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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此时突然冒出来个“父亲”;又冒出来个劝说的大人;看着“父亲”和他的朋友们不明就里地怪罪苏大小姐;老百姓们心里总有一杆秤;在事实已然这么清楚的情况下;偏向了苏白芷。
“芷儿侄女;还愣着做什么?”弘文疑惑地挑着眉问苏白芷。见她没有动作;以为她不愿意道歉;心里对她更加不喜:“你祖父一辈子光明磊落;镇国大将军的名声震铄古今;年老时;若是被你坏了名声;那可就罪过大了。”
苏白芷挑眉……那苏老爷子逼迫他?
这哪儿来的傻缺?
她的视线在苏朗明和弘文之间来回扫动;眼里阴翳难消。……苏朗明偏心的可以了。这个弘文也是个搞不清楚状况的;就凭他这样子的;这个新晋的吏部左侍郎的位置;怕是坐不长的。
苏朗明忽地怒道:“你世伯都为你求情了!你还不知好歹!你看看你母亲教养出什么样的子女_!”
唰!
苏白芷的眼神顿时阴沉的可怕!
冰冷的眼神扫到苏朗明的脸上。胸口有一团怒火;烧的她整个人更加阴沉可怕。
嘴角陡然蛮横地掀起一个弧度;冷冰冰地怒视苏朗明;正要开口怒喝;忽地一旁传来一道青涩的少年郎的声音:“苏大人慎言!今日这事复杂的很;苏大人不问前因后果;一味责怪令千金;是为何意?”
是庞蒙哥!
苏白芷微微诧异;那个骄纵蛮横的公子哥儿会为她说话?
正诧异着;没想到;又一道声音响起:“两位大人怎么能够怪罪苏大小姐!俺虽然没读过书;但也知道为人父要慈!”
这一次;是人群中传来的中年男人的声音;苏白芷一怔;怔然望着面前群情激奋的人群;一道盖过一道的帮她说话的声音。
她原来只想着“人心可用”;她是利用这些老百姓的……可是此时看着这些老百姓一个个站出来为她说话;她心里说不出的惭愧和愧疚。
苏白芳的脸色更加惨白;她能走到今日这一步;这内里;才情是有;但有多少;她自己清楚……更多的还是依托那四个字——人心可用!
当她最有利的优势一点点散去的时候;她是不是又要变成那个默默无闻的后院高墙内的小小庶女?
不!她不要!
她狠狠盯着苏白芷;就是这个小贱人;就是因为她!……贱人!你不仁;别怪我不义!
忽地;苏白芳旋身叩倒在苏朗明身前;微红的双眼;像是受尽委屈的兔子:“父亲父亲!求您帮帮芳儿!芳儿是庶女不假;每日勤读好学您都知道的啊!大姐姐……大姐姐她这是要毁了芳儿的前程啊!
求父亲为芳儿作证;您不是看见的吗?那日大姐姐从芳儿院子里出来……您看到的啊!大姐姐不过是搬出去住了几天;芳儿的《明日歌》就在上厩的大街小巷里传的沸沸扬扬了!芳儿还是最后知道的那个人啊!父亲;求您为芳儿作证!”
苏朗明听得云里雾里;什么作证不作证;什么亲眼见到苏白芷从苏白芳的院子里出来……这个;想一想;好像是有这回事;又好像没有这回事。
但是苏朗明别的没听清楚;那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明日歌》事件;他还是听说的;非但听说了;还去西郊别院亲自找过这孽子!
又见四野群情激奋;个个都似乎再骂他;个个看他的眼光里都带着说不出道不明的不耻……可是他有什么让人不耻的!
弘文老脸通红;他绝对没想到;不过是出面规劝几句世兄的儿女;就闹得群情激奋。可是;事已至此;根本没有回头路走了!
自己这个刚上任的吏部左侍郎;如何也不能在此时闹出什么不堪的事儿来。御史台的那帮老顽固正等着他闹出错来呢!
