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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白芷不得不承认;今日这些被绑来这里的老大人们;他们每一个人都是这大历朝的活宝藏。随便折了哪一个;都将是大历朝的损失。
苏白芷对他们;是尊重是仰慕;却无敬意。
坐于此处竹楼檐廊之下的是张崎;这是之前听苏白芷提及;会在这里最大的竹楼里招待来客。他却是存了私心的;他……想靠她近一点;再……近一点;这样;就够了。
张崎闷头跃下竹楼;在白衣白发寿眉的老者面前弯了腰:“老大人;让小人给您引路吧。”
白衣老者冷哼一声;甩开张崎;气呼呼地踩着竹梯往上爬。也许是先前跑得累了;此时干瘪的胸口不停地起伏;气喘吁吁;哆嗦着的右脚好不容易抬起;踩了个空;却差点儿摔了下来。
苏白芷看着不忍目睹地闭上眼;过一会儿见四周无声;才悄悄睁开一只眼;眼珠子灵活地转动;却差点儿看到那白发老者涨红了老脸气呼呼地瞪着她的时候;眼珠子掉地上了。
真是被吓到了;……龟爷爷您啥时候和关公爷爷结拜了?
苏白芷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扫了张崎一眼:“咳咳;还不把这位老大人送去竹楼小憩?”
“哼!”白发老者还不甘心;不知是出于显示自己未老的心态;还是什么;他狠狠甩开张崎伸过去的手;自己背着手;挺直了老腰;临近苏白芷的时候;扬起下巴;狠狠哼了一声。
多么的威风啊;就是可惜了那老背不管他怎么努力地挺直;也似背上背着一口锣锅儿在走路。苏白芷不无遗憾地望着那老者的驼背。
老者走的欢快了;却把苏白芷给害苦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有那白发老者带头;那之后;……
“哼!”
“哼!”
“哼!”
……连着九声冷哼;各个鼻孔朝天;就连那排在最末;准备压轴的袁公也不能破例。
苏白芷望着一个个过去的老者;好一阵无语。该说他们是老顽童;各个都那般幼稚得可爱么?
摇摇头;却突然眼角的余光扫到那道幽怨以及的眼神;那小幽怨的眼神已经强烈到不容她忽视的地步;无奈地转过头去;站在竹梯上;望着竹梯下的男人。有些无奈;又有些纵容:“你也上来吧。”
那男人幽怨的眼;顿时化作无限惊喜;屁颠儿屁颠儿地跟着苏白芷上楼。徒留下他的徒子徒孙吓坏了地不可思议看着他们的爷;然后七八成群;一屁股吓倒坐在了地上。
ps:
昨日到今日都无更新;这是我的不好。原因我就不说了;原先想尽力在12点前发上去的;可是还是拖到了这个点。有些难写;写了改;改了写。好容易完成;大家就不要再生气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第一百二十九章 男人的态度()
竹室里;又比屋外凉爽几分。没有燃香;青竹的竹香;这时候;比任何的花朵里提取出来的香;都要宜人舒爽。
吸一口竹香;吐一口浊气;顿觉神清气爽。
至少;苏白芷认为。此处环境宜人;十分让人放松心怀;可惜的是;若是按照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的话;苏白芷恐怕要十分失望了;她的想法显然不是此刻九位老者的想法。
对面站着九位老者;一个个对她怒目相视;恨不能出手教训她一顿;却秉持着文人墨客的矜持;愣是忍住这股子邪火;反倒把自己憋得满肚子火气无从发泄。
苏白芷径自坐在一张长约一米半;宽约半米的矮几前;指着老者门坐下放着的坐垫;请他们坐下。
“九位老大人;请坐吧;我为九位老大人们煮茶吃。”
可惜;显然;这九位老者此刻最想要的不是吃茶;苏白芷这一次的好生相劝;注定她会徒劳无功。她对九位老者的反应好似早就了然于心;也不生恼;便就抬起双手来;拍了两掌。
随着“啪啪”两手掌心相击的声音响起;不多时;小竹楼的竹门被人轻轻敲了两下;张崎那平淡的声音在门口响了起来。
“主子;都准备妥了。”
九位老者一脸兴奋……准备妥了……难道说是他么?
