门,无力的轻轻敲了几下,没有回应,他用力轻轻一推,门居然吱呀一声开了。
无名犹疑一下,小心翼翼的跨入了大门,里面是干净的青石板地面,正面几间古旧的房屋,他转悠一圈,居然是一个空空的院落。
他小心翼翼的绕过房屋,院墙一角一扇小门,推开虚掩的小门,后面又是一个小小的院落,空空的院落。
一阵潺潺水声,无名顺着水声而去,穿过一道小门,一阵花香扑鼻,居然是一处小小的花园,花影深处,一个熟悉的袅娜背影正在花影间忙碌。
苏倾国不是已经死了,已经躺在自己怀里的木盒,怎么眼前的背影跟她的背影那么相似?难道是自己太累太疲惫,眼神出现了幻觉?
无名努力的眨了眨眼睛,努力朝那边望过去。而那个熟悉的袅娜背影似乎感觉到背后有人进来,缓缓的转过身,一张白皙美貌的脸,一双天真无邪的目光。
“倾国?”无名惊得目瞪口呆,红木盒子自他手里缓缓滑落。。。。。。
第62章 倾城()
“我是倾城,你是姐夫?”女孩露出一丝亲切柔和的笑容,眼神却是那般高远,那般宁静,那般冰冷。
“倾城?姐夫?”无名尴尬的不知所措,赶紧低头附身,去捡起跌落的红木骨灰盒,那是他千里南下,亲自护送的倾国遗骨。
就在看到与倾国神貌几乎一摸一样的倾城,一惊之下,居然将装倾国遗骨的红木盒子跌落在地,实在是对死者的大不敬。一阵紧张慌乱之后,他小心翼翼的去捧那个红木盒,紧闭的盒盖居然一下子散落,里面的东西一下子散落了一地。
啊?
无名几乎要惊叫出声,里面居然不是倾国的骨灰,而是钱,一扎扎捆绑整齐的百元新钞。
无名急忙稳定心神,将散开盖子的红木盒子摆端正,发现纸币深处隐藏着一个晶莹剔透的碧玉盒子,里面的尘灰宛如流动的流沙,似乎在隐约的浮动。
原来这才是倾国的骨灰盒,张青云倾心为她定制的豪华贵重的栖身之处。那些纸币不过是衬在里面,保护这件贵重的碧玉盒子的减震物。
一双洁白如玉的小手,轻轻捧起那通体碧绿的骨灰盒,等无名从惊愕中清醒,熟悉的身影已消失花丛深处,进了对面的古旧屋檐。
无名目送倾城背影离去,默默的把散落地上的钞票捡起来,整整齐齐的叠放在红木盒子里,收拾完毕,将红木盒子盖好,轻轻捧起来,走过去搁在廊沿下一个干净的石桌上。
无名把盒子放好,缓缓转过身沿着来时的那条路缓缓的离去,他该做的已经做到了,可以安心的离开,心里却莫名生出一丝惆怅,一丝恋恋不舍的惆怅。
“姐夫,等等!”倾城不知何时已经轻盈着脚步赶了上来。
“对不起,我不是你姐夫,我只是苏小姐的一个朋友。”无名停止脚步,缓缓的转身,尴尬的解释道。
目光与倾城一触,立刻紧张的移向旁边的花丛。
惊魂一瞥,已他感觉出倾城与倾国之间的区别,除了容貌一摸一样,气质神态几乎截然相反,倾国是那种典型的现代时尚女性,而倾城却透着一种悠远典雅的古典气质,一尘不染的立于喧嚣红尘之外。
“嗯,你是一个好人。”倾城幽幽的叹息,目光里掠过一丝欣赏。
“苏小姐的嘱托,我已经完成,我该回去了。”无名尴尬的揉搓着双手,无意识的冒出一句。
“回去?回到那里?”倾城淡淡的说道。
“我。。。”无名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因为他心里真的不知道该回到哪里?
“你身无分文,又能去哪里?这钱你带走,你在外面漂泊需要它。”无名此时才发现倾城手里捧着那个装满现钞的盒子。
“不,这钱是倾国的,我不能要。”无名急忙慌张的推辞。
“没有钱,你漂泊在外,怎么生存?你送的是姐姐的遗骨,不是钱,这钱本来就应该是你的,算是我们苏家对你的一点心意。”倾国坚持着,目光真诚的逼视着无名。
“我还有钱,我可以出去打工赚钱生活。我不能收这钱,对不起!”无名急急慌慌的推辞着,一边转身要逃。
“如果苏家需要雇佣一个人,你会不会留下来?”倾国目光幽幽的看着无名,充满了殷切的期待。
“你说雇佣我?”无名愣住了。
“家里现在只留下我一个人,需要一个人帮我干点体力活。”倾城目光忧郁,有一种说不出的孤单落寞。
“你一个人?伯父伯母呢?倾国说,让我送遗骨给伯父伯母。”无名一脸惊诧。
“她已经离开了三年,整整三年。尘世间,来去匆匆,三年里人生会发生很多变化。”倾城脸上掠过一丝阴影,一闪即逝,依然一副超然物外,看淡一切的高远感觉。
“你是伯父伯母都已经不在了?”无名惊讶出声。
倾城不语,默默低头。
“那。。。那你一个人住在这里?”无名游目四周,一脸疑惑。这么大的一片院落,居然就住倾城一个人。
“嗯,还有一位原先的老雇工,爹离开后会隔几天来帮着干点粗话。”倾城悠然的回应,面色依然很平淡。
三年内,父母相继离开,现在又是姐姐的骨灰。
她居然一脸平淡,除了眼神的一丝伤感,丝毫看不出痛失亲人的悲伤绝望。也许太多的别离已经让她的心麻木,让她的世界失去了颜色,只剩了一片冰冷淡漠。
“我愿意留下来,做一名雇工。”无名毫不犹豫的承诺留下来,面对一个独自守候在一处深宅大院的可怜女孩,他怎么能就这样甩手离开?