“苏家侄女;莫要再扇动民意了;这是我这个世伯对你的最后一点善意了。但凡你眼中还有尊卑之分;就不该再让人失望了。”
苏白芷斜斜地扫了一眼铁青着大圆脸的弘文;那厢百姓们抗议得越发厉害。谁也没想到;就是姐妹之间的怨怼;会激起如此民愤。
苏白芳眼中的怨毒越来越深……人群一开始不是支持她的吗?为什么会变得相反?这些该死的目不识丁的蠢货;眼睛都瞎了吗?她才是受害者啊!将来等她嫁入豪门大户了;一定要将今日这些蠢货的眼珠子都挖出来;一只一只的用鞋子踩爆!让他们后悔今日他们加诸在她身上的伤害!
有一个人正火急火燎地赶过来。裴公子是从窗户跳下去的;他甚至没有时间走楼道;飞檐走壁来;上乘的轻功踩着人头;就这么朝着苏白芷奔来。
“不要怕;有我。”
一道高大的身影落在苏白芷的身前;他的声音满含着愤怒;又带着安抚。苏白芷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反应;微微怔然;随即伸出一只纤细的手臂;强硬地隔开面前的男人;悦耳的声音淡淡的响起:“谁说我怕了?这里是我的地盘;你走开。”
安牧善一直沉默以对;却带着研究的目光看着苏白芷;拿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苏白芷一丝一毫。
“安公子;借你楼中笔墨纸砚一用;可好?”苏白芷忽然看向一直在研究她的安牧善。事实上;对于安牧善探究的眼神;苏白芷一直都知道。却不在乎。
安牧善眼神微微闪烁;道:“好。”便点了身后的书局管事:“去搬张桌子来;笔墨纸砚一并准备妥当。”
ps:
今晚上夜班;嘿嘿;3000字奉上。明日早要去体检;可能下午才能码字。
第一百四十四章 喊冤()
她到底要做什么?
众人心中疑惑时候;那处于舆论中心的红衣少女广袖挥动;伏身桌案前;泼墨挥毫。似乎很激动;这一点从她动笔时候不停耸动的背部就可以看得出来。
可是当你觉得她应该已经很激动;她却手中执笔;一气合成;将一张洛阳纸翻动开;又伏身在一侧;手中狼毫笔泼墨如飞。
只见她手指翻动;一张张空白的洛阳纸;渐渐添上了墨色。那厢众人各自心怀心事;表情不一。
苏朗明站在那里;沉着脸;望着那道背对自己的红衣背影;心里越发对她不喜。苏白芳有心上前一观;却叫人捷足先登。
“噗嗤!”一声讥笑;好不遮掩地就从庞蒙哥的喉咙里发出声来。
不知何时;庞蒙哥竟走到苏白芷的身后;将她所书;尽入眼底。
或许是他这声轻笑后;还朝弘文那人看去;弘文见他不怀好意看向自己。心里除了恼怒;还没来由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只听庞蒙哥清清嗓子;一本正经地吟诵道:“没来由遭刑宪受此磨难;看起来老天爷不辨愚贤;良善家为什么遭此天谴?作恶的为什么反增寿年?法场上一个个泪流满面;都道说我苏白芷比窦娥还可怜……有日月朝暮悬;有鬼神掌着生死权。
天地也;只合把清浊分辨;……为善的受欺压更屈辱。造恶的享富贵又位尊。天地也;做得个怕硬欺软;却原来也这般顺水推船。地也;你不分好歹何为地?天也;你错勘贤愚枉做天!哎;只落得两泪涟涟。”
前时吟诵;到后头;庞蒙哥竟嘤嘤抚着拍子唱了起来。
窦娥是谁。大家伙都不懂。可苏白芷这番怒意;显然是喊冤。
那厢弘文白胖的脸皮一阵青红交加;……他再傻;就算大字不识一个;也听得明白!为善的受欺压更屈辱;造恶的享富贵又位尊。这骂的是谁?
是他!
她还敢骂他“怕硬欺软”?
苏朗明更是气得不打一处来。对这位弘文同窗兼顾挚友;是既尴尬又歉疚。
“孽畜!你看看你做的什么好事!冤枉朝廷的要员;便是你祖父保你;也无用!快快别再胡闹了!”