一个个争相恐后转身就要跑到大门口去;苏白芷只是笑着说:“你二人进屋吧。”
不等九位老者奔出大门口;那大门口便闪身进来了两个人;一个童子一个童女;童子手中一个翠玉托盘;而童女手中端来一只小巧的玉钵。
老者门见之;齐齐打住。脚步迟疑地顿在原地;一双双老眼中现出了迷惑。
苏白芷清澈的目光只从那几个老者的面上扫过;随即便不再关系他们。招手招来了一对金童玉女:“你们来。放这里。”指着身前的矮几;便要他们将东西放稳妥了。
童子先放手中的白玉托盘。他抱着托盘;跪坐在蒲团上;他很小心;甚至连托盘放在矮几上的时候;也没有发出一点异动。
童子放好了白玉托盘;不曾起身;安安静静地半挪膝盖退到了苏白芷的身后。依然保持着跪坐的姿势;白玉双手规矩地放在身前。
童女很会做事。迎上苏白芷笑盈盈的目光;便与童子一般跪坐在苏白芷另一边;小心翼翼地把手中的白玉钵捧到苏白芷的面前。
九位老者一脸狐疑地盯着他们。不知道苏白芷这是葫芦里卖的什么关子。拿个白玉钵来做甚?又不是和尚要化缘。
忽地;老者门一个个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的少女……她把瘦削纤细的双手轻轻放进白玉钵里清洗;洗的很认真;用水沾;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清洗。洗一双手就像是对待什么圣洁之物一般。顿时让九位老者觉得;她那双手就是这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洗完了手;便有激灵的童子献上轻如薄翼的丝帕;苏白芷伸手接过;又垂头仔细地擦干手指。那九个老者看得瞠目结舌……从来不知道一个人洗手还要这么费神费心费力。那擦完手的丝帕一看就是上等的丝绸裁剪成的;却被面前这个少女用完就弃如敝屣。
丝帕飘飘然被甩给了双眼看得发直的裴公子;男人喜呵呵地听着少女分派了一声:“烦劳裴公子将它扔出去。这帕子割手的很。”
“好。”一如男人性子;应答得简单而明了;男人低沉的嗓音带着不一察觉的欣喜:“我先收着;回头得空再去扔了它。”嘴里说着扔;手上却小心翼翼地将沾水揉湿了的帕子重新摊开;再仔细地重新叠好;眼看着就可以宝贝地收进自己的怀里了。
忽地;一道人影扑了过来。男人本来是可以躲开的;但却眼睛余光扫到了那扑来之人细胳膊细腿的;还有那满头的白发;眼底闪过了一丝迟疑……这要是摔个狗吃屎倒是无所谓;就怕这位老叟经不起磕碰啊。
就是这么一丝恻隐之心;手中原本已经快收进怀里的帕子;被那扑过来的老者死死地拽在手心里。
男人怒了;沉声暗吼:“德明公;快放手。”
忽然扑过来的老者正是那白衣白发寿眉的老大儒;德明公鲁珏。德明公闻之;咬牙不放;反抬头怒瞪裴公子;“给我看看!我就看看!”
男人皱眉;借口便回绝了白衣白发寿眉的德明公;道:“这是苏大姑娘让在下扔掉的无用之物;没什么好看的;德明公快放手吧。”手中力道不禁加重几分。
白衣老者一只手抓不住;便两只手一齐凑上去;不但是抢帕子;而是两只手合作无间;去扒开那方被叠的整齐的帕子。还真被他扒开了;露出两排清秀小字。
白衣老者正要细看;手腕突然一酸;便就松了手;眼看帕子就要被“歹人”收起;顿时焦急万分;顾不得左右其他;扭头叫唤着伙伴们;指着那帕子:“快快!你们傻愣着作甚?那帕子上有首诗!再不抢回来;就要被扔了!”