她不是别人,是倾国的妹妹。他欠了倾国一条命,他必须留下来看护倾城,这样才能减轻他内心深处深深的负罪感。
“嗯,姐没有看错。姐夫真是一个好人”倾城幽幽叹息。
“苏小姐,我已经说过我只是苏小姐的一个朋友,普通朋友。”无名赶忙再次纠正。
“嗯,无名哥,那间屋子你收拾一下,收拾好了,我帮你拿一套被褥过去。你凑合的住一下。”倾城指着一座古旧的青瓦房。
“苏小姐,你怎么知道我叫无名?”陆无名一脸愕然。
“我爹说的,他还说你是一个好人,我可以信任你。”倾城清澈的目光透出一丝信赖。
“伯父不是已经走了吗?”无名不由自主的惊呼出声,虽然他从小经历很多异事,但听到倾城的话已经一脸惊异。
“嗯,爹离开已经一年了。不过昨晚他回来了一趟,托了一个梦给我。在梦中,他说姐姐的男朋友最近要来,说你会送姐姐回来,而且身无分文,要我挽留你住下来。”倾城幽幽说道,目光凝视远方,有一种说不出的孤独忧伤。
“托梦?”无名目光惊疑的脱口追问。
“嗯!”倾城淡淡的应了一身。
“伯父是不是生前腿有点毛病?”无名反应很快,立刻想起昨晚的那个瘸腿老人。
“嗯,你怎么知道?爹去年只是被蚊子叮了腿,然后便红肿化脓,腿竟然不能走路,最后竟然高烧不退,因此而离开。”倾城脸上暗淡,一滴泪轻轻滑落。
“我昨晚在火车上好像看到他,是他指引我来到了这里。”无名此刻反而变得平静,因为他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放心不下女儿的老爹,阴魂不散,指引自己将女儿的骨灰送回家,然后留在这里照顾另外一个孤孤单单的女儿。
“嗯。无名哥,你去收拾房子。我去帮你找一套被褥出来晒晒。”倾城似乎一点不惊讶,脸色平静的催促着无名。
说罢自顾转身往正屋那边去了,寂寞身影渐渐隐没花丛之后。
无名痴痴的望着她离开,突然意识到这样目光追着一个女孩子看不太好,赶紧收回目光,尴尬搓搓手,朝倾城指给他的西廊的那间房屋走去。
第63章 默默守护()
江南七月中,正是流光似火的日子。
可是身在苏家庭院的无名,却丝毫感觉不出一丝燥热沉默,院里的菜地,花草间总是扑出丝丝凉意,宁静淡泊的凉意。
偶尔一阵穿堂风卷过,反而有一股清冷的感觉。
无名每天除了打理菜地,清扫院落,大多数时间都是坐在廊檐下的藤椅上,悠闲的看着高墙之上的一方蓝天。
倾城一天反而总是忙忙碌碌,不停的修剪整理着她的花园,一遍又一遍。
一日三餐也都是出自她之手,两碟自种的蔬菜,或清炒,或生切;一碗白米饭,一碗清汤。清淡的饭菜,不但味道清淡,量也极少。
吃惯大碗粗粮饭菜的无名,起初几日很不习惯,时间久了,也就渐渐适应,渐渐从清淡的饭菜中吃出了一种别样风味。
那位帮忙的老雇工自从无名来到这里,再也没有出现过。
但无名知道倾城说的这个老雇工确实曾经存在,因为院落的地上,菜地的工具上,都留有他的痕迹,手摸脚踩的痕迹。
无名曾经是一个优秀的刑警,捕捉现场痕迹的能力依然没有退化。
花坛的中央,是一口水井,特殊的水井。里面的水清澈而纯净,距离青石井沿一尺深,弱不禁风的倾城轻轻一弯腰,便可舀一瓢水起来。
每天提着木桶给厨房的水缸汲水的时候也就是无名离倾城最近的时候,因为她总是在水井不远处的花坛忙碌。
一日三餐都是她做好,摆好,然后喊无名吃饭。她自己却是端着饭菜在正屋内用餐,而那里是主人的起居之地,无名是雇工,自然不可以进出,何况主人还是一个女孩子。
“无名哥,住着还习惯么?”倾城依然在侍弄着花,背对着无名。
“嗯,这里挺好的,凉快,安静。”无名是个粗人,信口回应着。
“那你会一辈子住在这里么?”倾城幽幽的问道,有一种说不出的凄婉感伤。
沉默,长时间的沉默!
这个问题无名迄今为止都没有想过,面对倾城的询问,他不知如何回答,因为他心里根本没有答案。所以他无法回答。
“一年后,你就可以离开了!”倾城凄婉的说着,蕴含着无尽的忧伤。
“哦?”无名惊疑的应诺着,一脸茫然。
沉默,长时间的沉默!
“一年后我可以离开?那苏小姐呢?你怎么办?”无名终于鼓起勇气,打破了沉默,说出了他对倾城的关切。
“我也会离开。”倾城淡淡一笑,笑得很美很忧伤。
“如果苏小姐不离开,无名愿意一辈子呆在这里。”无名鼓足勇气,坚定的说道,这一刻他已经决定,决定一辈子不离开这里,一辈子陪着倾城。
“你不属于这里,你还有很多事要去做,该走的时候我们都会走。无名哥,我不是苏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