苏白芷不动如山。手中狼毫笔不见停笔;挥笔的姿势愈发恢弘洒脱。
苏朗明气得胡子抖动。苏白芳良善规劝道:“父亲;算了。大姐姐不是有意的。”
用一句废话来做好人。大概这世上也只有苏白芳这样不要脸的人才做的出来。可是事到如今。苏白芳说什么苏白芷都无动于衷。
“苏兄莫气恼;我看芷儿侄女是心中不服;想必事有隐情。且先问明白再领回府中教导一番就是。”
人群当中;与苏朗明、弘文一道而来的大人们中;早有人发现事情并不如他们眼中所见那样。原本也没打算站出来说什么;就算是真的冤枉了苏大姑娘。那也不是多大的事儿。
一个姑娘家;一来还能大庭广众之下公然做出不孝的举动吗?二来;就凭苏家大姑娘软糯的性子;怕就算是心有不满不服;也翻不出多大的浪花来。
如今看来。却似乎不是这样了。
这件事情脑大了;要是牵扯到他们几个身上。那就得不偿失了。
不能再让事态扩大了。
人群中;与苏朗明同来的张大人连忙站出来劝说苏朗明。
岂知;苏朗明心里听了这话窝火;冷哼一声道:“我这个做父亲的要是冤枉她了;大可以直接喊冤n必耍这等奸计;指桑骂槐?”
张大人老脸也是一沉;心道:你这蠢货;也不长眼看看;只要看四周百姓们眼中的鄙夷和怒火;就该明白你大闺女儿得了人心;此事绝不像表面所看那样。
张大人又看看静立在苏朗明身后的苏白芳;这苏家三丫头;装的这么乖巧懂事;怕是性子并不如表面所见这般温雅。
正想着;那厢少二郎略带戏谑地笑道:“苏大人刚才说什么?苏大姑娘要是觉得冤枉;可以当面喊冤?……喊冤啊?哦!有。”
有?……有什么?
众人不解;就听少年郎儒雅的声音清亮地响起来:
冤枉。
冤枉。
满城惊涛起浪。
浮生天地诗章。
书阁蛮横断肠。
断肠。
断肠。
万事艰难何况。
“噗!”大抵都觉得有趣:“还真的有呢!”
“对啊;是真的有呢!”
“啊?有什么啊?你们都在说什么;俺怎么听不懂?”前面个大傻帽听得朦朦胧;不甚明白地问。
后头那人推了前面这傻帽一下;“嘿”了一声:“你傻啊;没听苏大小姐刚刚新鲜出炉的大作头两字就是‘冤枉’吗?哼哼?你还问‘有什么’?
……有什么?有‘喊冤诗’呗!傻缺啊你?这都听不明白;苏大小姐委屈呢;又无处诉说;亲爹不疼;庶妹故作可怜;回头那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世伯’还要冤枉她。
你叫苏大小姐到哪儿说理去?还好人家苏大小姐才学一品;瞧;出手一首‘喊冤诗’。”
“是呢是呢!这爹当的还算不错的;还给女儿当众喊冤的机会呢。”这话明着向着苏朗明来着;旁的人听了笑作一团。要是真疼闺女;闺女需要‘喊冤的机会’吗?
苏大人要是别那么偏心;也该问问到底两姐妹之间是怎样的恩怨。这倒好;不分青红皂白了。
“要我说啊;这爹是挺不错的;这不;给自己女儿创造一战成名的机会么?”这话就更难听了。什么叫做给自己闺女儿一战成名的机会?!
“呸!这你就笨了吧。苏大老爷分明就是偏心的;才不是真的要帮苏大小姐呢。”又一人撅着嘴;很不满地说道。才说完;就被几个人一人一巴掌拍在后脑勺上头咧。
“蠢蛋;刚说你傻缺你还不信;这不;连咱哥儿几个话中意思都听不明白;我看你不只傻;还蠢。”
这哥儿几个身上穿着破旧的青布褂子;一个个脏兮兮;像裹了一层油垢一样;黏腻得叫人看一眼都嫌恶心。也难怪这哥儿五个站一团的地方;俨然单独成个小圈;将外界隔绝。其实是没有人想靠近。
但这哥儿几个穿得脏兮兮是惹人厌;但说话倒是挺合大家伙的意思的。听着那哥儿几个的对话;人群当中不禁暗自点点头;俨然十分赞成他们哥儿五个的说法。
只待看场中围住的苏朗明和弘文;越看越觉得这二人就是那戏文里唱的能逼死良善百姓;欺善怕恶;无恶不作的昏官。
你知道的;百姓最恨的不是贪官;是身在其位不谋其职的昏官;是只会冤枉百姓的昏官!