此时的德明公看起来就像是个心爱的东西被抢走的孩童;选择了最简单的方式;“拉帮结派”也要把自己心爱的东西抢过来。
原那其余八个老者都看着白衣白发寿眉的老者莫名其妙的举动;不明所以;此时只听了“有一首诗”这几个字;却出乎人预料之外的;齐齐冲了上去。
男人暴怒中带着无奈……有道是;匹夫一怒;血溅千里。可是;面前的这几位都是行将就木的老人家了。他是怎么样也下不去手;欺负一群老叟;不觉是什么光荣的事。
狠狠一咬牙;狠声狠气说道:“等着。”却自己把已经收到怀中的帕子拿了出来;见几只手齐齐抢过来;他把帕子往手心一拽;瞪目喝道:“别抢!抢坏了谁都没戏。”
那几只手在空中齐齐收住。讷讷街在半空中;男人这才不甘不愿;满脸不情愿地将帕子塞到年纪最大的德明公手里。
待得帕子一得手。德明公迫不及待展开帕子。眼神迫切地在帕子上梭巡。只见白色丝帕上绣着青竹。旁边便有小字:
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
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好诗!”袁公最先赞叹起来。眼睛贼亮贼亮地盯着那帕子看;而其他几位老者;似乎正品味此诗;只觉得回味无穷。
忽地袁公转身;那双贼亮贼亮的眼;就从帕子转移到苏白芷的脸上;袁公忽地拱手。“芷儿侄女;看在我俩投缘的份上;还请将那人请出来;我等老家伙们实在是敬仰此人。希望能与他一见。请为我等接引。”
他这般一说;那其余还沉浸在好诗的喜悦当中的老者们;一个个晃过神来。
面对几个老者如狼似虎;暗含逼迫的目光;苏白芷含腰拔背。坐如钟;却又显得从容自在。忽地唇角破开一抹浅笑;噙着笑;抬手点面前的蒲团;道:
“我今日所作之事。就是想要告诉几位老大儒们关于外界传的沸沸扬扬的《明日歌》之事的事实真相。左右几位老大儒们已经来了;何不尝一尝我为大人们斟的好茶?”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若是袁公等人再迫不及待地追问;便显得小气了。人家不是不告诉你们事实;而是让你们等一等。若是强逼人家说出来;反而显得小气和尖酸。
几人相望一眼;便竞相向前几步;学着苏白芷的样儿;盘腿坐在身下的坐垫上。
白衣白发寿眉的德明公脸不红气不喘地将手中的帕子收进怀中;斜刺里伸出一只手;他只觉得手臂又是一麻;回头手中的帕子不翼而飞了。
“是谁抢……”正要提气大骂。忽地一道低沉的声音戏谑响起:“德明公看完了吗?”又道:“德明公当学完璧归赵。”
德明公脸上一点儿都没有做坏事被抓包的窘迫;反而理直气壮地反问:“完璧归赵;你是失主吗?帕子是你的吗?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爱才之意我等读书人才懂得;这帕子放在你这个只会武刀耍枪的莽汉身边;那简直就是暴殄天物。还是老夫来保管吧。”动手又要抢。
男人双目之中;寒光一闪;手里夺了帕子;脚下退开好几步;将帕子小心翼翼收回自己怀中;才又冲德明公淡淡说道:“此物乃苏大姑娘擦手的私物;德明公这么个男子收着;不怕别人议论吗?”
德明公“唰”的一下面红耳赤。倒是忘记这一茬了。但随即;他便瞪目恼怒反击:“小子;莫非你就不是男儿身?”
岂知;男人洋洋得意扬起下巴:“我得苏大姑娘委托扔帕子;我得了委托;德明公也得了委托么?”
“你!”德明公白胡子都被气翘了。
苏白芷额上青筋一突一突;忽地抬手朝男人望去:“裴公子再捣乱的话;白芷只好请你出去。”
男人脸上的洋洋得意顿时没了;乖巧得让人不敢置信。甚至;苏白芷也不明白这是为什么;自从那一日在翠云楼一遇之后;第二日这男人对她的态度就出奇的好;可以说是有些殷勤起来。
苏白芷十分不解。但她每每看到这男人的眼睛;平静无波的心;就会起一丝波澜。
终于安静了;苏白芷的手将白玉托盘里的物件一个个在矮几上摆放好;几位老者们看着满桌子新奇的玩意儿;一个个心里琢磨起来;苏家这位大姑娘;是要做什么啊。
ps:
明天三更。
第一百三十章 她想要的!()
想要冲泡出好茶来;备茶、选水、烧水、配具是最基础的。
苏白芷备的是碧螺春;选的苦泉水;那九位老者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用热水冲淋茶壶;壶嘴、壶盖都有;同时又冲淋茶杯;随后即将茶壶、茶杯沥干。
几人惑然不解;便推选袁公相问:“芷儿侄女;不是说泡好茶么;你这是做什么?”