所以喽;迎接苏朗明和弘文这厮的;绝对不会是什么友善的眼神。
那位表现得极为正义的张大人;此时也不去劝说苏朗明和弘文了;这位张大人悄悄往人群中退了退;也不嫌弃人群中一股子汗臭冲天的味儿了。
“这最后一首;我送给吏部左侍郎大人。”苏白芷搁下手中狼毫笔;将洛阳纸拿起吹了吹;递给一旁铁青着脸的弘文。
众目睽睽之下;一双双眼睛好奇地盯着那张纸张;弘文圆胖的脸蛋儿上冒出细汗来。
这是闹哪样?
他很倒霉的好不好;本来就不关他什么事儿!都怪苏朗明偏心。
弘文再傻;但也知道;今日这事儿闹大了去了;他不被御史台闲的快长虱子的老混蛋们奏上一本;那绝对是不可能的事儿了。
再看看面前这张朝着自己递过来的纸张;……面前这世侄女可是连着两道大作骂他来着;第一道那算不得诗词;唱出来像个小曲儿;反倒是更合适。小曲儿骂他欺软怕硬;二首直接喊冤了。
弘文绝对有理由相信;这面前的纸张上;写着的绝度不是歌功颂德的好事儿。
一张洛阳纸;怎地重如泰山了?
烫手山芋啊;接不接?
ps:
稍后还有一更
第一百四十五章 达到()
接不接;左右都不是他弘文说的算了。
弘文还没傻到底;众目睽睽之下要是拒收的话;明日里上厩的话题都得围着他转了。事实上;不管接不接这张重如泰山的洛阳纸;明日里;他弘文也逃不过被编排成茶余饭后的话题人物。
完了完了!
都是这苏朗明!家里有这么一个善诗词的女儿;怎么藏着捏着这么多年;不让出家门走动呢?
怎么就传出苏家的大小姐愚钝痴傻的传闻呢?好了;这下真被传闻害惨了。保不准就是个贬谪的下场啊。
想到此;弘文满头大汗;不知如何是好。
“弘大人?”
“啊?什么!”弘文此刻如惊弓之鸟;那道特有的淡漠嗓音只要一有响动;弘文就心惊动魄。
“弘大人嫌弃侄女所赠?”
“没!”没待苏白芷说完;弘文惊得连忙否认:“世伯绝没有嫌弃世侄女大作的意思。”
“大作不敢当;在世伯面前玩儿诗词歌赋;岂不是鲁班门前掉大斧?”冷冷一笑;苏白芷微微动动手臂;示意道:“既然世伯不是嫌弃侄女的诗作;就请世伯收下它。”
啊!这……这怎么能够啊!
弘文别无选择;一张圆胖的老脸;比吃了黄连还苦涩惆怅;……接;他接还不成吗!
“世伯不看一看;就收起来吗?”苏白芷又道。不给弘文找借口的机会;她微微扯动唇角:“早听闻世伯写的一手好字。侄女向世伯请教呢。”
尼玛啊!……可怜的吏部左侍郎大人。没了先前端起的教训小辈的架势;他都快哭了。总算尝试到;被人逼着当庭大众下出丑的滋味;绝不好受。
弘文抬眼苦笑地看了一眼面前的旁若无人的红衣少女……这是报复啊!**裸的报复!他总算相信了;这世上真的有现世报一说。
苏白芷浅笑盈盈;不顾一旁苏朗明喷火的双眼;淡淡示意弘文。
弘文几乎是哭丧着脸的;抖着手打开苏白芷递给他的洛阳纸。寥寥不到三十个字;居然看的弘文那张圆胖白的肥脸一阵青一阵黑一阵白的。
那庞蒙哥不看洛阳纸;开口便吟诵:“耳之主听;目之主明。一叶蔽目;不见泰山。两豆塞耳;不闻雷霆。”
好些读书人恍然……原来苏大小姐借诗句骂吏部左侍郎眼睛瞎了耳朵聋了;看不清事情听不到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