苏白芷手下动作并不停歇;埋头做事时候;浅浅开口:“这个步骤叫做温具。温具的目的是提高茶具温度;使茶叶冲泡后温度相对稳定;不使温度过快下降;这对较粗老茶叶的冲泡十分的重要。”
一边说着话;手下并不停歇;把茶托上的茶壶和茶杯按照大小顺序重新地排列好;烫杯之后;先将合适温度的水冲入杯中;然后取碧螺春投入其中;杯盖敞开。
做完这些;便伸手示意对面九位老者:“请看。”
看?……看什么?
九位老者先是一愣;随即面色怪异;各自反倒把目光投放在对面少女的面孔上;狐疑不定。
那少女眉眼不动;再示意:“九位老大儒们不觉白瓷杯和碧螺春交相辉映;茶叶沉浮;景色甚美吗?”
九位老者一听;便皆狐疑地将目光停顿在面前几盏茶杯上。
果然见此时茶叶徐徐下沉;茶叶吸了水分;叶片便舒缓展开;现出芽叶的生叶本色;芽似枪叶如旗;汤面水汽夹着茶香缕缕上升;如云蒸霞蔚。白瓷杯;青绿裹嫩的茶汤;将相辉映;别有一番志趣。
别看不就是一碗茶汤;一时之间;见者心宁意切;尘世间所有的尘嚣似乎都远离了。
见九位老者心宁神往的神情;苏白芷的唇角微微勾起一丝弧度。这时候。突然一道灼热的目光射来;苏白芷正准备试水温;此时却觉被马蜂蛰了一口一般;纤细的手指陡然缩了回来。
那视线不用看;她就知道;定然是那个开青楼的土匪头子;现在再加一条;开青楼脑子有病的土匪头子。
恼了!
狠狠抬头;怒瞪那厮一眼;似乎是警告他:再看。再看姑奶奶挖出你两眼珠子当泡踩!
那灼热的目光顿时加了一丝热切。深情地回望她。
慢着!深……情?!见鬼了吧!
观茶汤色泽。又试了试温度;见差不多了;便将自己面前的茶杯拿起;然后……倒掉茶水?
九位老者各自吃了一惊。不知所以;还没缓过来;便见一双纤细的素手伸来自己的面前;如同先前一般;如法炮制;将杯盏中的茶水倒掉;只余下茶叶。
一灰衣老者气怒;拍案而起:“执意请我等老头子吃茶的是你;现在。茶泡好了;不让老朽们吃茶的也是你!莫非你请老朽们吃茶是假;用这等不入流的手段折辱老朽们才是你的目的!”
灰衣老者不会无的放矢;他此刻的心理几乎可以代表这九位老者的心理了。哪有人请人吃茶;茶泡好了。水温正合适了;能入口的时候;却当着人家的面;把好端端的茶水泼掉的?
简直……岂有此理!今日这个黄口小儿要是不给出个说法来;他们几个老东西老虽老矣;却是绝对的硬茬子;他们认定了事情;那就很难修改了。
袁公就问:“芷儿侄女何至于折辱我等至斯?”
苏白芷迎上袁公的视线;笑答:“何来折辱一这叫洗茶。九位老大人们且看。”她拿起一旁的水壶;再次倒进热水。
“这第二杯;才是喝的。二泡茶汤正浓;饮后舌本回甘;齿颊生香;余味无穷。”边倒热水边解说;老者们的怒火烧不到她这边来;她并不惶恐。
至始至终;那土匪头子一直静站一旁;没有和这些老人家们再闹出不愉快来。这一点;苏白芷还是很满意的。至少;他没有傻乎乎地再给她帮倒忙。